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來?”阮潢莞爾不已,說的真好聽啊。這那裡是請,根本就是劫持。
他好好的過日子,突然一羣強盜衝進來,又搶地盤,又殺人,還把主人抓了起來。然後強盜們說:“別誤會,我是來請你的。”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絕對是一個無恥到極點的強盜。
哈大全很不要臉的說:“作爲一個文明人,我是愛好和平的,打打殺殺多不好啊。”
旁邊許多人都跟着樂,唯獨阮家的人樂不出來。都把人打殘了,纔想起世界和平,早幹什麼去了。
阮潢問:“不知,國公爺想要如何。”
“我們和談吧。”
哈大全的要求,足以讓所有人瘋狂起來,這次就連哈大全的人都蒙了。
其實哈大全這麼做是可以理解的,他要與洋鬼子作戰,就不能過多的樹敵。洋人遠道而來,虎視眈眈不好對付,要是在得罪了地頭蛇,這仗可就沒法打了。如果把阮家人都殺了,必然引起強烈的反彈,所有作戰計劃,都將化爲泡影。
“和談?”阮家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大全很鄭重的說:“對,我們和談吧。”
“當真。”
“真的不能在真。我們進去慢慢談。”
“好。”阮潢點點頭。
阮家衆人無比的疑惑,不知道哈大全在搞什麼。
哈大全沒有心思消滅越南,遠在二百多年千,大明曾經統治過這裡。但因爲交通不便,無法形成有效的統治,安南不斷髮生農民起義,就有了今天的黎朝。
本地京族人不老實,是有歷史教訓的,哈大全可不想陷入,長久的人民戰爭之中。
談判的事不着急,哈大全給阮家安排了住處,還讓阮嵐去照看阮潢。
看待孫女,阮潢百感交集。他一向注意男丁,對孫輩的女孩很少關心。聽說孫女被送給哈大全做妾室,阮潢心中無比的難受。他們阮家的女兒,竟然淪落到給別人做妾,放在以往都是不可想象的。
最讓阮潢悲傷的是,把阮嵐送給哈大全的,是阮平,阮嵐的親哥哥。
阮潢悲傷的
說:“苦了你了,孩子。”
阮嵐說:“爲了阮家,讓我做什麼都行。”
“唉。”阮潢哀嘆不已。要把孫女送人,也得他送啊,竟然便宜了阮平那個逆子。
哈大全讓阮嵐去照顧阮潢,是爲了表現出自己的善意,希望能爲談判打好基礎。
四月五日,談判在哈大全的主持下開始。
談判進行的很順利,整個過程中完全都是哈大全在講,阮家在聽。所有的條款都是哈大全提出來,阮潢要做的,就是在上面簽字蓋章。
整個談判過程,不到二天時間。
這份條約被稱爲《金甌條約》。
按照條約規定,越南割讓金甌地區給大明,作爲自由貿易港口。大明可以在金甌設立行政部門,駐軍,收稅,徵兵。
作爲回報,明軍向阮家提供保護,並負責訓練越南新軍,爲阮氏訓練一支戰鬥力強大的新軍。
在這份條約中,哈大全沒有提出太過分的要求,保持了阮家的自主權。對阮家來說,這已經最好的結局了。原本即將家破人亡的局面,這一刻終於有了生機。
爲了家族的延續,阮橫在條約上籤下名字。
《金甌條約》的簽署,讓阮平很失望,他希望哈大全殺了阮潢,讓他成爲阮家新的族長。可惜,哈大全並沒有按照他的期望處理。
哈大全繼續讓阮平擔任金甌知府,從此阮家分成了兩部分,富春阮家,金甌阮家。阮平就是金甌阮家的創始人。
借道出兵的滿荊加的事情,在條約裡沒提及。
在《金甌條約》之後。雙方又簽訂了一個同盟條約《金甌保安協議》。
雙方約定任何一方受到攻擊,另一方都必須出兵幫助。這就把阮氏綁在了哈大全的戰車上,迫使越南軍隊,參加了一場,本跟他們毫無關係的戰爭。
從結果上看,越南避免了被歐洲人殖民統治的時代。
談判結束,哈大全就放了阮潢和阮福源,阮家象徵性的交了二十萬兩贖金。哈大全就把俘虜的所有越南戰俘都釋放了,越南北部還有一個鄭家,哈大全不能讓阮家被人滅了。
因爲條約籤的太快,鄭氏接到消息,想出兵的時候。阮潢已經回到富春了,他又有了一支五萬人的大軍。鄭氏只能譴責阮氏賣國,口頭罵了幾句,啥都不敢幹。
阮潢回到富春就一病不起,最近的事情太多,老頭子最後一點心血也被折騰光了。
回到富春第七天便死了,臨死前阮潢抓着阮福源的手說:“順廣北有橫山靈江之險,南有海雲碑山之固,山產金鐵,海出魚鹽,實英雄用武之地。若能馴民厲兵與鄭氏抗衡,足建萬世之業。但外強入國,你一定要小心應付,明朝人遠道而來,不會呆太久。我們最大的敵人,還是升龍的鄭氏。”
阮福源含淚道:“孩兒緊記。”
一代英雄的阮潢死了,另一個英雄阮福源登上歷史的前臺。阮福源是個很小心的人,他勵精圖治,從明軍手中進口武器,並試着自行生產。在武裝起軍隊之後,他又開始修建城防,把富春周邊經驗的固諾金湯。
這一切,爲阮氏擊敗北方的鄭氏,統一越南建立阮氏王朝,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穩固了金甌地區之後,更多的軍隊分批到達這裡,爲進攻滿荊加做最後的準備。
哈大全的動作,已經引起了聯軍的注意。
“中國人要來了。”這句話,引起了很大的恐慌。
特別是與中國軍隊交戰後,退回到後方的士兵,他們的心理壓力很大。原本以爲是一場簡單的遠征,沒想到才一開始,就被明軍壓着打。兩路大軍都遭到了挫敗,連踏入大明境內的機會都沒有。
哈大全的全面進攻,讓八國聯軍意識到,他們將面對的,是一個可怕的敵人。
卡洛斯回到滿荊加,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隨軍紅衣主教那裡告狀。他告發法國將軍哈布斯背叛盟友,竟然在奧地利軍隊後撤的路線上放火,照成奧地利陸戰隊全軍覆沒的結局。
法國人馬上把哈布斯抓了起來,並剝奪了他的指揮權。
可奧地利人不幹了,光懲罰哈布斯還不夠,他們要求法國人交出指揮權,把總司令的位置讓出來。
正如哈大全意料之中的,聯軍內部亂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