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樣子說吧。自古以來,聰明的人類就開始運用他們的智慧懂得如何廢物利用,也就是因爲它們,我們的農作物才能健康長大,我們纔有飯吃,所以我們不能這麼看不起它,它和我們人類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親密。”
就像是在講課的老師,每一句話都充滿的肯定與循循善誘的語氣讓於安也不由得覺得好笑,“既然你說我們和它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密,那也請你說說看,我們到底和它有什麼關係吧?”
於安也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鬱小冉在心中狠狠地鄙視了他一頓,能有什麼關係,它不就是從你身上來的嘛,你說能是什麼關係。
可是這些話,她就只能在心中想一遍罷了,要是這麼態度惡劣地說出口,那她說的這些就都白費了,她想了一會,重重地點了下頭,認真地說道,“嚴格來講,我們人,其實就是浪費糧食的大型造糞機。”
噗!
於安也聽到這話差點沒有暈過去,人就是浪費糧食的大型造糞機,這種話,恐怕就只有鬱小冉講得出口,而且還能用着那麼毋庸置疑帶滿哲學性的語氣與表情說出這種人神共憤的話。
“我講的是實話啊。”鬱小冉真心覺得自己沒有講錯,它把糧食養大了,我們人把糧食吃了,還吃不完把它又變回去了,從這種邏輯來看,她認定自己的答案就是無懈可擊的。“而且……”
她想着要解釋些什麼的時候,就立即被於安也阻止了,“行了,就算我們和它,確實是那種親密的關係好了。”
“那就是說你不會歧視它咯?”鬱小冉眼睛發光,滿臉期待地看着他。
“呃。”這個問題於安也不知道要怎麼回來,只好隨便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於安也可以點頭,這一切都好辦了。鬱小冉在心中已經在悄悄放鞭炮了。
鬱小冉趁勝追擊地開口說道:“那於安也,我不小心讓你的手機和它親密接觸了一下,你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的對吧?”
或許之前鬱小冉那些胡謅的話他沒有仔細去聽,可是剛剛最後的那一句話,他可是真真切切地聽得非常清楚,他冷冷地笑了一聲,“所以說,你是把我的手機丟到廁所裡面去了嗎?”
於安也的臉色翻得一個比一個快,剛剛還陽光燦爛,一下子烏雲密佈,讓鬱小冉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她默默地點了下頭。
“鬱小冉,我該說是你的人生太傳奇了呢,還是我該說我的手機太倒黴了呢?”
“可能,都有吧。”鬱小冉小聲地嘀咕着,確實她也覺得自己一輩子能遇到的一些事,可能別人八輩子也不見得能遇見一次,或許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她的與衆不同了吧。
“於安也啊,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
“我沒有生氣啊。”
於安也的一句話讓鬱小冉懵了,於安也居然說他沒有在生氣,沒有在生氣!從頭到尾一直緊緊低着頭不敢直視於安也眼睛的鬱小冉,小心翼翼地擡起頭,起初她還以爲於安也一聽到這件事之後會立馬將她大卸八塊,可是看着他笑容滿面的樣子,她反而,更加害怕了。
誰聽到把自己的東西弄壞了還心情愉快啊,於安也這個奇葩。
“那個於安也啊,就算你沒有生氣,也不要笑好嗎,這樣我的心裡很沒有底啊!”她的小心臟一直怦怦地跳。
但是於安也卻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收起滿臉的笑容,只見他一把手搭在鬱小冉的肩膀上,特熱情地說:“怕什麼,咱們兩個,那是什麼關係啊,還分你的我的東西嗎?”
鬱小冉她哪知道她和他那是什麼關係啊。哦,對了,是地主與長工的關係,原來給人當長工還有這樣的好處,壞了地主家的東西還不用賠錢!
“這麼說,你不用我賠錢了?”鬱小冉驚訝地看着他。
“反正你也沒錢賠我,對吧?”
“恩,恩。”於安也這話真的是說得太多了呀,她豪邁地拍了拍胸脯,“我沒錢賠你的,我這個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而已。”
“沒錯。”於安也滿意地點點頭,“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打算要你的錢,只要你的命一條就夠了。”
……
鬱小冉呆滯地看着他,然後在心裡已經猛抽了自己的嘴巴N次,叫你多嘴,叫你裝什麼江湖義士,看吧,人家真的要命來了。
“於安也啊,你要知道,現在已經是法治社會了,你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呀,爲了拿我一條小命,賠上你一條大命,這樣不值得啊。”
“我有說我要把你殺了嗎?”
“那……”
鬱小冉不解地看着他。
“用你的勞動力來還錢吧,反正你也在當長工了,也不在乎多當那麼些日子的,對吧?”於安也笑嘻嘻地看着她。
鬱小冉欲哭無淚地傻看着他,完了,這下長工真的是當不完了。
看到鬱小冉的表情,於安也的笑容有些收斂了,“怎麼,你不願意?那就只好賠錢了,雖然我不是那種市儈的人,但是錢這種東西,還是要算清楚比較好。”
說着話,於安也豎起手指開始算起她的債務。眼看着數的次數越來越多,鬱小冉趕緊伸出手,阻止了於安也繼續數下去的動作,訕訕的笑道,“我們,一言爲定。”
於安也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翹,一副不出所料的笑容被掩藏在他裝出來的勉爲其難之下,“唉,那好吧,就只能這樣了。”
眼看着就要一腳邁入當長工的永無止盡的日子裡了,爲了緬懷要逝去的青春與自由,鬱小冉決定要拿於安也的飯卡去大吃一頓。一來是爲了報復,二來,是自己的肚子餓了。
但是鑑於這張卡的主人是於安也,不得已,鬱小冉只好喊上了他,雖然他就是自己痛苦人生的創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