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禪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深深的看了沐風一眼,苦禪不傻,多年來艱苦的生活早已經讓他過早的體味到了人間冷暖,他知道沐風是在拉攏自己,但他更是明白,與其在一個前景不明的入門級器靈師身上押賭注,沐風完全可以選擇把自己的情況賣給某個家族,那樣,沐風起碼可以在短期內獲得極大的財富以及一個家族的友誼!因爲憑藉着一個家族的力量,即使是苦禪資質一般,都完全可以用無盡的練習將苦禪訓練成一個人級器靈師,一個銘文機器!
回想着剛纔看到的銘圖,沐風還是沒有看出有什麼玄機,即使是苦禪加上了很多略微繁雜的紋路,但整幅銘圖還是顯得單薄無比,甚至沒有中間的靈訣陣法,等等,沒有靈訣陣法?沐風看着苦禪:“公共圖書館怎麼可以找到這種銘圖?”
“因爲我每天都在裡面看書,偶然間找到了一本珍藏孤本,在我翻閱完以後,孤本竟然化爲了齏粉,這幅銘圖,就是出自孤本的第一頁。”
“沒有靈訣,完全是放大的陣法……”沐風閉上眼睛,回憶着苦禪花的銘圖,銘圖上紋路的每一次轉折,每一次纏繞,都細細的回想了一遍,然後沐風驚奇地發現相對於自己得到的銘圖,孤本上的放大陣法顯然更加的簡介而高效,而且在孤本銘圖的中央,還有一片空白以及紋路的首尾節點存留,顯然這幅銘圖是萬能適配的!
“一幅完美的改良陣法。”苦禪感嘆道,“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並沒有那麼多的靈訣陣法。”
“我有!”沐風開口說道。
“靈訣陣法對於一名(和諧)器靈師來說,着實是一筆不菲的財富。”苦禪看着沐風,“我不偷,不獲施捨,不拿贈與之物。”
“陳腐的君子觀念!”沐風撇了撇嘴,本來以爲自己說出靈訣陣法,會勾起苦禪多麼大的興趣,那樣自己施展欲擒故縱之計,完全可以牢牢地將兩人的利益拴在
一起,沒想到苦禪一上來就堵死了所有的可能性。
“我並不是君子,這三不,僅僅是我對人格的堅持!”苦禪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知道自己對靈訣陣法的渴望,如果你真的拿出來,我是萬萬不能忍受住的,與其如此,我不如干脆不去了解誘惑的內容,因爲相對於興趣,我更喜歡自由與自尊。”
“我希望我們能做朋友。”沐風看了看苦禪,他眼睛中的堅毅說明他並不是在撒謊,“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夠彼此交換一些東西,以朋友的名義。”
“好!”苦禪答應了一聲,“若是需要,儘管開口!”
“我會的,你也一樣。”此時教室的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明顯不再適合談論一些較爲機密的事情,沐風只好作罷,看着周圍的學員一臉不屑的看着苦禪樸素的衣服,沐風搖了搖頭,就憑這樣的心境,想要達到器靈師的巔峰,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沐風趴在桌子上,靜靜的等待杜空痕的到來,但是從七點鐘等到十點鐘,依然未見杜空痕的身影,深知其中道理的沐風並沒有絲毫的焦躁,但是周圍的學員卻是炸開了鍋,有了昨天的熟絡,學員之間淡淡的敵視也是漸漸消失,漸漸地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大肆談論着落雲的紅燈區,一個個互相擠着眼睛,氣氛熱烈之極,爲數不多的幾個女學員也是聚在一起,在聊着屬於她們的專有話題。
正在此時,沐風感到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他知道杜空痕此時已經到了教室附近,但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果然,就在數分鐘之後,杜空痕黑着一張臉,慢慢的走到了講臺之上,學員們也是立即安靜了下來。
“除了十九號和三十七號,其他的學員圍繞着學院跑五圈!”杜空痕的聲音很是低沉,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看來他對不守紀律的學員
很是不喜。
沐風看了看自己的桌子,這才發現左上角貼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三十七號。
“爲什麼!”不知是誰大聲的問了一句,並不是對跑圈的抗議,而是對有特權人士的存在表示不認同。
“因爲只有他們兩個沒有亂說話。”杜空痕看了看那位學員一眼,“中午之前沒有來到這棟樓七層的學員,將被請出器靈師系。”
被逐出器靈師系這個懲罰措施看起來很是有效,學員們一聽到這個懲罰,有異議的也馬上緘口不言,紛紛排着隊,去跑圈去了,而沐風和十九號,也就是苦禪,則是先一步被帶到了第七層。
第七層並沒有教室的存在,或者說整個第七層就是一間巨大的教室,整個樓層被打通,周圍的牆面被刷成了白色,舉目四望,真是好一片白茫茫真乾淨,就是待久了會有枯燥之感。
“你們兩個,練習的地方在最中間。”杜空痕指了指中間的一座半米高,直徑大約三四米的圓臺,“那也是我所授課的地方。”
這就是在特殊關照了,沐風衝杜空痕笑笑,先行在圓臺附近尋了個喜歡的位置,然後把自己的所有東西拿了出來,冶鐵爐,鐵氈,大鐵錘,原礦,以及木炭和原煤。
冶鐵爐是用不知名的黑色金屬打造而成,頗有分量,呈漏斗形,高約一米五,上面直徑有一米左右,漏斗上部放置原礦,漏斗最細的地方有着一條管道,用來導出煉化的鐵水,下方則是填充燃料的地方,開有一個填充燃料的小門以及一個進氣口,整個構造巧妙奇特,沐風也是第一次見到,不禁嘖嘖稱奇。
在沐風不遠處,苦禪也是拿出了自己的東西,原礦品質一般,比較細碎,至於冶鐵爐則更是佈滿了綠色的銅鏽,暗淡無光,至於燃料,似乎是自己燒製的劣質木炭,苦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即便是這樣的東西,他能拿出來已是極爲不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