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祥和林如水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時候,我聞到一股異香從遠處悠悠地飄來,那種香味蕩人肝肺,沁人心脾,聞到之後會讓人產生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你們倆能不能不要再爭了,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這香味從哪來的?”我說完不理會劉祥和林如水是不是停止爭論,順着這淡淡的香味尋去。
“真的好香,好特別,比法國最頂級的香水都要特別,我從來沒有聞過這種香味,這是什麼香味,好好聞哦!”王雨晴深吸一口氣,似乎要把香味全吸進自己身體裡,這香味似乎會有讓人上癮的感覺。
劉祥嗅了嗅,覺得鼻子有點癢,忍不住獅子大開口,“啊氣!”一個驚天響的噴嚏,擾亂了我們心神,“乖乖,這香味好衝,我又忍不住了,啊氣,啊氣!”
我們不理會一直打噴嚏的劉祥,有點像着了魔一樣,循着香味而去。發現這香味來自我們的上面,也就是在前面的某一個位置上。奇怪的是,我們順着階梯走了很久,這香味從未斷過,可是卻找不到香味的來源,是什麼香味能夠飄得這麼遠,而又不消散呢?
這個問題誰都沒辦法解答,王宗漢一路上想出好幾種可能的香味來源,可是很快又被他否定掉了。史威一語不發,他對這種香味不做任何的表態,臉色依舊慘白,就像一個沉默寡言的小老頭,老實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隨着我們的攀爬,香味越來越濃烈,也就是我們接近香味的來源了,我們都顯得很高興,追尋了這麼久,總算能見到到底是什麼東西能發出這麼奇特的香味。可是老天似乎又跟我開了一個玩笑,走着走着,前面居然沒路了。
前面就是一面石壁,咋一看上去和旁邊的石壁並沒有什麼區別。“靠,走了半天,居然是個死衚衕,成吉思汗還有那個耶律楚材是不是盡耍你爺爺玩呢?”一路上最愛抱怨的就是這個死胖子,只要遇到一點不順心的事,他那張大嘴肯定會嘰裡呱啦的叫個不停。
王宗漢擠到最前頭一看,嘴角一撇,“車道山前必有路,傳到橋頭自然直,劉祥,做人不要太浮躁,你有沒有發現這面石壁和旁邊的石壁有什麼不同嗎?”
“不同,有什麼不同?”劉祥摸着腦袋怎麼也想不出這石壁和石壁有什麼區別。
“你不覺得擋路的石壁比旁邊的石壁更加的光滑嗎?”王宗漢笑着說道,“而且,這香味正是從這面石壁飄出來的,你不覺得奇怪嗎?”
王宗漢這麼一說,我們都嗅了嗅鼻子,還真是這樣,那股香味就是從石壁上散發出來的,可是石頭怎麼可能有香味呢?這也太奇葩了吧?
“如果香味不是石頭髮出來的,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緊鎖眉頭,腦子轉的飛快,“難道是這樣!”我突然想通了什麼,擡手就往石壁上摸去,果然,奇蹟發生了,我的手並沒有靠在石壁上,而是伸進了石壁之中。
“小騙子?你什麼時候學會穿牆術了!”劉祥看得只咂舌。
“什麼穿牆術,這裡根本就沒有牆,只是一種障眼法,看上去這是一面石壁,讓我們以爲這裡沒有路了,其實這裡是空的?正因爲是空的,香味纔會飄過來!”
“不可能吧?我試試?”劉祥抱着懷疑的態度,伸手摸去,結果和我一樣,整隻手都穿進了石壁之中。“哇靠,沒想到老子也學會穿牆術了!”劉祥興奮異常,什麼也不顧,就這麼整個人都穿過去了,我們想攔都攔不住。
“你們快過來呀,金子,金子,滿地都是金銀珠寶,我們發財了!”剛穿過去就傳來了劉祥高亢的聲音,尤其是金子兩個字,讓我們的心一下子都蹦到了嗓子眼,難道我們真的找到了成吉思汗的寶藏。
所有人迫不及待的穿過這個虛無的石壁,眼前一片的金光閃耀,刺眼的金黃色讓我們所有人都定格在這一瞬間。滿地的金銀珠寶,堆成了小山一樣,而且還看不到頭,簡直就是金山銀海,而我們就處在這金銀珠寶的包圍之中,一個個都是石化了。
“搶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瞬間點燃我們心裡的貪慾,面對如此多的財寶,是人都扛不住。雖說我的本意不是爲這些財寶而來,可是此時我也陷入瘋狂之中,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不斷地撿起地上的金銀,拼命地往自己的口袋和衣服裡塞。
每個人都瘋了,不只是我,王雨晴,王宗漢,陸飛,劉祥,史威都拼命得搶奪地上的財寶,就連一向以國家利益爲重的林如水也死命的往自己的衣服裡塞,直到身上實在裝不下,我們也捨不得停手。
“這是我的,你放下!”劉祥看中了一個鑲着鴿子蛋大小鑽石的王冠,而這個王冠正在陸飛的手裡,劉祥的雙眼冒着貪婪的火焰,顯然他想要陸飛手中的王冠。
“不給,這是我先拿到的,爲什麼要給你!”陸飛死死得抓住手裡的王冠,就是不放手。
“你小子,找打!”劉祥暴怒起來,掄起拳頭就要揍陸飛。可是陸飛也不示弱,居然和劉祥硬碰硬地幹起來了。陸飛的性格,我是再清楚不過,他一向懦弱,絕不可能和劉祥硬碰硬,而且劉祥今天也奇怪,雖然他平時很霸道,可是也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人。
我揣着手裡的金銀珠寶,看到的不只是劉祥和陸飛奇怪的一幕,連王雨晴,王宗漢,林如水,史威都顯得很不正常。王雨晴和王宗漢父女倆居然爲了一條項鍊而反目成仇,林如水和史威就更加的誇張,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竟然扭打在一起,起因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爲了這些金銀珠寶。
“不對,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大家是怎麼了?”我低頭看到自己懷裡手裡捧着的金銀珠寶,詫異地問自己:“我自己又是怎麼了,爲什麼我也會變得這麼貪婪,這不是我,這不是我!”我拼命地甩了甩頭,一股眩暈感馬上襲來,身體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懷裡的金銀珠寶散落一地,發出“咚咚”的撞擊聲。
我的意識突然抓住了什麼,這些不是金銀珠寶嗎,爲什麼撞擊地面發出的聲音如此的空洞,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我使勁的一咬舌尖,那種麻木感隨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舌尖真實的疼痛,我的眼睛一酸,兩滴眼淚流下,當我再次睜眼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再次讓我感到震驚。
這裡哪有什麼金銀珠寶,只有滿地的白骨,我懷裡的揣的全都是白骨,根本就不是寶藏,這一切都是幻覺。而我的夥伴們就更加的誇張,劉祥和陸飛正在搶奪一個人頭骨,王雨晴和王宗漢也爲了一根白骨鬧得不可開交,史威和林如水還在纏鬥,爲了什麼都不清楚。
“不要再打了,這些都是幻覺,全都是假的!”我跑上去想拉開劉祥和陸飛,可是他們就像是着了魔一樣,我的話完全聽不進去,仍舊互相廝打,甚至還給了我一拳。我又想勸阻王宗漢王雨晴之間的爭鬥,可是結果還是一樣,無論我怎樣努力,他們完全無法恢復正常。
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人命的,我焦急萬分,可是又苦於毫無辦法。“怎麼辦,怎麼辦?”我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他們之間不斷地勸阻,可是收效甚微。
“冷靜,冷靜,一定有辦法的!”我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冷靜,可是越是這樣想,心裡就越着急,“萬事總有因,到底是什麼是我們產生了幻覺呢?”我就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一股熟悉的香味飄到的面前,一聞到這股香味,我的神情又開始有點恍惚,可是緊接着我就明白了,就是這股香味,引我們來到這裡,就是這股香味讓我們迷失了自己,源頭一定就是它。
我四處的觀望,依據香味飄來的方向判斷,看到了一株奇異的紅花。這株紅花異常的嬌豔,三朵花瓣成喇叭形散開,裡面包裹着鵝黃色的花蕊。花瓣的紅色非常刺眼,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一樣,這屢屢勾人心魄的芳香正是出自那裡。最讓我震驚的是,這株紅花居然是長在累累白骨之上,它是靠吸食屍體白骨爲養分而成活的,難怪會如此的詭異。
找到了目標,我也就不拖拉了,拔出寒魄,大喝一聲:“冰鋒!”三尺青芒瞬間讓周圍的溫度突然下降。也許是冰鋒的威力太過於強勁,那株紅花居然會嚇得瑟瑟發抖,不過它畢竟不是植物人那種怪胎,不會長腳跑,只能停留在原地,等我來處決它。
這株紅花確實嬌豔,嬌豔的使人不捨得對它下手,可是不除掉它,我的夥伴們就會一直迷失自己,甚至會危及性命,我閉上眼,手起劍落,“咔嚓”一聲,了結了這株紅花。
紅花一被我斬斷,就迅速的凋零枯萎,與此同時,那種香味也突然消失,彷彿與紅花的生命有直接的關聯,香味慢慢地變酸,到最後轉變成一種奇臭無比的怪味。
如果香味是毒藥,那臭味就是解藥,這臭味一傳到劉祥那裡,他馬上就有反應了。“什麼東西這麼臭,薰死我了?”劉祥第一個清醒過來,嘴裡大喊道,一見陸飛揮舞着拳頭向他攻來,劉祥嚇了一跳,“書呆子,你打我幹什麼,你小子欠揍是嗎?”
被劉祥這樣一喊,陸飛好像也清醒過來,舉着拳頭,傻傻地看着劉祥,“對呀,我打你幹什麼?我爲什麼要打你?”
“太好了,你們終於醒過來。”我興奮地跑到他們的面前,看着他們互相鼻青臉腫的樣子,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總之言語是無法表達我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