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沉寂已久的餓狼軍大營終於喧譁起來。一隊又一隊的士卒在軍官的吆喝下,排着整齊的隊列朝着營外走去。“全體都有,目標金州城,跑步走!”軍官的聲音此起彼伏。士卒們邁着整齊的步伐,朝着金州城跑去。
“一二一...一二一...”士卒們的腳步聲很整齊。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命令,劉通手下的士卒是很高興的。這段時間天天被關在大營裡整訓,累的半死。現在有機會調回城去,士卒們哪裡有不高興的道理。
士卒們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兩位主將臉上卻浮現了擔憂的神色。隊伍拉的很長很長,但是卻不顯得亂。劉通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但是隨即又被擔憂所代替。沿途的客商或者行人,紛紛避讓。
“看你的樣子就是外地來的吧?”一個老漢對着一個商人模樣的人說道。那個商人點點頭,但是目光卻一直在大路上奔跑的餓狼軍。那個老漢好像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繼續開口說道:“這就是破虜將軍手下的虎賁,餓狼軍!”
說完那個老漢臉上露出的驕傲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們金州的子弟兵!”那個客商顯然是第一次到金州來,聽到剛剛的話語,臉上也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開口詢問道:“這就是那支傳聞百戰百勝的餓狼軍?”
那個老漢搖搖頭,壓低聲音說道:“你現在看到這些,頂多算是這個...”說着那個老漢豎起了食指。那個客商有些不相信,開口說道:“老丈,不要騙我。這些年走南闖北,有這樣的軍容的軍隊還是第一次看見。”
那個老丈臉色神色不減,繼續說道:“因爲這個...”說着老丈豎起了大拇指,繼續說道:“破虜將軍帶着主力去草原了。”聽到那個老丈的話語,客商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開口說道:“傳聞宇文峰帶着餓狼軍北上了,想不到是真的。”
聽到這句話,那個老丈臉色不悅的。這可客商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立即開口說道:“剛剛一時情急,直呼了破虜將軍的名諱...”聽到這句話,剛剛那個老丈的臉上才重新好看起來,然後壓低聲音說道:“記住,進了城,千萬不要直呼將軍的名諱,要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那個客商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是還是點點頭。從剛剛的事情來看,如果自己的不識趣的話,肯定又會有麻煩。終於,最後一個士卒也消失在了衆人的眼中。那個客商告別了老丈,帶着自己的小馬隊朝着金州城走去。
遠處,金州的城牆終於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看到了城牆,士卒們也鬆了一口氣。一路的小跑,還是有些累。“立定,向右看齊...”軍官的吆喝聲再次響起。士卒們按照軍官的口令,開始整隊,不一會士卒們便集結完結。
劉通一臉擔憂對着袁通說道:“老袁,我先去接管城防!”袁通點點頭。見狀,劉通便夾了夾馬腹,率先騎馬走了出去。見到劉通走遠了,袁通對着後面的士卒吆喝一聲:“我們也走。”說完,便帶頭騎馬朝着城門走去,後面的士卒急忙跟上。
袁通隨行的士卒只有四百,但是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冷漠,行走之間一股殺氣悄悄的擴散。袁通一行人率先進了金州城,沿途的百姓看清了士卒們身上的服飾,紛紛避讓。很多年輕小夥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目光,而一些女子則是面帶好奇的打量着這一行人。
袁通雖然心中很焦急,但是現在也不能縱馬奔馳,只是耐着性子,一點點的朝着將軍府走去。後面的四百士卒邁着整齊的步伐,一直默默的跟在後面。將軍府門外,有一個小隊負責值守。遠處整齊的腳步聲,讓他們產生了一絲警惕。
那個隊正有些拿不準,對着旁邊的一個士卒說道:“你去叫通知大人,我覺得有些不尋常。”旁邊那個士卒連忙轉身朝着裡面跑去。那個隊正對着剩下的士卒吩咐道:“警戒!”話一說完,其餘的士卒便把手放在刀柄上,方便在的第一時間內把自己的刀拔出來。
“噠噠噠...”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個隊正臉色凝重的望着街口。第一個黑點出現在在衆人的時視線內,接着密密麻麻的黑點相繼出現。看清楚來人身上的服飾以後,一個士卒鬆開了剛剛緊繃的弦,開口說道:“自己人。”
其餘幾個士卒也是同樣的模樣,但是那個隊正卻呵斥道:“閉嘴。”聽到隊正的呵斥,其餘的幾個士卒才發現隊正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過刀柄。剛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又重新的緊繃起來。來人越來越近,那個隊正的額頭上已經有冷汗留下來。
在第一滴冷汗和地面接觸的時候,那個隊正上前兩步,大聲的呵斥道:“來者何人?爲何手持利刃?”這個手持利刃其實是隊正唯一能夠響起的詞彙。面前的這些人,哪裡是手持利刃,分明是已經武裝到了牙齒。
袁通後面的士卒沒有人答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隊正的聲音正好將走在走神的袁通驚醒,看着眼前熟悉的府門,袁通翻身下馬,然後上前。那個隊正看清楚來人以後,立馬行禮道:“袁大人!”袁通點點頭,但是那個隊正卻是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宇文峰這次擴充餓狼軍,建六衛,其中五衛是作戰部隊,而第六衛便是袁通執掌的後勤衛,由此可見袁通在餓狼軍中地位。而且袁通之前一直管着傷兵,所以人緣也很好。這個隊正之前負過傷,所以認得袁通。
袁通皺着眉頭說道:“讓開,我有要緊事要進去。”那個隊正搖搖頭,開口說道:“袁大人,請恕卑職無禮。您不能進去。”說完以後,那個隊正有些緊張看着袁通後面的士卒。袁通剛剛一直心不在焉,也沒有在意這麼多,現在看到這個隊正的目光,才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爲,好像有些不妥。
就在這個時候,將軍府們大打開,一隊隊士卒衝了出來,和外面的士卒形成對峙。士卒們讓開了路,一個面露兇光的壯漢走了出來。見到來人,那個隊正鬆了一口氣,急忙上前行禮:“大人,卑職......”
那人擺擺手,示意那個隊正下去。接着,那人滿臉殺氣的說道:“袁大人,不知道你帶着幾百全副武裝的士卒來幹什麼?”聽到話語裡面的不滿,袁通也是面帶苦笑。剛剛自己和劉通聽到孔耿的話語之後,商量了以後,便直接帶兵進來了,卻沒有想這麼多。
眼前這人,袁通認識,以前宇文峰親衛的一員,名字叫高海濤。宇文峰把將軍府的安危交給他,就知道宇文峰對他的信任程度。高海濤手裡三百來人,但是卻領着屯長銜。面對高海濤的殺氣,袁通只有無奈的笑了笑。
袁通對着高海濤說道:“高屯長,借一步說話!”高海濤看了袁通一眼,然後點點頭。見狀,袁通便走到了一處偏僻處,高海濤也跟上。見到沒有人了,袁通才壓低聲音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到袁通的敘述,高海濤的臉色也變的很難看。
“當真,袁大人?”高海濤脫口而出。袁通點點頭,開口說動道:“這種事情我怎麼敢開玩笑,要不是這樣,我怎麼會...”說着,袁通指了指隨行的士卒。這個時候,高海濤身上的殺氣收了起來,然後對着袁通說道:“袁大人,剛剛卑職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