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四日,中午時分,兩軍正是交火。
瑞典將軍查爾姆斯把最後一塊法國鵝肝塞進嘴裡,把油手在副官的衣服上擦了擦。下令道:“全速左轉多,向左迂迴。”
查爾姆斯是瑞典國籍,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威尼斯人。深究其民族的話,應該是高盧一帶的流浪猶太人。從小和父親在威尼斯經商,後來參加了威尼斯僱傭軍,學習了很多海戰知識,後來跳槽到了瑞典。
根據薪水高低,部分古今,人們都喜歡跳槽。
瑞典海軍開始迅速的轉向,並開始迅速的打開炮門。
海戰中,正面突擊是很少發生,除非是殺紅眼了,準備和敵艦同歸於盡。在古時候的戰艦上,沒有艦首主炮,所有的火炮都裝在船舷處。在打仗的時候,誰能讓敵人停留在我方炮火打擊範圍內,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王寡婦很勇猛,卻沒有傻到直線往前衝。艦隊在行駛過程中分爲兩股,分別向左右兩側迂迴,希望對敵軍行爲兩面的合圍。
查爾姆斯的迂迴方向,正好跟王寡婦對上,很快雙方艦隊形成了並駕齊驅的態勢。在雙方艦隊中央白煙瀰漫,彈丸轟中的地方,就會炸開漫天的碎片。被直接命中者,幾乎無一倖免。
除了破壞敵艦的鐵球彈,還有打船帆的鏈球彈,專門打船員的散彈。
哈家這邊還有炸彈,在當時炸彈不屬於新型技術,但大部分炸彈都是球形的。哈家軍的炸彈卻是圓柱形的,優點是能夠裝更多的炸藥,缺點是射程比較近。
哈大全也想做圓錐型的炸彈,可當時的大炮沒有滑膛,圓錐型炸彈一飛出炮口,就在空中打轉,射程還沒有球形彈遠。在炮管的技術得到發展之前,哈大全之後退而求其次,繼續使用球形彈,和少量的圓柱形炮彈。
兩軍的距離夠近了,在完全對打的情況下,戰艦裝甲的厚度,武器的優劣,成爲決定勝利的關鍵要素。
並行出五海里,瑞典艦隊便損失慘重。哈家軍的武器,雖然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卻比瑞典要強上許多。
瑞典的地理條件不好,海軍比較落
後,大部分戰艦都是進口的。這支新組建的瑞典海軍,在歐洲只能算是二流海軍。
哈家軍的武器,比一流海上強過差一點,卻比二流的瑞典要強上一點。
查爾姆斯不愧是商人出身,知道這麼大不合算,他命令一切受傷的艦船撞向明軍戰艦,自己帶領主力脫離戰場。
加隆青次轉向不對,繞了一圈才追上來,瑞典人已經跑得遠遠的了。
王可烈叫嚷着:“追擊,追擊。”
在船上的人們,都已經滿面的菸灰,一個個想從石灰窯裡鑽出來一般。
艦隊追了一陣,遠遠的看到兩座挨在一起的島嶼,王寡婦命令艦隊停了襲來,加快修復戰艦的受損部位。
王可烈急切的問:“母親,我們爲什麼不追擊,全殲這股敵軍。”
王寡婦說:“這不是敵軍的主力艦隊,很可能是誘餌,海上環境複雜,不可輕舉妄動。”
派出偵查的戰艦,繞着小島航行了一圈,發現沒有敵艦,王寡婦才命令艦隊靠近海島修整,這時的瑞典人已經跑沒影了。
王寡婦在打聯軍的後續部隊。
在第三個畫圓圈的位置。聯軍本隊也遭遇了明軍的後衛艦隊,一共三百艘輕型戰艦。
後續艦隊的指揮官,是何冬。當初安妮卸任之後,南方艦隊轉交給了嶽一榮,並分化出六個分艦隊。何冬便是分艦隊遊擊將軍之一。
王寡婦的北方艦隊雖然武器精良,卻常駐北方很少參加戰鬥,缺少經驗豐富的高級軍官。這次出征,哈大全把何冬調配給了王寡婦,希望能對他有所幫助。但軍隊體系,外人很難介入,初來咋到,何冬只好呆在後衛搞官兵關係。
突然發現大批的敵軍,何冬也不着急,他下令。“大家不要怕,先放火船。”
火船是典型的中國水軍武器,類似於古代版的魚雷,尤其以南方水軍,最愛使用這種武器。
何冬在南方海上混的久了,也喜歡使用火船,他就把火船放在船上。必要的時候,還能當救生艇用。
隨着一聲令下,數百艘火船被放下了海面。
雷爾生是認得這些東西的,他連忙大呼:“是火船,快把竹竿伸
出去頂住火船,不要讓火船靠近。”
還真是一個海戰的行家。
何冬見敵軍勢力龐大,也不戀戰,一炮都沒打,便轉向順風溜了。
雷爾生並不是一個深沉的人,他海戰經驗豐富,馬上下令追擊。
何冬的旗幟走在後隊,見敵軍追擊過來,笑道:“這羣洋鬼子,膽子倒是不小,敢跟在老子的後面。”
船上的將官都一臉鄙視。“你不打就跑,難道就比洋鬼子膽大了。”
在哈大家起家早期,一直教育手下將領見便宜就上,發現不妙馬上開溜。到了後期,這種教育只能自毀長城,“狹路相逢,勇者勝。”便粉墨登場。
後起來的青壯年軍官,都以“死戰報國”爲己任,不管敵人有多少,他們第一思考的是怎麼大,臨死也要拉敵人陪葬。
何冬跟哈大全的時間比較早,屬於典型的老滑頭,拼死那一套,他是不會幹的。
何冬見敵軍追擊而來,便露出一副很賤很賤的表情,就好像揹着老婆,跑去喝花酒的中年怪叔叔。
“丹學院那幫術士做的魚雷,不知道好不好用。放幾個試試。”
何冬命令後軍放慢速度,讓敵軍接近一些。
眼看追上了前面的明軍艦隊,聯軍艦隊開始分成兩股,嚮明軍兩翼追殺過去,準備把明軍艦隊夾在大軍中央全殲。
何冬用很欠扁的語調說:“兄弟們,放水雷,暴他們的菊花。”
一支支大水桶被丟盡了海中,雷爾生有些納悶,難道明軍要靠這個來阻止我們?隨機他發現明軍在向海面上放火船。
雷爾生肯定的說:“這支艦隊應該不是哈大全的主力艦隊,追上去消滅他們。”
雷爾生忽略了一點,在航道前鋒,水桶都丟到了兩側,而火船卻是放在了中間的。只要艦隊分向兩邊就能躲開火船,可分向兩邊的艦隊,卻躲不開那些大水桶。
何冬挫着手,像色狼看小妞一般,盯着後面的追兵。嘴裡還念道着:“快炸啊。快炸啊。”
迴應何冬期待的,是震天的巨響,和高噴上天空的水柱。
何冬看到水柱笑罵道:“孃的,真的暴到菊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