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天後,九洲大陸,君銘軒。
詹義站在一處華麗非常的大殿外,一聲不吭的等待,同時也是眉頭緊鎖,他剛剛回到君銘軒,就被軒主傳召,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軒主讓你進去。”一名弟子對着詹義說道,眼中不加掩飾的嫉妒。
詹義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就直接邁步向殿內走去。他如今的身份已經不同於往日,哪怕剛剛那個弟子是君銘軒內首席長老的侄子,他也無需在意。就算現在是軒主夫人站在他面前,自己也不必低頭了,這就是地位的差距。
詹義走進殿內,很快他的腳步一頓,瞳孔猛然收縮,因爲在他面前,有一個衣着高貴,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的陌生女人。而君銘軒的軒主方齊柏,正恭敬的站在這個女人旁邊。
女人身着標誌着君銘軒特色的藏青色制服,花紋複雜,帶着銀光,比起他身上的這件,明顯看起來等級不一樣。女人看面目冷清,眉心一股戾氣,讓她原本嬌俏的容顏多了一絲刻板。若是即墨琰在這裡,一定會驚叫:這不是年輕版的滅絕師太麼!
“你就是詹義?”女子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詹義,雙眼微微眯起,像是在審視。
“是。”詹義按照即墨琰教他的處事方式,先是與女子的視線齊平着回答。然後纔看了一眼在女子身後的方齊柏。皺了皺眉,微微低頭道:“參見軒主。”
女子的嘴角勾起,瞥了眼正要說話的方齊柏。方齊柏一驚,立即退下不敢吭聲。
“我是君銘軒總部的外堂長老,你可以叫我莫長老。”女子的話說完,便不動神色的觀察詹義的反應。
詹義沒有惶恐,也沒有驚訝,低頭行了一禮:“參見莫長老。”
“你似乎……”女子眯起來眼睛,“一點也不驚訝?”
詹義擡頭看了她一眼。雙目平靜無波:“有了一絲猜測而已。”
女子嘴角的弧度放大,她點着頭:“很好。我也不虛此行。”
詹義沒有接話,而是等着女子的下一步指示,心中也是暗歎果然即墨琰說的沒錯。
女子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緩緩開口:“我這次來一是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二是爲了屈彭的事。”
說到這裡,女子目光犀利的射向方齊柏:“屈彭乃我君銘軒外堂一名天賦頗高的弟子,卻不明不白的死在凡靈界,這件事你竟然查不出來!呵!我看你這分部軒主的位置,也該讓賢了吧。”
噗通!
方齊柏立即跪下,口中慌張的說道:“大人請聽我解釋……”
“我讓你說話了麼?”女子冷言冷語的打斷方齊柏的話。
“……”方齊柏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詹義皺了皺眉,但是並沒有開口說話。
“你想說什麼?”女子看到了詹義皺眉的動作。開口問道,同時心中也有了一個決定,若是這個詹義是個看不清局勢的。她還是不要太上心的好。
詹義瞥了方齊柏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一絲期待,他眼神微微一閃,開口道:“關於屈彭大人的事情,我想不是軒主大人查不到,而是查無可查。”
“哦?”女子的語氣冷了下來。問道:“此話怎講?”
“屈彭大人是玄級高手,能夠悄然無息殺了一個玄級的。整個凡靈界只有一人,那就是玄冥殿的殿主宇文易。可是宇文易在事發之時是在一雲山,所以下手的不可能是他,而是另外的人。既然不是宇文易,凡靈界又不可能有其他尊級或是以上的高手,那麼殺死屈彭的人,可就可想而之,定時夕靈界的人無疑了。”詹義緩緩道來,中間停頓了一秒,接着說道:“這樣的人,以目前君銘軒的能力,當然是查不到的。”
女子聽着詹義的分析,雙眼微微一亮,微不可見的在面上浮出了一抹笑意。她原以爲這個詹義是個看不清局勢的,沒想到對方不是看不清,而且看的比她更清!
隨即,女子又似乎是探討般的問道:“所以依你之意,這件事怪不得方齊柏,他不該受到責罰?”
聽到女子和詹義的對話,方齊柏雙眼猛然溢出了一股希望,幸好這個詹義是他們分部出來的弟子,知道替他說話。
哪知方齊柏還沒高興一秒,詹義就搖頭道:“不,他應該受到責罰,並且凡靈界君銘軒的軒主之位,也該換人了。”
轟!詹義的話如同驚天霹靂,一下子將方齊柏震的驚在那裡。詹義不是在幫他開脫麼?怎麼又說出了這樣的話?
女子已經收起了對詹義的輕視之意,她先一步挑了個位置坐下,然後指了指她對面的椅子道:“坐下,說出你的理由。”
“是。”詹義一點也不拘謹,在方齊柏驚嚇的目光中,坐在了女子的對面,甚至沒有道謝,就直接開口說道:“方軒主該被撤職的原因,不是屈彭大人的事件,屈彭大人的去世,是一個意外,不是方軒主所有左右的。但是方軒主在位居凡靈界君銘軒軒主之位這麼多年中,有一個非常嚴重管理的弊端。這弊端足以讓他被撤除軒主之位,甚至……處死也不爲過。”
處死?女子眼中精.光一閃。
“你信口雌黃!”方齊柏氣的跳起,指着詹義的鼻子大罵:“你是想造反了你?竟然敢說要處死我?!你以爲你是誰?!”
“閉嘴!”被稱爲莫長老的女子一聲冷喝。
“大人!”方齊柏連忙轉身對女子道:“這個詹義背信棄義。我給他秘傳弟子之位,他卻污衊我!這種小人,根本不能帶上總部啊!”
女子看着眼前的方齊柏。忽然起身……
啪!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瞬間,方齊柏的半邊臉就腫的老高,如同一個鼓起來的滿頭。
“哼!”女子一甩手,“我叫你閉嘴,你是聾了麼?”
方齊柏立即噓聲,只是雙眼卻陰狠的盯着詹義,大有一副你再敢說一句老子就弄死你的樣子。
詹義看都沒有看方齊柏一眼。依舊坐着,甚至端起了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溼.潤了一下自己微微乾澀的嘴脣。
“你接着說。”女子坐下,和顏悅色的對詹義道。大概是長久不笑,這麼突然一下襬出這樣的表情,顯得有些刻意和古怪。
詹義放下茶杯。接着道:“方軒主在君銘軒在凡靈界的分部成立之初,就已經是軒主了,所以凡靈界的君銘軒的發展規模,一直是以他的意思在經行。可是我們君銘軒分部每五十年交給總部的弟子,卻大多數是各個長老,或是那些高層們的親戚。”
說到這裡,詹義頓了頓,看向了對面的女子:“莫長老久居夕靈界,應該知道往年去往總部的那些弟子。如今都怎麼樣了吧?”
莫長老冷笑道:“的確,這麼多年來,被送到總部的弟子。一個個都是廢物。”
“方軒主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意思,更不注重弟子的分析能力。”詹義又添了把火,“就像我這樣,我在君銘軒的秘傳弟子之中,排名倒數。”
“倒數?”女子一驚,隨即說道:“可真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天才!難怪你如此聰慧。修爲卻不高,原來是被限制了發展。”
詹義微微無奈的搖頭。“我雖然是秘傳弟子,可是有些時候,卻是連一個普通弟子都不如,走到那裡都是戰戰兢兢,哪怕是一個師級的弟子,我也不敢以師兄身份自居。”
“現在分部中,還有人敢給你臉色看?”女子詢問,語氣不悅。
詹義呼吸一頓,有些難以啓齒,但是一咬牙說道:“就像門外通報的那名弟子,只是一個師級。但是因爲他是首席長老的侄子,我也不敢對他的無禮多說什麼。”
女子的目光突然犀利異常,一雙眼睛看向方齊柏:“好一個方軒主啊!教出來這麼多目中無人的弟子!”
“大人!不是這樣的!他是在誇大其詞!”由於被打了一巴掌,方齊柏的聲音極爲臃腫。
“是不是誇大其詞,你以爲我沒有眼睛麼?!”女子冷笑,剛剛那個通報的弟子,看向詹義的眼神,可是被她的神識探測的一清二楚。
“分部的長老,可都是對我們君銘軒有大貢獻的啊!很多都是夕靈界家族的分支成員!”方齊柏說着,企圖讓女子知曉這之間的複雜關係。
“一個好好的分部,被你搞的烏煙瘴氣,全是靠着背景上位,一個真才實學的都沒有。你還覺得對了?有理了?的確該處死!”女子看着跪在地上的方齊柏,忽然一根冰刺出現在她手中。
“不!”方齊柏一驚,驚慌的向後退去。
哪知女子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手指輕彈。
噗!冰刺直直的刺.入方齊柏的眉心!
“你先下去吧,等到了夕靈界,我自會派人來接你。”女子看都沒有看地上的方齊柏屍體一眼,對着詹義道:“這個分部我會重新派人下來整頓。”
“是。”詹義起身告辭。
回到自己住處的詹義哼着小曲兒,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個不在君銘軒系統中的通訊器,找出了即墨琰的通訊號,心情愉悅的給她發了條訊息:“事情已辦妥。”
遠在一雲山的即墨琰看着手中的訊息,嘴角勾起。利用君銘軒的手滅了乾元宗,又理由君銘軒總部的人殺了方齊柏。嘖嘖,借刀殺人可真是爽啊!
這個詹義,果然是個做奸細的天才!
ps:週末結束了,週一又要來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