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以二萬餘騎兵,對陣晉國三千鐵騎,以有心算無心,以逸而待勞,其中的結果可想而知。
以劉棟,劉塞爲首的二支鐵騎,只一個衝鋒,就把這晉國的這三千疲勞而鬆散的鐵騎大陣給衝得稀巴爛,至於最後的收場階段,一直陪同着蕭謹而站於一邊的李顯,都有些不忍觀看了,那場面,實在是太血腥,太暴力了。
在明知道了必死的情況之下,晉國大軍,倒也是暴發出了非人般的潛力,在那當先一員大將的突圍命令下,一個個怒吼着,拍馬死命往前突圍而去。
一時間,晉軍的困獸之鬥倒也是讓秦國的大軍受傷很是慘重。
“一羣蠢貨……”密林外,李顯一臉陰沉地怒哼出來。
本來這將是一場完美的狙擊戰,可是,到得最後確因着敵人的困獸之鬥而使得自己的大軍受傷慘重,而戰場上,那三位秦國的領軍將軍,確仍然不自知,仍然是個頂個在粗着脖子怒吼着,只讓大軍一個個往前衝殺,而完全不知道一點點的變通。
“來人,傳本帥令,着大軍於陣前喊話,只要晉國大軍放下武器,降者不殺。”此時的李顯,那一張原本帥氣的小臉兒,此時確早已是陰雲密佈。
“諾。”原本一直站於李顯身後不遠處的傳令兵,聽得李顯的吩咐哪還敢多半句嘴,早一溜煙兒拍馬往那陣前衝去了。
一時三刻間,整個戰場上,頓時都響起了秦軍的吶喊聲:“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可以說,就現在這一句話,足以頂得上十萬天兵矣。
原本還在做着殊死抵抗,爲了生存而準備着做最後的困獸之鬥的晉軍,在聽得秦軍喊出的這一出話來,原本那存於胸間的一口熱血頓時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誠有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之說,如今晉軍若是在剛纔那種生氣困境之下,一鼓作氣,而爆發出強大的求生,若是有可能,倒也是可以殺出重圍去的。
只是,如今因着李顯這一句話,整個晉軍原本鼓盪得頂點的士氣,頓時就衰竭了下來,衰竭下來再想上去,那是顯然不可能的了。
也不知道是誰,隨着嘭的一聲響,一把帶血的長槍扔在了地上後,整個戰場上,一時間,就有如多諾米骨牌般,乒乒乓乓之聲,響了一地。
見得戰場上,終於是慢慢了平定了下來,李顯方纔拍馬隨着蕭謹而慢步自那方密林處走了出來,邊走邊對身邊的傳令兵吩咐着道:“收繳他們的武器,戰馬和戰甲,着楊閒領騎軍三千把所有晉國投降士卒全部壓送往富縣,着馬太守嚴加看管。”
“諾。”
“還有,記得不可虐待晉士,若讓孤聽到什麼閒言碎語,小心他楊閒的項上人頭。”
“諾。”
揮揮手,打發走了傳令兵後,李顯,就這般站在馬上,就着高地,仔仔細細地打量着這一方戰場。
晉軍的騎兵,估計在三千五百左右,如今投降的,大概也就千把人,畢竟剛纔那一陣生死突圍,其中的死傷之重,那是無可計量的。
然而,唯一讓李顯覺得鬱悶的是,這近二萬人打三千,最後自己竟然也死傷千餘人,你說這都算是怎麼回事啊。
“劉棟,劉塞,你這兩個蠢貨,難道你們就不能長點腦子嗎?。”看着眼前這兩位雄糾糾,氣昂昂地走過來的漢子,李顯是忍不住叫罵道。
“大王……”兩位猛男,頓時被李顯這毫無來頭的一句話給罵懵了,本來,這二位以爲位憑着自己這一場史無前例地大勝,定是能受到李顯狠狠地奪獎地,可是,到頭來,誇獎沒得到,反倒是被李顯給臭罵上了,你說二劉能不鬱悶嗎?
“一萬八千人,對三千……對三千啊……”李顯朝着劉棟,劉塞二人,狠狠地伸出包括中指在內的三根手指頭,努力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比劃着。
此時的李顯,完全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掛在臉上。
“一萬八千對三千,我就算是光踩我也能不費一兵一卒地踩死那三千人,可是你們呢?你們確給我死了一千多近兩千人,這算什麼?這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啊???你們回答我啊?”
“大王恕罪。”劉棟,劉塞二人,相互間看看了對方,看着對方那臉上精彩的表情,再想想李顯曾經那一場漂亮的偷襲戰,二人不由得大是慚愧。
人家李顯三萬對六萬,一場戰打下來,幾乎是零傷亡的來着,而且是殺敵近三萬,俘虜近兩萬。
可是相比自己呢?等自己領軍之後,一萬八對人家三千,自己這邊確被敵重創了近兩千餘。
慚愧啊……若是此時地上能有個縫兒,估計,劉棟,劉塞這二位都能慚愧的把個腦袋給塞了進去。
一直跟隨着李顯身邊的蕭謹,看着眼前這二位將軍被李顯罵得狗血淋頭,然而,當他想開口說上些什麼的時候,確突然間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
慚愧啊……蕭謹捫心自問,此一戰,若是換了自己,又能比之這二位劉姓將軍強上多少?是死上一千五?亦或者是死上一千?
“罷了罷了……二位將軍且起來吧,以後記得,夫臨戰者,計利以聽,乃爲之勢,以佐其外。勢者,因利而制權也。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李顯隨口截了篇孫子兵法裡的一段兒背了出來,在場上先不論蕭謹這位有名的智者,便是劉棟,劉塞二位,這二位能當上將軍,自然也不是什麼無能之輩,此時聽得李顯這般一段話來,頓時兩眼直冒精光,那一雙牛眼,更是瞪得溜圓,是更加崇拜地看着李顯。
對於這一幫子連個系統的戰爭之法都沒有的人,李顯自然是懶得理會他們的崇拜,擡頭看了看天色,見得這一場好戰下來,此時亦差不多臨近傍晚時分。估摸着再過上個把小時,這天就要全黑天來了。
當下李顯吩咐道:“劉塞將軍,速着將士把那晉國大軍的兵甲衣物還有戰馬全部都給我送到劉棟將軍處。”回過頭來,又對着那劉棟道:“劉棟將軍速回本部挑選精銳士卒三千人,一會等劉塞將軍把那晉軍衣甲送來之後,速速着那三千士卒換上,孤王一會有大用。”
“諾”沒有遲疑,劉棟,劉塞二位得了李顯的將令,此時哪還會去打半分折扣。哧溜一下,就跑得沒影兒去了,是趕緊得去辦李顯交待的事情去了。
好在這事兒也簡單,二位劉姓將軍又是火熱着性子去做的,所以,不消一時三刻間,這事兒就辦好了。
三千秦卒,此時,換上了晉國之大軍的衣甲武器,活脫脫就是個晉軍。
只是李顯看着眼前這一幫子人兒,李顯就鬱悶了,你們除了換上一身晉國士卒的外皮之外,其它還有哪一點像是晉隊嗎?真是……連做個假都不會。
暗自苦惱之餘,李顯亦不得不重新吩咐道:“所有人都給我下馬,把你們那白靜的小臉兒給我抹上泥灰或者血塊兒,要是我一人見着誰身上臉上都乾乾淨淨的沒半點受傷的樣子,那一會本王就親自拿刀來讓他受些傷。還有,把剛纔那員晉國的領軍將領帶來。”
這一幫老兵痞子們,如今就如同他們的將軍一樣,對於李顯這位年青的大秦國君王,那是崇拜的一塌糊塗,見得李顯命令下來,個頂個二話沒說,翻身下馬,嘻嘻哈哈間,就把個臉上抹成了個花貓兒。
“把那晉國的大旗給我戳的破點兒,扛旗的,你給本帥扛斜着點,受傷的樣子知道是什麼樣的嗎?你受傷了,還崗崗地能把個大旗給扛地這般直溜嗎?”
“還有你……還有你……”
一路上,李顯隨意的指點了一些,見得至少是在前排上,看上去差不多像那麼回事後,李顯方纔鬆了一口氣,至於後邊的人,李顯確是沒那力氣,顧不上那麼多了。
“好了,兒郎們,都給我利索點,一會兒,給本大帥裝得像那麼回事點,現在,全體都有,上馬……”隨着李顯的一聲怒喝,前邊兒,三千餘鐵騎,隨着嘩啦啦的一陣鐵葉相撞之聲傳來,諸虎騎,一個個皆是利落的翻身上了馬背去。
輕拉過一直站於一旁的蕭謹,李顯肅聲道:“此番孤王去,定能賺開那武遠縣城門,一會城內亂起之時,你且記得,領大軍分四門而設伏,有落網之魚者,能抓就抓,不能抓者就殺無赦。”
“諾。”
回過頭來,李顯又向那劉塞道:“劉塞聽令,着你領鐵騎五千,埋伏於此密林之中,直至我前軍賺開城門後,汝之大軍當奮勇當先,奔殺而直入武遠城,一舉平定整個武遠,你可明白?”
“諾”
“如此,孤王且先去了,爾等當共勉之,劉棟將軍,走。”詳細地交代了身邊諸將之後,李顯領着劉棟這員猛將,翻身上得馬背,朝那武遠縣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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