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小羽,你們昨晚是不是沒有回客棧休息?』
『客來』客棧門口,遲歸的雲御和雲羽澤正要進入客棧,卻被剛好正要出門的雲在舞和巫則給堵在門口,這下好了,知道他們昨晚出門『辦事』去的雲在舞一見到他們便不由分說的當場責問兩人,好在雲在舞神經再大條也知道他們的身份,尤其是雲御的身份是禁忌,倒也不敢大聲嚷出來,只是低聲責問,可就他那眼神也實在是太恐怖了一點。
雲在舞很生氣,非常的生氣,昨天晚上當他睡不着正打算去找雲羽澤聊聊天時,卻是剛好碰到雲御和雲羽澤正要出去,詢問之下才知道他們父子兩人是打算去踩踩盤,探聽點消息,本來嘛,既然知道了他自然也想跟着去了,雖說他的武功沒有云羽澤那麼好,他的父皇和雲羽澤在,他就是不會武功估計也不會出什麼事,想清楚了這些的他是說什麼也要跟去看看的,說不定還有什麼好戲看呢,可是,偏偏他如何的低聲下氣,不管他如何好生請求,人家就是不讓他跟去,這可就氣壞他了,可沒辦法,他們兩人武功好,功力深不可測,這倒好,二話不說,當着他這個大活人的面就莫名其妙的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下便是他的輕功再好,難道還能追上他們,於是,雲在舞提起輕功遁出了客棧,卻見四周空蕩蕩,四下無人,只好憋着一肚子氣回到客棧,心裡更是耿耿於懷於兩人甩開他的事情,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還時不時便跑到雲羽澤的房間去看他們回來沒有,甚至後來乾脆去雲羽澤的房間裡等他們,結果可想而知,這一等便等到剛剛,這教雲在舞如何能夠不氣惱?
『你不都知道了,還問。』雲羽澤還沒開口應話,雲御卻是開口了,不過,這說出來的話還真的跟在皇宮裡的時候不一樣,別說沒有半點威嚴,竟是對自己的兒子用起了調侃的語氣,這跟在皇宮裡面對雲在舞時的那種嚴肅和威嚴,那差得可不是一點兩點,就那口氣,簡直都有點像是無賴的人說出來的了。
『呃……』雲在舞被雲御這麼一說,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滿臉的懵懵懂懂,好不可愛,一直到巫則那對雲在舞來說有些可惡的笑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裡,才讓他回過神來,氣惱的瞪了巫則一眼,雲在舞眼裡滿是委屈,什麼嘛,怎麼這個父皇一出宮便變了個樣,以前在宮裡頭還總是冷冰冰的,這倒好,一出宮倒成了個無賴了。
說實在的,早已經習慣了雲御的清冷態度的雲在舞,一下子還真無法接受雲御那隨時都能夠調侃他,開他玩笑的性格,要知道,在皇宮裡的時候,雲御雖然對他挺不錯的,至少比其他的兄弟姐妹來得好得多,可也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輕易露這麼一面啊!便是面對雲羽澤的時候也是很溫柔很溫柔的樣子,就像是怕不小心把雲羽澤給摔了一樣,可那是溫柔,跟現在的這個樣子,實在是有這天壤之別,一時間,想讓雲在舞接受和習慣還真有些不可能。
『父皇……』委屈的叫了一聲,雲在舞也真的覺得對他的父皇是沒話說了,他就不明白,爲什麼父皇他老人家面對雲羽澤的時候就那麼溫柔呢?爲什麼看到他不是教訓他便是調侃他呢?
『還不是你們又不肯帶我一起去,又一夜未歸,還害得我擔心嘛,要不然我才懶得問你們呢。』雲在舞沒好氣的說道,他都有對天翻白眼的想法了,要不是顧忌着他的父皇,他早就已經破口大罵了,當然,前提是要他這個幾乎沒聽過髒話的人罵得出來才行。
『我們有事,自然不能帶你去了,也不看看你的功力有多差,再加上你這性格,要是不小心被人發現,那不得了,踩盤不成反倒被人追殺,還有可能在不注意的情況下被識破身份,那到時我們享恆的面子還能夠保持嗎?』雲御突然嚴肅起來,表情甚是認真,彷彿要真的帶雲在舞去了會發生什麼無法彌補的事情呢,這還不算什麼,這次雲御可是冷着面孔說的,而看着雲在舞的眼神更是冰冷無比,一下子便是雲在舞也有點懵了。
『呃……沒那麼嚴重吧?』雲在舞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避開雲御投射過來的目光,眼神閃爍不定的說着,心裡卻是真的有些害怕了,當然,他可不是害怕雲御所說的那神秘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他害怕的是雲御生氣,要知道,雖然他很少看到雲御生氣的樣子,可是明白雲御生氣起來很可怕的,他可完全不想惹雲御生氣的,他實在太害怕雲御生氣了。
『你覺得呢?』雲御移開目光,不再看向雲在舞,倒是把視線投注在雲羽澤的身上,卻是發現雲羽澤正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似乎無法理解他的舉動一般。
對雲羽澤笑了一笑,安撫了他一下,轉頭卻見雲在舞竟然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可見他肩膀顫抖的樣子,還真彷彿是在害怕什麼一般,看他這個樣子,雲御眼裡的嚴厲迅速斂去,倒是多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一看便知道他剛剛不過是在跟雲在舞說着玩的。
『父皇。』雲羽澤總算是開口了,心裡有些迷糊的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想幹嘛,要知道,就憑他們兩人,不管是誰都好,別說只是帶着功力算是深厚的雲在舞了,便是一個半點功力都沒有的人,都可以安全無慮,怎麼可能會發生父皇之前說的那些事情?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沒事。』雲御口氣很是輕鬆的說道,帶着笑意的樣子彷彿與在皇宮時一般,可只有真正瞭解雲御的人才知道,現在的他與在皇宮裡時是不一樣的,雖然同樣是笑着,同樣笑得迷人好看,可是那笑容,明顯的不一樣了,在皇宮裡雖然也笑着,可卻是笑得空洞,很假,可現在的這抹笑容卻是很真摯,那誠懇的笑便知道是打從心底發出來的笑容,哪裡與在皇宮裡時的那種皮笑肉不笑一樣。
『喜歡父皇這樣笑。』雲羽澤聽雲御這麼一說,倒也沒在詢問,只是有些發愣的看着雲御那淡淡的笑容,心裡不知爲何卻是感到無比開心。他喜歡他的父皇這個樣子,這樣笑着的父皇比平時更加的好看了,這樣的父皇跟在皇宮裡時還真的很不一樣,雖然雲御面對着他是確實是很真誠,很溫柔的,可雲御在面對別人的時候,雖然時刻都在微笑,可那種笑卻與那似笑非笑差不多,完全不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種總給人一股很冰冷的感覺,這是雲羽澤所不喜歡的,他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的父皇並不喜歡皇宮,更加不喜歡看到那些所謂的大臣。在以前還不懂事的時候,他總不明白父皇既然不喜歡那些人,爲何還要天天與他們見面,不明白既然不喜歡皇宮爲何不去別的地方居住,一直到他懂事了,明白什麼是帝王,什麼是國家的時候,他才知道。
父皇不走的原因很簡單,因爲他的責任在那裡,他必須爲這個國家肩負起所有責任,他必須守護着這個國家,如今,父皇也總算是放下了那些責任,重新得回屬於自己的自由了。
『羽兒喜歡,那父皇便天天如此笑給羽兒看。』雲御聲音低沉而溫柔,帶着磁性的聲音如魔鬼般引誘着雲羽澤,雲御很開心,這樣的生活要是能夠一直持續下去,那他會欣然接受,他不喜歡皇宮對他的束縛,那窒息般的感覺很不好,他能夠微笑着與那些總把權勢放在心上的人交流,可他卻完全不喜歡這樣,以前他不知道自己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所以他很乾脆的接受了那個皇位,管理起這個國家,本來一切都還好,至少他沒有覺得那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對的,可是,羽兒出現了。
羽兒的出現帶給了雲御無法想像的震撼,沒有人清楚他在那個黑衣人懷裡搶過羽兒時的那種震驚,沒有人知道在那個時候他的心裡便被種下了屬於他與羽兒的情種,愛慾在他的心裡生根發芽,一天一天的看着那小小人兒的成長,一天一天看着那冰冷的面容慢慢的變化,他的等待是煎熬的,很多時候他在期望着他的羽兒早點長大,他的溫柔攻勢是有效的,他的羽兒的心慢慢的浸入了他,他,也在他的羽兒心底生根發芽,如今,他的羽兒已經長大了,他的羽兒也懂得對着他笑,對着他撒嬌了,他很開心,而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羽兒也會完全的屬於他的。
『好,羽兒想要天天都看父皇笑。』父皇很開心,雲羽澤感覺得出來,他的父皇現在心情很好,非常的好,他可以看得出來,雖然說他的父皇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是心情很好,也很溫柔很開心的,可總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似乎,他的父皇不再單單的只會溫柔的對待他了,可是,不止是溫柔的話,那還有什麼嗎?
『真肉麻。』看他們兩人似乎一點也沒有要理會他的樣子,巫則看得下去,雲在舞可看不下去了,於是便毫不猶豫的出聲打斷這對感情好的不像話的父子的交談,他不甘心呀,爲什麼同爲父皇的孩子,他的父皇對待他們兄弟倆的態度差別怎麼就如此的大呢?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兩人同樣一個性子,沒看到彼此還好,一旦彼此相見,便是身邊有再多的人也被他們給輕易無視了過去,這心,也太偏了些。
『你們要去哪裡?』雲御沒有理會雲在舞那不滿的話語,只是淡淡的問着一開始便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巫則,見巫則一雙眼睛完完全全放在雲在舞的身上,雲御也不過神秘的笑了一下,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他們兩人之間的發展,雲御不會插手,成則罷,不成,也只能怪雲在舞沒有那個福了。
『本來是打算去那個院子附近看看的,畢竟你們一個晚上沒有回來,我們也真的會擔心的呀,雖然你們的功力深不可測,可也不能輕易玩命啊。』雲在舞一聽巫則的話語,臉一下子便黑了下來,的確,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嘀嘀咕咕的責怪着兩人不肯帶他一起去,可到了後來,見兩人去了那麼久沒有回來,他自然而然也就把之前的事情給忘了個乾淨,心裡念念的都是兩人是否安全,後來更是跑去敲了巫則的門,硬是拉着巫則陪他一起等,一直到天亮了,見雲御和雲羽澤還沒有回來,實在放心不過,纔打算去看看的。
『本來是要去找老爺你們的,小舞他很擔心你們。』巫則淡淡的說道,說話間除了一開始恭敬的對上雲御之外,後來又把目光移到雲在舞的身上,看着雲在舞的眼神,簡直就好像在看着寶貝一般,可見他對雲舞的用情之深,實在是不可想象。
『吃過沒?』知道雲在舞真的再擔心他們,雲御看向雲在舞的目光也就更加的溫和了,他雖然一向冷情,便是對自己的孩子,除了羽兒之外,其他都是冷冷淡淡的,從來沒給過他們任何一人溫情過,甚至有時候只把他們當成了工具在培養,即使他從來不出面,也會在暗中關注着那些有潛力,有能力接下那個位置的人,而本來,也只有那個人會得到他的一些關注而已,可現在,他總算是把雲在舞當自己的孩子看了,雖然只有雲在舞。
『還沒呢。』所以他才委屈呀,想他多麼擔心他們,哪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