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母親的電話，田立心又將電話撥到了林老師家。
畢竟，林老師算是自己參加這次作文比賽的領路人，得了獎不給她報喜是說不過去的。
電話接通後，田立心剛“喂”了一聲，黎曼歡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田師兄。”
田立心一愕，“林老師在家嗎？”
黎曼的話卻像連珠炮似的，“我媽現在不太方便，作文比賽是今天比嗎？比完了嗎？”
不方便？
那估計是方便去了，或者，正在洗澡？
田立心也不敢就這個問題想得太遠，他知道林老師有下午跑步習慣的，跑步回來當然要洗澡啦。
他忙定住心神，笑道，“比賽已經結束了，我得了一等獎，打電話來就是給林老師報喜的。”
“一等獎啊！恭喜恭喜，那是不是可以被圓明園直接錄取了？”
“謝謝。是差點被人家招走了，但被我拒絕了。”
“切，吹的吧？圓明園你都不去啊。”
“因爲我的目標是五道口啊。”
“清北不是一樣的嗎？爲什麼一定要去五道口呢？”
“這……因爲五道口的女生都會游泳啊，找五道口的女朋友，就不用擔心她會問‘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裡’之類的問題了。”
田立心沒有誇張，五道口的體育課的確是包括游泳的，從五道口畢業的女生就沒有不會游泳的。
“切，你去五道口上學，就一定要找那裡的女朋友嗎？我也會游泳呢！”黎曼吐槽幾句，又問道，“你現在用的手機是自己的嗎？”
黎曼的話還真多，她提的問題似乎也不用田立心全回答。
至於猜測他買手機，則是因爲她知道前者賺了不少稿費，而且她也不太懂民生的疾苦。
正常的高中生，有個呼機就拽得上天了，更不用說有手機的了。
田立心也知她們家的電話多半有來電顯示，卻沒想到她一猜就準，只得直接承認了，“是我自己的。對了，我得獎的事，你記得轉告林老師啊。”
“我記住你的號了，有事打給你啊。”
你能有什麼事？
田立心心中不屑，還是笑道，“行，那我掛了啊。”
黎曼急聲道，“等等。”
田立心皺了皺眉，“怎麼了？現在就有事了？”
“也不是啦，就是想問一下，你怎麼想到要寫《黎曼的貓》呢？我看了之後想養貓了怎麼辦？”
“額。”田立心扶了一下額頭，也猜得到，林老師大抵不會將自己的創作初衷告訴女兒，便現編了另一套說辭，“之前在看《數學家的故事》，然後編輯就正好打電話來約稿。”
“這樣啊。”黎曼似乎有些小失望，很快又說，“寫得挺好的，幾期連載啊？”
“兩期，字數也就兩萬多而已。”
“能讓我提前讀讀你的原稿嗎？不上不下的好難受。”
“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碧溪呢，明天還得去一趟京城。”
“你用電腦寫的吧？直接發我的郵箱不是舉手之勞嗎？還有，你去京城幹嘛？”
“應朋友之邀去玩幾天。那你把郵箱念一遍吧，我找到電腦就發給你，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上網。”
黎曼將電子郵箱報了一遍，又擔心田立心記不住，愣是讓他複述了一遍。
田立心本就有過目不忘的技能，記區區一個電子郵箱又怎麼能難得住他？
他複述之後，又說了幾句，便匆匆掛了電話。
這個小魔女！
惹不起。
打完兩個電話，田立心就回到了賓館，將獎盃放好之後就出門覓食去了。
吃過飯，便上了出租車直奔徐惠區。
也是收錢的時候了！
或許是因爲淨安區的三十多家網吧，在下午兩點發生的電腦集體藍屏事件，田立心此次收錢之旅竟是無比地順利，只用了兩個多小時，他就將二十多家網吧的錢全都收了上來，沒有一家例外。
懷揣着將近十萬的鉅款，田立心回到了賓館，田立國也是接踵而至。
田立心看着滿面春風的田立國，笑問起來，“一切都很順利？”
“對，實在是太爽了！”田立國哈哈一笑，又說道，“就沒一個網吧老闆敢說半個不字的，要說還是要殺雞儆猴啊，只是可惜了，沒能收上來那三十多家的，白白損失了十幾萬！而且，我一直都沒敢開手機，這肯定又損失不少。”
“我倒是接了幾個要求買軟件的電話，但都沒理他們，畢竟是要急着去京城嘛，這三瓜兩棗的，該放棄還是要放棄的。”
“幹嘛這麼急着走呢？魔都應該還有不少網吧要買的，這都是送上門的買賣啊。”
“時間緊迫啊。這個行業就這樣，保證佔有率最爲重要，咱們還要儘快把北廣深這三個一線城市的市場佔領，要不然，同行們看到有利可圖，就都冒出來分蛋糕了。”
“也是。”田立國算是聽明白了，便打開揹包亮出裡面的錢，“我今天早上收了十多家，下午和晚上是三十多家，這一天正好是五十家，具體多少錢我沒來得及點，都在這了。”
“不錯。”田立心讚了一句，玩笑起來，“那你記一下數，省得到時說我分配不公。”
“我有那麼不知好歹嗎！”田立國分辨了一句，還是拿出小本子算起來，很快說道，“我一共給人裝了一百零九套，除去三十一家爛賬之後，還有七十八套，剩下的那二十八套明天一早差不多能收完。”
數是一定要記的，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他們只是堂兄弟？
至於這錢該怎麼分，也是早就說好的。
田立心獨立完成這款軟件的開發並註冊了公司，可以說，軟件是他個人獨有的。
但是，怎麼將貨賣出去纔是最關鍵的。
也因此，田立心答應過田立國，每賣出一套軟件就給他稅前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安裝費也全是他的，車馬費也是公司給他報銷。
但底薪什麼的，那就一分都沒有了。
也就是說，就這麼幾天的功夫，田立國獲得的回報就超過了六萬塊！
這些錢，已經是相當於他在花城工作三年的工資了。
田立心賺得就更多了，他自己跑出的業務是獨得的，田立國跑的業績，則有百分之八十屬於他。
這趟魔都之行，他至少能賺到四十萬以上。
田立國對此也是心中有數的，“咱們這一趟，差不多能賺到五十萬吧？”
“差不太多，但這也只是稅前收入，這行要交的稅可不少。”
“咱們走的是現金流，出的也只是收據，不是可以不交稅嗎？”
“只要有經濟活動的存在，就必須承擔納稅的義務，我們可以合理避稅，但不能故意逃稅，這是犯罪！立國，咱們是做大事的，要是以後被人發現有逃稅的黑歷史，再後悔就晚了。咱們的眼光，要放長遠一些嘛。”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