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風利用“白鷹邪刀”將那塊寫着“棄之”的牆給挖了出來,一邊挖一邊不解的問道:“這裡人來人往的,就沒有人覺得很奇怪嗎?”
“切,我在遇到你之前,纔將它顯露出來,別人是沒有看到的。”
“我拷,你莫非是第一個進入此處之人?”
“喲,少年,你蠻聰明的嘛!”
取出一塊大布將那挖出來的石牆包了起來,一邊打包,苗人風頗爲好奇的問:“那當初跟你一起躺在石牀上的是誰?”他是低頭打包問話,並沒有注意到元雨麗瑩眼中的憤恨之意,若是看到的話,苗人風自然就知道,這又是一出狗血的“因愛生恨”故事。
重回到掉下來的石牀部位,重新躺下後,石牀部位又緩緩上升,苗人風將被布包起來的牆放到一邊,笑着說:“好了,提出你的要求。”雷鋒肯定有,但苗人風不認爲雷鋒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元雨麗瑩很顯然是有所求,纔會幫他的,而苗人風有仇必報,有恩必回,這是有口碑的。
元雨麗瑩毫不掩飾的鬆了一口氣,笑着說:“看來傳言不假啊!”。
“不假是不假,但我也不是冤大頭”,苗人風聳聳肩說道。
“也沒人敢把你當冤大頭,我的要求也簡單,幫我站陣”。
“站陣?我不保證出手的。”
“切,我若在你面前掛掉,你不出手,很影響名聲的。”
“我的名聲一直很臭的。”
元雨麗瑩也沒有真要求苗人風出手,她很清楚幫助苗人風拿到那塊石牆,並不足以讓苗人風出手殺人,她只要求苗人風站陣,站陣的意思就是約束旁人干擾比武,元雨麗瑩有信心打敗對手,沒信心擋下要救走那個狐狸精的人。
雨花宗的輩號蠻有意思的,元雨、元花就是兩輩人,但都是女弟子的輩號,元雨麗瑩要殺的人也是內門弟子叫“元花夢”,元花夢長相迷人,大眼睛如霧似水,一看就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也正是憑此本事,將元雨麗瑩的白馬王子“元落俊”。
雨花落石,前者是女弟子輩,後兩字則是男弟子的輩號,那個想要告密的悲催男“劉仁亞”,原本是叫“元亞”,與元稹屬於同一輩,後來遭遇到那些事情,自然就不肯再用輩號,恢復了自家俗姓。
元花夢按輩份應該叫元雨麗瑩“師叔”,但玩家之間並不注重這個,除非是npc師長在旁邊,纔會有正式的稱呼,因此,站在“落雨”峰的某處樹林外時,元花夢一幅楚楚動人的朝元雨麗瑩喊聲“師叔”,就頗讓人覺得奇異。
“麗瑩,你這樣糾纏着,未免太過於無理取鬧?”站在元花夢身邊的帥哥,沉着臉喝斥道。
一直在苗人風面前顯得古靈精怪的元雨麗瑩,聞聽此話,眼中就有淚光閃現,“嗆”,她拔出腰間之劍,遙指着元花夢,略帶哭音的說:“少廢話,宗內不禁決鬥,死傷勿論,元花夢,你若不敢應戰,則弱本宗之名,逐你出內門。”
“老公”,元花夢挽着元落俊的手臂,聲音甜死個人的搖着喊道。
“我是不會讓你殺她的。”
“你眼睛瞎了,沒看到請誰來站陣?”
苗人風看得蠻過癮的,聽到元雨麗瑩的怒喝後,趕緊揮了揮手說:“大家好,我是站陣的苗人風”。
我拷,元落俊一臉苦/逼的望着苗人風,他聽過其名卻未見過其人,若是苗人風沒有改變衣着款式與顏色,憑他標準的“盤絲帕”與“九面伏風衣”的獨樹一幟打扮,別的玩家也是能夠認出來的,但丫一改,元落俊自然就認不出來。
“咻”,元落俊倒也乾脆,直接掏出一顆信號彈甩向天空,那並非宗派信號彈,屬於幾個好友之間的信號彈,申請過專利,別人無法仿製,當然,要是掛掉被人撿走,以此來設下陷井,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元雨麗瑩冷哼一聲說:“別拖延時間,趕緊下場。”
“你就算提出挑戰,沒有師門長輩在旁,就沒有時間規定,反正夢兒是應了你這場挑戰,何時下場,卻是由我們決定”,元落俊說話時一直注意苗人風的反應,說完後,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看來苗人風並無意插手此事,但他又快苦惱起來。
苗人風是來站陣的,元花夢肯定是打不過元雨麗瑩,危急關頭肯定是要救,可有苗人風在場,如何救?所以,只能求那些師兄快點來,也好在苗人風出手時,牽制一下,只需要一下就可以,憑他的身手是能夠快速從元雨麗瑩手中救走元花夢的。
“小俊,什麼事?”數道人影奔躍而來,到達後,爲首者就沉聲問道,元落俊沒有說話,只是以眼神示意一下方向,爲首之人轉眼望去,就看到了苗人風,他顯然是認得苗人風的,因此,臉色變了變後,招呼也沒打,跟落元俊一樣,直接扔出信號彈。
苗人風一臉鬱悶的站在那裡,望着在空中綻放美麗色彩的信號彈,對元雨麗瑩說:“你們雨花宗都這樣嗎?”
元雨麗瑩倒是很維護自家宗派的名聲,“遇強敵而示警,有什麼不對。”
“是你拉我來站陣的,現在我倒成了你們宗扔的強敵,我是不是有點冤?”
元雨麗瑩“呵呵”一聲,當做回答。
元雨青衣不是雨花宗的首席,她是掌教的親妹,就算實力強悍也沒辦法當首席,雨花宗的首席是“元落青鶴”,男,巔峰一流等級,悟“雨花鶴勢”,尚未“大成”,僅結“雨勢”,尚缺“花勢”、雨花勢、“雨鶴勢”、花鶴勢,需雨、花、鶴三種勢物,難度也是很高的。
元落青鶴與元雨青衣同時趕到現場,跟前一批到達的人都不看現場不同,他們一入場就看到了苗人風,然後徑直躍到苗人風跟前,元雨青衣有些無奈的望着抿着嘴的元雨麗瑩,將她的肩膀摟住,輕聲說:“你怎麼還是放不下。”
元落青鶴卻是皺着眉頭掃了元雨麗瑩一眼,隨後行禮,苗人風還禮,客套幾句後切入正題,苗人風沒有提石牆之事,只是說元雨麗瑩幫過自己,他是有恩必回之人,因此,替元雨麗瑩站陣,這讓元落青鶴鬆了一口氣,不是什麼大事就好。
同時,元落青鶴也相當的不愉快,因爲江湖傳言,什麼事跟苗人風搭上關係,沒事變有事,有事變大事,大事變災難,尼瑪,一宗感情糾紛,扯上苗人風做什麼?萬一真惹出什麼大事,可怎麼辦?要知道此時正是本宗很關鍵之時的說。
身爲首席,自然是知道最核心的秘密,金罡桃園內,三名太上與掌教正與白猿打得激烈,各種物資正源源不斷往裡送,大量最好的丹藥都是在瞬息之間消失的,這說明三名太上與掌教,並不象表面那樣打得風輕雲淡,消耗也是相當大的。
相反,白猿沒有任何的補給,卻仍然堅持了五天五夜,並且沒有任何疲弱之態,這場戰的結果也就無法猜測出來,本宗真傳們都被喚進桃園,觀看大戰,其實不缺當時頓悟,卻也無法插手這樣層次的戰鬥,而本宗其實不缺先天的。
問題是,凝聚氣勢的先天同樣也沒辦法插手,沒有意境的先天,一旦入場,不能說當場就斃命,卻也扛不了多久的,所以,本宗的先天也只能觀戰,這就造成空有數十位先天,卻對戰局沒有幫助的局面,而本宗的人仙也不僅僅三位。
還有三位人仙太上的,只是他們不會出手,在宗派武道追求上,元河、元通、元明三位太上持“中立”態度,他們即不會助本宗,也不會扯後腿。
元落青鶴覺得這三個npc很可笑,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都特麼這個時候了,還矯情,難道九正邪五會因爲你們保持中立,而不對你們下殺手嗎?不過,想想人仙級其實也是很難殺的,九正邪五估計也不會出手殺三個人仙級的武者,不僅是因爲代價比較大,也是因爲損失三名人仙,也是損耗了太玄宗門的實力。
天下可不僅僅只有太玄宗門,還有很多的宗派,他們都不屬於“玄宗”,玄宗要保持天下正統之勢,就需要保有強大的實力,隔絕外道宗派的滲透,同時,也會策劃“玄宗道統”的傳播,時不時也會組織武者遠征軍,隨朝廷一起打“宗門戰”。
苗人風認爲元雨麗瑩這小丫頭的心機太深,他不相信元雨麗瑩會沒有料到如此局面的出現,或許在她提出讓苗人風站陣之時,就已經料到了,但苗人風想不出元雨麗瑩要做什麼,設局殺他?這是不可能的,不說苗人風跟雨花宗無怨無仇,單說此時的大局下,雨花宗也不會做出傷害新秀的行爲,這等於直接跟九正邪五翻臉。
雙方都在佈局,並且漸入關鍵,豈會在這個時候生出旁枝,因此,苗人風實在想不起來,元雨麗瑩借他之勢,究竟要搞什麼,而這場挑戰在掌教之妹,宗派首席介入後,自然是沒辦法打起來的,苗人風最後也是悶悶的離去。
元雨麗瑩恨恨的望着離去的那對狗男女,抹了抹眼中的淚水,轉臉望向元雨青衣與元落青鶴,聲音有點悶沉的說:“我走了。”
“嘖,她到底在搞什麼?”元落青鶴很是鬱悶的說道,他對元雨麗瑩不算熟悉,卻也知道她獲得過“白帝牀”的奇遇,無人知道她究竟得到了什麼,而宗派高層也沒有因此而將她升入真傳,最令人意外的是,三個持“中立”態度的太上,居然喚元雨麗瑩去見面。
此後,元雨麗瑩就成爲獨一無二的內門弟子,卻可自由穿梭真傳弟子纔可以進入的各個重地,閱讀只有真傳弟子方有資格的武功書籍,也只是閱讀,讀了不算學會。
“應該是元河、元通、元明三位太上的安排吧”,元雨青衣不是很肯定的說道。
“要不要派人盯着她?”
“那倒不用,河通明三位太上,雖執中立,卻也不會背叛宗派的,想來對我們這一支的冒險不是有很信心,所以才做出一些後手。”
落雨峰山腳處,苗人風又遇到了勿弗子,麻的,這牛鼻子有點陰魂不散的跡象,也好,之前的疑問倒是可以問一問勿弗子,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事情。
勿弗子與苗人風並肩而行,聽完苗人風的敘述後,一彈腰間劍柄,說道:“內部不諧是宗派的老問題,雨花宗有六個太上,三個同意將白帝當烤豬,三個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反對,元雨麗瑩顯然就是中立三太上的棋子。”
聽完勿弗子的分析,苗人風也算是解開一些疑惑,不是關於自身利益之事,苗人風都是聽聽就算了,將手中的證據交給勿弗子,瀟灑離去,勿弗子一臉苦/逼的喊道,“這麼重,你特麼不會幫我送到我宗的居地嗎?”
“大爺我只管殺不管埋。”
“拷。”
苗人風也很苦/逼,他是掛在武當派名下的,按照居所分配,他就是住在武當派的賓館處,可他哪裡願意跟武當牛鼻子們住在一盧,因此,就四處打秋風,這晚住青城,那晚住崑崙,在沒有任務時,也就顯得無所事事。
崆峒派的人不留名,跟苗人風也是屬於相愛相殺的,這貨居然邀請苗人風去崆峒派的賓館住一晚,讓苗人風頗感納悶,他只跟崑崙派的肖邦有基情,跟人不留名是真沒有基情的說,居青城派也不是因爲認識狄禾火,而是其餘的青城派弟子。
苗人風本身就長期活躍於成都郡,成都郡又是青城派的地盤,雖然也活躍着大量的外宗弟子,但最多接觸的還是青城劍派弟子,因此,苗人風倒也跟一些臭味相投的青城派真傳、內門建立了頗多的基情,正九中也就是崑崙與青城最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