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斌和半個連的戰友把秦朝送到了醫院,但是這次醫生沒有說秦朝沒事。連隊還有任務連長就帶着人回去了。當然秦朝沒有死,不過他整個背部有12個彈片。後來薑蓉告訴秦朝說他的背,當時像個刺蝟。一顆彈片打到了他的頭骨上,很危險。
後來每到下雨傷口處還疼的不行。他們告訴秦朝,他做了四個小時的手術。
秦朝流了好多的血,好多。血快要流乾了,醫院裡秦朝血型的血不夠了,正在打仗,有好多傷員都需要輸血。醫院的血庫裡的存血根本不夠,薑蓉看到了秦朝的血型,和她的血型是相同的。她用她的血救了秦朝的命。也許是因爲身體裡有她的血的緣故,在之後的歲月裡這種聯繫從血液聯繫到他們整個的人生。
秦朝又看到了三喜兒犧牲前的眼神,沒有表達任何東西,卻又包含任何東西的眼神。秦朝的手扶住了三喜兒,不想讓他倒下去,但是他還是順着秦朝的身體,慢慢的,慢慢的倒下去了。袍澤兄弟,戰友,我的朋友,他用他的命救了秦朝的命。
畫面突然轉變了。是秦朝瞪大了眼睛看着三喜兒,秦朝覺得是自己的腦袋被打穿了,三喜兒用手扶着秦朝,秦朝的血順着腦袋上的彈孔流了出來,血流在秦朝的衣服上,很熱,燙......秦朝從噩夢中驚醒。
睜開了眼睛,秦朝看到了薑蓉。她的眼睛裡似乎有淚花。
“你醒了!”
“嗯,有水嗎?”
“嗯,有,等會啊!”
薑蓉給秦朝拿來一杯水。她喂秦朝喝着。一種異性迷人氣息吸引着秦朝,但是口渴的秦朝,水更能吸引他。“咳咳。”秦朝被嗆到了。咳嗽了起來。薑蓉用毛巾給秦朝擦着。閆斌聽到了從對面的牀上坐了起來。
“你個王八蛋,你嚇死我了!哈哈醒了好。醒了好。謝謝你們大夫。謝謝!謝謝你們救了他......”
閆斌語幾乎是無倫次的說着,差點就跪下了。旁邊的醫生護士笑了起來,還有那個之前非拉着閆斌住院的護士長。薑蓉也笑了,秦朝看到她還有兩個小酒窩。秦朝剛想動一下,腦袋和後背就疼的不行。
“哎呦。”
秦朝疼的叫了一聲。
“你別亂動,傷口剛剛處理好。會很疼的。”
語氣滿是溫柔的責備。
這次換閆斌笑了。
“你小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閆斌說着。
“呵呵,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了,終於聽到你說了句人話。那就借你吉言了!”
秦朝一說話,整個左腦殼就疼。但是還是和閆斌嗆着,說了好幾句。
“連長給我說,你要是沒事了我就可以回去了。你死不了了吧?”
“沒事了,肯定活的比你久。”
秦朝回答閆斌。
“什麼沒事了,這還得觀察,有沒有後遺症,傷口會不會發炎。你倆該不會琢磨着喝酒呢吧!”
薑蓉變了臉色,着急的說着。薑蓉說完,閆斌呵呵的笑了起來。秦朝也忍着痛笑了出來。
“秦朝,你要好好謝謝人家姜醫生,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知道嗎?你手術的時候血快流乾了,幸虧姜醫生給你輸了血,你小子才保住小命的。”
閆斌說完我轉頭看了看薑蓉,她紅着臉,但是嘴脣明顯沒有上次見到她的時候紅了。
“謝謝你啊!姜醫生。”
沒等薑蓉說話,閆斌接話來。
“說聲謝謝就完了,人家給了你兩袋子血啊。這可是救命之恩。我看啊!你就兩條道了。一是認人家當乾媽,給人家盡孝。第二娶了人家,給人家當牛做馬。”
秦朝剛要開口,薑蓉卻急了。
“什麼乾媽啊!我有那麼老嗎?”
薑蓉說完閆斌笑的更大聲了。
“對,對。乾媽不合適那就第二條吧!就這麼定了啊。”
閆斌說完其他的醫生護士也跟我笑了起來。薑蓉臉紅的不行,按她說的第一條不行,意思就是要選第二條了。當然,她只是沒有反應過來,她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特務連兵怎麼這樣啊,油嘴滑舌的!哪天你們團首長來了我就告訴他去。”
薑蓉說完就轉頭去了一旁,但是沒有走。把兌好了的藥拿來給秦朝的吊瓶換了。但是秦朝注意到她的臉有很紅。
自始至終秦朝都沒有插上話,就只尷尬的笑了笑, 閆斌看了看時間說到。
“醫生同志,他就交給你了,你要把他照顧好啊!不過你也要小心,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忠厚老實的主啊。謹慎,謹慎啊!”
閆斌看着薑蓉說着,嚴肅的表情,但眼神語氣都像是在表達着什麼。
“好了,沒啥事我得走了,連裡還不少事呢!”
“嗯!你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你的你的戰友的。”
薑蓉說到。
閆斌說着就往門口走。秦朝想要坐起身來,但是剛一用力頭就一陣眩暈。秦朝躺在病牀上,叫了閆斌一句。
“閆斌,小心點,別給我死了。我好了還得一起喝酒,還得一起殺敵呢!”
秦朝的眼睛紅了。閆斌回頭看了看秦朝,他的眼睛也紅了。但是還是強擠出笑容。
“你當我是你啊!把醫院當家,秦朝金剛不壞。閻王嫌我鬧的慌纔不要我呢!”
秦朝躺在牀上,笑了起來,笑過了秦朝是如此的心酸。最終秦朝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秦朝的手不能動,薑蓉給我擦了眼淚,這是我第二次在她面前哭了。
那些醫生護士給秦朝檢查完,看秦朝沒什麼事了就都出去了。但是薑蓉沒有走,而是拿起一個水杯用勺子給秦朝喂起水來了。
“你的戰友的嘴都這麼貧啊!”
薑蓉對秦朝說着。
“也不全是,也就我們幾個。從我當新兵的時候就一直掐。到現在還總吵,總不服氣對方。越吵越鬧反而關係最好。我倆還有一個叫三喜兒的,我們三個在我們連是關係最好的戰友了。”
秦朝聲音不大,薑蓉仔細的聽着。
“三喜兒,是你每次做夢都叫的那個嗎?”
薑蓉似乎對這些一線部隊上的兵特別感興趣。
“他死了,我上次受傷住院那次。被敵人打破了腦袋。”
“哦,怪不得你每次做夢都叫他的名字。原來他是你的好朋友。”
“他不僅是我的好朋友,更是我的戰友,兄弟。更是他用他的命換了我的命。”
“原來是這樣!那就難怪了。”
“你好像對我們一線部隊的事特別感興趣?”
秦朝問薑蓉。
“是啊!我爸就是個專業軍人,小時候總給我講他打仗時候的事。我從小就特別崇拜軍人。我的兩個哥哥都當兵了,因爲我是女孩我媽不讓我去。但是我就是喜歡軍裝。我媽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讓我考軍醫校,這樣的呢!不用在部隊吃苦,也能穿軍裝。”
薑蓉眉飛色舞的和秦朝說着她的事。秦朝也認真的聽着。她淡淡的眉毛說起話來,還一動一動的。只是眼圈有些黑,只要一打仗戰地醫院的醫生都是很忙,很累的,是沒有白天黑夜夜的。秦朝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麼這麼看人啊!眼睛都不帶眨的啊!”
薑蓉也看着秦朝說。
“你長的好看唄,你要是長的貓不叼狗不啃的誰稀罕看啊!”
說完秦朝躺在牀上還那麼看着她。薑蓉讓秦朝說的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了。
“去你的!看來你們連的兵都這樣。我要看到你們團首長我就告訴他你們欺負我。什麼英雄啊,哪家的英雄淨欺負女孩子啊!”
薑蓉碎碎叨叨像個小怨婦似的說着。原來她是把秦朝當戰鬥英雄了。但是秦朝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個英雄。
“我算什麼英雄啊!他們纔是。”
秦朝轉過頭,去看天花板。薑蓉已經站起來準備要走了,但是聽了秦朝這句話又轉過頭問。
“你說誰是英雄啊?”
“我那些在天上的戰友。”
秦朝看着天花板在回憶他們。回憶他們活着的時候,你們纔算的上真正的英雄。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見過的沒見過的。只要你爲了共和國和偉大人民的利益,付出了你寶貴生命的戰友們你就是我們心中的英雄。
秦朝躺在牀上又陷入了沉思。
“你別胡思亂想了,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安心養病。聽到了沒有?”
薑蓉和秦朝說着。
“嗯!我知道了。”
還是看着天花板。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晚飯時護士給秦朝打了些粥,秦朝喝了一碗。薑蓉又來到了秦朝的病房,給我拿來了骨頭湯。
“你這湯哪裡弄的?你們醫院的病號飯可沒有這麼好啊!”
秦朝問薑蓉。
“我自己做的!不喝我端走了!”
“喝,喝。可是我這無功不受祿的,這怎麼好意思啊!”
“這點湯就不好意思了,你身上還有我好幾百CC的血呢!你不好意思的過來嗎!”
“得了,那我也不用客氣了!我也就不謝你了。”
“用不着謝,要是真想,就把你們打仗時候事給我說說。還有再說說你是怎麼受的傷!”
“這個說的就多了。”
秦朝給她說了,現在還沒有出院的指導員,三喜兒,一排長,營長,還有陳參謀,還有那三個兵,四連。還有特務連那三分之一戰死沙場的弟兄。給她講了秦朝的每一場仗。秦朝從我這次受傷開始講起,往回講,一直講到了土八路班長。秦朝告訴她,他們纔是真正的英雄。
她時而開心的笑,時而傷心的眼淚快要流下來。心情隨着秦朝的“故事”而起伏。不知不覺快要深夜了,她對於秦朝的單口相聲很滿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但是秦朝講到了閆斌打架後就說沒有了。
“那高琪呢!你爲什麼沒有講高琪?”
她眨着眼睛問秦朝。秦朝說完,秦朝差點沒有驚的一個激靈。秦朝幾乎結巴着問她!
“你怎麼知道高琪的?”
“你戰友告訴我的!你昏迷的時候,我和你那個叫閆斌的戰友問過你的事。我倆聊天的時候說的。”
“他都說什麼了?怎麼說的!”
秦朝着急的問!
“他說,你們有個戰友是個情報庫!有一天他看到了一個從你書裡夾着的照片掉了出來,還有封信。信上署名就是高琪,後來照片上的那個女孩去了部隊上,但是卻和你的連長結了婚。閆斌說其實你挺可憐的。還有那個告訴閆斌這個事的戰友,就是你和我說的三喜兒。”
薑蓉說完,秦朝的心就像又捱了一手**。心裡想着。三喜兒啊!你可真是他媽的個蒐集情報的專家啊!都八卦到我的身上了。閆斌啊,你他媽的破嘴和個女醫生你也能說這事嗎?三喜兒你要是活着...哎!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