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曼在1859年提出黎曼猜想，至今已過去整整140年，數學家對黎曼猜想的探索，取得了哪些成果呢？
1896年，阿達馬和德?拉?瓦?布桑證明了質數定理。
1905年，德國數學家曼戈爾特證明了，黎曼ζ函數的非平凡零點有無窮多個。
1914年，丹麥數學家玻爾和德國數學家朗道證明了玻爾-朗道定理：對於任何δ>0，離臨界線的距離大於等於δ的非平凡零點，在全部非平凡零點中所佔的比例無窮小。換句話說，就是對於以臨界線爲中心的任意窄的豎直條帶，其中包含了幾乎所有的非平凡零點。
同樣在1914年，英國數學家哈代證明了，有無窮多個非平凡零點位於臨界線上。
1942年，挪威數學家塞爾伯格證明了，臨界線上的非平凡零點佔全部非平凡零點的比例大於0。
1974年，美國數學家萊文森證明了，臨界線上的非平凡零點佔全部非平凡零點的比例至少有34%。
第二年，也就是1975年，萊文森又把這個下限提高到了34.74%。
1989年，美國數學家康瑞證明了，臨界線上的非平凡零點佔全部非平凡零點的比例至少有40%。
……
田立心將這些數據娓娓道來，之後強調說，“在《黎曼的貓》中，主角證明了臨界線上的非平凡零點佔全部非平凡零點的比例是100%的，他也從而證明了黎曼猜想，這當然是最理想的狀況。但我想說的是，即便有人真能像我書中的主角那樣，黎曼猜想也未必就真的被證明了。爲什麼呢？因爲我們討論的是無限對無限。有人或許可以構造出一種情況，使得這個比例達到100%，但同時還有有限多個甚至無限多個非平凡零點，是位於臨界線之外的。因此，我的結論是，我們現在離證明黎曼猜想還差得遠，或許，我們連證明方向都沒有找對。至此，我的演講部分到此結束，謝謝大家。”
隨着話音落下，教室裡的觀衆們都鼓起了掌，甚至包括一臉惆悵的呂教授。
田立心這才發現，教室裡不知何時多了一百多人，這些人將剛纔還空着一半的教室坐了個滿坑滿谷，甚至還有十多人是站着的。
田立心看了一下表，笑道，“沒想到我在預計時間內，將自己要表述的東西都講完了，其中肯定是有不少疏漏的，那麼，在下面的答辯環節，我希望自己能通過大家的考驗。”
演講就像是畢業論文，答辯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者說是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光是演講，講完之後就拍屁股走人，那不是耍流氓嗎？
而在觀衆的紛紛舉手中，田立心也獲得了短暫的休息，至少是可以抽空喝一口水了。
這一個多小時的侃侃而談下來，他的確是口乾舌燥了。
教室裡坐着這麼多人，而且這些都是有思想的人，提問者肯定是不少的。
田立心不可能回答每一個問題，而收集和遴選問題的重擔，也就是主持人該做的了。
至於，會不會有人事先準備好難題，田立心也沒什麼好怕的。
要是回答不了，大不了就承認自己不行唄！
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高中生，總不可能全知全能吧？
他也相信，經過這一個多小時的演講，有關黎曼猜想的問題大概不會出現了。
而其他的數學問題，田立心是多有涉獵的，並不害怕被提問。
喝完了水，他便回到了講壇，教室裡的嘈雜之聲也漸漸散去。
不一會，主持人再次開口，“同學們都很踊躍，沒想到提了這麼多的問題，經過挑選，我就做主選出了幾個重複率比較高的問題，還有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問題留到最後，希望這些問題您都能給我們完美的答覆。”
看着田立心點頭，她又接着說，“我選出的第一個問題是，你最近在忙什麼？有沒有繼續創作？爲什麼沒有繼續在這期《科幻世界》上發表作品？”
田立心笑了笑，“看來，這裡還有不少科幻迷啊？我先謝謝大家對科幻小說的支持！只是，這一共是三個問題吧？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啊！不過沒關係，我都一一回答好了。我今年是要參加高考的，所以最近肯定是忙着準備高考啊。至於創作，我從未停止過。光是這個寒假，我就寫了兩部長篇小說，差不多有三十萬字的樣子，其中一篇現實題材的小說，前幾天已經交給了桂城出版社，有興趣的同學可以關注一下；還有一篇長篇科幻小說叫《球狀閃電》，這篇小說在半個月前就交給科幻世界雜誌社了，本來定好先連載再出單行本的，但沒想到在過審時出了點小問題，所以呢，本來準備在這期連載的計劃也就泡湯了，要是順利的話，下期的《科幻世界》，你們就能見到這本小說的一些章節了。”
觀衆們對他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但在鼓掌之後，還是引來了許多議論。
“人家在寒假裡寫了三十萬字？爲什麼我特麼就只能是長了三十斤！”
“也不知《球狀閃電》寫的是什麼？爲什麼就過不了審呢？”
“還以爲他是忙着高考沒時間寫作了，想不到一個寒假就寫了兩本，惹不起惹不起！”
“看看人家，在想想自己，都特麼活在狗身上了啊。”
……
在衆人的議論紛紛中，甚至還有一個女生站了起來，隔着幾十米問道，“爲什麼過不了審啊？能跟我們說說嗎？”
“可能是涉及到一些現實地名，還有某些軍事機密問題吧，我在此就不便透露了。”田立心看着這麼熱心的觀衆，還是回答了她，隨後又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適時地拋出了第二個問題，“經過計算，發現《流浪地球》中用行星發動機將地球推離軌道幾乎是不可能的，對此您有什麼解釋嗎？”
額，這是要談《流浪地球》的bug了啊！
這人難道就沒聽過，某個科幻大師說過的一句話嗎？
“在科幻小說中，試圖尋找各種技術問題，您還真是來對了地方！”
儘管心中吐槽，田立心還是感謝了這位的提問，並在黑板上列起公式，說道，“已知地球的質量，地球公轉的平均速度以及逃逸速度，從而可以輕而易舉地算出地球在逃逸的過程中改變的動量，也能算出每臺發動機需要的推力是1.96萬億噸左右，但我在書中交代的是，每臺發動機的推力是150億噸，這其中的確是存在巨大的差距的。所以，我所寫的用行星發動機推離地球的確是不現實的。”
承認了這個bug之後，他又繼續道，“此外，小說中還有其他bug呢，不知有多少同學已經發現了？比如，小說一開頭就交代地球是停止轉動的背景，但我們知道，地幔是不會停止自轉的，這就會發生一個可怕的問題，地球的版塊很可能會被撕裂，地核的岩漿將會噴向地表形成無數的火山。此外，在地球逃逸的過程中，噴流也會將大氣帶走，地表的氧氣含量將成爲一個問題，而隨着地球遠離太陽，地表的溫度是越來越低的，在地球流浪的整個過程中，地表溫度會有上千年的時間處於低溫，人類是無法到達地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