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反正我都複習那麼久了,肯定能夠考及格,恩,鬱小冉,你就是最棒的。”她默默地對自己進行完心理暗示之後,便面帶微笑提筆做題了。
只是,在她看了第一眼試卷之後,她嘴角的笑容便僵硬住了。這些題,她怎麼從來都沒有看過的樣子。她將整張試卷翻了個遍,就是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雙眼朦朧地看着在講臺上的老師,老師,說好的原題呢?
她拼命地盯着老師看,可是老師就是不看她一眼,只見他在講臺上,一臉嚴肅地說着考場規則,特別是當他說到,要將與考試無關的東西放到講臺上的時候,鬱小冉她就特想把自己放上去。
可是,那也就只能想一想罷了。
看着手中的試卷,鬱小冉鬱悶地低下頭,小聲地朝着旁邊的夏以琪問道,“琪琪,你看老師是不是發錯試卷了呀?”
“發錯試卷?”夏以琪不解地看着她,“沒有啊。”
鬱小冉堅定不移地看着她,“明明說一二單元是重點,還會出原題的,可是沒有啊?”
聽完鬱小冉的話,夏以琪的額上冒出了三根黑線,“小冉,不是一二單元重點,是三四單元啊!”
三四單元啊!
四單元啊!
單元啊!
元啊!
啊啊啊啊啊!
這句話,讓鬱小冉的內心澎湃,千萬只草泥馬在她的心裡撒開了腳丫子跑!
原來,學渣的悲哀,不是學不懂,而是在於連複習範圍都沒弄清楚!複習範圍還跟不上別人的腳步。他們都在複習第三四單元了,而自己還自以爲是地在一二單元策馬奔騰。
合着自己千辛萬苦,每天熬夜到兩三點,還以爲能夠擺脫學渣的外號,可是事實卻無情地將她往學渣裡面推。
看着試卷上的判斷題,她默默地拿出了硬幣,事到如今,還是要拿出老辦法了,只能重新擲硬幣了。
但是有一個公式寫得好,監考老師+地理位置+附近戰友友善度=考試分數!
現在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又是夏以琪,而且,學渣之內皆兄弟,地利人和都已經具備了,鬱小冉卯足了勁,就等着監考老師轉過身去。
但是無論她怎麼等啊等啊,那監考老師的眼睛就像是定格了一般,別說轉過身去了,就連眨都沒見他眨一下,眼看着着時間過去接近一半了 ,鬱小冉絕望地搖搖頭。而且在絕望之間,她居然在課室窗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臉。
因爲驚訝,鬱小冉的眼睛不由得睜大了一些,張開的嘴巴也忘記合上了,沒錯,此時此刻,於安也正悠閒地趴在他們的窗戶上,閒情逸致地朝着她揮了揮手。
“於安也,他怎麼又會在這裡啊?”鬱小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自言自語到,“莫非他已經寫完提前交卷走人了?”
想到這一點,她急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因爲遲到了,不能入考場,沒錯,這樣才合理。”
“小冉,你在這裡嘀嘀咕咕些什麼呀?”在旁邊的夏以琪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沒有沒有。”鬱小冉擺擺手,朝着於安也狠狠地瞪了一眼,便又埋下頭丟自己的硬幣去了。
但是,作爲一個學渣中的學渣考場,考一場試哪裡會那麼風平浪靜,讓老師稱心如意。
在離鬱小冉很遠桌子的一個男生,從後半場開始就一直在窸窸窣窣地動個不停。作爲學渣們的默契,不用說,他肯定是在進行着一場地下黨的工作。
可是,這種事自然也沒有能逃得了老師的眼睛,只見監考老師一步步地朝着他走過去。就在他擡起頭的時候,監考老師已經帶着陰險的嘴臉站在他的面前,斥聲對着他說道,“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作弊,零分,出去。”
那個男生雖然不爽,但是被抓住,只能認命地站起身來,將才剛剛開始抄答案的試卷往着講臺上一扔,手往口袋裡面一插,就走出門了。
“可惜了。”鬱小冉惋惜地說道,雖然說作弊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每次作弊就被抓這種感覺是挺不爽的。
只是,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剛剛被趕出去的那個男生又回來了。
那個監考老師也被弄得一頭霧水,“你已經沒有考試資格了,出去。”
只見那個男生依舊雙手插着口袋,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特帥特酷地給了老師一個顏色看。就在老師要過來趕他走的時候,他弱爆地撒開腳丫子就跑,但是這一跑不要緊,可關鍵是他一邊跑,還一邊大喊着,“選擇題答案是AABCADABCC。”
在教室裡的同學們,含淚默默地看着他,這句話,無疑是天降甘霖啊。他,就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典型模範啊,鬱小冉還來不及感概,就立馬把他剛剛說的答案統統寫進去了。可是在她擡頭的時候,發覺在窗外,已經沒有了於安也的身影,“難道剛剛是我的錯覺?”
如此這般,換一句話說,艱苦的考試周,終於過去了,整個學校壓抑的氣氛被瓦解,迎來了短暫的春天。
這一次的考試,可以說是鬱小冉破天荒的,自我感覺良好的一次。從前的考試,她哪一次不是烏雲密佈地走出考場,可是唯獨這一次,她像只兔子一般,蹦蹦跳跳跑出來了。
從鬱小冉後面緊接着出來的夏以琪側着頭看了正笑容滿面的鬱小冉,開口說道:“小冉,看你這麼開心,考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