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一句話,以將計就計之法而擊潰了韓軍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士氣,而其本身又被秦軍二十幾萬大軍死死包圍住,再加上河對岸處還有黑壓壓的近十萬精銳。
在聽得秦軍鼓譟而吶喊着投降不殺律同魏晉之民時,這一刻,韓軍再無鬥志。
秦王之仁義,秦王之善政,秦王之雄才,這些就如同他的赫赫武功一樣,是天下皆知的。
所以,對於秦王的勸降,只要秦王不趕盡殺絕,這些韓軍是很樂意去投降於秦的,他們可不管什麼韓順公不韓順公的,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的馬前卒,他們是升斗小民,他們所在意的是誰能給他們過上好生活。
要知道,對於秦人的生活,他們一直都很羨慕的,特別是從秦武穆王上位之後,他們就更是渴望,秦人之富足,此刻比之那號稱天府之國的蜀中是超過千百倍不止。
二十六萬大軍,這是金明好不容易集結而來的。這二十六萬大軍,幾乎已經囊括了整個韓庭的所有軍隊。
韓朝雖號稱有四州之地,但是除了一個洛州之外,其它三州是小之又小,三州合起來甚至於就與秦之涼州差不多大小。而就憑着這般四州之地,韓朝能養上四十萬大軍,那已經是他們的極限。
此刻,這二十六萬大軍,全部集結於此,洛陽城內幾乎已經是一片空虛。
二十六萬大軍,除了少數戰死的,以及少部分韓庭的死忠份子,不選擇投降的之外,光投降於李顯的韓軍就足足有十七八萬之多。
如此多的降軍,在被隨後而來的王翦給帶過河之後,李顯,帶上白起,李斯,以及早已經是滿身血肉,早已經是殺成一個血葫蘆般的黃泰,方悅等數人。
近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而開赴於洛陽城外。
八丈寬的護城河,九丈高的城樓,巍峨屹然,而此刻,城樓之上,韓之順公陸準,韓之大司馬,大司徒,大司空,左將軍等韓朝中重臣,此刻一一分列於陸準左右。
輕磕馬腹,李顯越衆而出,仰頭而凝視着城樓上當先那一員着明黃綢緞九龍服,頭戴平天冠,年約三十餘的韓順公。
二人皆是正當壯年而登上王位,一個武功赫赫,征戰四方,一個卻是治理一方,手段超凡。
此刻,這兩位王者就這般一個在城上,一個在城下凝視着。
“敢問韓王,汝能降秦否?”城樓下,李顯卻是先開了口。
“放屁……”
“秦狗,做你的春秋大夢。”
“大王,我等誓死不降,城內還有守軍十萬,何來降。”
“大王……”
一時間,城樓之上諸多韓之大將忙急聲喊道。
朝身後輕揮了揮手,城樓上,陸準卻是好整以暇的道:“敢問秦王,某爲何要降?”
“孤曾答應家母,善待蒼生,做好秦王。”那一抹哀傷從眼底裡閃過,卻是沒有瞞過陸準。
當年,李顯剛登基稱王之時,幾乎靠的就是老太后以及朝中五位老大人,可是,事世無常,待得李顯西征塞外大宛月支氏凱旋而歸之時,朝中司馬卻夥同涼王李延而動叛變。
那一役,慈祥的老母后死了,老司馬,老司徒,老司空,宗正,大將軍,這秦朝的一代老人,全部都死了。
他們是死得如此的壯烈,只因爲他們堅信,李顯可以實現他們的願望。
善待這天下蒼生。
善待蒼生啊,這又是多麼艱難而遙不可及的一個夢想。
“秦王大義,某不如也……”深吸了一口氣,卻見得城樓上陸準猛然間朝得樓下一聲大喝道:“某自大開城門,若秦王敢匹馬而入受降,某便降於秦王。”
絲絲吸氣之聲傳來,此刻,不論是城樓上的韓庭諸將,還是樓下這數十萬的秦軍,他們皆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
秦王若單槍匹馬而入,只要朝樓上隨便放一支冷箭,就足以至其性命。
因爲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秦王雖戰功赫赫,卻是個不通武藝之人,一支冷箭足以射殺取其性命。
“大王不可……萬萬不能答應……”
“大王萬不可答應……”
“大王三思……”
李顯身邊一衆大將皆急聲勸道,此刻,便是連一向冷靜沉着的李斯,亦是站了出來阻止着李顯。
誰都知道,大秦國沒有誰也不能沒有他們的武穆王,因爲沒有李顯,就不可能有今天這局面。
“爲我大秦,願大王三思……”此刻,便是連身後這三十萬鐵甲之士亦是單膝跪於地,阻止着李顯的前進。
三十萬大軍,同時跪地只爲一人,這等場面誰又能見過。
此刻,便是連城樓上的陸準,以及其它諸多韓將,亦是被深深的震撼。
爲人主者,能至這等地步,得人心如此,足矣。
“望順公遵守承諾。”翻身下馬,隨手拿過邊上掌旗使手上的玄黑色龍旗,就這般,一步,一步,緩慢,卻是無比的堅定的往洛陽城而走去。
“大王……”
“大王……”
“大王不可……”
隨手一抖手上那玄黑色的大旗,迎着這凜冽的寒風,大旗在咧咧作響之間,李顯卻是沉默着堅定而去,對於身後諸將之呼喊,卻是頭也不曾回一下。
“陸準小兒,汝等若敢傷我家大王一絲,某必親領大軍屠盡都個韓地四州。”
陣後,白起,王翦,黃泰,方悅,葉明,荀則諸將仰天齊聲怒喝。
“吼……”身後,三十萬虎狼,此刻個個怒目而睜,死死地瞪着那一步步,正緩慢而堅定地向着城門走去的身影。
“大開城門……”一聲虎吼,陸準輕擺龍袍,卻是就這般席地而坐,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他在等待着秦王的到來。
沉重的東城門,隨着十二員虎士而被緩緩的推了開來。
城門兩側,十數萬韓軍虎賁,包括無數的洛陽城的百姓,此刻,卻就這般靜悄悄地看着那個從遠處緩步走來的背景。
近了,更近了……
不論是城內的韓軍,還是城外的秦軍,此刻,他們都在死死地抓着手上的武器,他們在等着最後的歸屬。
然而,此刻的秦王李顯,那稚嫩的臉龐卻顯現着無上的威嚴,那瘦小的身軀,此刻卻正如山似嶽般,巍峨悵然。
兩邊刀戟鮮明而雪亮,相信只要其中某一人輕擡一擡手,就可以把眼前這個弱小的身軀給刺倒在地。
可是,他們誰都沒有,只以雙目而注視着那一身玄黑色的龍袍。
九蟒正隨風飄擺而發着無聲的怒吼。
這一刻,秦王之風采,天下無人能及矣。
“臣陸準,拜見秦王。”當那玄黑色的大旗出現在城樓上之時,陸準,這位亦是一代天驕的韓順公,此刻卻已經是口中稱臣翻身而拜倒於地。
一個完全不會武藝的人,就這般單搶匹馬而入城,視數十萬敵軍如無物,這一份仁義,這一份傲氣更或者說這一份獨霸天下的霸氣,天下間又有何人能及。
陸準自問若是他與秦王換一個角度,他一定不敢這般做,甚至於連想都不敢想。
這不是生死的問題,而是關係到一國千萬百姓之事。誰又能如秦王這般。
如此人物,如此雄主,陸準這一拜是拜得心悅而誠服。
大秦武穆五年春正月,韓降,韓之順公陸準,交割國書,獻地以稱臣。
歷時近一年之久,起兵五十萬而盡滅韓,魏,晉三國得十州之地,秦武穆王李顯之名威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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