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當然沒有就這樣放過他們。兩人下午又比了一下午。他們倆成了這個週六的最重要的娛樂科目。一天下來他們倆是被擡回宿舍的。狀態極其慘烈,口水流了一地,三天前的食物都被吐了出來。
要是見過他們倆這個慘狀的人,從他離開這個連隊的最後一刻,都不會再打架了。倆人的示範足夠讓他們記一輩子。他們倆成了給儆猴而被殺的雞。效果很是明顯直到特務連不在的時候,也沒人再打過架了。
比武事件之後,秦朝和閆斌都被整的沒了脾氣。見了面雖然也誰也不搭理誰,但是誰也不敢找誰的碴了。
李懷玉覺得對秦朝有所虧欠,就請秦朝和三喜出去喝酒,順便算是撫慰一下秦朝受傷的心靈和慘痛的身軀。
部隊跳牆文化,由來以久,3團亦是如此。
特務連就曾出過一個傳奇人物,話說此人訓練腿受傷,打了石膏柱了拐。幾個不錯的戰友出去喝酒了,他的腿傷了出不去,等幾個人走了之後,這哥們坐不住了。這哥們居然柱着柺杖跳過個接近三米高的大牆,跑出去找他們了。話說幾個人喝到後半夜,喝的有點高,走路都打着晃。到了牆邊幾人試了幾次都沒有進的去。此時巡邏隊來了,更慌了,越慌越上不去。巡邏隊給他們幾個抓了個現形,可回頭看柺杖哥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第二天他們幾個受完處理,回到班裡柺杖哥正酣睡如泥。
有個同志,不屬於“叛徒”行列。也許是喝多了酒,被領導詐出還有一拄拐的戰友也去了。領導找到柺杖哥,只見此人身高七尺有餘,大臉赤面(赤面的原因估計是酒還沒醒)上身穿着綠色軍裝上衣,下身穿着迷彩大褲衩,打着石膏,柱着拐。走路猶如迎風擺柳,站似金雞獨立。
領導上下打量了一番,實在沒法想象此人是如何跳大牆的。隨便問了幾句,柺杖哥死不承認就讓他回去了。此事成了未解之謎,那幾個戰友問他,他們被抓的時候他去哪了?他回答道“哥們上邊有一先祖,本是山上的道士,後來還了俗。他有門絕技就是現在所說的輕功,我家代代相傳,不用說一條腿就是沒有腿我都來去自如,猶如平底。”
當然沒有信他的,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解釋。此事後來在特務連代代相傳,最後人們接受了這種說法。每當有戰友在外邊和人吹牛提起此事時,都說我連曾有一會輕功的前輩……
秦朝,三喜兒,李懷玉三人跳出牆去。準備在酒桌上戰鬥一翻,沒想到走出去沒一里地就趕上了一場真正的戰鬥。有六七個地痞流氓,說流氓有點擡舉他們了,準確的說是村裡二流子。正把一個穿軍裝的兵圍住。看着有點大戰在即的樣子,這麼熱鬧的事秦朝怎麼能不參加。何況被圍的還是個戰友。
秦朝三人走了上去。
“嘛呢?兄弟,跑這實戰了來?”
秦朝上去搭話。那穿軍裝的哥們轉頭看秦朝,四目相對,倆人都異常驚訝,那人竟然是閆斌。
閆斌沒有求助的意思。倒是那幾個二流子看到秦朝,以爲三人和閆斌一起的,竟有些慫了竟然向後退,有了走的意思。閆斌看出他們的意思,竟然忽的擡起腿,一腳踹倒了一個。其餘人見狀一擁而上,對閆斌動了手,閆斌邊打邊退。不久就處於劣勢,捱了不少拳頭。
閆斌雖然雙拳難敵十幾手,但是絲毫不輸氣勢。怕就不會先動手了。
秦朝正看着,被閆斌踹倒的小流氓,在地上順起一塊磚頭奔着閆斌走去。轉身對三喜兒和李懷玉說了句。
“甭看了,動手吧”
秦朝把磚頭搶了過來,拍在了那個小流氓自己頭上。三喜兒打倒了兩個,閆斌打倒了兩個,跑了兩個。戰鬥力最不行的李懷玉正和匪徒纏鬥在一起。這流氓個頭最大噸位最重,就認準李懷玉了,和他戰鬥足有五六分鐘沒分出勝負輸贏,兩個人都不是會打架的人,主要招式是王八拳和鷹爪撓。秦朝和三喜兒光站在旁邊樂,誰也沒去幫忙。最後閆斌把大個給收拾了。
閆斌朝三人走來。
“爲什麼幫我?”
閆斌問秦朝。
秦朝擡手把軍裝抓了起來。
“因爲這身衣裳。”
“我一個老兵,還得用你救。這人是丟大發了,但是還是得謝謝你。”
閆斌說完伸出了手。
“不救你,你丫讓幾個村裡二流子打一頓不丟人啊?”
秦朝也伸出了手,誰也沒想到。倆人這一握手就成了一輩子的朋友。
“打我!收拾他們就是時間的問題。正想活動活動筋骨呢,你們這是打擾了老子的興致了。”
“呵呵,你牛逼。”
“哈哈,你他媽也不是省油的燈。咱倆誰也別說誰了。”
“哈哈,那你也不用謝我了。我們就走了。”
“不能走,一塊吃飯吧,那邊都等我呢。”
李懷玉一聽,高興壞了。不用自己花錢了。
“我們就不去了,都不認識。”
秦朝有些推辭。
“哈哈,都是偷襲你的人,你去不去”
“是嗎,那我得去見識見識去。”
閆斌和三喜兒,和李懷玉,一一握了手。也向他們發出了邀請。閆斌是個很有王者風範的人,非常懂的禮數。他家境不錯,經常請大家吃飯,喝酒,而且此人也深諳人際之道,這爲他的後來的平步青雲起了關鍵作用。
一行四人,來到鎮上的一家小飯館。進了門已經有五六個兵,在等着了。秦朝他們和閆斌一道推門進去,裡面的哥幾個有點傻了眼,要不是和閆斌一塊過來的。哥幾個大有抄板凳的意思。秦朝感覺出來,他們是要開對偷襲事件的總結會。
秦朝滿臉堆笑,畢竟是蹭人家飯吃嘛。
四人一起坐了下來。氣氛頓時尷尬了下來,閆斌做東又是事件的主角。當然得有他先打開局面!
“你們幾個啊!必須立刻改變態度,我和秦朝同志已經成爲朋友了。想必你們已經很熟悉了,就不做介紹了。這位是三喜兒這個是李懷玉。咱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就都是朋友了,不對咱是軍人,應該叫戰友兄弟了啊!”
閆斌不停地說着,努力緩和着氣氛。幾個兵有點懵逼,沒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哎,閆斌,咋回事啊?你們跟哪碰上的?”
其中一個文質彬彬的兵,問閆斌。
閆斌正愁沒有話題呢。這哥們問的恰到好處,閆斌也順便把我們幫他的事也告訴了這哥幾個。
“嗨,你快別提了,我呀正往這趕呢!沒走出團裡多遠去。就看見有幾個小流氓調戲婦女呢。我定眼一瞧啊!那姑娘長的真不怎麼着。那臉跟那窩瓜成精似的,那幾個小子還有心思逗呢!”
“哈哈”
閆斌的話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那你呢!你管沒管啊?”
那個兵又問到!
“咱堂堂人民解放軍,能不管嗎?哥們把那女孩擋在了身後。告訴她你先走,這交給我處理了。哥們這是多麼英雄啊,但回頭一看,哎呦,這姑娘長的這叫一寒磣。我就趕緊催她,快走快走。我當時想着啊,你再不走我都要後悔救你了。”
閆斌說完,大夥笑起來了。見秦朝三人還是十分拘謹便把話頭扔給了秦朝。
“哎,秦朝,那幾個人得有六七吧。你們不來我還真有點吃不消。你說咱們年級輕輕的,玩玩鬧鬧也沒敢真調戲婦女啊。看哪個妞不錯,就和人逗逗燜子,不理就算了。那些人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真敢在大街上調戲婦女了啊。”
閆斌和秦朝說着。
“首先啊,流氓啊不分年齡,其次就是歲數大才明白,撿乾的撈呢。咱們那時候太小不懂啊。光知道耍貧嘴。那女的跑過去的時候我們也瞅見了,說影響市容過了點。但也很難讓人有**啊。那哥幾個不定憋他媽成什麼樣了這樣的都想下手。”
“哈哈……”
秦朝和閆斌不但是同鄉,而且還同歲只是他比,秦朝早當一年兵罷了。聊起剛從學校下來時候的事,大家才你一言,我一語的找到了共同話題。氣氛融洽了起來。
閆斌拿起酒杯。
“都把酒舉起來,喝了這杯酒咱們就是兄弟了,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哥們喝的顯然有點大,把拜把子的詞都說出來了。但是後來活下來的比拜把子的還要要好。
喝了酒秦朝也話多了起來。
“哎,閆斌。我說你們老兵不仗義啊,欺負我們新兵,我這才下下連不到倆月你就帶着人偷襲我。不用多想就是在坐的哥幾個吧。”
“哈哈哈哈,這個不能單賴我們,誰讓你剛來了沒幾天就拎着棍子滿操場攆人呢。看看,看看,就是他。咱這叫殺威棒。水滸傳都看過吧,哪個好漢被刺配了,到了地不都得挨頓殺威棒嗎!”
讓秦朝拎着棍子嚇跑了的叫劉明偉,閆斌說完秦朝和劉明偉相視一笑,起身握了個手。
“誰他媽定的規矩啊?你比誰都刺頭,你捱打了嗎。”
秦朝玩笑着問道。
“我當然沒有挨啊,哈哈因爲這規矩就是他媽我定的。”
“呵呵,我真他媽該晚點上去,讓那些小流氓好好先收拾你一頓。”
李懷玉三喜兒去尿尿了。秦朝話音剛落,李懷玉跑了進來。
“秦朝,剛纔咱打的那夥流氓也在這喝酒呢!剛我和三喜兒過去讓他媽看見了,三喜兒正和他們打着呢”
閆斌聽完後說,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看了看已經站起來的秦朝。
“走吧,戰友們”
他們走後,那幾個人在地上趟了幾個小時後,警察才把他們帶走。後來三喜兒告訴秦朝,那幾個人還真不是什麼小流氓,其中有好幾個是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