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吸血鬼（8）
凱西似乎躲在自己的夢魘裡，怎麼也逃不出來……他眼中的尼古拉斯變成了許多人，說不清楚哪個纔是真正的他！在夢中，凱西一次又一次的呼喚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拉住他的手，可怎麼也拉不動他……
血！那些鮮紅的東西，就在自己的周圍……夢中的凱西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裙子上沾滿了血跡，那鮮紅的顏色觸目驚心，讓凱西一次又一次的昏厥過去……
“凱西……凱西……”一個溫暖的聲音，是誰在呼喚？這個溫暖的聲音是誰？那彷彿是這黑暗生活中的一道溫暖的光，打破了黑暗的寂靜。凱西循着那聲音追去，漸漸睜開了眼睛。面前守着的是琳達，小姑娘嚇壞了，哭得滿臉淚水……
“太好了，凱西小姐醒了……”琳達高興的歡呼起來，保羅看了她一眼，退了出去。
凱西看着琳達滿臉的淚水，忍不住再一次閉上眼睛。“琳達，我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昏厥過去了……”琳達幫她拉開窗簾，陽光透過薄薄的紫紗投過來，在凱西的臉上灑下斑駁的光斑。凱西望着窗外，能聽到畫眉鳥的啁啾歌唱，她笑了……
一個堅定而沉重的身影出現在牀邊。凱西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壓迫感，沒錯，是他，是尼古拉斯！
凱西靜靜的望着他，現在的他又恢復了平靜。這麼長時間，貌似還真沒有好好看過他的樣子，只知道他很帥，有那種像陽光般耀眼的相貌……他有個寬闊的額頭，聰慧寄養在那裡；他的眼睛很大，藍色的，是湖水的顏色，長長的睫毛泛着金色的光芒，密密的，把一切都擋在外面，也擋住了自己的喜怒哀樂；他那堅挺的鼻子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別人，他是個很有個性的人物；他緊抿着的嘴脣，作出塔爾伯特家族慣有的表情，就像畫像上那麼嚴肅……尼古拉斯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彷彿可以看到對方的內心。
“你……好點了嗎？”
凱西虛弱的點點頭。
尼古拉斯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
“尼古拉斯！”凱西突然叫了一聲，尼古拉斯停住了腳步……
“尼古拉斯！”凱西掙扎着坐起來，看着他有幾分寞落的身影，悄悄說，“對不起！”
“沒什麼可道歉的，你也沒有做錯什麼！”尼古拉斯望了她一眼，默默低下頭。他不知道該對凱西說什麼，雖然總覺得要說些什麼。他能看透凱西的恐懼，是啊，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的！“凱西，吸血鬼就是惡魔，這是我們不能改變的……”
“我知道……”
“知道真相之後，你會如何選擇？”
凱西低下頭，她知道尼古拉斯指的是什麼。是啊，如果是如此的恐懼，爲什麼還要選擇留下呢？既然尼古拉斯給自己選擇的機會，那離開就好了……可是，看着他的背影，爲什麼她會覺得如此的失落？爲什麼會覺得自己的心在？凱西搖搖頭，不明白自己如此兩難的境地是爲了什麼！
“我真的……可以選嗎？”
“對！”尼古拉斯望着她，目光有些冷，彷彿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凱西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吐出來，她望着尼古拉斯，“我要說了！尼古拉斯，請你聽好……我，絕對會呆在這裡……直到有一天，我能讀懂你眼中的悲傷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