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着急打仗。
卻有人着急了,這個人是廣寧監軍太監張躍。
孫承忠來訪,還送了哈大全一個表字,這是拉攏哈大全的信號,如果哈大全被東林黨拉走,張躍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
他來遼東,就是拉哈大全入夥的。
想不出辦法的張躍急忙寫信給魏忠賢。
魏忠賢也沒辦法,他拿着信又去找客氏。
作爲幕後黑手,客氏還是有辦法。“恩。這樣吧,我們再送一個人去遼東。”
魏忠賢忙問:“誰啊?”
“兵部給事中袁崇煥。”
“袁崇煥?是誰啊?”在當時袁崇煥的名頭實在太小了,魏公公不認識他,也屬於正常情況。
客氏笑道:“袁崇煥是東林黨的一個小嘍囉,人表面茹莽,實際卻狡猾的很,愛佔便宜,更愛記仇,前幾天還叫嚷着要去遼東打韃子。”
“這麼一個人派去有啥用啊。”魏公公不理解了。
客氏說:“袁崇煥這個人脾氣雖然不好,卻很有才,特別是打仗。孫大人老了,不可能永遠爲皇帝守遼東,他急需培養接班人,袁崇煥是個最好的人選,孫大人不會錯過的。”
魏公公更不理解了。“這不是便宜了東林黨嗎?”
客氏說:“以袁崇煥的脾氣,得罪哈大全是肯定的,他仗着孫大人的勢力,必然會做出過分的事情,等哈大全沒了退路,自然會投奔我們。”
“真的能行嗎?”魏公公覺得懸。
“一個袁崇煥恐怕不行,我記得有一個叫滿桂的,不是和哈大全有仇嗎?也調過去,跟哈大全做鄰居,這就差不多了。”
“夫人神算啊。”
不要小瞧女人,事實證明,客氏算到的,都成爲了現實。
女人發起瘋來都很猛的。
哈大全這邊正有一個女人要發飆,就王張氏王寡婦。
王張氏本是一個溫柔的人,拿刀砍人的時候例外,能把王姐惹毛,必定不是一般的人物,這個人正是廣寧知府餘信
,哈大全大舅哥。
不厚道的餘信,一直想插手哈大全的軍務,想盡辦法接觸哈大全手下的將校。排的上號的,他都送了一份厚禮過去,甚至走後門安插餘家的私軍,也就是家丁,在哈大全的部隊裡擔任中下級軍官。
餘信做的一切,哈大全都知道,他就這麼看着,想知道餘信搞什麼花招。
哈大全越不吱聲,餘信的自信心也就越大,他忘記了哈大全的戰功,只記得哈大全的出身,土匪頭子。餘信看來,他要比哈大全優秀百倍千倍,哈大全的勢力最初就是餘家支助的,哈大全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應該屬於餘家,就理應由余信來控制,怎麼可以交給一個外姓的女婿。
無比自信的餘信,覺得男人要收買。女人要勾引。這B貨自戀的可以,在勾引徐家四姐妹不果後,餘信想出了一招用強的,他找到王張氏,直接要求王張氏把徐家四姐妹送給他做妾。照他的說法:“不就是四個丫鬟嗎?”
這句話足以把脾氣好的王姐惹毛。
王張氏當時就拔出刀要閹了餘信,嚇得餘信奪路而逃。
哈大全知道後說了一句。“這是放在地上的禍不惹,惹天上的。”
王寡婦發飆了。要領着女軍殺進知府衙門滅了餘信,三四千娘子軍把知府衙門圍的水泄不通。嚇得衙役和餘家的家丁不敢冒頭,整個廣寧的男人都意識到,女人是不能惹的,回家一定要對老婆好一點,不然後果很嚴重。
餘信急忙向哈大全求援。
哈大全想了想。餘信受到的教訓也夠大了,也不能真的砍死他,砍死朝廷命官,可等同於造反,哈大全還不想造反。
教訓夠了,就算了。
哈大全親自去了知府衙門,外面的女軍,自然不敢阻攔,讓開一條道讓哈大全通過。
哈大全看着怒髮衝冠的王張氏,又看看拿着刀槍的“老虎”羣。“唉。女人真的不能得罪啊。”
哈大全不發話,這些女軍也就沒有散去。
哈大全一路進了知府衙門,早就急的像熱鍋上螞蟻的餘
信,終於見到了救星,跑到哈大全面前哭着哀求道:“妹夫救我。”現在是套親戚的時候。
哈大全冷哼了一聲。說:“餘知府,你現在知道怕啦。”
說完哈大全直接進了內堂,餘信一聽這話茬不對,快步跟進了內堂,並吩咐下人不得靠近。這時哈大全已經坐到內堂上手的椅子上,這本來應該是主人家的位置。
哈大全算是喧賓奪主了。
餘信上前問道:“妹夫何出此言呢?”
“當着明人,別說暗話,我就直說了吧。”哈大全單腿拿到了椅子上,用小手指扣了扣耳朵,很混混的吹了一下。不雅,真的很不雅觀。“餘知府做人不厚道啊。你插手我的軍務,也就算了,怎麼還惦記我的人。現在把人惹毛了,又來求我幫忙,你當我哈大全是三歲的小孩子。”
哈大全開始耍流氓,當官的餘信就有點蒙了。
餘信很想說:難道你敢殺了我嗎?
但餘信不敢說,他沒有剛,也不夠爺們,所以餘信屈服了。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
秀才如果遇到了流氓,也一樣講不清道理,更何況餘信不佔一丁點的理。
“妹夫。我。我只是想幫你一把,我沒有別的意思。”
哈大全冷冷的看着餘信說:“我幫你把這次的事情擺平,從今以後,你管你的民事,我管我的軍務,互不干涉。”
“好。好。”餘信也不敢不答應。
哈大全臨走的時候丟下一句。“不該碰的東西,千萬別碰,小心傷到自己。”
餘信屁都沒敢放一個,雖然心中憤恨,但他意識到,想插手哈大全的軍務,是不可能的,哈大全軍權在握根本不是他能反抗的。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硬件實力。
哈大全一句話,女軍就撤的一乾二淨,唯獨憤憤不平的王寡婦在罵了一個時辰之後才走。
餘信與哈大全的關係。
從合作伙伴,變成了貌合神離。
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還將成爲互相廝殺的仇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