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無眠的夜

花無空向梟龍介紹了蕭鐮和顏若水,雙方拱手示意。而云中燕早就成了顏若水的朋友,那一路跑馬的過程中,她們甚至無話不談。

酒宴開始,花無空先正式宣佈蕭鐮和顏若水成爲委員,然後就開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蕭鐮和顏若水自然成爲談話的中心。有人詢問蕭鐮和顏若水的出身,他們都認爲兩人定是生於不尋常的人家,或者是家道中落的貴族。

蕭鐮和顏若水,都說自己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絲毫的背景,敷衍了事。別人也不介意他們的敷衍,畢竟在江湖上,說實話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實惠得過了頭,說到底還是傻子。蕭鐮就聽過有人發出這樣的論調:“商人的十句話中沒有一句是真的。有一句是真的,說明腦袋不夠用。有兩句是真的,那就是大腦癡呆了。”蕭鐮笑笑的同時,覺得人生真悲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天南海北的亂侃,終於接近了尾聲。大家嚴肅下來,開始討論新月幫的發展問題。

花無空說:“在天凌郡的三個幫派中,我們新月幫實力是較弱的一支。”

“幫主過謙了。我看卻是最強的一支。”劉明馬上接口道。

花無空笑了笑,“不管怎樣,新月幫、天地會、黑手黨,實力難分伯仲。任何一家都很難吞掉另外一家。三家各有所長。我們新月幫在醫學方面略勝一籌,各種能力配方和藥劑,醫療藥劑,在這三家幫派中,都屬一流。而天地會,在機械製造、科學研究方面,有獨到之處。他們的槍械在戰爭中會發揮出重要的作用。而黑手黨,他們的幫主陸墟,有超人的異能,說實話,我和陳天南都很難是他的對手,如果陸墟在組織交際能力上能夠達到我和陳天南的水準、而人品也夠好能夠有足夠的凝聚力的話,恐怕我和陳天南都很難成爲他的對手。但是陸墟的組織能力和凝聚力太差了,所以即使他自己有通天的異能,也很難成就大氣候。而且陸墟的智力實在是一般,所以錯過了很多好的機會。所以,很可惜,他超人一籌的異能完全是被Lang費了。”

花無空頓了頓,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雖然陸墟的個人實力已經超凡入聖。但是他的黑手黨的整體實力卻是較弱的。而且陸墟不思進取,整日花天酒地,小富則安,不足爲慮。我們現在主要的對手是天地會。陳天南雖然個人實力不如陸墟,但是也不弱。而且的他的智慧超羣,精於算計,往往有驚人之舉。我們的多少好手都死在他的陷阱之中。上一次,如果不是蕭兄和顏妹相救,我和中燕恐怕早就成了鬼魂。而且天地會的槍械技術實在是超出我們很多。我們的槍械研發部門,到現在還在摸索階段。所製造出來的槍械,精準度都有很大偏差,有時候十米之內都打不中標靶。這實在是令人氣惱。其主要原因,在於槍械的設計上存在很大的問題。多虧這一次,蕭兄從敵方那裡帶回來了狙擊步槍的實物樣本。這給我們在這方面的研究帶來了很大的益處。說實話,蕭兄雖然只來我們這裡兩三天,但是給我們新月幫帶來的利益卻是無法估量的。這也是我邀請他們進入我們委員會的原因。雖然大家彼此之間還不是很瞭解,但是以後大家相處長了,自然會彼此瞭解的。而且,誰沒有些呢?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心裡沒有些不希望別人知道的私心。好了,我有些說得遠了。我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兼併天地會,排除我們前進路上最大的對手。至於黑手黨,就讓它在我們的東南面繼續沉睡吧。我們不要去打擾他。等我們兼併了天地會,黑手黨自然就變得不足爲慮了。”

花無空的一番話,使衆人的頭腦變得更爲清晰,思想更爲統一。既明確了下一步的目標,又做了整體的戰略分析。

“多虧西牛賀洲南面的唐氏,似乎有其他的事情纏身,所以並沒有將他們的進攻重點放在北方。要不然,我們這些小幫會又如何和強大的唐氏對抗呢?我想,唐氏對於北面的三個小教團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所以纔會暫時不予理會。這也給我們一個機會,如果我們抓不住這個機會,那麼等唐氏搞定了手頭的工作,揮師北上的時候,就是我們滅亡的時候。”

花無空的這一番話,又給衆人敲響了警鐘。

“我們的時間不會太多。我估計,只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我們必須在三個月之內,統一天凌郡。從而和唐氏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面。否則,我們不會有更多的機會了。”

花無空嘆了口氣,說:“可是在三個月之內,吞併兩個和我們幾乎同樣級別的教團,我們的勝算並不大。最大的可能性是,我們三個教團彼此拉鋸,最終被騰出手來的唐氏所兼併。這也是我們所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不過,人生又哪能會百分之百如人願呢?”

“今天我就講這些了。各位委員,還有哪些補充和提議嗎?”

“呃……”劉明說道:“我手下的兩個大隊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隨時聽候幫主的調遣。”

“我手下的兩個大隊也全都隨時聽候調遣。”張飛也說。

梟龍笑了笑,說:“我手中雖然只有一個大隊,但是我的積極性並不會比劉明和張飛兩位差。一個大隊有千餘人,我總覺得只要我率領一個大隊就可以踏平整個天凌郡似的。哈哈,也許是我的一種錯覺吧。”

梟龍的調笑,使氣氛輕鬆了不少。而蕭鐮則在估算着新月幫到底有多少士兵。劉明、張飛、梟龍手下的士兵加起來,至少有五千人。而幫主花無空和雲中燕手中的士兵也不會少於他們,那麼說來,新月幫大約有一萬幫衆,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要養活這樣一支部隊,每個月的開支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個時候,蕭鐮想起了前幾日,自己和顏若水在小麪店吃飯的時候,天地會的會員到小麪店收稅,一張口就是五十個銅板。要知道,那個麪點每天的收入也不過十幾個銅板而已。而且除了天地會之外,新月幫、黑手黨以及天凌郡的郡守都會以各種名目收稅,來養活軍隊。以致於那個小店老闆的老伴,有病在身而無錢醫治。說實話,蕭鐮並沒有想到,一個地方小教團竟然奢華到如此地步,而普通的老百姓,甚至吃飽飯都成爲奢望。這究竟是什麼原因?蕭鐮並不懂得這其中的緣由。

衆人又舉杯豪飲了一番,蕭鐮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多酒。在賈村的時候,喝酒屬於奢侈的事情。就算是劣質的酒也要十幾個銅板一斤,這是普通村民所無法負擔的。對於他們來說,吃飯還是最重要的。

酒席終於散去。顏若水所奪回的狙擊步槍,被花無空拿去研究了。花無空對蕭鐮承諾說,只需要三天的時間,將狙擊步槍所有功能、元件尺寸研究並且記錄過後,就會還給蕭鐮使用。蕭鐮不至於那麼小氣,答應了花無空的要求。畢竟花無空承諾槍的最終歸屬還是他的。而且研究的時間也不長。所以不用顯得過於小氣。

蕭鐮和顏若水回到自己的公寓臥房。衛生間裡面有那種沼氣燒熱水的設備,還有一個大木盆,看來是用來泡澡的。於是,蕭鐮燒好了熱水,兩人都準備洗一個熱水澡,除去一身的疲憊。

水很快就被燒開了。蕭鐮將熱水放入木盆,調好溫度。然後對顏若水說:“水好了。你可以洗了。”

“哦。”顏若水的臉一紅。一想起兩個人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所做出來的**,就有些臉紅心跳。這一次,顏若水加着十二分的小心,可不能再失誤了。雖然心中這樣想,但是意識裡卻不由自主地朝相反的方向想着。

顏若水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一聲,走進浴室,關好了門。在浴室裡愣了愣,脫去外衣,將纖足探入木盆。水溫正好,暖暖的,又不燙人。於是,舒服地泡在木盆之中。白色的蒸汽,在空氣中繚繞。整個身體暖和起來。這種溫吞吞的感覺,讓人昏昏欲睡。所以,顏若水只泡了十分鐘的時間,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顏若水猛然醒來,發現水溫已經有些涼了。

這時門外傳來蕭鐮的呼聲,“小顏,你還好吧?怎麼叫你這麼長時間也不應?”

“哦,我還好。”顏若水答應了一聲。

顏若水忽然有一種想要蕭鐮走進來的。但是,羞澀之心,又讓伶俐的顏若水不好意思動些心思。

顏若水用大毛巾擦乾了身體,然後穿上了自己的內衣小襖和天地會專門爲他們準備的室內睡衣。

走出了浴室,只見蕭鐮一臉關切地看着自己,顏若水臉色一紅,也不多說,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單獨臥室。進門的時候,她補充了一句:“記住!這個房間是我的臥房。不要再走錯房間了。”

蕭鐮露出“邪惡”的笑容,點點頭,就走進了浴室。

顏若水愣了愣,她再一次被蕭鐮的笑容所感染,心臟猛地跳了跳。咬了咬嘴脣,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始終睡不着。浴室裡傳來灌注熱水的聲音。窗外的月光如水一般流瀉在顏若水的牀上。顏若水,翻了一個身,緊緊閉上眼睛。

這一夜卻怎麼也睡不着。而顏若水不知道,這一夜蕭鐮也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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