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端

進入皇宮,兩人沿着自己記憶中十分深刻的路線緩緩前行,繞了很久很久後方纔在一座宮殿前停下。

裝潢得無比華麗和大氣的宮殿門口上方,掛着一塊鑲金的牌匾。

牌匾上提着幾個大字,棲鳳閣。

龍旖凰一點也沒有慌亂,鎮定自若,理了理儀容,讓門口的宮女進去通報,鳳寧瀾看着她,沒有言語。

很快,宮女小跑出來,恭敬道:“皇后娘娘有請。”

龍旖凰笑笑,踩着階梯走了幾步,發現說得很厚的鳳寧瀾沒有動,便轉過身去看他:“怎麼了?寧瀾?”

“我有點擔心。”鳳寧瀾微笑着,蹙了蹙眉。

“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了,”龍旖凰對他莞爾:“這一次,我們不來做別的,只是來算總賬。”

鳳寧瀾點點頭,上前去牽住龍旖凰的手,兩人一同進入了宮殿。

皇后如同以往一樣,衣着光鮮華麗,斜倚在扶手上,帶着金指甲的玉手輕輕拖着額頭,正閉目小憩。

她的眉間有一絲不可捕捉的的愁雲,聽到腳步聲傳來,也沒有睜眼,只是凝重的揮揮手:“有事就說吧,本宮一會該休息了,太子。”

“母后,”鳳寧瀾笑得冰冷,沒有任何感情:“不是兒臣找您,是旖凰要見您。”

皇后的身體猛地一震,鳳眼緩緩睜開:“你說什麼?旖凰不是已經……”皇后慢慢坐起身子來,朝着正殿中央看去,不禁咂舌。

龍旖凰身姿翩翩,緩緩壓膝俯身,垂首笑道:“旖凰來給母后請安了。”

“旖凰……旖凰!”皇后不可置信的搖搖頭,隨後站起身來,緩緩走至龍旖凰的面前,托起她的手,細細凝視她的面容,皇后先驚後喜,可是再次開口,卻轉變成了深深的疑惑:“旖凰……你真的是旖凰?你不是已經在那場大火中……”

“承蒙貴人相助,旖凰大難不死,”龍旖凰盈盈垂下眼簾,暗藏去恨意:“如今平安歸來,第一件事自然要同母後請安。”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原來不過是須經一場……呵呵,本宮這也安心了。”皇后十分高興的握緊龍旖凰的手,龍旖凰不動聲色的把手收回來,沒有表現出半分不自在。

“你回來多久了?”皇后急切的問道。

“剛剛回來不久,”龍旖凰乖巧的回答者:“回了一趟太子府,這就來給母后請安了。”

“有心,有心……對了,先別站着了,都坐下吧,本宮很久沒有看到你了,先讓本宮好好看看……”說着,皇后十分激動的拉着龍旖凰在旁邊的貴妃椅上坐下,鳳寧瀾也跟着坐下,皇后又道:“對了,旖凰,你失蹤了三個月許,可是去了何處?是何貴人救的你?”

“這期間除了一些事情,母后聽旖凰慢慢道來……”接下來,龍旖凰花了幾乎半個時辰的時候來爲皇后講解事情的經過,不過大部分的事實都被她扭曲,慕容赦玥還有武林盟這一類敏感的字眼更是自動忽略去,可是卻講得十分逼真,讓人不信也得信。

當她說得口乾舌燥而停了下來,皇后一臉如釋重負:“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旖凰,你在宮外受苦了。”

“不苦不苦,現在回來了,已經苦盡甘來了。”龍旖凰溫笑道。

“今後本宮絕對不會再疏忽你了,旖凰,你就進宮來住一些時日吧,”皇后和藹的綻開笑容,勸道:“在宮外多不安全,進宮來,今後本宮都會陪着你,好好的看着你不出事。”

“旖凰不敢,怎麼能耽誤母后做事呢?”龍旖凰暗笑道。

“對了,那麼這一次究竟是誰要陷害你?”皇后突然問道:“按照你這麼說,應該是皇室內部的人和外界勾結,那麼,你可知道那是誰?”

“旖凰知道,”龍旖凰微微眯起眼睛:“是睿王妃。”

“睿王妃?”皇后眼裡有精光閃過:“你確定沒錯麼?當真是她?”

“旖凰怎麼會弄錯,哪天的情形,可是歷歷在目,是睿王妃把旖凰約出去,然後設計讓人下手。”龍旖凰的聲音不覺低了一些。

“那好……如果皇上追究起來,你可是最好的證人……不過,旖凰,你還有別的證據麼?就怕皇上會偏袒她和睿王。”皇后有些憂慮。

“現在還沒有,不過……旖凰相信母后會有辦法的,畢竟是事實,多少都會有破綻,旖凰不信睿王妃能做到天衣無縫。”龍旖凰笑道。

“這是自然,你被她陷害至如此,本宮自然會爲你討回公道!”皇后笑得甚是燦爛,想了想,她又說道:“對了,怎麼不見你們帶祁寒過來?本宮也很久沒有看到他了……”

“不瞞母后,旖凰的兄長近幾日剛到此地,對祁寒正是愛不釋手,現在他正住在太子府替旖凰照顧祁寒呢。”龍旖凰保持着微笑不變。

“哦……這樣,那可惜了,”皇后笑得有些僵硬,很是失落:“那麼改日本宮去太子府看看他吧,不然,你把你兄長接進宮來可好?”

“兄長喜歡在外無拘無束的,不喜歡進宮,就怕母后要失望了。”龍旖凰瞥了皇后一眼,看到她面色有些難看,心中突然開闊起來。

“那就算了……”皇后低聲道。

“母后,”龍旖凰突然一把扣住皇后放在扶手上的手腕,眼神銳利:“是誰傷了寧瀾?”

原本安安靜靜聽着皇后和妻子談話的鳳寧瀾一聽到她這麼問,頓時一怔,轉過頭去看她。

“唉……是皇上,”皇后嘆氣着搖搖頭:“你知道的,皇室一直偏愛睿王,對寧瀾是……”

“旖凰知道了,謝謝母后。”龍旖凰笑了,她看了看四周,突然道:“對了母后,這幾日天氣悶熱,兒臣有種亮香,味道十分清涼,不如這就派人給母后送來。”

“哦?”皇后勉強一笑:“甚好,是何香?”

“那香的名字叫簡冰迭,是上好的香料。”龍旖凰說道。

皇后微笑着點點頭:“那好……”皇后的身邊原本站着一名大宮女,她目光十分犀利的掃過了龍旖凰一眼,突然開口打斷了皇后的話:“太子妃娘娘,您這是開玩笑呢?簡冰迭清涼不假,卻是毒花,香氣可使人致命。”

她也大膽,竟然敢打斷皇后的話語。

聽她這麼一講,皇后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驀地擡頭正視龍旖凰,龍旖凰也是愣了愣,隨即笑道:“是有毒,不過在製成香料的時候已經放入了天雪葉蘭,毒性已經驅除……看樣子你也是善毒之人,應該不會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吧。”

宮女頓了一頓,趕緊俯首道:“是,太子妃娘娘,”宮女想了想,突然又添上一句:“奴婢哪裡懂得什麼毒,這點皮毛還是皇后娘娘教的呢。”

“哦,是麼……母后,您說呢?”龍旖凰提高了聲音問道。

“呵呵……呵呵,是啊。”皇后乾笑了兩聲,面色有些閃躲。

“而且這種香料的香味非常獨特,又清涼無比,在這種天氣下,希望母后會喜歡。”龍旖凰低眉順眼,卻不忘偷偷打量皇后的臉色。

有些怪異呢……

“母后,旖凰到現在還有一事不解,希望您能解答。”龍旖凰笑嘻嘻的,十分友善:“旖凰失蹤的時候,那時的刺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其實就是一羣歹徒,後來不久就被本宮的人馬正法了。”皇后甩甩水袖,突然轉過身去。

“哦……真是十分奇怪啊,既然他們一開始逃脫得這麼順利,那怎麼後來就這麼快被母后您的人馬攔截住呢?又或者母后的手下都是精英,那怎麼一開始還會讓寧瀾受重傷?而祁寒呢,怎麼會毫髮無損?”龍旖凰笑得十分陰險,皇后頓時覺得這三伏天裡也有刻骨的寒意襲來。

“這……本宮怎麼會知道?幸好祁寒沒事已經是萬幸了。”皇后乾笑道。

“是啊,已經是萬幸了……”龍旖凰頓了頓,突然站起來,對着皇后欠了欠身,看她這樣子,鳳寧瀾也跟着站了起來,龍旖凰道:“旖凰方纔回來不久,還沒去和父皇請安,這就先行離開,晚些再來拜訪母后。”

“好吧,你們先去皇上哪裡吧。”皇后揮揮手,有些失落:“不過要記得回來看本宮。”

龍旖凰敷衍的應了一聲,轉身拉住鳳寧瀾的手就跑出了棲鳳閣。

鳳寧瀾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云,被她拉着跑了一段路,停下來後趕緊問道:“怎麼了?旖凰?”

“寧瀾,剛纔母后身邊那位宮女是誰?就是年紀看上去偏大一點的那個。”龍旖凰不停的指手畫腳,鳳寧瀾沉吟一會,便道:“我不認識,母后身邊經常換人,或許她的新來的。”

“是麼……新來的?”龍旖凰在原地不停的跺腳,腦袋不停的轉着轉着:“那麼,寧瀾,母后可曾練過蠱毒之類的?你從小到大都和她在一起,不可能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蠱毒?”鳳寧瀾蹙眉道:“不曾見過,因爲那些東西弄不好會毀了容貌,母后沒必要冒這個險。”

“那就是了!”龍旖凰驀地一拍手,面露喜色:“我早該想到的,可是之前被她亦真亦假的演戲給騙過了……母后根本不懂毒!不然剛纔聽我這麼說,不可能沒反映!而且這種解毒的方法十分簡單,她更不可能察覺不出任何不對!”

“旖凰?”鳳寧瀾笑着看她:“你就是因爲這個才跑出來的?我還以爲你真的要去找父皇呢。”

“父皇也是要找的,不過現在……”龍旖凰擡頭眺望遠處:“我想先把母后身邊所有會毒的宮女全部剷除了,以絕後患。”

龍旖凰看看出於懵懂狀態的鳳寧瀾,只是微微笑了一笑:“走,我們找父皇去。”

鳳寧瀾只能點點頭,對於他自己的父母,他早已經死心,只是還有一點血肉親情,所以勉強支撐下來罷了。

真的決裂了所謂的親情的話,他應該只會難過吧。

還是從小長大,被母后利用慣了,被父皇漠視慣了,自己也已經不知道親情是什麼東西了呢。

去了皇帝正在休息的後宮,看到已經“死去”三個月的龍旖凰再度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詫異不亞於皇后,甚至於,險些找不着語言。

龍旖凰又用了自己對付皇后那一套話來對付皇帝,皇帝半信半疑,最後找不出什麼破綻,也無法反駁什麼,只有點頭承認。

龍旖凰按照禮貌和皇帝寒磣一陣子,卻沒有提到有關鳳離淵或者雲鳳鸞的任何事情,最後龍旖凰笑着問道:“父皇,旖凰聽母后說,是您傷了寧瀾是麼?”

她這麼一說,鳳寧瀾徹底沉默了,皇帝略略一怔,看了看鳳寧瀾:“是……又如何。”

“旖凰想知道理由,父皇,您知道麼?幸好只是留下了傷疤,如果他失明瞭呢?”龍旖凰逼問道。

“理由是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皇帝哼了哼,別過身子去:“失明?如果他不那麼衝動,又怎麼會有失明的危險。”

鳳寧瀾的臉色驟然白了幾分,笑容僵硬。

“旖凰想知道父皇‘以下犯上’的標準,據旖凰聽聞,寧瀾是爲了祁寒才和您衝撞,如果連一個父親要帶回自己的兒子也有錯,那麼父皇,您不是大錯特錯,罪犯滔天了麼!”龍旖凰隱隱有些怒氣,卻努力笑着。

“大膽!旖凰,難道你回來就是要對朕說些?”皇帝不悅。

“旖凰不敢,”龍旖凰咬牙:“如果他這樣做都有錯,那麼父皇您當初就不該承認離淵!如果這樣都有罪,父皇簡直就是罪無可恕!”

“你……你給朕閉嘴!”皇帝勃然大怒,手掌猛地一拍在石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龍旖凰對此不屑一顧:“父皇,旖凰這一次之所以能平安歸來,睿王的確是佔了不少的功勞……如果他不是當着旖凰的面殺了旖凰的恩人,旖凰也不會恢復記憶,如果不是他的妻子當初和外人勾結陷害旖凰,旖凰也不可能現在在這裡跟您說這些!父皇,就算您再怎麼寵愛他,也該分個明辨是非吧!”

“旖凰,朕明白你的憤怒,可是,現如今無憑無據,朕不可能依着你的片面之言而草率定罪,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皇帝平靜的說道。

龍旖凰漸漸安靜下來,發現自己還真有點太激動了,差點就壞了大事,她慢慢穩定了語氣,道:“旖凰當然能明白父皇的苦處,可是如今旖凰過來,單單只是爲和父皇談寧瀾的事情,父皇,難道您傷了寧瀾,還這麼坦然?”

“他做錯了事情,自然要受到處罰,身爲皇儲,連最基本的禮節都做不到,公然頂撞朕,難道不是大逆之罪?”皇帝轉了轉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冷笑。

“重新回到剛纔的話題,如果寧瀾連維護自己的兒子都有錯,那麼父皇這麼庇護睿王,豈不是罪無可恕?”龍旖凰淡笑道。

“這不是同一個原因,”皇帝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不是一回事。”

“怎麼不是一回事?您維護最疼愛的兒子,寧瀾也是維護自己的兒子,旖凰就不信當年慘案發生的時候,父皇您還這麼鎮定自若的,不爲當初的皇子如今的睿王做出寧瀾這樣的舉動來。”龍旖凰笑着問。

皇帝眼神有些觸動,那個時候……他的確是快要瘋了,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也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而且身爲帝王,是不可以被其他感情所左右。

這是大忌。

雖然,他承認自己對寧瀾和離淵很不公平,卻也是身不由己,寧瀾的存在……是他最大的障礙。

將來這一片江山,絕對不能落入皇后的手中。

“沒有,”皇帝凜然:“朕從來不會爲這些私情而左右,罪便是罪,天子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皇子?”

“是啊,”龍旖凰恍然大悟一般:“最無情是帝王家,爲了權勢地位,可以置親情與不顧,這也是保全性命最好的方法了,世態炎涼啊……哈!是旖凰錯了,旖凰想得太天真,父皇,旖凰告辭了。”龍旖凰冷笑幾聲,慢慢站起身來,坐在她身邊的鳳寧瀾也恍惚着站起,面色慘白如紙。

龍旖凰暗中握住他冰涼的手,十指緊扣:“寧瀾,我們回家。”

鳳寧瀾的眼神這纔有一些神采,他緩緩點頭:“恩。”

“父皇,兒臣改日再來拜訪您。”龍旖凰面無表情,生硬十分僵硬。

皇帝長嘆一口氣,遲疑着點頭:“你們下去休息吧。”

龍旖凰牽着鳳寧瀾的手,快步走離皇帝的視線。

“我應該自己來的……對不起,寧瀾。”走了很久,到了一處稍微偏遠的地方,龍旖凰突然停下,低頭說道:“下一次……我自己進宮來就好了。”

鳳寧瀾搖搖頭,面頰血色還沒恢復,只是微笑道:“不要緊的,我習慣了……再說,你自己來,我不放心。”

“不用擔心我,既然我敢再來,就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今天,禮分算就儘夠了,也讓我看明白了。”龍旖凰苦笑道。

“旖凰,”鳳寧瀾還是不放心,他扣緊了龍旖凰的手指:“我說過不會再放開你,今後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我不想再出什麼意外了。”

心中蔓延起傷感,壓得龍旖凰差點喘不過氣來,她擡頭看看鳳寧瀾:“寧瀾,你會怪我麼?”

鳳寧瀾愣了愣,隨即笑着搖搖頭。

“恩,”龍旖凰聲音有些顫抖,突然雙手環過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寧瀾,很快就沒事了……我和你,還有祁寒……我們都會好好的……好好的。”

微風拂過,白雲浮過天際,無痕。

很快,兩人就回了太子府,沒休息多久,重瑾就登門拜訪了。

重瑾看到活生生的龍旖凰,詫異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後來前前後後的打量她,確定是本人無疑了,又聽了一部分解釋,才明白過來。

龍旖凰看看他,問道:“是母后讓你過來的?”

“是,皇后娘娘派微臣調查當時的謀殺案……如今太子妃娘娘既然無事,那麼就是最重要的證人。”重瑾恭敬道。

“你要問什麼?”龍旖凰笑道。

“微臣想知道當時的所有經過,您到底遇上了什麼人?”重瑾疑惑不已:“原本在出事後,微臣已經查找到一些線索,可惜後來突然斷了……微臣辦事不利,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誰要謀害太子妃。”

“是睿王妃,是她把我約出去,然後和外人勾結,把一名嬰孩丟棄在着火的廢棄屋子中,故意引我過去,讓早已經潛伏在屋子裡的幫兇將我殺害,可惜,我大難不死。”龍旖凰平靜非常,手指扣住茶杯,輕輕晃着裡面的茶水。

龍燁羽突然闖入客廳出現在衆人的面前,表情倉促不已:“旖凰,你快去看看!祁寒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哭個不停!”

聽到龍燁羽這麼說,龍旖凰的手突然一抖,起身就要朝後院走去,鳳寧瀾攔住了她:“我去看就好了,或許是祁寒想你了呢,現在還有正事,你先陪着重瑾,我去看看祁寒。”

龍旖凰心裡放鬆了一些,迴應道:“好。”

鳳寧瀾點點頭,抽身離開。

重瑾看着鳳寧瀾走越遠的背影,呢喃道:“太子妃娘娘,您出事那天……太子真的是非常傷心,微臣看了,都於心不忍,他實在是對您用情至深。”

龍旖凰自心底得意,她笑了笑:“恩,寧瀾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

“微臣離題了,我們繼續吧。”突然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重瑾連忙回到正題:“那麼,您有沒有看清楚哪一天襲擊您的人?”

“重瑾,你有些心不在焉,怎麼,是義陽公主出什麼事了麼?”龍旖凰突然問道。

“無事,義陽公主十分安好……只是,看到太子妃娘娘如今過得這麼美滿,微臣突然也想要個孩子了。”重瑾苦笑道。

龍旖凰點點頭,不由得想起鳳義陽那病怏怏的身體,突然有些同情重瑾。

可是自己只會毒,不會醫術,愛莫能助。

重瑾繼續問問題,龍旖凰都一一老實回答了,他得到了重要的口證,立刻回刑部去辦事,讓龍旖凰安心等着結果。

兩天後,正當龍旖凰做好完全的準備準備再度入宮時,突然從刑部傳來一個消息。

刑部協同並不的人馬擅闖的睿王府,把雲鳳鸞逮捕入獄了。

龍旖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後花園裡逗籠子裡的金絲雀,鳳寧瀾輕輕在身後抱住她告訴的消息。

她聽聞,只是笑了笑,把手中的小草丟在籠子裡,驀地一個轉身勾住鳳寧瀾的脖子,踮腳吻住了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