“據本臺記者報道:幾日前漳河溼地公園遭到一夥不明身份的暴徒襲擊,進而挾持了溼地公園工作人員,並製造了一起爆炸事件,所幸爆炸點在漳河之中,溼地公園主體並沒有遭到破壞,目前也無人員傷亡。但是暴徒意欲何爲,是何等身份,目前警方還未查明,本臺記者將進一步跟蹤報道!”
看着電視上一直反覆滾動報道的新聞,從漳河之底成功逃出生天的我們一笑了之。此時我們正躺在舒服的牀鋪上,不過各個都穿着條紋衫,還纏着厚厚的紗布,旁邊還有醫護人員精心看護着,儼然是一位位重傷者。
說來可笑,在神秘空間裡,我們可算是進了九死一生,那麼多大風大浪我們都挺過來了,卻沒有想到最後從漩渦裡出來的時候,居然一個個被摔成了重傷。因爲漳河岸邊就是堅實的水泥地,而我們被甩出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所以幾乎沒有人是以保護姿勢落地,因此各個摔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摔斷手腳還算是輕的,磕破腦袋的也不在少數。
“小騙子,你說我們算不算這新聞裡所講的暴徒啊?”劉祥就躺在我的隔壁牀,他的左腿纏着厚厚的繃帶,被吊在半空中,儼然是腿上受傷了。一看見醫生護士查完房,都走出了房門,他的嘴巴馬上又開始話嘮模式。
“算,怎麼不算,就你這造型,橫看豎看都像!”我取笑道。其實我也好不到哪去,落地的時候左肩又摔了一次,撞在老傷上,左手好像又脫臼了。
“小騙子,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的造型像,我長得很兇惡嗎?”劉祥齜牙咧嘴,氣呼呼地反問道。
“你看看,你這樣子還不夠兇嗎?就你那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估計也就天韻看的順眼,也不知道天韻那個大美女當初看上你哪一點?”我取笑道。
“那是我家天韻有眼光,你就羨慕吧!怎麼說老子也是有老婆人。誒,對了,記得在曹操墓裡你可是說要娶王小姐的,這好事什麼時候辦啊?我可是當過你們的證婚人啊?”劉祥想起之前我和王雨晴瀕臨絕境時說的話,又舊事重提。
一提到這件事,我又頭痛了,當初我還以爲我們必死無疑,所以纔會有那麼一番話,如今大難不死,我反而說不出口了。“行了,死胖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解不了晴兒身上的血屍咒,我哪有心情結什麼婚啊?”
這個時候,我們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着警服的人走了進來,着實把我和劉祥嚇了一跳。剛纔我們可是胡說八道一大堆,要是讓警察聽去了可就麻煩了。可是一想不對啊,我們的門外應該有王宗漢的手下守門,怎麼這個警察一聲不響就能進來呢?
等那個警察把帽子摘下來,一看,我和劉祥兩個人氣得差點沒罵娘,居然是我們的老熟人,羅毅!“大哥,嚇死我們倆了,好歹你也是個人民警察,進門前總得敲敲門,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羅毅笑了笑,說道:“怎麼,你們是不是又做什麼虧心事了,怕我知道?我剛纔在門外可是聽到,有人要結婚,沐升,是你要請我喝喜酒嗎?”
“沒有,就是死胖子隨口說說,不要當真,”我一邊敷衍,又一邊問道,“大哥,這漳河溼地公園的事,好像鬧得挺大,我們沒有留下什麼尾巴吧?”
羅毅搖搖頭說道:“本來這件事是挺嚴重的,我想蓋都蓋不住!不過你們運氣好,因爲牽扯到日本人,所以上面都非常的重視,但是又不能鬧得太大,只能軟處理,免得搞出國際糾紛!至於漳河之底,已經被你們炸個稀巴爛,什麼都查不出來,我問過了,因爲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所以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
“這就好,這就好,我還真的怕牽扯上我們,沒事的話,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怕被逮進去,這人一旦要是被請進警察局,就算是冤枉的也會被人另眼相看。
羅毅點燃一根菸,悠然地抽着,問道:“聽說,你們這一次又玩得很大,比我們哥倆上次去敦煌還驚險,找個曹操墓,還跑到什麼神秘空間去了?”
“羅前輩,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沒去,太可惜了!那可真是一個神秘空間,你能想到河底的漩渦是通往一個無邊無際的大沙漠嗎?你能想到那裡還有土著吃人族嗎?你是沒見過曹操墓,每走一步都要人老命,只可惜,我們這一次又是無功而返!”劉祥剛開始說的還是很起勁,可是一想到又是兩手空空地白跑一趟,心裡就憋得慌。
“哦,聽起來,好像挺有意思!搞得我的心都有點癢癢的,不過這一次的目的應該算是完成了了一半,胡爺和凱爺一直都在我的面前誇你們呢?”羅毅嘴角帶着特有的弧線,眼中若有所思,或許真的如他自己所說,能夠到一個神秘空間去探險,確實是一件讓人想想都熱血沸騰的事情。
“哎,別說了,本來都挺順利的,可惜最後還是被矢野弘一搶走了勝邪劍,”我突然響起了矢野弘一的行蹤,便問道,“誒,對了,大哥,你的消息比較靈通,有沒有矢野弘一的消息,他是不是也逃出來了!”
羅毅點點頭答道:“這個胡爺之前就已經問過我了,我也託海關的朋友查了查,看看有沒有一個叫做矢野弘一的日本人出境,果然,就在你們出來的那一天,有個叫做矢野弘一的日本人,從上海直飛東京!想必就是你們要找到那個矢野弘一!”
“這麼說,我們抓不到他了?這個老狐狸,還不是一般的狡猾,本來還以爲他被困死在神秘空間了呢?沒想到他也能看穿龍捲風的秘密,居然跑得比我們還快?”劉祥氣憤地罵道。
“他要是沒有點本事,怎麼能把東條櫻子和島田黑澤玩弄於股掌之間,又怎麼能從我們這麼多人的手中跑掉呢?如果他還在中國,或許我們還有機會抓到他!假如他要是逃回日本的,恐怕我們一輩子都要不回勝邪劍了!”一想到勝邪劍落在矢野弘一的手裡,我的心裡就一陣陣不舒服。
“這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你們已經盡力了,胡爺和凱爺看在眼裡。他們自然會跟進。再說,就算你們有心抓矢野弘一,也是枉然,你們的手再長,夠得着日本嗎?我覺得沐升你還是想想怎麼找到剩餘的兩把名劍吧,再不濟,也要弄一顆血屍的屍丹,要知道,雨晴的時間可是越來越少了!”
羅毅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挖在我的心頭,這是我的致命傷,明明知道藥方名是什麼,可就是抓不到藥。最可氣的就是明明知道工布和太阿就在秦始皇陵裡,我卻無從下手。“哎,大哥,不是我不想,實在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那秦始皇陵你也知道,根本就進不去,所以我現在只能寄希望予能找到血屍的蹤跡。可是血屍本就是珍稀品種,比野生大熊貓還珍貴,一點頭緒也沒有,想找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找啊?”
“嗯!”羅毅點點頭,說道:“這個我也明白,我這一次來除了看望你們之外,還想告訴你一個關於血屍的傳聞!”
“什麼,血屍的傳聞?”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跑到羅毅的面前,緊張地問道:“有血屍的消息嗎?在哪裡,大哥,求求你馬上告訴我!”
羅毅見我如此緊張,便把我按回牀鋪之上,安慰道:“先別太激動,我怎麼可能不告訴你?不過我也是道聽途說,是不是真的,就得你自己去考察判斷了!聽說多年前曾今有人在雲南一座古墓裡碰到過血屍。說來也巧,那些人還是我們發丘的一個分支,不過自從那一次以後,那個分支就消失了,好像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也瘋了。我就知道這麼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們?”
聽到有關於血屍的消息,我激動萬分。名劍能不能治好王雨晴還兩說,但是血屍丹是一定可以的,所以我繼續問道:“太好了,只要有希望,我就得去,大哥,告訴我,那個人他現在在哪?”
“這個恐怕說不好,我可以再幫你問問,興許那個人死了也說不定!”羅毅沒有把握地說道。
“啊,如果那個人死了,那線索不就又斷了,不行,大哥,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幫我打聽清楚,我不能放過任何一絲絲的希望!”我央求道。
“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不過,”羅毅笑了笑繼續說道:“在那之前,你可要把身體養好,否則,就以你現在這種情況,去了也是白去!”
“這個大哥你放心吧!”我拍拍胸口說道:“只要有血屍的消息,我這傷根本算不得什麼?”
能從羅毅那裡得到有關血屍的消息,我竟然興奮地一夜都睡不着。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王雨晴的時候,她卻好像不是很高興。
“晴兒,你這是怎麼了?有血屍的消息,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我疑惑地問道。
“我應該高興嗎?”王雨晴問了一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之前爲了尋找名劍,我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是到了最後,每一次都是空歡喜一場!爲了尋找名劍,爲了治好我身上的血屍咒,間接害死了多少條人命!我不想爲了我一個人,讓這樣的事情,重複發生,阿升,你明白嗎?”
“不,生死由命,那些人的死怎麼能怪到你的頭上,你要知道,你是也是受害者,反正無論如何我一定回想辦法替你解除血屍咒,哪怕是用我的性命去交換!”
“不,阿升,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如果你再亂說話,我情願馬上去死!”王雨晴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她說得出就做的到,所以對她只能來軟的。
“好了,我只是說說,你也不要亂說話,這一次要是有血屍的消息,就我們兩個人去,絕對不連累其他人,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對付血屍應該是搓搓有餘了!只要這一次成功了,我們就再也不用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到時候,我們就結婚,然後你幫我生一對雙胞胎,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怎麼樣?”
“去你的,”王雨晴的臉馬上就紅了,“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雙胞胎,還是一男一女呢?”
我見王雨晴的心情放寬了,就繼續調侃道:“一次不行,我們就多生幾次,以我花沐升的本事,哪有生不到雙胞胎的道理!”
“去你的,有本事,自己生去!”王雨晴帶着緋紅的臉頰,害羞地說道。
“我要是有這功能,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
一個月之後,我們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可是等來等去,都沒有等到羅毅的消息,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問。因爲羅毅是個有誠信的人,他一定會把這件事,記在心上,沒有給我消息,就是他也沒有消息,否則,他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而另一方面,矢野弘一溜回日本之後,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任憑還有和凱爺使盡了渾身解數,動用他們能動用的所有關係,也沒有找到矢野弘一的半點消息。
無奈之下,胡爺和凱爺只能暫時放棄追尋矢野弘一和勝邪劍的下落,整個曹操墓事件,也就這麼不圓滿地畫上一個句號。
因爲羅毅那邊沒有消息,所以我又把主意打到了秦始皇陵上。這段時間一直流連在秦始皇陵的周圍,想要找出秦始皇陵的突破口。不過,秦始皇陵基本上無懈可擊,先不說陵墓本身毫無破綻,光是國家對秦始皇陵的重視,就讓我們望而卻步。別說去盜掘秦始皇陵,恐怕我們還沒有動手,就被人拷走了。
就在我對一切幾乎失去信心的時候,羅毅給我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