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兒,這幻化之術,講究的是心境,心有所想,凝集所有的意志力,方可幻化出你想要幻化的對象。繁殖,如若你在幻化之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心,那麼你就會被自己所幻化出來的東西反噬,成爲他終身的努力,這樣的功夫,女子是最難練的,因爲,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女子對於任何事情比男子來得敏感。但是又可以說女子是最適合練這個功夫的,因爲女人的體質是陰性,女爲陰男爲陽,這幻化之術需要的就是陰性的體質,小妃妃你可是撿到寶貝咯,這幻化之術可是老頭子我潛心研究了十幾年才悟得的,這房檐天下可就只有我會這功夫了,今日將它傳授於你,你可要好好的善用它,切不可危害江湖啊。”老頭在與貴妃坐在屋內的軟榻上,兩兩相對。
貴妃仔細的聽着,聽得最後幾句話的時候,更是慎重的點單頭,完全沒有了昨日的囂張氣焰,話說,昨日趁夜貴妃等人飛牆掠壁後下了龍山,上去的時候用了近半日的時間,下來他們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可見輕功這東西是多麼的神奇啊!雪畫時被陌上白抱下來的,貴妃當時還打趣說一下山便給他們辦事,雪畫嬌嗔的臉讓衆人不由的感到欣慰,終於見證他們走到了一起,雖然沒有大風大浪,但是他們之間的愛卻愈發的濃烈,在場的人都深有感觸。【雪畫與陌上白的故事其中我省略了很多,因爲本文主要寫貴妃與傾城的,如果有想要看的親,就給我留言,我會發番外,雪畫是個非常堅強的女子,儘管被人侮辱,卻不會自怨自艾,陌上白看上的也就是雪畫這一點,還有雪畫的善良,時而的頑皮。】
本來,他們是要連夜趕往商國的,可是老頭子說,不急於這一時,才又在他們上山前住的那個客棧住了下來,老頭子更是趁這個是時間開始傳授她這幻化之術。
老頭交代完這幻化之術的注意事項後,便開始傳授她內功心法。貴妃學的很快,在武學上的造詣似乎天生就比別人強上一些,老頭很滿意,今日這一天的時間,貴妃便在房中度過,臨近晚上,雪畫實在憋不住便闖入了屋內,貴妃也剛好調息完畢。
“王爺,要不是他們說我半中間闖進來容易讓你走火入魔,我可是不會讓你就這麼餓到現在的,快點快點過來吃點東西。”雪畫不滿的嘮叨着。貴妃走下牀榻,精神好的很,通過剛纔的打坐自己非但不累,精神還好的很,其實剛剛好像進入了一種無我境界,一晃神卻已是傍晚了,難怪這小管家婆急了嘞。
“小管家婆,做了什麼好吃的啊?”
雪畫終於抿脣一笑,妖嬈萬分,要不是貴妃知曉她的嘮叨本性,估計也要讚歎雪畫這般的美貌了,只是,這嘮叨…。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做了你最愛吃的紅豆粥,還有些小菜。”
貴妃拿起湯勺舀了勺那滿是紅豆的粥,那香味,香甜無比,紅豆粥亦名相思粥,這是貴妃進來最愛吃的一份食物,走到哪裡都會讓雪畫做這份粥,即是是在客棧裡。因爲,這紅豆粥的味道是…。相思的味道。
“王爺,城裡有菊花會,我們待會去逛逛吧?”雪畫笑眯眯的說道。
“好…”貴妃說完便沉浸在這粥的香味中,每次一吃到這粥,她就會不自覺地陷入一種回憶的境界裡,無法自拔。
纔剛放下碗碟,雪畫便一把拉起貴妃一溜小跑出了客棧,身後的陌上白和小離小沫似乎習以爲常了,默默的跟了上去,老頭子不知道消失去了什麼地方。
大街上真的很熱鬧,人羣擁擠,貴妃身上還穿着一襲白色的練功服,雪畫給她披了件厚實的披風便把她拉了出來,看着她滿足的笑臉,貴妃才知道,雪畫是個多麼喜歡花的女子,以前從未見她表現出來,今日,一件這滿街的花,那種興奮的表情,讓人不由的跟着沉溺。
雪畫拉着貴妃的手,連陌上白都有些嫉妒。街上有很多花農,每個攤販前面都擺着自家種植的花兒,不過以菊花爲多,菊花的花瓣有些像彼岸花,那蔓延出來的花瓣像極了彼岸花那宛若祈禱的手掌。
陪着雪畫看着這些花瓣,貴妃知道爲什麼雪畫總是這樣牽着她的手,那是一種極其信任的表現,也是她保護她的一種方式…代替傾城守護她,保護她。貴妃是雪畫第一個開始信任的人,不管走到哪裡,雪畫總是以爲,牽着她的手就是最安全的,就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也不會讓貴妃受到傷害,以前,是貴妃在保護雪畫,可是,現在,她不需要保護,她有了他,而貴妃卻變成了那個孤單的人,所以,她牽着她的手,不讓她感到孤單。這個習慣是從傾城去世後,才養成的,雪畫以爲,貴妃孤單,貴妃寂寞,貴妃傷心,卻從來不表現在臉上,所以,她與她一起,爲貴妃消除孤單寂寞,爲她和她兩個人築起一道安全的不會有悲傷的窩,說道底,她和她一樣,縱使再堅強,心裡也是極度害怕孤單的吧,只是,現在這個手不是應該牽着她的,應該是…停下腳步,雪畫疑問的回首看她,貴妃淡淡一笑,拉過陌上白將雪畫的手放入他的手中,雪畫愕然,陌上白也是一愣。貴妃淺笑“雪畫,從今以後,你就是小白的人了,放心去愛,不要總是顧
慮我,你要是報恩,你早就還夠了,從先在起,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喝小白在一起,幸福,然後生個寶寶,我從不孤單,我有你有小白,還有小離小沫,而且,我相信,傾城總是在身邊看着我的。所以,放手去幸福吧。”
雪畫突然就哭了,甩開陌上白的手拉起貴妃的手,“不要,我幸福了,你怎麼辦?你總是那麼讓人心疼,傾城死了,你雖然在我們面前沒有哭,可是我知道,你每個夜晚都是哭着入睡的,我想要你幸福了,纔會放開你的手,就算我和小白成親了,我也會一直呆在你身邊守着你,我相信傾城他一定也希望你幸福的。”
貴妃無奈的嘆了口氣,鼻翼煽動,咽喉處突然就緊了,眼眶也紅了,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王爺,我與雪畫的想法一樣,我、雪畫、小離、小沫,都希望看到你能好好的,能夠悲傷的時候大聲哭泣,開心的時候放聲大笑,有人喜歡的時候就放心去愛,你幸福了,我們大家才能幸福。”
小沫也紅了眼眶說“雖然,我這樣說會對不起皇上,可是,王爺,我瞭解我們皇上,他一定也是希望看着你幸福的,所以,不要就這麼守着了,你也要好好的爲自己的將來打算下啊,女子總是要嫁人的,我看那鳶尾國的皇上對你還不錯,不如,你就跟了他吧。”
貴妃猛地擡首,厲聲道“不,不可能的。就算我一輩子孤獨終老,我也不會嫁給任何人,我已經嫁給了傾城,我這輩子就是傾城的人。就算我死,也是。你們想要再跟着我,就是不要有讓我嫁給其他人的想法。”說完,貴妃就轉身跑了開,雪畫分明看到她轉身的時候,空氣中凝結的那一顆淚水。她撲進陌上白的懷裡放聲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嗚,怎麼辦?”
“乖,讓她好好想想,我們不能逼的太緊,不過,王爺說的對,以後,你只能牽我的手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這個勞什子的醋,陌上白,要是王爺以後不理我哭了,我也不理你!”說完,雪畫向着來時的路跑去,陌上白麪上一黑,趕緊追了上去,小離小沫無語的看着兩個方向,小沫嚥了咽口水“哥,我們出來時就說好了勸王爺嫁人的,現在是怎麼個情況?我們追哪個?”
小離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去王爺那看看吧,就在身後跟着。”
“誒,好。”
龍山腳下有一座非常出名的賭坊,賭坊的老闆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能把賭坊開的這麼大,而且無人惹事,想必神風定然也時分的了得,而此時,這間偌大的賭坊門口,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被扔出門外,
“我靠,沒錢,也敢出來賭,賭輸了竟然還不然帳,你這老頭,真特媽的,趕緊走,不然,老子剁了你喂狗!”
“喂喂i,你們也太瞧不起人了,我不都說了,先欠着嘛!怎麼看我老人家這麼好欺負啊!臭小子,快讓我進去。”老頭被二個大汗攔着,氣的花白的鬍子直翹翹,那兩個粗獷的大汗不想再聽他囉嗦,直接將他一起抱起,往大街上一扔,然後關了門。
老頭站起來摸摸屁股,嘴一厥,罵罵咧咧的轉身欲走,可是沒走幾步就看見一抹白色的影子飛快的跑了過去,那樣子有點熟悉,老頭咬着嘴想了一會,媽呀,這不就是他家小徒弟了嘛!看樣子怎麼像哭了?老頭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一直隨她飛奔至龍山兩旁的湖水處。
綠色的湖水,悠悠的流淌着,河邊的冷風直吹入人的衣領,老頭裹緊了身上的破棉襖,好奇的看着貴妃的背影,身後傳來一陣響動,老頭一閃身躲到了一顆樹後,便見小妃妃的跟班中其中兩個就是那對雙胞胎,他們和他一樣只是遠遠的站着,不靠近,眼中滿是擔心的神色。老頭好奇,到底他家的小徒兒是怎麼回事?難道被人欺負了?不對啊,以她現在的功夫,她不欺負別人就了不得了,觀察了片刻,老頭決定按兵不動,哈哈,難得可以偷窺一次他的小徒弟。
天已經黑透,貴妃站在湖邊一言不發,只是悠悠的看着湖面和湖中間的那座亭子發呆。身上的白色狐裘披風已經有些凌亂和髒污,不得不承認,及時這樣的狼狽,貴妃依舊是美的勾人魂魄。
老頭被凍的瑟瑟發抖,正在考慮是否要喊他家小徒弟先回去,就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貴妃顯然也被這吸引的回過了頭,看着那片動靜。
只見遠處幾把火把漸漸逼近,一個狼狽的身影在前方跑着,不時的被前方的石頭絆倒磕到他的頭部,老頭看的直轉頭,天,怎麼就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男人,這也太弱了吧!
貴妃看着那身影,有些熟悉,大紅的身影靠近,那妖豔的臉龐映入貴妃的眼簾。這不是…鳶尾的弟弟鳶尾紅衣嗎?貴妃還清楚的記得他扮女裝跳的那一隻羽衣舞,比女子更動人,更撩人心扉。
而他的身後跟着幾個便服男子,舉着火把,手中的兵器並未拔出,可見並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那紅衣爲何要逃呢?紅衣跑到湖邊,一個絆腳便又要摔倒,卻被貴妃扶住,紅衣擡手看向她,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他在哪裡出現過?局勢也容不得他多想。
“救我!求你,救我!”紅衣拉着貴妃的衣襬低聲的央求着,眼見那些人就要逼近,貴妃沒有多問,攬起他的身子就是一躍,躍上了湖面,腳尖輕點便落在了湖水中間的亭子上。剛落地,那些人便已經追至那個地方,左右開始找了起來。
亭子離岸邊還很遠,貴妃將紅衣安置在紅木長椅上,紅衣一下躺在了那裡,閉着眼睛開始喘氣。貴妃留意着岸邊的動靜,見那些火把逐漸遠離,纔在紅衣身邊坐下。
“他們走了。”
紅衣睜開眼,看了下岸邊,見確實走了以後,又閉眼小憩了片刻後,才坐起了身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對着貴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謝謝你了,姑娘。”
“客氣了,鳶尾紅衣。”貴妃看着水面悠悠的道。紅衣一個愣怔,倏地站了起來遠離貴妃冷聲問道“你是誰?爲何會知道我的名字?”
貴妃看他猶如驚弓之鳥的樣子,不由的好笑“鳶尾風壽辰之日,你那曲羽衣舞可是驚豔四座啊!”
紅衣的臉在黑暗中閃過一絲羞惱,白皙的臉龐爬上一抹紅暈,不知道是想到當日的情形氣的還是剛剛運動過的痕跡。
“那你也是當時的一個使者之一了?可是我記得當時的使者都是男子啊,沒有什麼女子,你是哪國的?”
“我是曇國的傾城王爺,那時身着男裝,難怪你認不得。”
“…。”紅衣陷入了某種沉思,仔細的看着貴妃的臉頰,突然一個機靈,不由的帶了些敵意。“是你!鳶尾風房間中掛着的畫像,竟然是你!”
貴妃皺眉,畫像?什麼畫像?紅衣一撅嘴,心裡莫名的有些難過,記得那次,他偷偷潛進他的書房時,看到的就是滿屋子的這個女子的畫像,她…應該就是他的心上人了吧。哼,殺人兇手,你怎麼配有心上人!紅衣蹲下身子,憤憤的想,大紅的寬袖衣袍在地上漾起了一抹紅暈,那一身狼狽,爲他增添了一抹別樣的韻味。
貴妃不知道爲什麼紅衣突然對她產生了這樣子的敵意,但是她卻突然想到了那個晚上,鳶尾風的那些話,對於鳶尾風,貴妃不知道該怎麼來面對,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這樣一份濃濃的情意,也許爲他做些什麼,就會減少那些愧疚的感覺吧。
想着,貴妃起身來到紅衣的身側,坐在了石階上,那石階直直的通向水底,湖水不時的涌上來,將石階沾溼。
紅衣看着貴妃坐在了他的身側,一扭頭轉向別處。“你是逃出來的吧?”
紅衣一愣,聲音彆扭的說道“關你何事?我就是逃出來的,有本事,你將我重新交給那個殺人兇手吧!大不了就是他把我…也殺了。”紅衣說道最後,聲音竟然哽咽,想到那個給了他濃濃溫暖的人,有一天會拿刀走向自己插進自己胸堂的時候,他的心就疼的喘不過氣來。鳶尾風,到底,我還是對你有着割捨不下的感情,有時候竟然還掩蓋了我那濃濃的仇恨,鳶尾風,要真有那麼一日,你是否真的會將刀子插進我的胸膛?你會嗎?心,好痛。
貴妃用手撩撥着冰涼的湖面,天色陰沉,不知何時,天上竟落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飄入湖面,然後融化。
“你的母妃,不是他殺的…。”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親眼看見的,怎會有假?”紅衣一愣,然後憤憤的說,心下卻涌上一抹希冀。
“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的眼睛會欺騙你!你親眼所見的也許並非事實…”
“…你什麼意思?”
“那晚,如若不是你的母妃,死的就是你哥哥了。”
紅衣沉默,完全震驚在這樣的事實中,貴妃搖搖頭,繼續說道“那時,你哥哥還是太子,皇權之爭在每個國家都會上演,那晚也是這樣的情景,你的不知道哪位皇兄派了殺手前去刺殺,那時,你的母妃正在讓他試穿爲他做的新衣,你的母妃對他真的很好,他說,那是他母妃去世後對他最好的一個人了。那個時候,此刻就突然闖了進來,你母妃替他襠下了那一刀,爲他爭取逃跑的時間,鳶尾風可能是愣住了,這個時候,外面的侍衛闖了進來,那人跑了,所以…你們看到的就是鳶尾風手抱着你的母妃,手上沾滿了鮮血。之後的,你自己也可以想到了。”
紅衣徹底怔楞了,這就是事實真相嗎?爲什麼那人不說?爲什麼要讓他誤會這麼久?貴妃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繼續撩撥着水面道“他不想說的原因是,怕你尋了短劍,他說恨,最起碼可以讓你好好的活下來。紅衣,你的哥哥真的是個好哥哥。”
紅衣的眼淚滴滴吹落在石階上,隨即便被湖水淹沒,雪畫滿天飛舞,又是一年冬季啊。
“原來,都是我的不對,我竟然做了那麼愚蠢的事情…。王爺,求你,送我回去,我要回去。”紅衣突然焦躁的說道。
貴妃疑惑,“回去?”紅衣開始變得語無倫次,“我。他…我刺了他…我竟然拿刀刺傷了他。嗚嗚嗚,王爺,你快送我回去吧。”紅衣拉着貴妃的衣袖嗚咽着,貴妃愕然,隨後便嘆了口氣,攬過他一個飛身上了岸邊,直接向客棧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