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覺這回沒有出錯,順着我所指的方向,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我們終於看見久違的大門。這個門和之前在鬼府見到的一樣,比起前門來略小,門上堆積的厚厚的灰塵,說明我們是數百年來首批的訪客。
劉祥看着這扇門若有所思,陸飛看見他在發呆,推了一把劉祥,“死胖子,好好地你又發什麼呆,這門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看的!”
“你們說奇怪不奇怪,爲什麼同樣是門,這扇後門就比前門小呢?”劉祥歪着腦袋問了一個極其無聊的問題。
這個問題陸飛可回答不了,不過話頭一說起來陸飛的心裡也同樣產生這麼一個疑問,我見他們提到這個問題,乾脆就解解他們心中疑惑,正聲道:“這前門和後門當然要有區別,古人云,前門迎賓納財,後門通氣躲災,意思是前門是迎接賓客進財的,門自然是修的越寬越大越好;後門通常是用來與前門互通財氣,同時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躲避災禍,跑路用的,所以不需要太大,另外也怕後門過於寬大,前門所進財氣全部從後門溜走,所以後門總是比前門小。你們再想一想,你們見過有誰家裡的後門會比前門大的?”
劉祥擡頭一陣悶想,“還真是沒見過誰家的後門比前門大的,原來前後門還有這些道道,小騙子,我又受教了!”
“咱們誰跟誰呀,別廢話了,趕緊拉開這道門,我們還有三道關卡要過呢!”
“您就瞧好吧,老子雖然是腦子轉得慢一點,但是論力氣,誰敢跟我比!”說着劉祥擼起袖子,一使勁,不用我們幫忙,“嘎嘎嘎嘎”一個人就把這扇門給拉開了!
這門一開,一陣帶着黑氣的陰風,撲面而來,劉祥首當其衝,全身一抖,嘴裡咧咧道:“哇,這是什麼風,爲什麼這麼冷,好像盡往我的骨頭裡鑽。”
我們又何嘗不是,一個個不由自主地揉搓着手掌,就像突然間到了南北極一樣。
“侵擾大汗安寧者,都必須死,死,死,死……”又是一陣不知從哪傳來的聲音,尤其是那個不斷重複的“死”字,加上突如其來的陰風,讓我們自覺地互相靠近了幾分。
王雨晴緊靠在我的身旁,輕聲地問道:“小騙子,這聲音是從哪來的,是不是有鬼?”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是鬼的話,我應該能感覺出來,可是又不太明顯,只能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一般的小鬼傷害不了你!”
“一般的小鬼?”劉祥跟了一句,“那要是不一般呢?你就沒帶點護身符之類的?”
“那些玩意你都信?說實話,那都是讓人求個心安,真正能對抗陰邪的東西,我們身上都有,比如童子尿之類的。”
“你不是盡挑哥沒有的說,老子不做處男和多年了,哪來的童子尿?書呆子,要不你借我點!”劉祥摟着陸飛奸笑道。
只見陸飛紅着臉,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道:“去年有一次和朋友去KTV唱歌,一不小心就沒了,我也愛莫能助!”
“啥?”劉祥眼珠子瞪的老大,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你小子也破了?那哪裡還有童子尿,如果說王老闆和林教授是處男,打死我也不信。”
這句話說得王宗漢林如水很尷尬,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可能是處男,就算是也不敢說呀。我看沒辦法了,只能勉爲其難地說道:“這樣吧,要是遇到危險,就把我的童子尿免費分你們一點!”
“嗯?”衆人都發出一聲狐疑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邊的王雨晴。王雨晴當然知道大家懷疑的是什麼,女生的羞澀讓她的臉瞬間飛滿紅霞,紅彤彤的臉龐低的不能再低,就差縮進脖子裡去了。
“嗯什麼嗯,我和雨晴那是清清白白的,你們懂不,不要把你們骯髒的思想往我們倆的頭上扣!”
“哇!”劉祥和陸飛故意做出一種嘔吐狀,笑嘻嘻地說道:“小騙子,你是不是哪方面不行,不行的話告訴哥,哥可以幫你搞點東西預熱預熱!”
王雨晴一聽就更不好意思,雖說我們倆有那麼點意思,可是遠沒有達到他們所想的那個地步。王雨晴是女子,自然最這方面感到羞澀,可是我卻氣得火冒三丈,掄起拳頭就要揍人,“你們兩個皮癢了,是不是,要是真遇上髒東西,老子就是有童子尿也不借你們!”
這句話的威懾力還是蠻大的,劉祥和陸飛一下子就被我唬住了,一個個奴顏媚骨向我討饒,阿諛奉承,一副太監像,好不容易纔讓我消了氣。
此時天色不早了,天已經大黑,我們也早就餓得飢腸轆轆,索性就地紮營。門外乎乎的寒風凍人骨髓,還是在人宅裡舒服,這裡有光,還有蒙古包,我們乾脆把們再關上,這樣休息起來也比較安心。至於那些跟屁蟲,只要有火,它們就不敢靠近,又有人輪流守夜,吃過一點東西后,大家陸續進入夢鄉,剛開始睡的還是挺舒服的。
“侵擾大汗安寧者,都必須死,死,死,死……”,正當我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這麼一句,一下子把所有人吵醒,劉祥正做着美夢,一身的起牀氣,開口就罵:“奶奶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吵你個頭,再吵老子滅了你!”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劉祥的火氣嚇住了這詭異的聲音,之後的時間裡再也沒有聽到此類的聲音。不過我的睡意早已全無,無聊坐在火堆旁,撥弄着火堆裡燒的通紅的焦炭。
“沐升,你也睡不着啊?”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王宗漢,便點點頭,“伯父,你也不多睡一會兒?”
“那奇怪的聲音太煩人了,實在是睡不着,你不覺得這聲音很怪嗎?”王宗漢說着話,又向火堆裡扔了一根木頭。
“確實,這聲音來得太奇怪,我心裡還有幾個疑問沒有解開,一路上不是逃命就是拼命,根本就沒有時間想,現在安靜下來,就又想起來了!”
“哦?”王宗漢饒有興趣地看着我,“說說看,有哪些疑問?”
“首先,第一個疑問是在你們被史威偷襲的時候,當時我們摸上岸,正想幹倒一個史威的手下,後面突然有一個人喊了一句‘小心’,直接暴露了我們的行蹤,所以我們才被輕易地抓住!”
“有這樣的事?”王宗漢也感到奇怪,“你確定不是劉祥和彪子發出的聲響?”
“我問過他們,他們都矢口否認,而且在當時的情況,他們也絕對不會出聲的,喊了不就暴露自己了,所以我懷疑另有其人?”
“那這個人是誰,你心裡有數嗎?”
我搖搖頭說道:“暫時沒有任何的頭緒,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王宗漢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乾脆不想了,再問道:“那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什麼疑問?”
“有,還記得在鬼府遇到小鬼木偶的時候,我們也聽到了那具莫名其妙的詛咒,當時我以爲是劉祥觸動機關發出的,可是事後想了想不對勁,那明顯是一句警告,目的就是爲了阻止我們繼續前行,同時也增添了鬼府的詭異性,好讓我們知難而退。”
我見王宗漢還在思考我說的話,又繼續說道:“再說第三次,就是在這人宅裡,也就是剛纔我們聽到的那一句,伯父你有沒有聽出口氣的不同?”
“口氣不同?”王宗漢想了一會,“口氣更加的堅決,不再是警告,而是恐嚇!”
“說的沒錯,”我肯定地說道:“從聲音上判斷,這聲音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的嘴;從口氣上看,他開始心急了,想借此嚇倒我們;從內容上看,他一直尊稱墓主人爲大汗,也就是說他是這個墓的守護者,他做這多的事,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爲了阻止我們找到成吉思汗陵!”
王宗漢對我的判斷顯得很吃驚,“你是說有人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是史威?”王宗漢想了想又搖搖頭,“不可能,史威要是追上來,不把我們大切八塊纔怪,那裡還會玩着些虛的,所以不可能是史威!但是拋開史威那夥人不說,那又會是誰呢?”
我見王宗漢還迷茫,又補充了一句,“這個人的實力肯定在我們之下,憑他的能力可能奈何不了我們,所以纔不敢以真面目見人,只是不斷地騷擾阻撓,警告恐嚇,”我看王宗漢似乎明白了一定,又補充了一句,“在我們認識的人中,能和成吉思汗扯上關係的人又能有誰呢?”
王宗漢突然想到了什麼,瞳孔一陣劇烈地收縮,“你是說他,不可能,絕不可能,他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