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記憶中的小火車

楚向宇怒了,確切的說是暴走!

他什麼都不再想,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電話裡那個人揪出來幹掉!

直覺告訴他,那個說着純正普通話的熟悉口音,纔是整件事的主謀!

甚至所有事件,都有可能是一個陰謀!

一個針對自己,而自己卻茫然不知的陰謀!

楚向宇從小就被灌輸一種理念:如果其他手段無法解決的問題,那麼拳頭就是最簡單的解決方式!

所以在憤怒的驅使下,他毫不猶豫的決定採用暴力去解決這一切!

距莊園已經不遠,前面拐過彎便是,楚向宇端着八一槓,**插在腰帶上,***斜跨在左肩,左手向後一探就可以抓住槍機。

距離莊園還有幾十米時,幾個身影出現在牆頭,楚向宇毫不猶豫,揚手就掃,子彈瓢潑一般灑過去,幾個人頓時被壓得不敢擡頭。

一個**打完,對方趁機起身,剛露出半個頭,楚向宇左手的***就響了,距離不到100米,獨頭彈威力驚人,最早起身的槍手腦門飈起一蓬血霧,腦袋直接碎了半邊。

但這些人也都是亡命之徒,***畢竟單發,射速慢,遠戰威力有限,幾個槍手抓住機會開始反擊,這些槍手都是真槍實彈喂出來的,百米內點射不說槍槍靶心也是十拿九穩。

但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此時的楚向宇猶如鬼魅一般,動作快的離譜,而且毫無規律可言,子彈在他腳下濺起陣陣煙塵,幾發子彈甚至擦着他的頭皮飛過去,但就是未能擊中!

而且一邊躲閃,楚向宇還有工夫開槍還擊,***前四發是獨頭彈,只有第一發準確爆頭,之後的三發由於不能瞄準全都打空了,但到第五槍時,槍膛的子彈已經換成了散彈,一打出去就是一大片,雖說遠距離殺傷性不強,但壓制效果明顯,幾名槍手先後掛彩,不得不輪流起身還擊,火力的壓制性也相對減弱。

幾個戰術躲避動作之後,楚向宇一把扔掉已經打空的***,側身橫撲、撲到一半時單手撐地一個急剎車,幾發子彈飛過,射在他本應落地的方位,而他則以膝蓋爲軸身體一扭,瞬間變成跪姿射擊的標準姿勢,已經裝上新**的八一槓打出一個短點射,直接將開槍的槍手擊斃。

然後他不再躲閃,據槍瞄準勻速向前衝去,剩下的兩名槍手雖然被楚向宇一系列眼花繚亂的戰術動作震的不輕,但見他如此託大,兩人還是很有默契的同時起身,但他們連瞄準的機會都沒有,楚向宇手中的步槍“啪、啪”兩記單點,double kill!

衝進莊園的大門,楚向宇如同殺神,比好萊塢大片中的孤膽英雄不遑多讓,一路上不斷冒出的槍手反而成了他的指路明燈,手下再添數十亡魂後,他來到了一處葡萄園中。

葡萄園面積很大,周圍被水泥柱和鐵絲網圍繞,院中一排排空木架,架子下面是一個個被塑料薄膜覆蓋的土包,埋着準備過冬的葡萄秧,木架中間的間隙很大,整個葡萄園一眼過去一覽無餘。

葡萄園最末端是露天餐廳,餐廳再南端則是一排半人多高的護欄,護欄下是數十米高的懸崖,底下是奔流的藍雲河。

一個身穿皮衣的黑髮男子正憑欄而立,面向藍雲河背對楚向宇,背影肩寬腿長,頭部微揚,很有一副捨我其誰的氣概。

楚向宇擎槍穩步靠近,舉槍瞄準對方,沉聲喝道:“別亂動,雙手放在腦後,慢慢轉過身來!”

皮衣男發出一聲輕笑,卻並沒有遵照楚向宇所說,而是風輕雲淡的轉過身。

楚向宇沒由來的心裡一緊,戒備的同時仔細打量對方,皮衣男鼻樑高挺,臉部線條剛硬,兩道劍眉直插雲鬢,臉上架着一副窄框墨鏡,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譏笑。

透過墨鏡,楚向宇分明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種駭人的紅光,彷彿電影中的新生的吸血鬼!這讓他心底驀然產生了一種惶恐的感覺,神經瞬間繃緊,扣住扳機的手指險些控制不住直接摟火!

就是他!楚向宇瞬間確定,這人就是之前和他通話的男子,也就是……殺死柳琴的兇手!

他心底涌起一陣狂躁,這種情緒壓住了恐懼,促使他扣住板機的手指再次加力,同時厲聲道:“我讓你舉起手來!馬上!”

“呵呵,害怕了嗎?本能的恐懼……現在的你恐怕無法抑制吧!”皮衣男冷笑一聲,向前邁了一步。

楚向宇一聲怒吼,手指瞬間將扳機扣到底,槍聲響起的一剎那,他心底卻突兀的涌起一個念頭:打不中!

果然,皮衣男如虛影般抖動一下,一串子彈直接射空。

雖然已有預料,但楚向宇依舊抑制不住心中的驚駭,剛纔發生了什麼,他沒看清,但猜也能猜的出來,皮衣男的動作太快,甚至比子彈還快,剛纔的抖動,對方指不定已經做出了多少個閃避動作!但這也激起了他不信邪的念頭,八一槓連續點射,將皮衣男左右全部籠罩,但……不出所料的,依舊全部射空!

一把扔下打空子彈的步槍,楚向宇順手掏出口袋裡的卡簧,掰開同時罵了一句:“裝神弄鬼!”合身就往上撲!

皮衣男譏笑一聲,說道:“槍不管用就想肉搏?反應挺快,勇氣也可嘉,就是蠢了些!”邊說邊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對着楚向宇就是兩槍!

楚向宇大驚失色,完全沒料到對方居然會突然做出這個動作,衝到半途腰板一獰,以一個懶驢打滾的姿勢狼狽躲開,皮衣男得勢不饒人,追着他就是一頓射。

好不容易聽到空倉掛機的聲音,楚向宇彈簧一般躍起,就想再次撲上。

皮衣男左手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黃橙橙的子彈,躲開楚向宇刺來的一刀同時將子彈從拋彈窗塞進槍膛,槍機復位,他慢里斯條的說道:“你看,躲子彈這種小事你也能做得到,雖然狼狽的像條狗……你似乎並不瞭解自己,我再給你看看別的,比如這個!”

說罷一記鞭腿將楚向宇抽飛,然後擡手一槍向楚向宇射去,楚向宇腰部一擰就想重施故技再次閃開,但皮衣男開槍的同時眼中紅光大盛,左手一揮,隔着數米虛虛向楚向宇一抓,楚向宇瞬間感到一股拖力,迫使他的動作完全停滯,隨即子彈直接射入他的腰部!

楚向宇一聲悶哼摔倒在地。

皮衣男扔掉空槍,掏出一副皮手套戴上,很裝逼的擺出一副拽酷的姿勢問:“楚向宇,仔細看我的臉,不認識我了麼?”

楚向宇捂着腰傷緩緩起身,起身的同時傷口肌肉蠕動,已經將子彈擠出,“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盯着皮衣男看了幾秒,呸了一口道:“大晚上的戴副墨鏡,也不怕走路撞豬上?”

“呵呵,看來你真想不起來了,也難怪……那年你才6歲。”

皮衣男這麼一說,楚向宇腦中突然一閃,訝道:“是你!”

對方的話確實喚醒了楚向宇一段兒時的記憶,皮衣男叫那寒鋒,楚向宇確實見過,是在自己6歲生日那天。

那天楚向宇正在客廳裡玩謝振海送他的生日禮物,一輛帶軌道的小火車,父親楚刑天帶着一個年輕人進門,就是那寒鋒,年輕時的那寒鋒人如其名,鋒芒畢露,渾身的銳氣與桀驁不馴,進門看見楚向宇候,扭頭問楚刑天:“石組長,這就是那孩子?”

楚向宇6歲就已經懂事,見有客人忙起身說了句“叔叔好!”聽到對方這話還有些納悶:石組長是誰啊?這屋裡除了他,不就自己和父親倆人嗎?

楚刑天點了下頭,然後那鋒寒便做了一個讓6歲的楚向宇認爲絕逼應該千刀萬剮的事!

他一腳將火車踩碎,滿臉不屑的說:“男人玩什麼玩具!喏,這纔是你應該玩的!”說罷從腰上抽出一把銀光鋥亮的大手槍,“啪”的一聲扔在楚向宇腦袋上,楚向宇正目呲欲裂的咧着嘴猶豫:自己是該痛哭還是嚎哭……直接便被碩大的手槍砸暈過去了,暈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父親說的:“他還是孩子……”

“你丫踩壞了我的小火車!”

喚醒記憶的楚向宇咬牙切齒,挺着刀子再次撲上,邊刺邊罵:“那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連環幾刀,那寒鋒輕鬆閃開,一個姿勢漂亮的後鞭腿將楚向宇踢飛,笑道:“原來我給你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這個?可我也送你了一把槍當做賠償啊!”

“我呸!讓6歲的小孩兒玩****?虧你說得出口!還有,知不知道你那粗魯暴力的行爲給一個6歲的小孩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楚向宇邊罵邊擎刀猛刺。

那寒鋒似乎有些不耐,一腳將楚向宇踢開,冷笑問:“你來,不會就是爲了你的小火車報仇吧?”

“是爲了我朋友!”楚向宇哼道,但也不急着上了,直到現在連對方的邊都沒摸到過一次,很明顯兩人實力差距太大,得另想他轍,他說:“柳琴是你殺的吧?”

“那個女人嗎?哼哼……”那鋒寒語氣不屑:“沒錯,是我殺的。”

“那就對了!”楚向宇說罷,再次揮刀撲上!

“那你有沒有算過……你到這裡來的一路上,殺了我多少個手下?”

“他們該死!”

“你憑什麼認定他們該死?只因爲他們擋了你的路?”那寒鋒的話問的楚向宇一窒,哼了一聲沒答話,手上卻緩了一下。

那寒鋒語帶戲謔的說道:“你憑真心感受一下,那個女人死了,你真的……憤怒嗎?”

楚向宇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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