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和屍蝠對峙着,本已經是焦頭爛額,可是誰知身後又悄悄地靠近一些不速之客。劉祥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屍蝠的身上,完全不知道來自身後的危險。我要不是有被動技能,也不可能知道後面有髒東西正慢慢地靠近我們。
我猛地回頭一看,嚇得我快尿出來,一一大羣骨瘦如柴的殭屍,搖搖晃晃,拖着它們沉重的軀幹,正蹣跚地向我們走來。這些殭屍,眼神空洞,嘴皮早就爛光了,張着滿口慘白色的牙,看起來格外恐怖。身上的衣服早就爛成布條,但是還看得出來據對不是現代的服飾。
單單對付屍蝠我們就已經很勉強了,偏偏這個時候,後面有圍上來一大羣的殭屍。前有屍蝠後有殭屍,這可如何是好。
我不想分散劉祥他們的注意力,可是又得不告訴他們這個現實,尋思了一會兒,覺得不能在瞞着不說了,“死胖子,我跟你們說件事,一會兒回頭的時候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太意外,後面有些東西可能更讓你難以接受!”
我說的不鹹不淡,他們以爲開玩笑,一個個轉過頭,瞬間一個個都傻眼了,內心的恐懼已達頂點,無法表達的恐懼完全轉化成此時的沉默,每個人都像雕塑一樣,石化了。
屍蝠和乾屍兩面夾擊,我們被夾在當中,無路可逃了。眼見屍蝠和殭屍離我們越來越近,陸飛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帶着哭腔地說道:“完了,完了,我的碩士博士還沒讀,就要這樣死了!”
“靠,什麼時候了,還惦記你的碩士,你要是個男人,就站起來,拼死一個算一個,拼死兩個賺一個。”劉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瀕臨絕境時每個人的表現是不一樣,陸飛是絕望型,完全是放棄治療的心態;而劉祥是魚死網破型,死亡的威脅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就像勇士直面敵人的屠刀,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得轟轟烈烈。他的豪氣頓時感染了我們所有人,每個人心裡的不甘都暫時化爲勇氣,戰勝自己內心的恐懼,一個個凶神惡煞,面目扭曲,有點視死如歸的感覺。
屍蝠也許是發現了我們後面涌來的殭屍,所以一個個謹慎地盯着,還時不時發出“嘎嘎嘎”聲,有點像烏鴉的叫聲。而我們後面的殭屍也不甘落後,聽見屍蝠的叫聲,也一個個嘶吼着,發出野獸般的嘶鳴聲,如果單論叫聲的話,殭屍的吼聲更讓人心寒。
可是奇怪的是,屍蝠和殭屍就這樣把我們圍在中間,不進攻也不後退,好像它們都忌憚這什麼。暫時凝聚起來的勇氣,隨着時間的流逝,也在我們的心裡一點點地消散,就連我們的核心人物劉祥此時也有點發虛。
劉祥雙手持斬魔刀,微微得顫抖,那把打空子彈的M4A1早就扔給了手無寸鐵的陸飛防身,遇到這種怪異的事情,劉祥又沒有了主見,歪了歪頭,說道:“小騙子,你說這屍蝠和殭屍唱得是哪一齣,不進攻也不後退,就這麼幹耗着,老子都有點撐不住了!你不是學道的嗎?就沒什麼厲害一點的道術,把這些統統都收拾了!”
“你以爲我是林正英啊,擺擺姿勢,念點經,耍幾張符紙就能搞定,那是電影!”我的話剛說完,一個簡易火把的火光突然熄滅,光亮瞬間變暗了一點。不僅我們嚇了一跳,就連屍蝠和殭屍也是一陣的騷動。
“光?”我心裡有點想法冒出來,不過可不可行,不得而知,我輕聲地對大家說道:“我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想不想聽一聽?”
“有辦法總比沒辦法要好,說出來聽聽!”王宗漢第一個回答道。
“只要能讓我活着出去,我陸飛就算不考碩士也行!”陸飛的話一出,我們都用鄙視的眼光看着他,“書呆子,你這代價也太低了點吧?”劉祥嘲笑道。
“那你呢,你又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陸飛不服地反駁道。
此時不是吵嘴的時候,我趕緊打斷陸飛和劉祥的對話,“你們還吵,屍蝠和殭屍都盯着我們,再吵估計連,待會兒連渣都不剩!”
“小騙子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是聽聽他的辦法是什麼,什麼代價不代價,你們不覺得無聊嗎?”王雨晴有點生氣地看着陸飛和王祥,罵得他們倆羞愧地低下了頭。
見陸飛和劉祥沒有聲音後,我繼續說道:“我的辦法可不可行我不敢保證,不過這是我們眼下唯一的辦法了。你們看見這兩邊的棺材洞了嗎?等一下我說一二三,大家把手裡的火把同時弄滅,然後儘快地躲進棺材洞裡!”
“就這樣?行不行呀,這棺材洞有沒有出路,躲進去不是死路一條?”劉祥問道。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我反問道,“反正站在這裡也是死,躲進去也是死,站在這裡是被兩面夾擊,進洞裡我們只要應付一個方向就行,你們覺得呢?”
劉祥沒有再作聲,其他人也默認了,誰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試試我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一,二,三。”我的三字剛出口,我們之間彼此的默契在這一刻爆發了,火把幾乎是在同時被弄滅,通道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不要說我們適應不來,長期生活在這個黑暗環境的屍蝠和殭屍更是反映強烈,嘎嘎聲和嗷嗷聲不絕於耳。
還好我們早就看好了棺材洞的位置,就算沒有光線,也能很快地摸進洞裡。王可以一個棺材洞只有那麼一點大,擠不下所有人。雨晴,陸飛和我擠在一個洞裡,劉祥王宗漢還有林如水應該是躲在我們對面的洞裡。
一躲進洞裡,我們馬上就安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出,乞求屍蝠和殭屍沒有這麼快發現我們躲進這棺材洞之內。好一會兒,也沒發生什麼事情,看來,屍蝠和殭屍暫時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洞外面本來只有屍蝠和殭屍的對吼聲,可是這種矛盾在慢慢激化,吼叫聲越來越大聲,我希望發生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屍蝠和殭屍都經不住對方的挑釁,大規模的衝突就像一個被點燃的炸藥包,瞬間爆發。洞外兩邊同時傳來屍蝠和殭屍的衝鋒聲,很快又能聽到肉體劇烈碰撞的聲音,互相廝打聲,咬合咀嚼聲,拉扯撕裂聲,怒吼聲,哀嚎聲,雖然因爲光線的原因,我們看不見慘烈的戰鬥場面,但是光從聲音上就能聽出來,外面的戰鬥一定是腥風血雨,橫屍遍地。
“小騙子,你怎麼知道屍蝠和殭屍會互鬥,難道你施了什麼法術?”王雨晴躲在我的身後,聽着外面激烈的打鬥聲,悄悄地問道。
“我又不是神仙,哪有這種本事,我就是賭一下罷了!”
“賭,”躲在最裡面的陸飛差點叫出聲來,“你是說你拿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來賭?”
“笨蛋,那又能怎麼樣,不賭,我們必死,”我罵了陸飛一句,接着說道:“還記得之前我們不是遇到那隻乾枯的人手嗎?平白無故怎麼會有一種乾枯的人手?伯父也說過屍蝠是以吃屍體爲生,所以我懷疑那些空棺材裡的屍體是被屍蝠拖走吃掉的!”
“嗯,有可能,如果屍蝠吃屍體的話,那它們和殭屍的仇就是不共戴天,再看這一路上有人和屍蝠的屍體,這也說明它們有過爭鬥。小騙子,你是不是因爲想到這個,所以纔想出這麼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讓屍蝠和殭屍相互殘殺,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雨晴就是聰明,我這叫做坐山觀虎鬥,不像有些人,白讀那麼多年的書,不知道讀哪去了!”我含沙射影地罵了陸飛一頓,沒想到他居然沒有頂嘴,反而點頭稱道:“說的是,說的是!我的反應是有點遲鈍。”
外面的戰鬥還在持續當中,期間,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的屍蝠和殭屍被對方撕成了碎片,一股股腐臭味血腥味順着洞口飄進來,差點沒把我們薰死在裡面。而我們躲在裡面不敢亂動,也不敢亂叫,此時誰也不想引火燒身,要是把那些怪物引進來,我們往哪逃?這棺材洞這麼小,連轉個身都難,不要說逃跑了,所以我們自覺地保持安靜。
可是好運氣不一定一直在我們這,一隻屍蝠和一隻殭屍扭打在一起,也不甚至怎麼搞的,居然滾作一團,滾進我們所在的棺材洞裡。
我們在黑暗的環境當中已經呆了很久,瞳孔也已經放到了最大,能夠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一些東西,至少對面的是屍蝠還是殭屍我們還是能分清的。
這兩個冤家,就這麼越滾越近,我們已經被逼得無路可退了,可是他們還是不斷地拉扯廝打滾動,不把對方搞死誓不罷休。不過它們爭鬥得太激烈,似乎還有沒有發現在棺材洞的最裡面有我們三個人類的存在。
我也不囉嗦,抽出寒魄,瞄準殭屍的頭部,狠狠地一刀紮下去,這一刀扎得又準又狠,寒魄又是剋制陰邪的寶貝,殭屍連反應都沒有,就一命嗚呼。屍蝠正納悶殭屍怎麼突然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時候,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冰涼刺骨的利刃從它的雙眼之間插進去,它的一生最後的一眼就定格在這一瞬間。
解決這兩隻怪物後,我一點一點地把它們往洞外推,生怕引來更多的屍蝠和殭屍。外面的戰鬥還在繼續,我儘量謹慎小心,把這兩具屍體推出去後,又趕緊躲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動靜總算是越來越小,越來越安靜,直到一點聲音也沒有。我想探頭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可是意外的發現,這個洞口堆滿了屍蝠與殭屍殘缺不全的屍體,幾乎把我們的洞口堵死。
爲了生存,我忍住惡臭,不斷地往外推着,好不容易纔推出一個可以探出頭的縫隙。我剛把頭伸出洞外,還沒看清楚外面是什麼情況,就感覺一道寒光帶着一道勁風掠過我的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