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夜靈師姐也是受了重傷。”香織回答。
“啊?重傷?!那你們快把她送到左邊第一個房間吧。”夜雅絲毫沒有注意到香織微妙的表情,連忙招呼着衆人,“她之前就住在那間房間,我今天剛打掃乾淨。琰大人的房間在樓上……唉!你小心點兒!”
“唉?”這回不僅是香織,除了襲詞之外的人都愣了,什麼叫‘之前就住在那間房間’,少夜靈之前住在這裡?!
“你們愣什麼啊?快扶她們進去啊。”夜雅急的直跳腳。
“哦,忘了跟你們說。”一進來就坐在沙發上的襲詞開口了,似乎是在解釋:“之前少夜靈房子壞了之後就住在這兒的。”
果然秘傳弟子之間的事情都很複雜,衆人暈乎乎的,將兩人分別背進了房間。
香織立即轉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我現在就去找殿主和紫師姐。”
發生了這麼大事,最該出面的就是這兩人了。
“等等。”襲詞慢悠悠的開口。
香織一個腳步頓住,望着襲詞不解,表情也不怎麼好,同時心中也有些生氣。等什麼?現在還有時間等?再拖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宇文易已經在路上了,一會兒就到。”襲詞也不管香織的臉色,並且直呼宇文易的名字。
嘩啦啦!這時候樓上和樓下左邊第一間房間裡的弟子們也安置好了兩人跑了出來,剛好聽見襲詞的話,都放下了心。
於是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現在該幹嘛?第一次來避心峰,他們還不想走……
這些玄冥殿的小夥子小姑娘們那個興奮啊,可是又各種扭捏,想和襲詞說話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關鍵是他們和襲詞不熟。但是這一次襲詞的出場,他們簡直分分鐘要變成腦殘粉。太霸氣了!
“師兄啊。”一個平時最爲開朗的小夥子終於忍不住了,湊到了襲詞旁邊,兩隻眼睛亮晶晶,“師兄你好厲害啊!”
“是啊是啊!”有人開頭。衆人馬上就活躍了起來。
“師兄您是怎麼辦到的?刷的一下子那些臭老頭就全死了!”
“是啊太厲害了啊!師兄您到底是怎麼殺了他們的?”
襲詞被一幫人圍在中間,也沒有什麼過多反應,依舊是和之前一樣的懶散,半合着眼,緩緩的貌似是敷衍般的說道:“運氣好。”
“運氣?”衆人一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啊!”一個弟子圓話道。
接着一個弟子嘆氣道:“我怎麼沒有那個命有這種運氣啊。”
這時候,吱呀,大門突然開了,宇文易黑着臉走了進來……
“命是弱者藉口,運是強者謙詞。”宇文易一句話直接將所有人堵的住了嘴,“該幹嘛幹嘛去。別呆在這!”
呼啦啦!衆人一陣慌亂,瞬間跑個沒影。
宇文易也沒有理會襲詞,進門就先分別查看了下少夜靈和即墨琰的傷勢,然後纔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在了襲詞對面。
“如何?”襲詞問道。
宇文易自然知道襲詞問的是即墨琰和少夜靈的傷。皺眉道:“很奇怪。”
襲詞眼中幽光一閃:“怎麼奇怪?”
“按理說,少夜靈應該是受傷最重,可是……她卻好像只是比較虛弱,睡着了一樣,身體機能恢復的有些讓我難以置信。即墨琰反倒是有些問題了,不是身體的問題,那種玄妙的東西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但是我也幫不上忙。看她們自己醒過來了。”宇文易皺眉說着,接着話題一轉:“奚桐呢?”
刷!一方水晶棺材突兀的出現。
襲詞淡淡道:“厚葬?”
“自然。”宇文易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你的空間裝備可以放人?”
空間裝備,衆所周知是不能進人的,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像即墨琰的琉璃戒可以存放一些低等的活物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可是這個襲詞卻是更加不可思議。
“關你屁事。”襲詞一句話堵了回去。
宇文易原本就心情不好。被襲詞這麼一堵,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拂袖就走了。
…………
此時斷山谷外,方齊柏帶着君銘軒的一干長老站在空無一人的戰場上,每個人的表情都是憤怒異常。氣的發抖。
“好啊!”一個長老發話,“不就是一個少夜靈麼?他們用得着將我們一千帝君全殺了?”
“閉嘴!”方齊柏吼道,“這能怪誰?你們最好祈禱少夜靈不會死,不然我可不能保證君銘軒會不會滅門!”
…………
段次白帶着剩餘活着的弟子和顏浩廣出現在清惠山莊的入口處,然後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旁邊的守衛像是見了鬼一般的表情。
清惠山莊的景色很美,可是時隔三月回來的段次白的心情可就不那麼美了。
“段……哦不!”一個貴衣華服的年輕男子正悠閒的晃着,看見段次白一路走來,先是不可置信的叫出聲,接着又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少主?!”
“怎麼?”段次白停下,望着這名男子幽幽道:“沒想到我還活着?”
“不不不……”男子一驚,接着笑道:“怎麼會呢?我是在驚訝您怎麼回來也沒用打聲招呼。”
“打招呼?”段次白笑着,逼近了一步,“打完招呼然後等着你們的大少爺派人來殺我麼?”
男子感受到段次白身上的壓力,表情尷尬:“少主說笑了,我們可是一直盼着少主早些回來啊!”
“哦?”
段次白一個委婉悠長的‘哦’字說出口,接着面色突然變幻,刷的一柄暗金色的齒輪赫然出現,噗哧一聲刺.入男子的xiong口,男子兩眼瞪大的倒下,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瞬間就死了。
段次白殺了人,後頭也不回的向着後山走去。他身後的人也是面無表情,一個正眼都沒有給死去的男子。
…………
九洲大陸上,一時間關於斷山谷那場戰爭的消息都傳開了,鬧得沸沸揚揚。
神秘男子執劍以一敵千,殺光了君銘軒前來的所有帝君。
這可不得了啊!所有人都四處打聽這位男子的來頭,不少人花重金只爲買襲詞的一張畫像。
強者,總是受到歡迎。
也有不少人將目光盯在了君銘軒的身上,發生了這般的事情,不管是他們對少夜靈下手,還是被襲詞殺了那麼多帝君。於情於理,君銘軒都該表個態吧?
可惜君銘軒卻如同不知道這件事一般,悶不啃聲,低調至極。
玄冥殿的態度似乎也有些微妙,同樣一個人都沒有站出來說話,好像兩家就打算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一樣。
…………
十天後,九洲大陸,清惠山莊。
段次白一腳踹開了一間黑黝黝的石屋,盯着裡面倒了一地的酒罈,黑着臉問道:“不是說老祖在閉關麼?這閉個毛的關啊!他人呢?死哪去了?!”
旁邊的小童擦了把冷汗,一句話不敢說。
“你告訴那個臭老頭,回來了立刻來見我!”段次白一根手指都快要搓到了小童的鼻子上,惡狠狠的說道,說完了似乎還不解氣,碰的幾腳把地上的酒罈子全部踩碎。
待段次白走後,小童才呼出了一口氣,一邊整理着酒罈,一邊自言自語:“整個山莊估計也就少主敢這麼跟老祖說話了……”
…………
九洲大陸,玄冥殿,避心峰,即墨琰的住所內。
客廳內維亞和香織面對面坐着,似乎是在談論着什麼,時不時的向廚房看去。旁邊的克羅帝表情很不開心,望着香織的眼神很幽怨。廚房內夜雅正忙着做飯,七彩小蛇立的如同一根柺杖,流着口水目不轉睛的盯着鍋裡的菜。
少夜靈一身薄衣,晚風輕輕吹拂着她的髮絲,此刻的她沒有往日裡的冰冷壓迫,而是帶着一點溫柔的倚靠在陽臺上,望着前方的斷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啪嗒!突然一隻手攀上了陽臺,緊接着刷的一聲,一個人影爬了上來。
來者是襲詞,他整了整衣袍,撥了撥頭上的雜草,很不爽的說道:“這避心峰上的房子之間怎麼也不建個路呢?太難走了,全是山崖。”
“你就不會走正門麼?”少夜靈頗有些看不上眼的開口。
“那豈不是要繞道?”襲詞非常不能理解少夜靈的觀點,“多麻煩啊,我喜歡走直線。”
少夜靈嘆了口氣,她跟這個人的思維永遠不在一條線上。
“開飯了!”廚房內夜雅一聲清麗的聲音響起。
嘩啦啦!一時間全體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飯桌,其中以維亞和七彩小蛇的速度最快,幾乎是夜雅的話剛剛說完,這兩貨就已經趴在飯桌上了。克羅帝的速度只比它們兩慢了一拍,也是快速的佔好了位置。
襲詞大步向餐廳走去,邊走邊道:“來的真是時候啊!”
少夜靈滿頭黑線,無奈的跟了進去。
幾人剛剛坐下,夜雅剛把菜端了上來,忽的一陣敲門聲響起。
“這時候會是誰啊?”夜雅嘀咕着,就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