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被殺,朝廷震驚。
崇禎皇帝朱由檢,親自爲左良玉舉行了葬禮。
張獻忠回了四川,趙衛退回江西,把整個湖廣都空了出來。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緩衝帶,避免雙方出現不必要的摩擦。
兩方退兵,到是便宜了永順的廖應。
廖應出兵收復了一些郡縣,又招募起一支五千餘人的隊伍。他的處境卻十分尷尬,西面的張獻忠他打不過,東面的趙衛他打不過。兩邊任何一方動手,都能在第一時間滅了他。他的存在,是因爲有人希望他存在。
趙衛譏諷其爲:“護院之犬。”
廖應嫣然成了看門狗,即幫張獻忠看門,又幫趙衛看門,就是跟朝廷沒關係。
就在左良玉被殺的同時,大明王朝的災難也越來越多。
崇禎十五年(1642)十二月初四日,李自成攻陷襄陽。負責北方的賀人龍,丟下兄弟部隊跑了。
打仗像瘋子一樣的賀人龍,再也瘋不起來了。憤怒的朝廷,在也無法容忍一個不聽命令,一打仗就逃跑的將軍。
一道聖旨,就砍了賀人龍的腦袋。
崇禎十五年(1642)十二月初八日,清軍攻兗州。魯王自盡,樂陵、陽信等郡王都死。崇禎皇帝的親戚又死了一羣。
進入崇禎十六年了,大明王朝最後的日子所剩不多。
而崇禎十六年,將是大明王朝極爲悲慘的一年。
崇禎十六年(1643)正月初二日,李自成攻陷承天(今湖北鍾祥),總兵錢中選戰死,巡撫宋一鶴自殺。李自成改承天爲揚武州,崇王由樻改襄陽伯,邵陵王在鋮改棗陽伯,保寧王紀(火己)改宣陽伯,肅寧王術(土受)改順義伯。欽天監博士楊永裕降李自成,稱天文、地理、禮樂、兵法俱該治,請發顯陵。倏聲起山谷若雷震而止。
就在此時,南京的哈大全指示說:“誘導李自成稱帝。”
在奉天的櫻館密探開始行動起來。
李自成攻佔奉天后,很多臣僚都希望他稱帝,好混一個開國功臣的名頭。不過,沒人敢冒頭,因爲軍師牛金星說時機未到。
經過一
番鼓動,還真有人冒了出來。還有人偷偷送了一套龍袍給李自成。
此事方一提出,李自成就動心了。當皇帝,幾乎是每個造反者得夢想,說不想的,大概都是陽痿的。他還在家裡穿上龍袍得瑟了一把。
看勢頭不對,牛金星馬上站出來反對。
強調說:“時機尚未成熟,草率稱帝,不利於將軍的大業。”
大將羅汝才也出面反對,認爲在取得決定性勝利之前,不應該草率稱帝。
兩人的觀點顯然是正確的。
在忽悠李自成的同時,哈大全又開始忽悠張獻忠。
張獻忠是個很容易的忽悠的人,櫻館的密探買通了一些臣僚,幾句話就讓張獻忠燃起了熊熊的野心。
李自成還在猶豫,身處四川的張獻忠首先舉起大旗。建立了大西王朝,在成都稱帝,國號大西,建元大順,改成都爲西京。他還採用了明初官制,任命左右丞相;設內閣六部,任命六尚書;封養子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四人爲王;立軍都督府以統率全軍,等等。
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忽悠的。
朝廷馬上命令永順的廖應出兵圍剿。
廖應卡巴卡巴眼睛,爲朝廷的天真感到無奈。就他手裡的五千兵馬,自保都苦難,拿什麼去圍剿張獻忠。
現在的廖應,終於體會的賀人龍與左良玉的感受。朝廷的命令實在沒法聽,因爲跟放屁沒啥區別。坐在朝廷內的文官,都是些唯心主義者,他們認爲能贏,就一定得打贏,完全不看實際情況,一通亂指揮。等搞出了亂子,就讓下面的武將背黑鍋。
廖應無奈,只好上書要兵要糧。
上面的回信是:“自籌。”
聽說張獻忠稱帝,李自成坐不住了。牛金星和羅汝才根本就勸不住。
崇禎十六年二月一日,李自成在奉天建立大順帝國,自立爲皇帝,建元永昌,追封先祖爲帝后。
建立政權後,李自成開始分兵駐守各地。
整個大明江山,自此分裂成四個部分。如果在加上關外的皇太極,算得上是羣雄逐鹿了。
不過在當時的人眼裡,滿
韃子是沒有資格入主中原的。
李自成、張獻忠先後稱帝。天下人都以爲下一個稱帝的會是哈大全。
可哈大全卻在南京玩起了悶騷,不管臣僚怎麼勸,他都不肯登基稱帝,雖然他已經住進了南京的皇宮。
閩王到底想幹什麼,這是一個讓人困惑的問題。
走到現在的地步,哈大全稱帝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但在哈大全心中,還有一絲無法放棄的牽掛。
在北京的客氏,與兒子客可羣。
孩子老婆在朝廷手裡,哈大全如果稱帝,老婆孩子就活不了了。
崇禎十六年四月,哈大全做了一件很假的事情,他派出使者進京朝聖,表示對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善意。
同時委婉的表示,能不能把客氏和客可羣接回福建。
朱由檢當然不會答應,客氏母子是他手中唯一的底牌。朱由檢對使者說:“如果閩王想念妻兒,就請他到北京來吧。”
使者說:“閩王千歲已經準備的船隊,隨時會北上迎接夫人與公子,請陛下通融一二。”
這話就是*裸的威脅。明講了,你不把孩子老婆還我,我就帶兵殺到北京來。
朱由檢怒火中燒,卻又不能發作。明確的講,以朝廷的戰力,是無法與哈大全對抗的。事到如今,想不服軟都不行。
可朱由檢又不甘心把人放了。
現在他需要一個出主意的人,可放眼身邊的羣臣,全都一副泥菩薩的表情。肯爲他分憂解難的人,越來越少了,可以說已經沒有了。
“我該如何是好。”
讓使者去等候,他離開御書房,到花園中散散心。一邊思索一邊走,不知覺間已經信步到了客氏被軟禁的院落。
這個院落在幾年內,歷經了數次變遷。隨着哈大全地位的不同而變化,如今客氏母子的日子,要清寒了許多。
福建送來的日用,根本到不了母子手中,都被後宮的太監剋扣了。
朱由檢到時,客氏正在洗衣服,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挽着衣袖把一件件擰乾的衣服掛在繩子上。
小可羣則在一旁的石桌邊讀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