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頓了頓,又繼續道,“至於你?”
說着薛老夫人將眸子轉移到一旁的蘇芒身上。
薛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隨後譏諷的開口道。
“現今也是新時代,不可能體罰於你,但是你這死丫頭實在可恨,長得醜也就算了,還心思不正,實在讓人惱火。我實在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打算罰你了,這樣吧……”
薛老夫人似乎是陷入到了沉思之後,隨後沒好氣的開口道。
“我也就不體罰你了,只是……臨走之前五倍罰金!”
一時整個大廳在無人敢說一個不字,也無人敢爲蘇芒求情。
這五倍的罰金有多少。
薛家對下人雖然比較嚴厲,但不得不說,薛家的待遇在整個市區都是找不到的。
誰都知道這阿醜來薛家不過一年不到,五倍罰金幾乎是可以趕超她所有的工資待遇。
甚至還要再倒貼一點錢進去……
一時衆人都紛紛向蘇芒,眼神之中都是同情的神情。
蘇芒心中無波無瀾,只是面上去做出恐懼又害怕,甚至無奈又絕望的神情。
隨後啞然的聲音開口道,“是!薛老夫人,是阿醜做的不好,全憑薛老夫人責罰!”
一直站在薛老夫人身邊的蘇淺臉上得意之色更甚。
畢竟在她看來,此時像是拔掉了一個眼中釘。
就當此時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情草草了事之際。
站在一旁的宸宸卻像是搞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從薛暝得的身邊滿臉氣憤的站了起來,突然開口道,“奶奶,你爲什麼要這樣對阿醜阿姨。阿醜阿姨出來也是一片好心,不是嗎?”
此話一出,坐在主座上面的薛老夫人臉色更是難看,臉色陰沉地看向薛暝身邊的宸宸,眉宇之間皆是陰鬱。
他本就不喜歡薛燼宸,此時宸宸還當着所有人的面駁了她的面。
她自然更是惱火,惡狠狠地看向薛燼宸的方向。
薛燼宸被薛老夫人這個眼神給嚇到了,畢竟薛燼宸雖然平日裡雖然集萬千寵愛以一身,但他因爲從小一個人在國外長大,所以還是十分敏感的。
只道是薛老夫人一個眼神,他頓時就被嚇到了。
跪在地上的蘇芒,心中卻是複雜和百感交集,這不過是她故意策劃的一場戲而已。
她自然是知道那個“qing”這個字是薛老夫人的禁忌。
她向來細心又聰慧,自然不會會犯這麼粗心的一件小事。
所以這一切……不過是因爲她有意如此。
她想要離開薛家,如果讓薛老夫人趕她走,那麼這件事情便算是滴水不漏,薛暝也不會懷疑。
只要她離開薛家,她想眼前這個男人便也不會在調查她的身份,她就可以開始她的下一步計劃。
可是爲什麼現在人要走了,這個奶娃娃卻成了她的心病。
她一時十分難受,一想到以後每天早上起來看不到這個可愛有乖巧的奶娃娃,她就覺得心頭有一陣濃烈的酸楚和失落。
此時,薛老夫人剛剛平復下去的情緒再次翻騰了起來。
她盯着宸宸和薛暝的方向,隨後又是冷聲呵斥道。
“阿暝,你自己私自弄個孩子出來我不管,可是養不教,父之過。這個孩子以後成爲什麼樣?有你的責任在裡面!”
此話不過是含沙射影說給薛暝聽的,大廳之中的所有人都可以聽得出來。
薛暝和薛老夫人關係向來不好,這一點是整個薛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像今天這樣到了這步田地,屬實少見。
聞言,薛暝冷哼了一聲。隨後,他將此刻被嚇到了宸宸護在懷裡。
他微微沉眸,隨後冷聲開口道。
“勞您費心了,我的孩子我自然自己會教育,但是我覺得宸宸今天說的沒錯,不管怎麼樣,您對這個生日禮物不滿意可以直接說出來,再買就是了!”
薛暝無視此時薛老夫人冷厲的神情,繼續開口道,“而且,但再怎麼說這份禮物也是她精心挑選的,她也是受了我的意,是我讓他去買的,您對這份禮物不滿意便是對我不滿意,您可以直接跟我說,而不是從一個小丫頭入手!讓人看了笑話!”
今天的薛暝突然話很多,此話一出,頓時衆人又是面面相覷,紛紛驚掉了下巴。
顯然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出來薛暝和薛老夫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息。
畢竟空氣之中的氣溫彷彿都下降了好幾度。
原本只是盛怒頭上的薛老夫人,此刻已經被氣得臉色鐵青。
她顫抖着手指住薛暝,隨後指尖都在不斷輕顫,顫抖着脣角又是怒氣沖天。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現在真是愈發的不知禮數了!”
說着薛老夫人幾近咆哮道。
“是嗎?這就是不知禮數!我只是再教我的孩子什麼是感恩!”
此時的薛暝彷彿也在藉着這件事說出自己心中許久以來對薛老夫人的不滿。
果然,此話一出,薛老夫人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輕顫了起來。
一旁的蘇淺連忙安撫薛老夫人的後背。
隨後夾在中間彷彿還是爲難的樣子,看向薛暝又急切的開口道,“阿暝,你在說什麼呢?你也知道媽身體不好,你趕緊跟她道歉,快一點。”
說着不斷拉着薛暝,彷彿真的很擔心的模樣。
薛暝最是討厭蘇淺這一副做派,看着蘇淺的極限的模樣。
他面無表情,彷彿這件事情跟他毫無關係吧。
只是跪在地上的蘇芒也面露驚詫的神情。
這一步並不在她的計劃範圍之內,只是她是怎麼怎麼想到這男人會挺身爲她說話。
只是在他吃驚之餘,此刻,薛老夫人已然氣的一口氣沒接着上來,隨後整個人盡是生生朝後倒去。
一時整個大廳的衆人都被嚇到了。
“薛老夫人,您怎麼了?”
“媽,你怎麼了?沒事吧?”
“薛老夫人!”
……
大家驚呼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大廳。
薛暝也是臉色一變,他自然知道薛老夫人身體不好。
主要是跟那一年大哥的死有關,大哥的死讓薛老夫人憂思成疾,一夜之間便身染重病,之後也算是花了很多錢才調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