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忙起來。時間便會過的非常快。自送走張鼎、牛佺。一衆人等便準備攻打襄城之計。
一面驅趕官兵入關。一面阻擋汪喬年出城。嚴密而有效地控制汪喬年將消息送出去。
轉眼四五天已經過去。軍師道：“攻打襄城的機會到了。”
孫傳庭所率京師部隊。實不敢離京師太遠。堪堪到達開封之時。便兵檄楊文嶽前去救援開封。也算給周王一個交代。
在得知楊文嶽到達開封之際。賊人已被嚇的作鳥獸散去。心中不免沾沾自喜。便按兵不動。等候三邊總督汪喬年的消息。汪喬年借圍剿賊人老營吸引義軍部隊。非常的成功。只希望在反賊攻打襄城之時。能得到左良玉的救援。
做爲兵部尚書。孫傳庭雖不事事必過問。但是調兵遣將的事。還得認真對待。
信中爲汪喬年打了包票後。一紙兵繳向左良玉飛去。令其在反賊攻打襄城之時。須盡力而爲。當年楊總兵可沒少誇讚你。現在正是左大人爲國立功的好機會。還請左大人盡力而爲。若汪大人有個閃失。左將軍你自己想想吧。
其實左良玉能還能活着回到郾城。心中非常感激汪喬年。若沒有他圍魏救趙的計策。就算自己有十個腦袋。恐怕都不夠反賊們砍的。
金盔金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璀璨輝煌。左良玉卻感到非常刺眼。手持兵繳望向郾城遠處。反賊對郾城的包圍同樣密不透風。
“難道。大能如孫先生。也只知下令不知分析戰情嗎。”
左良玉的苦惱沒有理解。汪喬年更變得孤立無援。
賀人龍、鄭嘉棟、牛成虎三人奉命攻打賊人老營。一去不回。汪喬年便苦等左良玉前來救援。卻更如水月鏡花。全在腦中化爲泡影。
襄城外旌旗招展。戰馬嘶鳴。營盤林立而起。各要塞均有重兵把守。
“襄城便是我的歸宿了。”似乎親眼看到傅宗龍被搏的場面。汪喬年喟然嘆息。
“大人。地下傳來響動。應該是反賊故伎重演。想要炸城。”
“尋準地方。令士兵們朝下給我挖通。灌他油鍋。”
“是。”
襄城百姓多半還是支持官兵的。尤其在沒有真正分出勝負之時。城中百姓的心總會偏向老主人。
千多官兵依然在城牆守護。百姓中力大者都紛紛提起鐵鍬、搞頭。在被分派的地方拼命地向下挖。
婦女們抱來乾柴。架起油鍋。將家中唯一的幾滴油注入鍋中。看不出絲毫的心痛與可惜。
“城中怎麼有濃煙冒起來。”
軍師左手拇指在四指間不停飛舞擺動。口中唸唸有詞。眉頭微皺。說道：“大王快叫兄弟們上來。他們在燒油鍋。”
“你不是說他們沒有哪麼多油可以燒嗎。”
“別廢話。快走。”打地道放炸藥。炸開城牆本是不錯的方法。自上次圍攻開封。幾個兄弟不小心被炸死後。李創便考慮這種辦法是不是真的有效。
此時得到軍師的提醒。再不疑遲。喊上黨守素便飛奔而出。向挖地道的地方跑去。
大白天明目張膽地挖地道。真是大錯特錯。
火藥炸燬城牆。無疑是進攻最快的方式。卻也在摧毀最基本的防禦。到時候自己守城。還得重複建設。何苦爲之。
奔跑中考慮得失之間。李創無法權衡輕重。
看到衛兵稱職地守候洞口。並沒有什麼異樣。李創心下稍定。對衛兵說道：“叫下面的兄弟用最快的速度上來見我。否則五十軍棍。”
如此怪異的命令。衛兵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再考慮眼前這人是不是真的闖王。
“快去。”聲如晴空霹靂。將衛兵震的渾身哆嗦。更不知如何是好。
“同樣的命令叫洞中兄弟知曉。越快越好。是真的。”黨守素敲打着衛兵的額頭。令其保持清醒。喝道：“快去。這裡我下去。”
話音未落。黨守素的身影便鑽入洞口之中。
得到軍師提示。所有部將均不怠慢。一刻鐘的功夫。遠處的地洞中便有人鑽出來。朝李創瘋狂地跑過覆命。
“沒事就好。先回去休息吧。”
同樣的話不知被李創說了多少遍。每遍都有逃脫牢籠般的喜悅。
“這樣跑回來便沒事了嗎。到底怎麼回事。馬上就能放炸藥了。”從地洞中懵懵懂懂爬出來的士兵們。心中滿是疑惑。卻沒人能夠解答。
再看闖王臉色。分明不是惡作劇。他是闖王惡作劇只能想想而已。
“你看大王臉色就能知道。只要我們都活着。他就非常高興。”
“挖個地道還能死人怎麼地。別瞎咋呼。怪嚇人的。”
“快讓開。讓開。”喝聲響於衆人身後。分列兩側。黨守素的身影隨之走了進來。
黨守素身後幾人擡着簡易擔架。擔架上幾位兄弟已是血染衣衫。生死不明。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真有受傷的。”
“闖哥。”
同樣的情況。李創亦看在眼中。還好不是油鍋。心中想着。向黨守素問道：“還有兄弟在地下嗎。”
“沒了。只他們幾個受到攻擊沒能及時上來。”
隨行軍醫早在軍師的提醒下。趕到現場。包紮之時傳來哼哼唧唧的痛苦聲。衆人才知道他們並沒有傷到要害。
“誰能說說怎麼受的傷。”
“回大王。”之前擡擔架的士兵出列。說道：“我兄弟幾人奉命打通通往城內通道。不小心被官兵發現。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大王問你是怎麼受的傷。”
“被長矛所傷。”
“長矛。哪來的長矛。”黨守素如何也是想不通這長矛從什麼地方出來的。疑慮之間。氣憤地喝道。
“沒事了。照顧好兄弟們。”
士兵如臨大赦。急忙擠進人羣躲避黨守素的詢問。再不願現身。
看到襄城城牆之上稀稀拉拉的官兵。正圍繞在汪喬的的坐旗之下。朝城下看來。走來走去的動作。看起來總有些得意。
好個狠辣的汪喬年。不叫你見識下什麼纔是狠辣。我便不叫李自成。
“受傷的兄弟先不要回營。我要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立竿見影的復仇。”
“報仇。報仇。”
鐵拳揮舞密集於襄城之下。吼聲震天。直衝高空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