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修士的話,使得原本打算走出樓閣的天魔頓時止住身子,他轉身,目光陰冷的落在了那修士的身上。
或許是此時的天魔雙目太過駭人,也或許是天魔的修爲太過高深,這修士在此時狠狠的一個哆嗦,而後便是再也沒有敢出聲。
封天與南宮臧對視了一眼,都是看到了彼此的苦笑神情,但畢竟今日不宜多生事端,也只能是隱忍不發。
“難道你當我祖藥山只能煉藥煉製寶具不成?若你再多言一句,老夫便一掌拍死你!”
他的怒氣中也是蘊含了冰冷的殺意,而那名修士顯然是被天魔的氣勢所震懾,目光躲閃之間望向了別人,似乎在等待爲之出頭之人,然而那些修士們在此時都是將頭低下,他們的目光中滿是怒意,似乎都是在責怪此人。
那人不敢再有絲毫的頂撞,雙目黯淡的剎那,他已經是所在角落之中,不敢再有任何的言語。
他不再言語,同時也是感受到了其他修士鄙夷的目光,隨並且在他看來,似乎那些修士們對於天魔都是極其的敬畏。
“老夫還有要事,若是葉峰能在五日之中醒來,那麼我們便一同前去通天峰,若是不能醒來的話,那也只能是你們先行一步了,老夫必須要等到他醒來之日纔會動身!”
葉峰,封天以及南宮臧都是知道的,但是那些修士們則都是不知道所指何人,但是見到天魔如此的說,他們的心中難免有了猜測,而之前天魔也是說過,此人乃是他的弟子,這樣一來的話,顯然這名爲葉峰之人,定然是資質絕倫之人,不然的話,天魔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他們在猜測的時候,那名閉口不語的修士卻是在此時說道:“天魔前輩,你之前說要趕往通天峰之中,但是在此時的時候竟然因爲一名弟子而耽集會之事,難道這浮屠城的事情還不如你的一名弟子重要?”
衆人都是非常不理解,此人爲何會對天魔如此的不敬,更是三番五次的奚落嘲諷,要知道天魔可是祖藥山的巨擘啊,那是僅次於祖藥山盟主的存在。
封天與南宮臧也很是不理解,但是他們的臉色卻是有些不悅,特別是封天:“放肆……你是何人,竟然對天魔前輩如此的說話,難道你不知道禮爲何字嗎?”
他的話中滿是責備,而那些修士們也是紛紛議論出聲,所說的不過是口誅這修士的不敬之處。
那修士望了一眼封天,見到其臉色不善,便是沒有再說什麼,但是他的目光在望向天魔的時候愈發的不善起來。
天魔沒有想到此人竟然還會再度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然而他畢竟是聲名赫赫的天魔,若是與此人爭一時口舌之利,難免有失身份,更是會被他人當做笑話。
正是因此,天魔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轉身離去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我這名弟子雖然不才,但是老夫將話放在這裡,若干年後其成就必然會在我之上,不僅如此更是會名震靈玄!”
他的話說的很輕,但卻十分的篤定,而那些修士們在此時則是不禁咂舌,愈發的好奇起來,葉峰到底是何人。
封天與南宮臧對視一眼,他們當然知道天魔所說的正是葉峰,然而此時天魔說出的這番話未免有些狂傲了,難道在這一個半月的時間之中再度的發生了什麼不成?
他們想着,卻聽到那名修士再度的出口:“既然前輩如此說了,我倒要等着看看你那弟子是何等的人,讓前輩說出如此的底氣之足的話來!”
南宮臧的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他望着那名修士眼中透出思索的光芒,此人到底是誰?想必他必然是知道天魔的聲名的,但既然知道爲何還會如此的不敬,從一開始便是他一直在找茬,更是冷嘲熱諷了不止一句,他到底是何種的來歷,是受到了他人的教唆,還是他與u天魔有着過節?
他百思不得其解,轉首的時候,見到的是封天似乎也在盯着那修士的雙目在看,但顯然也是沒有看透。
“諸位,我們還是商議一番怎樣抵禦浮屠城之事吧,我的建議是將你們的宗都搬入我神原城之中,當然這只是暫時的,你們的山門依舊是宗的所在,如此做的道理想必你們都是明白的,爲的便是不讓浮屠城有機會將我們各個擊破!”
“南宮臧前輩所言極是,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避免這些宗被浮屠城所破,若是哪個宗自信有實力抵抗浮屠城,那自然可以留在自己的山門之中,反正我宗是要遷來神原城的!”
“我們也遷……爲了宗弟子的安危,暫時迴避一番也是值得的,畢竟我們也是爲了對抗浮屠城這魔門!”
“不錯,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自保,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將實力保存下來,等待着浩劫降臨的一天,與浮屠城的魔人做生死搏鬥!”
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是在附和着,南宮臧也是長長的呼了口氣,他明白這些人並不是因爲響應自己的話,而是爲了自保,但不管怎樣,到了神原城之中,此處聚集了如此多的修士,即便是浮屠城的人想要動手,也總是不敢貿然而爲的。
封天朝着南宮臧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諸位,既然我們都是商議出了結果,那麼你們便是即刻辦理此事吧,每快一分,危險便是少了一分,而我們的實力也是得以保存一分!”
他的話剛剛說完,那些修士中突然站起一人,或許是有難言之隱,他的臉色有些慚愧,口中蠕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寧宗主,有話你儘管說,我麼既然結盟,那我們便是一家人了,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在封天的話落時,那名修士纔是開口說道:“不瞞前輩,其實在我前來神原城的時候,我便是將宗的弟子都是帶了過來,原本是想着要前輩給個容身之所,但是沒有想到前輩竟然已經籌劃好了此事,所以……所以我現在能去將我的弟子接進城中嗎?還望前輩代爲安置一番?”
那修士說完,臉色已經是變得通紅,畢竟在此時說出這番話,那足以說明他的心中是十分懼怕浮屠城的,要當着如此多的人將此話說出,必然是需要一番勇氣的。
南宮臧微微一怔,顯然他是沒有想到此事的,他望着那修士,少許纔是說道:“寧宗主,你不必如此說,
老夫剛剛說過了我們今後便是同進退的盟友,你的宗前來我自然是歡迎的,我這便叫人爲你們安排棲身之所!”
那寧宗主的感激話語尚未說出口,便是見到那些修士們陸陸續續的站起身來,紛紛說道:“還望前輩爲我宗安排棲身之地……!”
南宮臧雙目閃爍着難以置信,他想不到這些人竟然都是如此,在前來的時候已經是將宗都是帶了過來。
“既然諸位都是將宗的弟子帶了進來,那便都安排在我神原宗的後山吧,那後山綿延數千裡,想必安置下諸位沒有絲毫的問題,還有我這後山之後玄氣盎然,必然是會讓你們滿意的!”
“多謝前輩成全……!”那些宗主門在此時都是紛紛告退,而南宮臧此時已經是吩咐了人,待到那些宗弟子都是到來之後,領往後山之中,尋找自己宗的棲息之所。
說罷之後,那些人竟然全部都是退了出去,偌大的大廳之中只有南宮臧與封天面面相覷。
“南宮老怪,依我看他們根本就是有備而來的,不然的話,怎會帶着自己的宗弟子前來呢?”
“老夫也是如此想的,但是我神原城方圓萬里都是荒蠻之地,不來我神原城之中,他們又能去哪裡,難道留在宗內等待着浮屠城的屠殺?”
“唉……如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這樣也好,浮屠城的人終究是會有所忌諱的,不敢再貿然有所動作!”
他們二人說着,已經是走出了樓閣之中,當他們踏空而起想要前往後山的時候,聽到一陣陣的嘈雜聲音,當他們放眼望去,不由的一陣苦笑。
那半空之中無數的弟子在匆匆而來,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神原城的後山,這些弟子們此時都是興奮異常,似乎覺得日後再也不會因爲浮屠城而擔憂了。
這些人所帶的東西都是極其的古怪,仿似將自己的宗完全捨棄了一樣,有的人甚至扛着木椅與牀榻,如此的掠過神原宗的上空,顯得無比滑稽。
他們的嘈雜也是將神原宗的萬名弟子引了出來,之前他們曾聽說今日有各大宗的宗主前來議事,便是都匆匆迴避在了別院之內,唯恐發出嘈雜之音辱沒了宗的聲名,然而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嘈雜的聲音引出來?
此時,這半空的修士們也是有着上萬之多,黑壓壓的一片,即便是一人只是發出一道聲音,便足以編織成響徹宗的巨大雜樂,與原本安靜異常的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急匆匆的趕往後山,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的都是無比歡喜的神色,涌向那草木繁盛的後山時,有的甚至發出歡愉的嘯聲,速度更是驟然的增加,想必是想爲自己的宗佔領一處上佳之所。
這嘈雜的聲音迴盪在羣山之中,仿似有十萬人在同時的呼喊,無比的嘈雜,更是震動人的雙耳,隨後便是如洪流一般涌向了後山。
然而,就在這些人將要進入山野的剎那,那遠處的山峰驀然閃現一道無比強橫的氣息在,在那衆多弟子心驚的剎那,一道森寒無比的聲音傳來。
“若誰再發出一絲的聲音,老夫必將讓他命喪這荒野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