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佛丁大人痛哭的哀嚎。那種喪子的哭泣,在我寫這封信的時候,依舊迴盪在我的腦海中。我懺悔自己的餿主意,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德米提雅放下信紙,深深出了一口氣。
她沒有想到提里奧·佛丁跟兒子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
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悲傷。
繼續打開,剩餘的信紙,上面寫着:
“我默默的站在提里奧·佛丁身後,看着他痛哭流涕,看着他的兒子,在他懷中慢慢嚥氣、死亡,無法救治,看着他悲憤的朝天痛哭!”
“我以爲這已經是結果,沒有想到,大檢察官伊森利恩竟然撲了上來!他企圖將我們殺死!大檢察官伊森利恩嘴裡叨叨着:‘佛丁,你們破壞了我的心血,既然泰蘭都死了!我就殺了你這個禍害,讓你去陪他!’”
“提里奧·佛丁抱着兒子,悲痛莫名,無法動彈;我抵抗住大檢察官伊森利恩的進攻,
而旁邊,剛纔的聖光之怒將賽丹·達索漢的一些外皮給融化,達索漢已經露出了一個惡魔的翅膀和爪子,在一旁虎視眈眈。”
“我一邊抵抗伊森利恩的攻擊,一邊勸說他,‘大檢察官,你身邊的賽丹·達索漢是恐懼魔王巴納扎爾變化的,你看看他的爪子和翅膀!’”
“然而,似乎被惡魔已經腐蝕了思想的伊森利恩回答,‘我寧可相信惡魔,也不會相信叛徒!你以爲我不認識你嗎?哈薩爾·圖賽特,你跟德米提雅那個賤人一起去了一趟斯坦索姆之後,就消失無蹤,德米提雅彙報說你死在了斯坦索姆,但你卻跟提里奧·佛丁這個國民叛徒串通一氣,害死了泰蘭·佛丁!’”
“而恐懼魔王巴納扎爾徹底變成惡魔狀態,在旁邊道,‘說的不錯!伊森利恩。我雖然是惡魔,但我和你的目標、意志是一樣的,都是消滅背叛主人的亡靈軍團!’”
“‘閉嘴,惡魔!你欺騙我的事情,等我殺死他們,再跟你算賬!’伊森利恩面孔扭曲。”
“‘我來幫你吧!’巴納扎爾說話間,已經朝着我攻擊而來。我真是沒有想到,血色十字軍的大檢察官伊森利恩竟然和恐懼魔王聯手對付我,我左躲右避,竭力抵抗。”
“就在我被巴納扎爾的翅膀打到,難以抵抗大檢察官伊森利恩的法術攻擊時,我聽到了一聲憤怒的聲音,‘伊森利恩、巴納扎爾,賠我兒子的性命吧!讓聖光懲戒你們這兩個惡棍!’”
“一股不亞於剛纔聖光之怒爆炸的聖光,從天而降,精準的砸在大檢察官伊森利恩和惡魔巴納扎爾的頭頂。是提里奧·佛丁大人,他終於從痛苦中,暫時醒了過來。”
“巨大的痛苦,讓他出離的憤怒,讓他的聖光威力極大!聖光一擊,就將大檢察官伊森利恩重傷,將恐懼魔王巴納扎爾砸暈。”
“大檢察官伊森利恩重傷之後,腦子似乎變清醒了,他退縮着,喊道,‘佛丁,這不是我的錯!泰蘭的死,是個意外,我不想這樣的!’伊森利恩哀求着。”
“‘泰蘭,是我流放這些年唯一的信念!在嚴寒、在酷熱、在痛苦中,我默默的念着我的兒子的名字‘泰蘭’,而你們,將我的信念碾碎!既然,這樣,就讓這聖光化爲我的憤怒、我的復仇、我的審判,淨化你們的罪惡!’”
“話音落下,提里奧·佛丁大人手中的聖光,也同時隨之而至,那熾熱、浩然的聖光擊中大檢察官伊森利恩,如同擊飛一根草芥,他的身體在空中翻滾幾下,然後徹底死亡!”
“至於巴納扎爾那個惡魔,也再次被巨量的聖光砸中,受傷不輕,眼見不是對手,他退後幾步,然後道,‘聖騎士,你確實變強大了很多!但是,你是留不住我的。我們還會再次見面的!’說完,這個惡魔,後撤,迅速消失不見!”
“提里奧·佛丁大人返回兒子的屍體邊,將他摟在懷裡,抱起。在那一刻,他似乎老了很多歲,身子都佝僂起來!”
“那把罪魁禍首的法杖,還插在地上,我試圖將它收起來,但是,它似乎有自己的靈性,竟然無法控制。而剛纔巨大的爆炸聲、戰鬥聲,已經引來了壁爐谷的血色十字軍軍隊,於是,我只好追隨着佛丁大人的步伐,離開了。”
“我和佛丁大人將泰蘭·佛丁安葬在佛丁家族的墓地,在泰蘭墳墓的旁邊,是他的母親、佛丁大人妻子的墓地。”
“看見佛丁大人,一個人跪在自己妻子的墓前,嘮叨嘮叨的跟妻子、兒子敘話,我默默的退守在墓園的外面。”
“我至今,仍在懊悔,如果不是我給佛丁大人建議使用冒險者,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我的心裡至今難安。我給佛丁大人,多次道歉,但是他每次都對我說,這不是我的錯,是他自己同意、決定的。”
“每天,看見他頭髮變的花白,身子越發佝僂,我的心裡越發難過!德米提雅大人,我是不是做錯了?”
“我真的懊悔,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我經常在夜裡痛恨自己,當時爲什麼不親自跟您或者亞娜·血矛去信,查清銘牌,將那個騙子的身份揭穿。最後,我希望您能寫一封信,勸解佛丁大人恢復鬥志。”
德米提雅看完哈薩爾·圖賽特的信,也是噓籲不已。
她曾經邀請提里奧·佛丁爲血色十字軍出力,希望佛丁跟自己的兒子泰蘭·佛丁聯手,破除大檢察官伊森利恩對壁爐谷的控制。
被提里奧·佛丁拒絕。
如今,大檢察官伊森利恩死了,泰蘭·佛丁領主死了,恐懼魔王巴納扎爾逃脫了!
壁爐谷肯定一片大亂,真是糟糕的局面。
而“聖光之怒”那把法杖,更是出乎德米提雅的預料,同樣差不多時間的信,上封信還在鑄造,這封信已經鑄造好,並且使用了!
有一封信在說謊。
神器?人心?
德米提雅冷笑一聲。
至於提里奧·佛丁,看起來這個男人,似乎頹廢了。
可哈薩爾·圖賽特的請求,倒是可以考慮,一封信能否激活佛丁的信心是次要的,但不管從哪個方面,這都是投資。
而新生職業冒險者,也讓德米提雅心中的警惕提高了很多,不管是阿狸三人組被葉基亞愚弄,還是‘墮落中尋光明’的兩面三刀,都讓德米提雅知道,這些新生冒險者,其實也是混亂的源泉之一。
如果是冒險者公會的成員還好管理,如果沒有加入冒險者公會,就麻煩了。
看來,自己原來的想法,也需要變一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