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通天曉地宋獻策

李創與牛金星只草草謀面幾次,對他並不算太過熟悉,但是記憶中明末義軍中還是他的名號的,所以,對於顧君恩與牛金星的交談,李創更願意認真去傾聽,亦不想擾了文人的雅興.

兩人之間有顧君恩斡旋其中,交流起來也是酣暢淋漓,顧君恩一席話下來,牛金星低頭扶了扶金絲鏡框,談到想起故人,卻半晌沒有動靜,似是在掂量該如何向闖王推薦自己的朋友。

“牛先生不必憂慮,以我王之性情,只要不是大惡之人,必能以禮相待,若先生之才,不日便可展露頭角,爲我王分憂。”

顧君恩如此一說,李創呵呵笑着輕敲紅木桌面道:“牛先生之名早已如雷貫耳,非自成疑會於你,而是在斟酌將什麼任務交給先生完成才最合適。”

“我王恕君恩冒昧,”未待牛金星迴話,顧君恩已向前一步躬身施禮請示道。

“先生但說無妨,”通過熟悉的人瞭解一個人,是最簡單直接的途徑,李創當既然微笑地看着顧君恩。

“牛先生身爲舉人,通曉四書五經,在朝亦可爲大學士、尚書之職,只缺少綻放才華的平臺而已。”

“自成本是荒間莽漢,對先生不周之處,還請見諒,”顧君恩如此推崇牛金星,李創若再不懂得禮賢下士,機會就會在身邊悄悄溜走,當即起身對牛金星施禮道,“以先生經天緯地之才,自成願拜先生軍師之職,引我大軍直搗黃龍。”

“豈敢,豈敢,”牛金星慌忙起身,將李創扶住說道,“金星本是崇尚禮儀之人,行軍打仗並不是我的長處,金星願意代闖王招攬天下英才,助闖王建立基業,開疆擴土乃至俯視天下,笑傲山河,但是軍師一職,金星實不敢當。”

“自成起義爲的是替天行道,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不想十年來百姓卻是越發困苦不堪,自成所願亦未能達成,爲救百姓脫離苦難,早日過上太平日子,還請先生勿要推辭,請先生受自成一拜。”

牛金星趕忙還禮,感受到李創如此誠懇並看重自己,十分感動,激動地說道:“金星既來相投,必竭盡全力,非是金星推辭,實是不能擔此大任,貽誤戰機卻是萬萬不想。得闖王不棄,金星冒昧薦一友人,軍事之職此人當之無愧。”

“哈哈哈,不知先生所說的是哪一個?”

既然牛金星說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人物,可以爲李創所用,李創自不能太過爲難牛金星,由此看來牛金星亦是非常有見地的人,前路若能得到兩個如此有才學的人保駕護航,何愁大明江山不滅。朗聲笑着,將牛金星扶到客位上坐好,纔再問了出來。

“此人姓宋名獻策,河南永城人,自幼便飽讀兵書,深通韜略,三教九流就沒他不熟悉的,並通曉奇門遁甲、天文地理,對周易之卜筮之法亦精通非常。多年來都以卜筮爲業,遊歷天下,對各地山川形勢,險要所在,均是爛熟於胸。若能將他請來,常伴闖王左右,運籌帷幄,他的才華必然大放光彩,助闖王早成大業。”

李創非常高興,說道:“君恩先生亦有提過宋先生的爲人,自成心中亦是十分敬仰,奈何宋先生行蹤不定,我們卻如何能找到他?”

“月前金星曾與先生在伯言兄處會過一面,估計此時他亦在開封左近,就算他再次出遊,亦不過卻南京、蘇杭一帶遊歷一番,不日便會返回開封。待金星書信一封,闖王派人前卻尋找,定會找到他。”

牛金星說做便做,挽起衣袖,將顧君恩送過來的筆墨紙硯排列整齊,不消一會的功夫,蠅頭小楷便躍然紙上。待墨跡稍幹後,牛金星再將書信拿起,對李創說道:“闖王不必多慮,宋先生乃是金星摯友,見金星在此,必欣然而來,闖王只管派人前去便可。”

“如此多謝先生成全,自成意欲親身前往開封,還請先生隨行左右,”李創接過書信,心中非常高興,屬於自己的曙光就要到來,求賢若渴之心亦淋漓地表達了出來。

牛金星慌忙阻止道:“此事萬萬不可,聽到義軍攻下洛陽,周王已在招募死士,準備嚴防死守開封城,闖王的畫像更是遍佈每個角落,闖王萬不可以身犯險境。”

“此事先生不必擔心,左金王劉希堯的易容之術,自成還是非常放心的,但願不虛此行!”

“闖王求賢之心,金星本不可阻攔,此去開封本無定數,弄不好來回一月都是未知,況洛陽失陷,福王被戮,朝廷必然震怒,官兵不日便來攻城,闖王亦不能不做打算,就算官兵不來,難道闖王不想見一見伯言兄弟的風采嗎?”

“先生說的是,自成太過心急了,李兄亦是名滿河洛之人,自成怎能委屈了他。”

李創放下了前去開封尋找宋獻策的想法,便派劉希堯帶領兩個兄弟,前去開封尋人,亦對紅娘子鍾情的李信來了興趣。

“先生說與李兄、宋先生二人本是摯友,可知爲何李兄惹下了牢獄之災?”

經過牛金星的簡單介紹,李創亦對李信有了初步印象,大加讚賞之下,亦感嘆其愛民之心。

李信自小便與叔叔李春玉生活在一起,對於他的父母牛金星知道的並不多,但李信的叔叔卻是當地的富貴人家,甚至與官場中人來往都頗爲密切。

有些背景,李信亦生活無憂,看到貧苦的百姓總會出手救濟一番,並在十七歲的時候就中了舉人。因而在河南的名氣越來越響亮,人們每每談及總會以‘李公子’來稱呼他,他亦盡心竭力地爲相鄰百姓消災解難。

正值河南連年災害,河南百姓十之八九的百姓都掙扎在死亡邊緣,但縣令仍然不停地催繳錢糧,使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對於河南百姓的慘狀,李信自然是看在眼裡,痛在心中,以他的個性假裝看不見,他根本做不到,便毅然決然地走進了杞縣縣令的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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