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宇文峰一開始還在留意路線,但是後來感覺到趕馬車的人在故意繞圈子,於是便索xìng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推開門,宇文峰神sè正常的下了馬車。出了馬車,宇文峰才發現,本來一開始的麒麟衛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現在只剩下周當頭和一個趕馬車的。
宇文峰調侃的說道:“就不怕我跑了?”周當頭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可以試試。”宇文峰大感無趣,便不再開口。周檔頭推開眼前的院子門,然後說道:“進去。”宇文峰點點頭,便走了進去。周檔頭卻是沒有跟上,等到宇文峰走進去之後,便把院門關上。聽到關門的聲音,宇文峰也不在意,而是繼續朝着裡面走去。
很快,一股藥味便撲面而來。皺了皺眉頭,宇文峰繼續朝着裡面走去,這個時候裡面走出一人,端着一盆水,看見宇文峰沒有反應,繼續做的他的事情。宇文峰有些摸不着頭腦,然後繼續朝着裡面走去。順着藥味,宇文峰很快來到了裡屋,牀上躺着躺着一人,聽到腳步聲,那人艱難的轉過頭,看清楚是宇文峰之後,急忙開口說道:“少爺”..
牀上躺着這人正是那rì被捕的鄭衛,宇文峰快速的來到了牀邊坐下,看着鄭衛渾身上下的傷口,臉sè越來越冷。接到聖旨的時候,他就有預感鄭衛這邊出事了,想不到卻糟糕成這個樣子。宇文峰還沒有開口,鄭衛便開口問道:“少爺,口信沒有收到?”宇文峰搖搖頭,說道:“收到了,只是帶信那個人已經死了。”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鄭衛臉上的黯然一閃而過,然後快速的說道:“那”鄭衛的意思很明顯了,爲什麼宇文峰收到了口信還出現在dì?dū。在鄭衛想來,宇文峰肯定也被拿下了。宇文峰開口說道:“先不說這些,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鄭衛聽到了宇文峰的話語,理了理思路,然後緩緩的開口說道。
“事情要從草原來使說起,不知道怎麼回事,草原的胡人派遣使者來到dì?dū,請求止戈。巧合的是,當晚宮中就傳出消息,陛下突然昏死了過去,臨昏迷之前讓大皇子監國”頓了頓,鄭衛繼續說道:“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急忙派人前去傳遞消息,現在想來,這些傳遞消息的人已經全死了。”
宇文峰很認真的在聽,鄭衛繼續說道:“信使派出去的當天晚上,便有大批人馬開始查封我的地盤。不管是樓子還是賭檔,一些尋常的鋪子都沒有遺漏。事前我聽到了治安司正在大批集結的消息,想到之前的事情,便帶着人出去了。想不到,這個決定反而救了我一命。現在我名下的所有的鋪子全部被封,兄弟們全部被捕。“
“我知道大事不好,想要往華山郡傳遞消息,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這麼東躲xī?zàng了幾天後,終於被抓住。”鄭衛繼續說道。在宇文峰的注視下,鄭衛接着說道:“接下來沒有什麼新意,就是不斷的拷問。”看着鄭衛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旁邊的宇文峰卻是知道這個拷問的過程是多麼的殘酷。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清醒的時候,便已經躺在了這裡。”最後鄭衛說道。聽完了鄭衛的敘述,宇文峰沉吟一陣後,開口說道:“有內jiān。”這些天鄭衛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沒有內jiān的話,爲什麼這些人會這麼清楚自己所有的勢力。鄭衛點點頭,宇文峰開口問道:“有什麼線索?”
鄭衛搖搖頭,說道:“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根本一點線索都沒有。那些被抓的弟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見到鄭衛神sè黯然,宇文峰便安慰了幾句。畢竟這麼多的勢力,都是靠着鄭衛一手打下來的。雖然有宇文峰暗中的照料,但是絕大部分都是靠鄭衛一個人在支撐。而且鄭衛也爲宇文峰傳遞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安慰之後,宇文峰開口說道:“不用如此,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傷養好。以後,還有你大展拳腳的時候。”聽到宇文峰的話語,鄭衛神sè便的激動起來,開口說道:“少爺,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能翻身?”宇文峰笑着點點頭。見到宇文峰沒有多說,鄭衛便沒有繼續追問。但是出於對宇文峰的信任,鄭衛十分相信宇文峰的話語。
既然宇文峰已經說了他們可以翻身,那麼便肯定翻身。鄭衛的心思已經開始翻轉起來,心裡思考着出去要怎麼才能找出內jiān。找出了這個內jiān,則要讓他好好吃些苦頭再殺他。見到鄭衛如此模樣,宇文峰笑了笑,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出了房間之後,宇文峰來到了院子裡面,望着yīn霾的天空,自言自語道:“暴風雨快來了”
皇宮,一個偏僻的殿堂裡。和上次一樣的一幕再次上演。一個老者做在上面,下面跪着一人。跪着那人說道:“宇文峰今rì突然出現在了dì?dū,但是一到dì?dū就被人發現了蹤跡。不久之後,便有麒麟衛帶着軍隊去抓捕。”上面那個老人淡淡的問道:“結果如何?”跪着那人說道:“麒麟衛領頭的那個檔頭被宇文峰殺了”
說到這裡,跪着那人擡起頭,發現上面那個老人臉sè沒有什麼異常之後才繼續說道:“接着宇文峰就跟着麒麟衛走了。”聽到這裡的時候,上面坐着的那個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開口問道:“就這麼跟着麒麟衛走了?”跪着那人點點頭,然後接着說道:“在宇文峰進麒麟衛衙門的時候,卑職就派人帶走了他。”
上面的那個老人點點頭,然後開口問道:“爲什麼宇文峰會突然出現在了dì?dū?之前不是說宇文峰稱病還賴在華山郡嗎?”聽到老人的詢問,跪着那人臉上露出了惶恐的神sè,想了想,開口說道:“華山郡那邊兵荒馬亂,之前的佈置全部被清空,所以根本就打探不到要緊的消息。”
上面那個老人贊同的點點頭,見狀,跪着那人心中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宇文峰稱病的消息是宣旨的欽差派人傳回來的,卑職一時間也大意了”下面請罪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上面坐着那個老人便打斷了他的話語道:“這也不能怪你”聽到這句話,跪着那人心中懸着那塊石頭終於落地。
跪着那人繼續說道:“根據卑職的猜測,宇文峰應該是接到聖旨的時候,雖然心中狐疑,但是仍然上路了。但是走到半路的時候,他應該發覺dì?dū這邊他埋下的棋出事了,所以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讓欽差送回消息說他病了,自己則是輕裝簡從,回到dì?dū,想要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推論也算合理,也符合宇文峰膽大白天的xìng子。跪着這人也是反而人jīng,憑藉這些消息便把事情猜的仈jiǔ不離十。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宇文峰的膽子,宇文峰輕裝簡從回dì?dū而不入,然後接着去了北疆,並且曾經秘密調動過餓狼軍。上面那個老人聽着這個推論,卻是搖搖頭。
“你想過沒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爲什麼今rì宇文峰纔到dì?dū?”上面那個老人開口問道。跪着那人聽到問話,心中估摸了一陣,還真是這樣,自己的確忽略了這點。宇文峰當時的心情應該十分的焦急,所以應該是輕裝簡從,快馬加鞭的回dì?dū,怎麼可能在路上耽誤了這麼多的時間。
“還有你想過沒有?爲什麼宇文峰一回dì?dū就被人發現了?”聽到上面坐着老人的詢問,跪着那人不免一陣氣結。宇文峰出現在了dì?dū然後被發現,在他看來是一件極爲正常的事情。上面坐着的那個老人卻是繼續說道:“你不要把事情想簡單了,如果宇文峰不願意,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馬上發現他。”
“宇文峰是故意露出行蹤?”跪着那人驚呼道。坐在上面的那個老人點點頭,繼續說道:“宇文峰可不是蠢人,在dì?dū肯定不止一步暗棋。如果他不願意,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根本沒有人能夠掌握到他的行蹤。”“難道一切都已經被他看穿了?”跪着那人滿臉驚悚的問道。
上面跪着那個老人沉吟一陣,然後開口說道:“應該沒有,因爲時間的關係,他能夠得到了消息十分的有限。”跪着那人也忘記尊卑,開口便問道:“那爲什麼宇文峰還敢故意露出自己的行蹤?”上面坐着那個老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還記的剛剛之前宇文峰迴dì?dū的時間不對吧?”
跪着那人點點頭,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扯到這上面。“如果沒有錯的話,宇文峰應該已經回過北疆”老人的話語剛剛完,跪着那人滿臉的吃驚,然後隨即想到了什麼,滿臉的冷汗,然後說道:“難道他已經調動了軍隊,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做在上面的那個老人沉吟一陣,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