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理解,爲什麼哈大全會看重孟豹。
趙衛回來後與哈大全說:“王爺,孟豹是個死心眼的人,想來是不會投降的,您爲何還要放他走。”
“一個孟豹,不值得我費心,可是如果連一個孟豹我都收復不了,就算奪取雲貴,我又怎麼進行統治呢?得不到人心,所有的一切都是浮雲啊。”
“何爲浮雲?”趙衛對現代詞彙超級陌生。
“一吹便散,過眼雲煙爾。”哈大全小拽了一把。
孟豹帶着王坦的屍體逃到安順,這裡位於貴陽的南方,是進入雲南的必經之路。從貴陽敗退的官軍正在這裡集結,希望能夠依託地勢阻擊哈大全的進攻。
安順地區海拔落差很大,山嶺縱橫,人口集中居住在山間小盆地中。
安順總兵顧海壽集結了重兵防守安順與貴陽之間遵義。
聽說孟豹敗退回來,顧海壽本想出去迎接,這時有人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他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顧海壽沒有出去迎接,而是讓孟豹自己走了進來。
見面之後,顧海壽便問:“王坦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孟豹聽聞一愣,隨後怒道:“我和王總兵與敵力戰,王總兵不幸戰死,怎麼變成是我害死的了。到底是那個癟三編排老子,敢不敢站出來。
進讒言的人早就沒影了。顧海壽也是個大老粗,敵軍大兵壓境本就緊張,經常無緣無故的發火。本想借機發泄一些,沒想到被頂了回來,感到十分的沒面子。
顧海壽怒道:“你們力戰敵軍,爲何王總兵戰死,你確活着回來了。據我所知,你是被哈大全放回來的,是不是你答應了什麼條件。比如裡應外合奪我安順。”
“你血口噴人。”孟豹很憤怒。
顧海壽指着孟豹說:“我看你是做賊心虛,來人啊。把此賊拿下,等本總兵查明真相在做處置。”
一羣大漢撲上來,把孟豹捆了個結束,不管孟豹怎麼叫喊都沒人理會。
聽說孟豹被抓,哈大全對趙衛說:“讓他關着吧。等我把他從大牢裡放出來,他也
該歸順於我了。”
趙衛說:“如果他再不歸順,我便親手殺了他。”
“不急,不急。”哈大全的耐心到好。
安順總兵顧海壽的決心很大,本事確不怎麼樣,有點像當年的袁應泰,面對強敵他不等不靠,而是主動出擊,在遵義一帶擺開陣勢。
見這陣勢,哈大全對趙衛說:“這個顧海壽膽子不小啊。敢出城跟我們決戰。”
趙衛道:“SB一個,派一員大將出馬,就可斬了他的首級。”
“我記得你有家將,叫趙虎。”
“趙虎就在帳外候着呢?王爺有何吩咐。”
“叫他帶一衛兵馬出戰,他也不能老當警衛員,也該放出去歷練一下了。”
趙衛急忙跪拜。“王爺厚恩,我帶小虎子謝過了。”
“自家兄弟,你的人就是我的人,只要他忠心不二,我不會虧待他的。”
“謝王爺,謝王爺。”
在趙衛眼裡,這是白得來的功勞,因爲他根本瞧不起顧海壽。
實際也不必在意顧海壽,他就是一個眼高手低,理想很大,本事很小的書呆子。
趙虎帶一衛人馬出戰,只一戰便擊敗了顧海壽,數萬大軍瞬間飛灰湮滅。顧海壽丟了遵義,帶殘兵逃回安順固守。
官軍的連續失敗,已經讓百姓和士兵失去的信心。許多帶兵的土司都動搖了,哈大全沒有急着攻擊安順,而是安排細作進城,收買城內的土司,許以厚利高官。
崇禎十四年一月二日夜,哈大全夜襲安順城。城內土司發起兵變,安順城內大亂,顧海壽騎着兩頭毛驢逃出安順。
一月三日,哈大全的大軍進入安順,貴州全境以落入哈大全手中,進入雲南的大門向他打開。
哈大全叫人把孟豹從監獄裡放出來,好吃好喝好招待,還找了幾個姑娘陪睡。
趙衛帶着禮物去看孟豹,進門還沒說話,孟豹就走到他面前跪下。
趙衛急忙去扶孟豹。“孟頭人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
孟豹懊惱的說:“大將軍,我孟豹是個混
人,死心眼,一心報銷朝廷,確不斷被奸人陷害。”
“朝廷官員腐敗,早以爛到了根子裡,你爲朝廷拼死拼活又有何用,就算贏了,功勞也是別人的。”
“我瞎了眼,明主在前都看不到,我願意歸順閩王,不知可以不可以。”
“可以,當然可以。”
孟豹走出監獄,歸順了哈大全,同時歸順哈大全的還有二十七位土司,土兵二萬餘人。哈大全封賞了這些人,讓他們繼續管理屬地,貴州全境也得以穩定下來。
對於那些死心眼的,哈大全不在手軟,也派兵清剿了一部分。
見時機成熟,哈大全決定進行下一步。
哈大全再次發出閩王令,邀請雲貴各地土司到貴陽召開雲貴土司會盟大會。
這一次,沒有人在違背哈大全的王令。
雲貴地區多山地,道路崎嶇,冬季雨雪很多道路難行。
一直等到崇禎十四年三月,該來的大土司纔算到齊,還有許多小土司在陸續趕來。根據統計,來貴陽的大小土司有二百餘人,加上各位土司的隨從有三千餘人。
哈大全撥專款,在貴陽城內租借了大片的房舍,爲土司們免費提供食宿,每日消耗的飯食就要六七千斤。伙食標準是相當的高。
孟豹等投降的土司,負責接待工作,也給新來的看看,跟着閩王混是有好處的。
一羣人白吃白喝,以哈大全的性格是不會忍耐的。
既然不能公開要錢,就想一個比較委婉的辦法。哈大全在驛館區東西兩側開始了商業街,東街與西街,准許商賈在街區內經營。東街主要是漢族商人,經營的都是外來貨。西街主要是本地商人,經營的是雲貴地區的特產。
兩條街的經營時間沒有限制。在加派了巡邏的官兵之後,完全取消宵禁制度。只要人們願意,在大街上游逛一夜都沒人管。
在各種舉措之下,貴陽的商業迅速繁榮起來。
貴陽越繁榮,土司們歸順的心意越堅定。他們也是人,也想過上幸福的生活。如果能改善生活,跳槽換老闆,也是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