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茶座,熱血漸漸平靜下來的沈澄帶着其實感覺還很陌生的馬麗麗在街頭走着。鏡湖邊已經隨着時間的過去而冷清了很多。月色下的鏡湖水面平靜,節假日纔會開放的噴泉那裡一條防護的鐵鏈圍繞着,幾條春節留下的綵帶浮浮沉沉。
水的那邊燈光亮着的地方是碼頭,依稀看到些工人在把遊船回收,已經是打樣的時候了,戀人們的笑語雖然還在飄蕩着,不過終於漸漸的歸於寧靜。
隨意的找了一塊行人石坐下了,馬麗麗被沈澄拉到了腿上,少女豐潤的身軀偎依在懷抱裡,她的耳垂就在沈澄的脣邊。
“人家癢呀。”馬麗麗害羞的躲藏着卻無處可逃。
老練的沈澄揚了下眉毛卻也不忙再去欺負她了,手圍過了腰繞到了她的身前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沈澄轉而關心起來:“冷嗎?”
風生而水起,靠着水邊總會有點感到涼意的,腳邊不遠就是水面,浮萍在那裡飄着,偶爾還能聽到溼軟的地帶蟋蟀的鳴叫聲,月兒當頭正是苟且的好時光。
“荷塘月色水飄飄。沈澄摟着姑娘的腰。”沈澄忽然幽幽的吟唱着,少女的臉上先是詫異轉而卻笑的趴到了他的頸邊。當她感到微微的有點不好意思,想起來卻已經被沈澄的手牢牢的圈住,馬麗麗只好靠在了那裡,在沈澄的耳邊吐氣如蘭:“你會寫詩呀?”
“恩,我很有才的。”
三十歲心理的男人多了十年的閱歷,信手而來往後幾句幽默的句子,再加上一份同年人沒有的自然灑脫,自然對着年輕的女孩子有着十足的吸引力,而她不知道她的笑聲也讓沈澄心裡的一片冰冷微微的有了點化解。
女人啊,如水一般把鋼化成了繞指柔。
沉浸在她體香裡的沈澄的手在她的腰上又緊了緊,不堪身體的被拘束,馬麗麗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微微調整了下身子,好奇的追問着:“就兩句呀?”
好吧,是你逼我的。
沈澄無辜的看着她繼續了朗誦:“姑娘一撇腿,沈澄一頂腰…你閉嘴,叫啥叫啥,不是還沒說完麼?”
再白癡也知道他說的什麼,啐他啐的自己面紅耳赤的馬麗麗咬碎了銀牙伸出了手要去掐沈澄。隨意的橫過手掌翻轉了帶過她的手指,然後擡手拽過了她的腿讓她曖昧的坐在了自己的身前,沈澄壞壞的一笑吻了上去,吻到她從驚惶到柔軟,吻到女生的眼波掩蓋了月色下的湖光禽獸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她,卻又深深的把頭埋進了眼前的一片溫膩處,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好香。”
“你,你去死吧。”馬麗麗捂住了自己剛剛被他嗅過的胸口,帶着哭腔恨了起來。
“好,一起去死。”沈澄抱着她站了起來,向着前面走去。
知道後面是湖水,馬麗麗驚叫着死死抱住了沈澄的脖子,任由他的手拖着自己的臀而腿分在了他的腰間,只是在那裡哀求着:“求求你,不要,不要。”
卻渾然忘記了自己正把沈澄的頭抱在了懷裡。沈澄壞笑着放下了她,眼睛撇過了剛剛接觸的聳起,不屑的搖搖手指:“太小。”
面對這樣的男人,年輕的女孩能有什麼辦法,只好低了頭轉過身去,隨他輕薄隨他調侃,卻又在爲他的擁抱偷偷的竊喜着。
“好了,摸也摸了,親也親了,談談吧。”沈澄從背後再把她拉回了自己的腿上,滿口的委屈和警告,彷彿剛剛被侵犯的是他一樣。
女人都喜歡這樣壞壞的男人麼?馬麗麗不知道其他人卻知道自己的感受,她喜歡上了沈澄,沈澄是第一個和她這樣壞的男人,是的,不是男孩是男人,這個混蛋不知道多少女人過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厚臉皮?
“喂,姑娘,我和你說話呢。先下去吧,重死了,你要減肥的。”沈澄把她搬了一邊,不滿的抱怨着自己又點上了香菸。
馬麗麗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只想把他推下湖去。
“撲。”
一口煙從她的眼前吹過,打斷了已經被折騰傻了的女孩,沈澄歪着頭看着她:“你爸做什麼的生意的?哎,我們都這樣了,你也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啊,我告訴你摸了我你可要負責的。”
“你摸我的。”馬麗麗終於氣瘋了。
沈澄心驚膽戰的看看周圍,聳聳肩:“下流。”
“你喜歡我麼?”
看着沉默了半響後,忽然冒出了這一句的她,跳躍性思維的女人眼裡滿是期待,沈澄當然的毫不猶豫的點頭:“不喜歡能讓你這樣?別扯話題呀,生怕我吃軟飯麼?你爸再有錢我也不要的。”
“去。”
馬麗麗主動的靠在了沈澄的肩膀上,嘆了口氣疑惑卻希望的再問着:“沈澄,你真的喜歡我麼?”
現在輪到沈澄想去死了。
等到回答,女孩子怨氣深深的一哼,狗血劇情裡的臺詞隨口而來:“你們男人就是這樣的,見一個就欺負一個。”
沈澄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黴,這個世界玩什麼也別玩感情,女人真的好麻煩的。不過正要開口的他卻還是等到了回答,馬麗麗轉回了話題:“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有沒有錢。他只要我上學,回家,上學,回家,他每天在外邊忙,媽媽和他離婚後我每天就一個人。”
沈澄忽然覺得肩頭一點點的溼潤,哀嘆着女人說哭就哭的天賦,他低頭看去,馬麗麗已經在那裡哽咽着:“沈澄,我以爲我媽媽不要我了,我去找她,我才知道,才知道原來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什麼?”沈澄真的呆住了。
“我沒有人要。爸爸也不管我了,媽媽不要我,他們有自己的事情,我每個月就只有給錢的時候看到他們,有時候他們還會忘記。”馬麗麗靠在沈澄的身邊哭泣着,多年的壓抑終於有個人說說了。
沈澄渾身冰涼,這麼說自己算是摸錯人了?
見多了太多騙局的他還能不知道麼,一般的人對有家庭的人信任感更深一點,而多一個看上去乖巧的女兒的話,一般的成年長輩,比如顏叔那樣的人更會容易心軟點,信任點。這是種心理暗示!身邊這個可憐的女孩是騙子的道具!
“雖然我爸爸每天都要打電話給我,不許我出去,可是我覺得那不是關心,那是看守着。我就像坐牢一樣。”馬麗麗在繼續着的傾訴着,她緊緊的抓住了沈澄的手:“沈澄,這次我爸爸帶我來我很開心,我開心極了,而我遇到了你。”
羞澀的少女任君肆意似的閉起了眼睛,繞了過來溫柔的圈住了僵硬的沈澄,他的脖子,鼓起勇氣低聲的哀求着:“你要愛我。”
然後吻了上去。
姑娘,你不能這樣………沈澄真的是要瘋了,因爲他不喜歡她,更因爲他是人不是畜生。
怎麼辦?被女孩抱着頭生澀的狂吻着,感受着她的淚水鹹鹹淡淡的,還有那片已經圈到了自己身上的心意,沈澄第一次這麼心亂如麻。
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