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對錶姐說道:“姐姐,你不要把弟弟想得這麼壞,天下沒有平白得來的好處,沒有付出就不會有回報,弟弟這裡不養無用之人,再說徐家人是百年教匪,他們能老老實實地做順民嗎,換位思考徐家人得勢,豈能容我薛雲存於人世。”
徐表姐半響才說道:“弟弟,你是在*姐姐從你。”
薛雲說道:“姐姐,弟弟不是在*你*徐家,想當年明太祖也只是明教一頭目,把握時機百折不饒,終於成就大明兩百多年國運,徐家人要富貴可以自己博呀,徐家的聞香教不是就在這麼做嗎,何必留在明教裡替他人做嫁衣,那時候本座說不定還要看姐姐能不能格外開恩呢。”
徐表姐站在山神廟前,任憑曉風吹起百褶的裙衫,很久很久都沒有反應,薛雲都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太狠太絕了,愛到深處就是一種絕望,薛雲對徐表姐就是這種絕望,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離表姐心目的要求越來越遠,才準備揮劍斬情絲,至此之後將表姐永遠埋藏在心靈深處。
天色開始明亮起來,薛雲終於提着寶劍轉身離開,薛雲非常的憤懣惆悵,是乎整個胸膛都要炸裂了,現在的薛雲需要的是一次發泄,去殺人還是被人殺,他不能忍受面對表姐的苦悶心情,他已經決定放不在糾纏這段感情,可是腳步卻始終邁不開,薛雲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其實不想走,在慢的步伐都有盡頭,薛雲慢慢消失在山道彎彎處。
薛雲回軍營的後半程,幾乎是王二娃揹着走的,薛雲回到軍營後就矇頭大睡,直到午後薛家軍才拔營而去;玉女聖劍徐小姐一直在山神廟前佇立,流着淚親眼看着薛雲步履艱難的走回軍營,徐小姐知道薛雲是非常愛自己的,可是驕傲的徐小姐就是忍受不了表弟沾花惹草,而且還不聽招呼一錯再錯,這次薛雲表弟主動的離開,徐小姐知道表弟已經心灰意冷,自己不能夠有所改變,兩人的這段感情只有成爲追憶了。
薛家軍離開青縣山神廟一路向南,薛雲整個人在馬上沒精打采的,好在這裡離滄州不太遠了,照這個速度天黑時是能夠趕到滄州大營的,走了十幾里路的樣子,一直在馬上打盹的薛雲被碰了一下,薛雲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王二娃。
王二娃小事說道:“少爺,你看看前面路邊是什麼。”
薛雲不耐煩的道:“管他是什麼,本少爺沒興趣。”說完又耷拉着腦袋準備打盹。
王二娃喊道:“少爺,你看看嘛,你一定會驚喜的。”
薛雲煩王二娃又驚又乍的,不過王二娃的話還是勾起了薛雲的好奇心,於是薛雲揉了揉子的眼睛,朝着王二娃手指的方向看去,薛雲驚得目瞪口呆,前面有一位騎着白馬全身白衣的女子,啊,居然是自己那個高傲執拗的徐表姐,徐表姐怎麼會在這裡駐足,薛雲的心怦怦直跳,精神也爲之一振,一夾*的烏龍駒離開了隊伍,朝徐表姐佇立的地方馳去。
薛家軍已經停止了行軍,薛雲來到的玉女聖劍徐表姐的面前,薛雲喊了一聲:“表姐。”
徐表姐雙手扶起面紗,露出了她那美妙絕倫的臉龐,對薛雲微微的笑了笑,薛雲見到表姐這個冷美人的笑容,心裡不由得大爲安慰,不過很快又惆悵起來,表姐再好也是水中花鏡中月,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了。
徐表姐輕聲說道:“表弟,這是你託燕姐轉給姐姐的嗎,姐姐非常喜歡。”
薛雲看了看那匹雪白西域良駒,這是燕三娘指名道姓給表姐要的,記得是送了一批名駒到杭州,這樣的純白寶馬只有兩匹,一匹給了素素姐,一匹就是表姐現在騎着的,薛雲點點頭道:“表姐喜歡就好。”
徐表姐說道:“表弟,燕姐是什麼時候生產。”
薛雲機械地道:“二月間。”
徐表姐道:“表弟,姐姐跟燕姐情誼深重,姐姐京城事了,就到杭州去看燕姐和孩子。”
薛雲覺得徐表姐有些回心轉意,不過說話還是朦朦朧朧的,讓薛雲抓不住重點,但是薛雲那顆已經快冰冷的心,又被徐表姐給激活了,薛雲暗歎表姐真是自己的魔咒,爲什麼在自己已經放棄的時候,又再給自己留下一線希望呢。
薛雲說道:“紫禁城出了刺客之後,京城檢查很嚴格。”
徐表姐嫣然一笑道:“我不進北京城,只是在郊外探望一下受傷的三姨。”
薛雲聽到表姐提起徐三姐,心裡燃起的火花頓時有黯然了,對着徐表姐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徐表姐撲哧一笑道:“弟弟,你今天怎麼了,看起來沒精打采像個呆子。”
薛雲念念的道:“哦,呆子,是呆子。”
徐表姐說道:“呆子,姐從京城回來就去杭州,你等着姐姐。”
徐表姐說完打馬就走,西域的汗血寶馬剎那間就剩下一團白影了,薛雲不由得癡癡望着北面表姐遠去的倩影,過了很久很久之後,確定表姐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才收回目光吩咐薛家軍繼續上路。
有道是心病還用心藥醫,薛雲感到徐表姐哪裡有戲後,一路上是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前到了滄州大營,薛五早就是望眼欲穿了,迎出是十幾裡接住薛雲一行,進得滄州大營熱菜熱飯立刻擺上了桌子,馬上讓薛雲的親兵們吃好喝足填飽肚子。
薛五把薛雲迎進了自己的中軍,因爲薛五在滄州長期駐紮,雖然號稱是大營,其實都是建的土坯房和木板房給士兵們住,只有臨時增人和野外行動才使用帳篷,薛五的中軍大帳就是一座沒有裝飾的簡樸四合院。
進得薛五四合院的客廳,桌上是薛雲最喜歡的火鍋,滿桌是牛羊豬雞鴨魚之類的菜品,火鍋也已經熱氣騰騰,薛雲離開薛莊這兩天,是又冷又急還驚喜交加,差一點就病倒在來滄州的路上,現在見了火鍋非常高興,吃一頓熱辣辣的火鍋祛溼驅寒,再抱頭睡一覺起來,那就龍精猛虎百無禁忌了。
席間薛云爲問起薛家寨的情況,薛五告訴薛雲,自從薛博出事之後薛家寨就官兵很少見到了,據說薛博的的傷勢已無大礙,不過鎖骨受了重創,基本上算是一個廢人了,薛傲韌回京之後,王千總、萬千總更是寨門緊閉。
薛雲交代薛五看護好滄州這條經濟命脈,並讓薛五多留在一下滄州{三江匯通},必要時可以把滄州{三江匯通}撤離,再就是讓薛五明年在滄州多截買糧食等南貨,現在薛莊方面不差錢。
兩人喝了三壺半燒酒,臨近散席的時候薛五問薛雲,是不是考慮繞道去一次洪家寨,薛雲問薛五是不是洪家寨的意思,薛五說是自己的想法,既然是有已經定親了,不如趁熱打鐵拿下,這可是得了夫人又得兵的好事啊。
在薛雲的眼裡洪峈伊像一個追星的少女,有了滿腦子表姐的倩影,洪峈伊實在是激不起薛雲的雄性激素來,再說到了彰德府洪家寨,那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走得掉了,還是讓洪峈伊再長兩年吧,薛雲想着洪峈伊遲早要進薛家門,薛雲喊王二娃拿了一袋精挑細選出來的珠寶,讓薛五轉送給洪峈伊把玩。
薛五接着價值不菲的珠寶袋,相信洪家寨的人見了少爺這份心意,應該對少爺和洪峈伊早點晚點成事不會特別介懷了,畢竟燕主母臨盆在即,薛雲現在去跟洪峈伊洞房花燭實在不宜,不過薛五知道少爺一去土謝圖汗部,沒有三兩年難以迴轉,那時候洪峈伊就是一個大姑娘了,這美好姻緣千萬別橫生枝節纔好。
由於這兩天薛家軍從薛莊出來都是晝夜行軍,隊伍的體能消耗很大,薛雲下令在滄州大營休息一天,正月二十日一早,薛五率領兩千薛家軍開始了新年第一次野戰拉練,隊伍最遠行進到了鳳陽府,薛五才繞到河南返回滄州大營。
潛伏在薛五軍中的薛雲一干人,在鳳陽府脫離了薛五的隊伍,南下廬州府至境內,薛雲不知道爲什麼心潮起伏,總壓制不住想起應天府的想法,對繼續走廬州府還是去應天府遲疑了,不過這一切被王二娃看在眼裡,王二娃喜歡薛素素身邊的侍女滴翠,又體諒少爺對素素姐的相思之苦,極力慫恿薛雲南渡應天府。
薛雲暗想到了應天府再說吧,就是不方便見到素素姐,能知道一些素素姐的情況也是好的,實在沒有機緣相會,送上一份禮物表表心意也好,於是薛雲命令全體人馬向東去應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