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這三天我感覺渾身乏力頭昏腦漲什麼都不想,而曉剛在這三天也暫時回了老家,在電話裡聽了盛平的敘述後正一路飛奔回我家。
“我是不相信鬼神的,不過,有些事情,真的無法解釋。”盛平看着躺在牀上病懨懨的我。
“可能真的碰到什麼東西了吧,你的樣子,燒好像退了。”盛平看着體溫計,我沉默。
“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你說萍姐還沒有回來,我想她真的失蹤了。就去立案,聽你聲音也不對,昨天通知了她的家人,不過,她姐夫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我茫然的聽着,現在只感覺疲憊,汗水把後背都浸透了。
“我要不是給你打電話聽出你不對,你就打算自生自滅了嗎?”盛平無奈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那天晚上驚嚇過度再加上陽臺上的風吹的受寒感冒發燒了呢?”我不吭聲,我現在心情很煩躁,想要發火的感覺,但是又無處可發,應該說我確實發燒了。
“想不想吃點東西呢?”對於盛平關切的問候,我此時卻沒有什麼感激之情。
“我想吃蘋果。”半響,我悶悶的發出了這樣一句話。
盛平二話沒說,起身就出門了,臨走還把一杯水放到我牀頭,或許我只是想靜一靜吧,但是又不想睡覺,在聽着盛平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之後,我卻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我腳踝處,從剛纔到現在,隱隱作痛,現在仔細看看,那個地方已經開始發青,像是被什麼樹枝之類的扎到但是沒有戳破一樣,腫了起來。
“我真的碰到什麼東西了,我會不會和小羅萍姐她們一樣?”欲哭無淚的感覺讓我絕望但又掙扎,我試着站了起來,一走路,那個地方隱隱作痛,但是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癢倒是不癢了,我走到陽臺上,一歪頭看到窗臺邊上的塑料袋,裡面放着我的雨衣,昨晚的風把塑料袋刮的要飛起來了,雨衣也露出了一角,我伸手把它拿了下來,抖開看了看,沒什麼異樣,就是幹了些,我拿回房間,重新整理了一下,放在了桌子上,天乾物燥,最近其實新聞上也報導每到這個時節感冒發燒的機率也會變大,早該下場雨清潔下這個病毒蔓延的城市了,我輕輕的咳了兩聲,把房間裡空調關了,空氣也流通了,自感好了很多的樣子,沒有剛纔那麼
難受了,不過還是想睡覺,也可能是吃了藥的緣故吧。我望望萍姐凌亂不堪的牀鋪,低下頭回想着昨晚的小羅,感覺一切也不過如此。
“有區別嗎?爲什麼呢?”我想着昨晚電話裡小羅冰冷卻又無比傷感的聲音。
“區別嗎?是不是你死我生呢?爲什麼?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麼,是因爲你死的不甘心嗎?而我的最後,又會是什麼呢?”一這麼想,感覺我似乎依舊是在黑暗裡,沒有出頭。
“我現在這個情形,也像是生不如死。”我自言自語,一向身體很好的我,偶爾的小病都感覺承受不住,感覺“不病則已,一病驚人”,我回身上牀,很快,我像是被瞌睡蟲盯了一下一樣,陷入深深的睡眠裡。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房間裡溫暖的燈光照着睡眼惺忪的我,一睜眼我就看到曉剛和盛平正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表情凝重的談論着什麼。再看看牀頭,一大堆的水果,曉剛的手裡還拿着那個紅色的護身符,不過已經像一團破碎的布團了。
“只能說,這個東西真的很厲害,竟然能讓下了咒語的護身符自己壞掉了,我想再這麼下去對安心沒有好處。”曉剛嘆了口氣。
“而且,她到哪裡去總覺得躲不開一樣!”
“不過這個房間裡現在並沒有小羅的氣,我從第一天到這裡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感覺到有什麼異樣,而且除了冷了點,可是這並不是關鍵吧。”曉剛爭辯道。
既然這麼說了,那我還真是躲也躲不了的,該來的總會來。我心想,扭頭看着他們兩個,不由得咳嗽了一聲,曉剛和盛平同時回過了頭。
“你醒了,感覺好點沒?我買回蘋果來的時候你已經睡着了,對了,陽臺的門是不是你開的?不會有人進來過吧!”盛平走到我牀前關切的問。
“我自己關的,我好多了”。我望望他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面沒有感激之情,只是感覺很吵很煩躁,難道我的燒還沒有退嗎?或許生病中的人都喜歡靜養吧,可我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我只是沉默着。
“先吃點東西。”曉剛拿着一碗粥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我應該快要好了,但是我不想出去住。”我坐了起來,望着他們,未等他們開口
,自己先說。
對面兩個人顯然未料到我會說這個,一時間倒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就像是小羅昨晚給我打電話,問我爲什麼一樣。”
我把手機遞給他們,曉剛和盛平顯然被我的話驚呆了,盛平立刻接過我的手機,查看起了通訊記錄,上面清清楚楚顯示着凌晨三點二十四分的來電記錄,果然是萍姐的。“問你爲什麼?什麼意思?再說了,爲什麼用萍姐的手機呢?”
“嗯。她還問我“有區別嗎?””我點點頭,嚥下一口粥。
“然後她就掛了。而且,我確實見到小羅了,我沒有燒糊塗,我真的見到她了。”
“她就說了這幾句話?”曉剛問。
“她說‘有區別嗎’‘爲什麼呢?’”我重複着。
“......”
對面的兩位帥哥顯然糊塗了,他們的表情像是在問我是不是沒聽錯,我一臉無辜的繼續吃粥,兩個人只能對視了一下。
“這兩天我住在這裡。”曉剛嚴肅的說。
“我相信無論是小羅還是萍姐,肯定還會有什麼東西出現的。”
我沉默,盛平望望我,也沒有說什麼。
“而且,我在你家房門上發現了這個。”曉剛舉起手中的東西——那是當初萍姐作法時讓我幫她拴在門把手上的白線,經過了一段時間,現在有的地方已經發黃有的地方早就變黑了。
“這應該是萍姐當初在陽臺上佈局時設下的東西,她的確是想阻止什麼東西出去,可是最後失敗了。”
曉剛搖搖頭,“這個佈局是要讓房間內的東西魂飛魄散,如果不是很厲害的角色,她這麼做搞不好會搭進自己的命,風險太大了,可是顯然,她失敗了,所以......”
曉剛表情凝重,沒有說下去,我心裡面一縮——難道,萍姐真的已經......我不敢再想下去,看看對面的盛平。
“總之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切很難說。”
燈下,三個人,窗外,風依舊吹打着陳舊的陽臺,我們都在等待,等待未知的一切的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