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人馬風馳電掣的向着市政維修材料儲備倉庫而去。
衝出醫院之前,沈澄猛的打開了車門:“上車老哥。”
軍裝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沈澄堅定的點點頭:“和我一起幹活,走啊。”說完頭用力的一揚。軍裝沒有一秒鐘的猶豫,興奮的跳上了車:“好。”
沈澄看着他微笑着,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把證件還給了他:“沒事情了,第一期攔截成功了。”
“查出來什麼了?”
“要換上的管道和消防栓中有生化藥劑。後果多嚴重我不知道,但是畢竟在裝上之前最後一秒,被攔下了。”沈澄的額頭有着點點的汗跡。
一個兄弟在一邊佩服的問着:“雷哥,你怎麼知道那小子有鬼的。***裝的多像。”
“用一個人,要用的很簡單直接,就此一次。楊成身份青白,從無案底,又是被人意外的超車不得不撞上的,一切好像天衣無縫,只是大局勢我知道了,才覺得巧了點,這是逆推事情發展方向,算不得本事,我也吃不準啊。”沈澄苦笑着加了一句:“差點就放棄了。”
“萬一不是,那傢伙不是白吃苦了。”
沒等這傢伙說完,邊上的人已經罵了起來:“怎麼和雷哥說話呢?”
“不是,雷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澄擺擺手:“沒什麼。一起出死入生的兄弟,話也不能說了?萬一不是?媽的。勞資幹啥的。勞資是雷哥,黑社會講什麼道理,打了就打了,不正好在醫院麼,給他點錢就是。叫毛啊。”
車裡的人全大笑起來。
軍裝在一邊看着這個少年成名地年輕人,無論系統內系統外,衆口一詞地對他都是讚許,除了說他暴力一點。可是基層的人更瞭解生活的本質。
不這樣成不了事的。
今晚的一切,足夠證明他的名聲。並非僥倖。不然這麼多精英卻爲什麼人人沒有辦法。最後,還是他在最後一刻出手呢?
車飛快的開着。
沈澄在和樑軍通話:“軍哥。送證件來的那個軍裝老哥,我請了一起來了,和你招呼下啊,我現在馬上就到倉庫了。”
“他也是,你知道吧。呵。好。倉庫那邊你看看,我現在馬上到消防栓那裡了。”樑軍道。沈澄意外了:“啊,那你剛剛在哪裡的?”
“查我?勞資剛剛在總部。多少信息彙總?對了。國際刑警組織來電,那個藤森於五個月前就失蹤了。大阪警視廳有他地資料備案。是一天晚上和朋友散了宴席後失蹤地。”
“此藤森非彼藤森。”沈澄道。
樑軍也同意:“算了。多死了鬼子關我們屁事。還有,消息傳來,那個藤森在對面地便當吃了點東西,然後離開了那裡,上了一輛出租車,特徵明顯,只不過沒有小鬍子。但是行李箱和衣服是一模一樣的。”
“你一口氣說完啊。”沈澄沒好氣地。
“沒了,線索就此斷了,出租車還在排查,就擔心司機怕多事,不肯說啊,所以這一段要耗費不少時間,哎。不管了,我們先去現場看。馬上我趕去你那邊和你說話。你等我。”
沈澄哦了一聲放了電話。忽然轉頭問身邊的軍裝:“老哥,假如是你幹這事情的,你想不想看到最後的結果?”
“總要看看吧。”軍裝想着,然後道。
沈澄也在琢磨:“是啊,勞資殺了人總要看看斷氣沒有,不然不放心啊。下次再遇到當詐屍,這心裡不慌啊。”
車內鬨堂大笑。軍裝也在苦笑。沈澄卻把手狠狠的向下一劈:“既然這樣。他就沒走。地圖拿來!”
“沒,沒有。”前面的兄弟面面相覷着,看着彈頭車上,傢伙不少,卻沒這玩意。
沈澄咬了下牙:“停車。老哥,你換車現在趕到事發地點去,我打電話給軍哥。你換便衣,悄悄排查附近可以看到那事發地點的位置。賓館,夜店,不要放過,面積不會太大。但是很浪費人力地。”
“行。證件給你。”
“不要了,還有,老哥,你是一線。但是你背後還有有人,打草驚蛇一次試試,你要小心。尤其是今天事發時間前後,進入附近地人。”沈澄看看錶:“該在藤森消失後。算了,放寬排查時間,從八點開始,我去下那邊馬上就過去。”
“好的。”軍裝下車了。
沈澄對了樑軍在電話裡嘰咕了起來。樑軍一笑:“傻小子,就你聰明,這些我已經派人在查了。不過你說地對,外圍要人手。打草驚蛇,看看他跑不跑。讓那哥們來,再查一次,我再安排人撤到外圍去。”
“我馬上直接過去,我就到倉庫了,問下情況再說。裡面好像有眉目。哦,同時記得查他們出入境的紀錄啊,這是個漏洞,只要他換身份的話。”
“知道知道,特麼的,你再指揮我,我和你翻臉啊。”樑軍嚷嚷了起來。
沈澄哈哈大笑:“我呸。”電話放了,車子也再次的停下了,拉開了車門竄了下去。沈澄走進了倉庫。一羣人正在那裡排查着。
檢查貨物,覈准進出清單的是專業人士。
這些人無視着另外一羣和他們風格迥異的,以崩牙駒爲首的人。而崩牙駒等人面前,一排人正貼牆站着。一看到沈澄來了,崩牙駒心放下了,上來對了沈澄一拳:“厲害。雷子。”
倉庫內人人向着沈澄看來。
沈澄捏捏鼻子:“怎麼說的。”
“不知道怎麼下手。馬上有人來接手。”崩牙駒道。
沈澄點點頭。崩牙駒他們不是自己,自然不好當真動手,只能嚇唬嚇唬。而且也沒把握這裡就有人有鬼。這東西誰說的清呢?
“長官,那批貨什麼時候進地查到了麼?”沈澄走了過去,對着一個帶頭地問道。
眼睛掃了下他的胸口。高級警司莊永成。
“還沒有。你好,久仰大名了。”莊永成伸出了手來,沈澄嘿嘿一笑:“莊警司,那邊還有情況,你們在。我就帶兄弟們先走了。”
莊永成看了看他。也笑了起來。領情了。
沈澄這是給面子。不插手。
也叫分食。
大功北京來的人已經拿了。後面的排查,本來就要地頭蛇進行追進。可是大陸的人只要參與了這邊的行動,到時候就又成了領導。本地警方面子上不好看啊。
見沈澄如此到位。
莊永成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這麼相信我們?”
沈澄點點頭,對這個警司非常的有好感。坦蕩的人喜歡坦蕩的人,人家自己在打臉說着內部地不堪。澳門勢力盤根錯節,魚龍混雜,地確是有很多部門不乾淨。
上樑本來就是歪地嘛。
這到底是人家的地盤人家地國度,馬上要回歸了。還不趁機撈錢還想幹嘛?上面這麼想。下面也自然隨大流了。迴歸前,就是這樣的。
“這次。對方的恐怖行動,針對的是澳門所有的百姓。其中包括諸位的父母妻兒,你是黃皮膚黑眼睛,所以我相信。”沈澄微笑着,看着對方,想想又加了一句:“真遇到不好下手的,告訴我。誰都有難處,我地根不在這裡,所以我不在乎。”
“謝謝,我們一定爲澳門儘自己最大努力。”莊永成認真地舉起了手。
沈澄告訴了他,遇到麻煩,自己來抗,功勞歸你們,不過要辦好。但是話換了個方式,流露出這種意思,再有那句針對的是你們地父母妻兒,大家黃皮膚黑眼睛,這句話在。
莊永成發自內心的領情了。
聽着他手下的人馬齊齊的答應着:“是,長官。”
沈澄轉身帶着崩牙駒他們走了。
“鳥人假的很,雷子,這些條子我一個不相信。”崩牙駒嘀咕着,一邊走一邊說着:“莊永成那好老人,不好賭好色,我也認識。”
“你管他?化驗結果馬上內部公開了,藥劑的災難後果有多大,相信是一顆炸在大家心裡的炸彈,這些條子過去再如何,那也有大環境的原因。大家彼此彼此嘛。而這種事情上,我相信,是個人就知道該怎麼做。再說,阿駒,你當我們真的沒有後手麼?”沈澄淡淡的道:“在這個時候,他們都敢有花招的話,我也不介意再做幾個人。”
“也是。反正有你呢,**什麼心。”崩牙駒一笑。
沈澄搭住了他的肩膀,另外一個時空,這個傢伙等A片拍好,然後就要進去了,現在卻和自己同生共死着。沈澄嘿嘿的道:“我也不喜歡條子,誰喜歡條子誰條子他兒子。”
“對對,你又來了。哎,我說雷子,你們大陸警察全和你一樣?”
“是啊,所以你要從良啊,不然迴歸後日子不好過。在大陸你敢這麼搞,三分鐘就把你突突了,上千個武警拿着AK衝到你家裡。怕怕啊。”沈澄拍着胸口:“勞資本來想出來混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吧。”
“我不和你說了,晦氣牙駒惡狠狠的罵着拉開了車門:“對了,去哪裡?”
“你安排馬仔四處給我轉,就在事發地點外圍,那些出租車啥的你們也熟悉,給我四處放話,凡從那邊出去的。要留意着。等我消息。這工作量很大,目前還沒有目標。你憑着感覺走吧。”
“成,我還就喜歡跟着感覺走。”
“哈哈,我先走啊。我直接先去軍哥那邊。哦,那邊人馬來了,小費。”沈澄扯開了嗓子。樑軍手下的一個兄弟來了。
沈澄對着他關照道:“小費,你進去不管事,就這麼看着進度,有情況和我們彙報。其他不要管。”
“好。我知道了。正好有點消息和他們通報下的。”
“該說地我和他們說過了。你就眼睛放機靈點。軍哥在那邊?恩。那我先過去,你車正好給我。”沈澄奪過了他地鑰匙:“去吧。”
依言小費進去了。
沈澄對了崩牙駒招呼了下。車子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崩牙駒他們也緊緊的跟上了。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曾偉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那邊地方車燈閃爍着,緊緊的鎖着眉頭,他掏出了手機:“阿全,這邊失敗了。你在那邊等我。我去和你會和。”
電話裡阿全的聲音在響着:“失敗了?”
“恩,我已經在碼頭,馬上出發了。你等我。”曾偉放下了電話。走回了衛生間,把手機沖走。臉上一抹冷笑。誰出賣我的?
阿全不知道全部的具體情況,不過,會不會是他呢?
一個也不相信!
曾偉站了那裡,鬱郁的想着,狠狠的捏了下拳頭,手心又是陣鑽心地疼。趕緊地打開了水龍頭,沖洗了下又沁出地點血液。
用面巾紙擦了下手。
他貼着窗戶,向外又看了一眼,外邊還在忙忙碌碌着。一羣白癡,不屑的罵着,纔不過輸了一陣而已。既然這次不成功,那麼後備計劃就該開始了,想着,曾偉輕輕地放下了窗簾,回到了牀上。合衣躺下,閉起了眼睛。
而沈澄,正向着這邊趕來。
“這是剛剛查到的出租車司機彙報的。目標到了這家酒店。並且已經得到了招待的證實。房間在A735。不過監控顯示,他已經出去了。到現在沒有回來,登記的身份證叫劉亮。但查無此人。”樑軍坐在車裡說着。
不遠處就是曾偉殺了回馬槍後的第一家酒店。
面前的顯示屏上放着他走出了房間進入電梯後地一連錄像。時間在九點二十七分三十秒停止了。
“藤森地酒店就在前面。”沈澄道。
樑軍點頭:“是的,現在他去了哪裡?附近三家酒店,全調查之中,目前看,沒有他。”
“哪裡會這麼愚蠢。”沈澄搖頭。樑軍也在苦笑:“被動就是這樣,做點無用功也許有發現,而且已經關照人注意,從九點二十七分後開始,進入酒店地所有人都要仔細的檢查。身份名單都在彙總,檢查出入境。”
“那麼會不會化妝的呢?”沈澄問道。“化妝?”思維是正宗的九十年代方式的樑軍,和沈澄的確差了一個世紀。
樑軍翻了下眼睛:“你說假髮啥的?”
“對,有可能的。不過總不能揪住人家的腦袋扯吧。”沈澄翻着眼睛。樑軍罵道:“我怎麼看你很想似的?”
“哈,還是你瞭解我,扯就扯,咋滴。反正我是流氓。算了,反正阿駒在這邊名聲不好,我要他去扯?”沈澄問道。
樑軍踹了他一腳:“你休息休息,又發病了。出的什麼餿主意。再等等看。那個房間現在還不能動。不知道他藏在哪裡。”
“那個行李箱呢?”沈澄忽然問道。
“在裡面啊。該在吧,沒見他拿出來。你的意思?”
“他絕對不可能在那邊,我們安排人趕緊進去看看。不過要小心。”沈澄沉思着。無數的案例在腦海裡翻過,門開處,火光即將綻放,躲避在陰暗處的人得到了警報,從此消失。
想着。
沈澄建議道:“安排專業人士,從窗戶進去,仔細檢查,另外,從那片酒店出來的附近地毯式搜索,我想,他化妝的話,也許會戴上什麼,也許會丟下什麼,尤其是陰暗處,反正外邊這些兄弟閒着。”沈澄繼續建議。因爲他“過去”常常這麼幹。
想“當年”,沈“姑娘”一雙絲襪美腿,一頭秀髮,胸口裡塞幾片海綿,坤包裡放着勃朗寧,雷哥走過一邊忙着抓他,一邊偷窺美女的那些傻逼面前,小高跟篤篤的,腰肢搖曳的那個騷啊。
就是嘴巴大了點。
腦海裡翻着自己過去幹過的一切缺德事情。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咪咪,感慨着好久不戴胸罩了,不過沈澄不相信,“遙遠”的九十年代,能有人比他還壞。
軍拍着沈澄的肩膀:“你長大了,沈澄,現在我做什麼,都已經開始等你商議了。好啊。”
“呵。軍哥你是看得起我。”沈澄知道,樑軍現在很依賴他,而“很多年前”,自己卻很依賴他。只是樑軍不會知道,自己這些值得他依賴信任的東西,其實都是源於他。
在他們的人生裡,這是一個不可思議,卻溫馨的循環。
此時。
曾偉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他繼續進入了夢鄉。
沈澄和樑軍。
下面人手已經開始了行動。
他們兩個人點着煙,火星對着火星,悶在車裡,耐心的等待着。
嘀!
“報告,準備進入房間。裡面沒有發現目標。”耳麥裡傳來了行動組的彙報。伴隨着他的低聲報告,是高層房間外風吹過吊索的呼嘯聲。
沈澄和樑軍一下子坐直了。
“仔細檢查,一定要小
沈澄接過了話頭:“裡面的行李箱千萬不要碰,叫拆彈組跟上。防止有陷阱,也不要走大門,另外,要加大力度監視對面和附近幾間房間的動靜。”
“按他說的做。”樑軍毫不猶豫的命令道。
放下耳麥,沈澄道:“防止周圍有人留下反偵察。我纔想到的。”
“知道,和我,你根本不必要解釋。明天記得找個妞給我。”
澄點點頭:“越南的要不?五百塊錢一輩子跟着你。我幫你批發一個班送江城去,你不在家的話,我要輝子培養她們出臺,還能幫你賺點外快。不過戶籍的事情你自己和我爸爸去說啊。”
“”樑軍無力的揮了下手,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