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陰謀?

但就在納達指刺拔出的一瞬間,已經飛到距她不足5米的棒球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強光,她下意識的一縮頭躲到卡爾身後,同時擡起右手遮住雙眼,隨即感到手臂一股大力傳來,卡爾已經掙脫束縛,一個滾地躲開。

對面傳來丹尼斯的狂笑:“哈哈,看我的強力連擊本壘打!”球棒連揮,瞬間再次擊出五枚棒球。

激射的棒球有如彈珠檯般四處飛舞,從各個角度不斷攻擊納達,每當表面的魂力變弱時,棒球便會飛回丹尼斯的面前,然後他揮棒猛擊,棒球便會滿血復活,再次激射着朝納達飛來。

而卡爾在逃脫之後,也徑直走到丹尼斯身邊,撿起他扔下的步槍對着納達開始點射,頻率雖然不快,但每一擊都蘊含魂力。

納達本就是甲魂,速度力量並不擅長,被另外兩個甲魂夾攻頓時完全處於下風,此時她也看出來了,這倆人根本就是一夥的,無奈之下只得故技重施,拼着硬挨兩下躲進一堵石牆後,但卻沒察覺到,慌亂之下,一片樹葉樣的物品從她身上遺落,飄入牆角。

卡爾和丹尼斯收起武器迅速追上,轉過牆角,卻發現納達已然消失不見了,丹尼斯聳了聳肩:“切,會隱身的女人,比下水道的老鼠還要難纏。”

卡爾糾正道:“是隱匿,不是隱身。”

“一個意思……”

“No,從語法上來說,是兩種含義!”

“F**k,我剛救了你,能不能別跟我討論這種無聊的話題!我說一個意思,就是一個意思!不然我們就拳頭上分勝負!”丹尼斯惱羞成怒。

“好吧。”卡爾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們肯定抓不住她了,但任務必須完成……”

“是你的任務,不是我的,OK?我只是看在你初中時給我送過數學答案的份兒上……”

“OKOK,丹尼斯,我知道,你只是爲了還我人情,但接下來你得繼續去追蹤這個女人……”

“F**k,你讓我去追蹤一個影子?我可不是忍者!”

“但我受傷了,而且外骨骼也毀了,沒有熱成像,我無法抓住她。好在我們已經拖延了兩個多小時,她跟同夥約定的時間應該已經過了,他們的陰謀應該不能順利實施了,所以你務必在我趕回來前幫我拖住她……再幫我一次,兄弟!”

“Shit!就當還你高中時給我送歷史答案的人情了!記住,你可以利用的人情債已經不多了,丹尼斯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丹尼斯說完,收起球棒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卡爾並沒有問他爲什麼去那個方向,以他和丹尼斯幾十年的交情判斷,答案只有一個:“直覺。”不過他相信丹尼斯的直覺,單純的人,直覺總會格外的準確。

目送丹尼斯離開後,卡爾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納達給他造成的傷害不輕,尤其被指刺截斷心血管那一下,時間太久,導致他魂力大損,他最後開那幾槍都是強撐着挺過來的。

他仰起頭,對着空中盤旋的無人機做了個請求支援的手勢,幾分鐘後,一名身穿戰術馬甲的教官趕到,將他背起,迅速離開。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在遺蹟另一側邊緣的一座建築內,四個男人迎面站立,兩個黑人,一個白人和一個亞洲人。

四個人明顯是一夥的,臉上表情各異,但都悶不做聲,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少頃,亞洲人率先不耐煩:“尤桑,納達醬還能不能來了?”

被他稱作“尤桑”的白人正是之前跟楚向宇等人組隊的尤素福,而問話的人,看說話習慣也能看得出來,正是石原。

尤素福瞥了石原一眼,說:“不知道。”

石原似乎有些火大,瞪着尤素福語氣嚴厲:“尤桑,別忘了僱傭兵守則,現在我是你們的僱主,你務必給我一個明確答案!”

尤素福眼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屑,卻沒有反駁,只是懶洋洋的說:“這裡是試煉對抗的場所,所有人都是敵人,還有那麼多原生蟲的寄生體,發生什麼意外誰都無法預料,她能不能到,我怎麼知道?”

“你的符咒不是可以當通訊器嗎?”石原掏出一小塊黑乎乎、髒兮兮的獸皮狀物品:“你可以再用一次能力,馬上確定她的位置!”

尤素福搖頭:“沒用,我剛纔已經試過,符咒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石原大怒:“八嘎!那你爲什麼不早說?這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尤素福反脣相譏:“八嘎你媽逼!別以爲我聽不懂日語,我是收了你們的晶幣,但不是賣給你們了,想裝大爺滾外面裝去,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石原一怔,沒想到尤素福居然如此不留臉面,他深吸一口氣,鞠躬道:“哈伊,尤桑,是我冒昧了,請原諒!但任務刻不容緩,既然聯繫不到納達醬,那麼我建議,立即開始行動!”

“行動?”尤素福蔑了他一眼:“守門的教官可是5級魂者,沒有納達幫我偷襲下咒,憑我們幾個,去送死嗎?”

“這個……下咒的事,就交給我吧!”石原一臉堅毅,扭頭向兩名黑人走去,嘰裡呱啦一通交流後,兩名黑人先是震驚,然後茫然,最後是一臉決然。

石原返回,對尤素福一點頭,說:“莫頓君和贊扎君決定爲了族人捨生取義,請把符咒交給他吧!”

尤素福瞅了眼不知如何被石原蠱惑的黑人兄弟,暗罵了句:“白癡。”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塊獸皮,運起魂力,雙眼頓時變成純白色,而後指尖滲出鮮血,他迅速在獸皮上畫了幾道奇怪的圖形。

如果楚向宇看到這張符咒,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爲這張符咒赫然也是魂名那種文字構成的!

尤素福將獸皮遞給石原,說:“趁血跡未乾,印在目標身上,必須是心臟或頭部附近,時效只有10分鐘,一旦他們失敗,我肯定會跑路的,而且絕不會承認與我有關。”

石原點頭,接過轉身離開。

一分鐘後,黑人贊扎揹着渾身浴血的莫頓急速奔出,三拐兩拐進入一座龐大的建築中。

建築內部似乎是一座神廟,裡面是一座大廳,面積很大,四周擺着一些奇異的神像,中間有一條向下的通道,贊扎毫不猶豫的朝通道疾奔,剛到入口,一個身影突然閃出,伸手攔住他,卻是一名身穿戰術馬甲的教官。

教官沉喝道:“前面是出口,野外對抗期間,不準離開遺蹟範圍,馬上回去!”

贊扎滿臉惶急,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大意就是有人追殺他們,想要狩獵,我們不跑就被殺了。

教官有些意外,疑道:“沒聽調度車通報這附近發生戰鬥啊。”但看了眼莫頓,滿身鮮血,最致命的傷口距離心臟不足三分,下意識的便當了真,畢竟教官人少,雖然有無人機監視,但難免出現死角。

他馬上示意贊扎放下同伴,然後俯身想要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贊扎眼中閃過一道兇光,趁教官俯身的一剎那,猛的將右掌拍向他後心,同時佯死的莫頓猛的躥起,如同大猩猩般一把抱住教官!

教官身經百戰,遇襲後下意識還擊,揚肘一擊將莫頓頭顱擊碎,同時一個後鞭腿猛踹在贊扎胸口。

贊扎一口鮮血噴出,肋骨盡斷,整個胸口都凹了進去,橫飛出去數十米倒地生死不知。

但教官反擊之後一股力竭的感覺猛然涌起,他頓時大驚,一按耳麥剛要示警,大廳門口猛地射入數十枚魂鏢,教官揚臂格擋,5級魂者,即便魂力被抑制,身體依然強悍,魂鏢入肉三分便失去殺傷力,但對方的目的顯然不是殺人,而是他身上的通訊器。

教官撐起身,隨手摳掉碎裂的耳麥,怒目含煞,低喝道:“誰?膽敢偷襲教官,找死嗎?”

石原緩步走入,邊走邊再次凝結魂鏢,陰聲道:“感謝教官三個月來的指導,但我們東大社的宏圖偉業,需要無數人的鮮血作爲鋪墊,而您,即將成爲第一個!所以,抱歉了!”說罷魂鏢激射而出。

教官一聲狂吼,雙臂抱頭猛的向前撲去,5級魂者的魂力雖然被抑制,但身體素質還在,速度依舊不慢,不過想要追上身爲鬥魂的石原顯然有些難。

石原邊躲邊射出魂鏢攻擊,可惜他確實小看了5級魂者的身體強度,教官雖然傷痕累累,卻沒有受到一處致命傷,幾分鐘後,石原大急,對門口怒喝道:“尤素福!你還不出手嗎!”

尤素福從門口現身,嘆了口氣:“我說過,我只管下咒偷襲,如果正面戰鬥的話,價錢翻倍。”

石原怒道:“坐地起價,卑鄙……”還沒說完,就被教官趁機近身,一個鞭腿砸在他臉上,頓時兩顆槽牙飛出,眼珠子險些沒被震出來,趕忙改口:“雙倍價錢,沒問題,快動手!”

尤素福抽出一把阿拉伯彎刀,沒上前,反而先在自己的左右手臂上各割了兩刀,然後口中詭異的念出一段奇異的音符,只見他手臂傷口流出的鮮血猶如有生命般融入刀身,阿拉伯彎刀頓時滲出一股血光,隨即他猛撲到教官身前,一刀斬下。

同爲3級魂者,石原遠距離攻擊尚且不敵,尤素福身爲咒魂還近身格鬥,簡直就是找虐,交手不過幾個回合,教官便憑藉嫺熟的格鬥技巧,將尤素福打的滿地找牙,甚至臂骨都被拗斷,好在他是咒魂,教官的魂力又被壓制,攻擊無法附加魂力,否則的話他早就被打死一百遍了。

不過在場的卻沒人注意到,身爲咒魂的尤素福其他傷口恢復超快,但被自己割傷的傷口卻一直沒有癒合,而且隨着戰鬥,鮮血不斷濺出,連教官身上都沾上了不少他的鮮血。

石原心急如焚,符咒有效時間只有十分鐘,轉眼即過,如果在這之前無法擊殺教官,一旦教官魂力恢復,反手就能將他們兩個直接捏死,而組織的偉大計劃也將胎死腹中!

他面色一獰,大罵一聲:“廢物!”然後拼命凝結魂力,拼着元氣大傷,就想放出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