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一雙手輕輕的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識的閃躲開來,擡眼一看,卻是曉剛。
“哇——”我哭的更厲害了,偷眼看看對面的兩個人,盛平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但是我相信我剛纔所見的不是幻覺。
“子母咒,我還沒有說完。”張伯的聲音繼續響起,那一瞬間我真的感覺他好殘酷,他不該這麼一股腦的全講出來,我現在要崩潰了。
“子母咒?就是用石體下咒害人的對嗎,這是民間的一個黑巫術,怎麼,你就被這個嚇哭了嗎?”曉剛使勁搖搖我,拿出紙巾。
“我......”我忽然想到盛平和曉剛是最好的兄弟,如果讓曉剛知道了的話,那等於在他喪妹之痛上又撒了把鹽,我忍住眼淚把剛剛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當第二個人的鮮血碰到祭臺,第一個人的詛咒就失效結束,而下咒者也將受到反噬懲罰,可是,如果石體有些年歲成精的話,那它還可以無條件的繼續去詛咒那個第二個人,以此來吸取怨氣繼續存活,而那個人......”說道這裡,張伯回頭看看盛平,望着他說,
“哪怕他死了,也不能輪迴,黃泉路都去不了,遊蕩徘徊於陽間,永世不能超生。”
“就是啊,這個咒狠着呢,不過,話說回來,安心,你身上的詛咒已經沒有了,你應該知道你們書店那尊小祭臺吧,只要上面有你的名字出來了就沒事了。”曉剛摸摸我的頭,樣子開心了很多。
“那第二個人......那第二個人......”我含着眼淚,望着盛平,他安靜的看着我,微微揚起嘴角。
“那第二個人,如果碰巧碰到個高人,還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一段時日,因爲心存執念不能放下......”
盛平的語氣很平靜,和張伯是一個語調,但是我能夠聽出他話裡的傷感和無奈,執念?是因爲我嗎?可是,盛平你又遇到什麼事情了呢?爲什麼,爲什麼會死在後山祭臺下!
一這麼想,我的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望望眼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曉剛,我忽然想到,剛纔說不定是張伯或者盛平故意的做了什麼手腳讓曉
剛看到什麼東西所以才暫時離開了吧,畢竟他其實才是最痛苦的人啊。
“子母咒......無論生者死者,都可下咒......”曉剛看看我,沉吟了一下,忽然又精神一振,
“先別管這東西了,你知道我去教學樓找廁所的時候碰到什麼事情了嗎?”
“怎麼,難道你遇到那個女孩了?”我擦擦淚水,
“不是,是當時正趕上下課,和別的學生聊了幾句,他們說的最多的是他們學校的校花退學了。”
“哦......你就打聽到這個嗎?”我咬着牙低聲說,
“他們學校的校花,人長的漂亮成績又好,而且膽子特別大,常常往後山跑還能跑得進去,因爲有學生隔着柵欄看到過她往後山林子裡走。”曉剛聲音放低了,好像周圍還有其他人一樣。
“而且是前幾天才退學的,我算了他們說的日子,正好是我和盛平去後山的那一天,盛平,你說她會不會是除了我們之外那時候到後山來的第三個人呢?”
“難道她就是給祭臺上香的人?”我忍不住嘟囔道,隨即看看盛平,盛平搖搖頭。
“祭臺?”曉剛愣了一下。
糟糕,曉剛應該是看不到祭臺的,哪怕有天眼也看不到,他又沒吃土。我慌張的看了眼張伯。
“那個校花長什麼樣子?”張伯一語中的,讓大家頓時驚醒。
“肯定很漂亮,就是......這件事情在她們學校傳的沸沸揚揚,我們去打聽一下一定能知道的,況且學習成績好的人一般也會有照片貼在牆上的吧......”曉剛滔滔不絕的轉身往樹林外面走,我看到他從腳邊的祭臺上穿過去了,這祭臺看來真的有些年歲了,只要看不到它的人甚至於穿過它都沒有感覺。那時候的邪氣,是這個東西發出的嗎?還是說,那個下咒者呢?下咒者,等等——是我老闆?!
我呆呆的望着曉剛越走越遠,我老闆怎麼會害我呢?他是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單純的祭拜呢?我和他無冤無仇......難道是我失憶前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安心,那天下午,我走到這裡的時候,看到他了。”盛平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難道真的是......”我驚訝的望着盛平。
“他在拿着香火憑空祭拜什麼,所以我就躲在了旁邊的樹林裡,可是.....最後還是被發現了,沒想到那個男人這麼有力氣,而且他是不要命的下狠手,最後我被他一拳打倒地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我已經沒有力氣再閃躲了,血留到眼睛裡,我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後來朦朧中我好像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就伸手抓住它想用力支撐着,然後......我聽到對面一聲怪叫,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盛平沉默了,我看到他的臉上又開始隱隱出血,並且越來越清晰,我回身看着祭臺,那祭臺邊緣,真的看到了些許黑色的血跡構成半個指痕的輪廓,我流淚了。
“其實我本來就應該在今年出現的,只是路上出了些事情,所以耽擱了,當我到這裡來的時候,沒想到已經......或許這也是命......”張伯搖搖頭,望着盛平。
“其實我當時知道我已經死了,但是我就是不甘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張伯趕到了,所以,曉剛在看到祭臺發出邪氣後向外面跑,而他強調的是可能還有第三個人在,應該是誤會了張伯吧。”盛平說道這裡,到了微微笑了一下。
“這個祭臺已經根深蒂固,它的邪氣在這個後山上隨處可見,曉剛的根基這麼淺,只憑天眼也沒用,但是他的護身符倒是適時的提醒了他,也虧這孩子跑的快,不過,那天去後山的其實應該只有四個人,曉剛,你,我,還有那個書店老闆。”張伯點點頭。
“那門......門是怎麼開的......”我詫異的望着兩個人,張伯和盛平的目光都望向了祭臺,我忽然想到剛剛曉剛穿過祭臺的情景——難道是......
“就像曉剛剛纔說的,有學生看到過那個校花在後山,但是,卻沒人注意她怎麼進去,因爲那個門,就像對我們一樣,她也可以穿過。”張伯詭異的笑了笑,
“沒錯,是這個祭臺讓我們進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