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日子很無聊。尤其是還不知道何時上班,我守着一個空房子,對着電腦,看着網上關於小羅的事情的評論,初步斷定自殺的可能性非常大,這也難怪,畢竟,現場確實沒有什麼痕跡,而且,監視器裡也沒有錄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小羅的哥哥說不尋常,那肯定就是不尋常。正這麼想着,手機響了。
“你好,請問你是......”我看了眼手機上陌生的號碼。
“我是曉剛,今天上午剛見過面的。”
“哦,你是小羅的哥哥對嗎?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裡面頓了一下,然後說:
“你一個人在房間嗎?”
“是啊,萍姐上班去了啊”
“那你能出來和我見個面嗎?”
“哦.....那個......現在......”我揉揉頭髮,說實話,真不想出門。
“地點就在離你工作的書店不遠的咖啡廳,半個小時候後見,有重要的事情。”說完,電話掛斷了。
我楞了一下,書店不遠的咖啡廳......沒錯,我書店附近那一帶只有一家咖啡廳,還是比較好認的,唉,不上班還要去單位附近,心裡真厭惡啊。只是,什麼事情搞的這麼神秘呢?這麼想着,我穿了件衣服,出了門。
一路上我都感覺很奇怪,爲什麼要問我一個人在房間呢?難道他怕別人知道我出門嗎?這麼想着,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嗨。”
“曉......曉剛!”我吃驚的叫出聲來。
“你,你不是在咖啡廳嗎?“
“是啊,我們這不是要去咖啡廳嗎?”
曉剛平靜的望着我,轉身對身邊的一個男人說,“這就是和我妹的室友。”
“你好,我是曉剛的同學,現在在警局上班,叫我盛平好了。”
他身邊的男人看看我,自我介紹說。
“哦.....你好......我叫安心......”我心裡升起一絲釋然。
“你們來找我調查小羅嗎?我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尋常。”說到小羅,盛平的臉上忽然暗淡了下來。
“當初小羅妹妹要到這個城市來,曉剛還囑咐我要照顧照顧她,誰知道纔來了第三年,發生了這樣的事......”
我的心裡也很難過,說實話,小羅真的是一個很善良很好的女孩子,我這麼想着,曉剛乾笑了兩聲打破了尷尬:
“好了,先別說這些了,先來說說這個案子吧,確實有很多疑點。”
“警方現在初步確認是自殺,這個,從新聞上你們也應該知道了。”盛平擡起頭望着我們。
“但是小羅死的前一天很正常的。”我不甘心的插嘴,“我不相信小羅是自殺,她一直很開朗很活潑很自信。”
“安心,你們房間的萍姐是做什麼工作的?”
“她嗎?蔬菜配送......但是,她應該不會和這個事情有關吧,事發前一天,大家都很正常啊......不過......當天早上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可是這些事情也無關緊要吧.
.....”我嘟囔着。
“什麼事?”曉剛和盛平倒是撓有興趣的回頭望我,
“那個......就是我醒來的時候她們兩個人都不在,都沒疊被子。”
“......”
兩個男人似乎一剎那都停了下來,鬱悶的表情表露無疑,但是我覺得這幾年萍姐和小羅沒疊被子出門的情況基本上沒有,更何況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能讓兩個人如此匆匆的統一時間離開。
“這個,你說的萍姐也不在,我們事後調查過她,發現她五點鐘就去聯繫物流公司裝貨了,她有不在場證明。”盛平說。
“那也難怪了,我說怎麼我打她電話她不接,大概在忙吧。”我們一行說着,上了地鐵。
我忽然想起事發的前一晚,有人在地鐵上說過我有味道的那句話。
“曉剛哥哥,你真的有天眼嗎?”我問。
地鐵裡面灌進來的風讓我感覺很涼爽很舒服,可是周圍的人包括身邊的兩個帥哥都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這個......你怎麼知道的?”
“萍姐告訴我的,她說她認識你。”
曉剛笑了笑,說,“嗯......但是我確實能看到一些你們看不到的東西,”
“我記得小時候我們走夜路你老是和周圍的空氣打招呼,呵呵。”盛平接過話茬。
“真的啊?那你那天說我們陽臺上有味道是怎麼回事?”我瞪大了眼睛。
“我記得在事發的前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也有人在地鐵上和我說我身上有味道這句話。”
“是嗎?”曉剛的表情相當淡定,
“這證明不止一個人擁有我這樣的體質吧。其實我一開始以爲是雨衣的事情,畢竟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着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可是我回去研究了,也沒什麼異樣,就是一件普通的雨衣,只是上面的號碼我還真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曉剛說着把手中的一個紙包遞給我,我摸了下,裡面軟軟的,是我的那件雨衣。
“雨衣?是紅色的嗎?小羅死時的身體上也披着件雨衣。”
“披着的?”我差點叫出聲來,
“你說是披着的?不是穿在身上的嗎?”
盛平和曉剛都愣住了,望着我。
“我當時也在事發現場,我看到有紅色雨衣的一角露了出來,我還以爲我是看花眼了,可是,是誰把雨衣披在她身上的?”
“怎麼,那也是你的雨衣?”盛平和曉剛有些詫異。
“我懷疑是的,我有兩件雨衣,都是紅色的,其實看上去真的差不多一模一樣,一件放在單位裡一件放在家裡......”
“難道小羅死前去過別的地方,去過書店?”曉剛望望盛平。
“但是書店當天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你這件雨衣,我想我有必要去研究研究了。”
雨衣在我手裡還沒放熱,就被盛平拿了過來,我望着放到了盛平手裡的雨衣,沒有表態。
“對了,你爲什麼要穿雨衣呢?你沒傘嗎?”
“我不喜歡打傘。”我說。
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很快我們就到了書店附近,走出地鐵,我就感覺昏昏欲睡的中午,真是讓人感覺疲憊。
我望望旁邊的兩個人,他們倒是精神的不得了,尤其是盛平,恨不得立刻把裝雨衣的紙包打開掏出雨衣四下查看一番的架勢。
“你......常常把雨衣放在哪裡?”
“書店的雨衣的話,無非是收銀臺的椅子上或者是下面,家裡的那件基本上都是放在陽臺上。”
“那這件是......家裡的那件?”
“是啊,因爲前幾天的雨從清晨就不停嘛。”
我說着又望望不遠處的書店,和曉剛他們走進了咖啡屋。
“其實,昨天晚上,我發現這件雨衣是被吊在陽臺上的。”我坐下後,望望窗外。
“什麼?!"盛平和曉剛很詫異的望着我。
“真的是被吊在窗外的,而且溼漉漉的。”
“幾點鐘?”
“半夜三更,估計得兩三點了吧,而且我聽到陽臺上有聲音,所以我醒了,然後看到萍姐在小羅牀上,我一開始以爲是賊,後來發現不是......”我努力回憶着昨晚。
“其實你膽子也蠻大的嘛。”盛平望着我,
“她和你說什麼了沒,她爲什麼跑到小羅的牀上?”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只注意陽臺了。”
“後來我發現陽臺上雨衣被吊着,還有很多水流了下來,雨衣的角上寫着號碼‘94110’,還有,我的牀上......有一個紙人。”
“紙人?”曉剛皺起了眉頭。
“紙人你帶來了嗎?這麼重要的情況爲什麼不向警方反映呢?”
我望着盛平嚴肅的表情,忽然有點忍俊不禁,這個怎麼反應呢?畢竟我也沒什麼事情嘛。
“紙人讓萍姐拿走了。”
“什麼樣的紙人?”
“就是很粗陋,用白紙剪的。”
“紙人也有很多講究的......”曉剛自言自語着。
“紙人是萍姐放到我牀上的,她說,這是爲了辟邪。”
曉剛沉默了。
“我想,我們應該去找萍姐談談了。”盛平站了起來。
“從常理來看,就算是辟邪,爲什麼要跑到小羅的牀上去睡,而且給鄰牀的你放紙人呢?而且,傳統意義上講,紙人根本不會辟邪,倒有詛咒的意思......"曉剛沉吟着。
“我們現在就去聯繫萍姐。”
一路無話,我望着身邊兩個沉默的人,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但是,我卻也感覺不出有什麼出口,或許一切真的是巧合吧,我是沒什麼事情的,我也相信我不會有什麼事情,同在一個屋檐下,萍姐能對我怎麼樣呢?話雖然這麼說,我仍然不相信這件事情真的和萍姐有很大的聯繫,或許小羅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這麼想着,我們一行人打車奔往萍姐的單位,看來兩個人是真的很急切的想知道萍姐的舉動究竟是何意,路似乎也變長了,怎麼還沒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