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在老馬上門邀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他知道老馬是對方的人,雖然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但是絕對和對方是一夥的。不過老馬就是老馬,連顏同都差點被他忽悠了,何況這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呢,聽着老馬的話,對方從戒備,到放鬆,這個過程很快。
人都有尊嚴。
聽完了老馬的意思,知道沈澄趕了回來,把鄭暉一頓罵,並且要求嚴肅處理那些傢伙了。他拒絕了吃飯,這樣就夠了。有些事情不想再牽扯了。他不想去吃這頓飯。
老馬好說歹說人家就是不想去。
無奈了,老馬只好提心吊膽的打電話給沈澄。正和王斌一起的沈澄接了電話,直接來了。
登門。
沒有帶鄭暉,防止這個時候激化矛盾。對方看到鄭暉一定會生氣。
這就是沈澄?
看着他走了進來,坐下,牀上的董康有點覺得不自在。其實他的傷也好的快,不至於躺了這裡這麼嚴重,是家裡人逼迫着他躺下做戲的。看着沈澄坐下,他不知道說什麼。
“董康,凡是動手的,全部嚴加處理,包括鄭暉,今天就會拘留他。”
沈澄開門見山的說着,然後回頭看看王斌介紹道:“這就是處理那個傢伙的王斌警官,實話實說,這種事太混蛋,剛剛在那邊局裡,我才把那傢伙抽了一頓的。你很有種。”
年輕人激不得誇的。看着沈澄這樣評價自己。他有點覺得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急了。沈警官。”
“別,叫我警官我一身雞皮疙瘩。”沈澄劇烈顫抖。回頭瞪着老馬:“你們出去。給點私人空間我和董康談談。”
王斌一笑:“我也出去吧。要不,我先帶老馬到飯店。董康啊,給個面子吧,一起吃個飯以後還是朋友。”
“讓我先談嘛。你們等我會。”沈澄笑道。
看着他們出了房間。王斌在外邊和董康的家人說着什麼。
沈澄掏出了香菸,遞給了董康一根:“董康。別誤會,我不是來爲他們消事情的。我就是單純的來看看你,我知道你肯定也瞭解鄭暉跟着我出死入生過。我對他該照顧。可是我卻沒有,這有點太假了是吧?”
董康不說話。
咔嚓一下幫他點上火。沈澄吐了口煙:“今天那個混球能這樣對你,他護着,不問是非,明天再有人去殺人,他也去講義氣。最後會如何?我到底是個警察。我不能看着他從小錯開始,到大錯。最後萬劫不復!”停頓了下,沈澄拍拍董康:“我不是說,對你所做的事情,是小錯,我是說鄭暉這一方面。”
“我知道。”
“男人啊,在世上就是家人女人和吃飯。還有個面子。這個混蛋這麼折騰地確不上道。我和剛剛的王斌已經說了,給那個主犯安排好了,最少,是勞改。這裡我要解釋給你聽下。直接勞改是沒有緩刑地。這是對他最快最到位的懲罰。我說到做到。希望你滿意。”
“沈……”
“叫我沈澄吧。不過我個人也建議你二點。一,不希望你再賭錢。鄭暉手下那些狐羣狗黨,我已經說了,再有進出賭場的,全部收拾。家裡人過年過節,或者朋友聚會打打牌,和去這些亂七八糟的場所是二個概念。我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勸告你。賭最後別碰了。”
“恩。如果不是我自己也喜歡賭,哎。”
“第二個事情。那個女人據說是夜場認識地?”
“是的。”
“很喜歡?”
董康看着沈澄,忽然搖搖頭:“不,但是。”
面子吧?
沈澄笑了起來:“那就好,我就是告訴你,爲這種女人不值得。她看的不是人,是其他東西。畢竟是和你一場地女人,再怎麼也有點情分。可是我還是要說這句話。給合適的價碼了,她就肯了。這種本質的女人不要再去想,風塵女,風塵事。有錢有地位,你什麼女人找不到?”
“是。”
“呵呵,好了,去一次吃個飯吧,你躺着這裡也是沒辦法,我知道,起來吧。和你媽媽說下,我來,是道歉,並且是絕不維護那些人的。叫她別擔心。還有,該賠償的錢一定要收下,別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做錯事情就要有代價,受到傷害就要有說法,這也是該的。一個人對那麼多人,還敢繼續搞,已經很不錯地。”
董康不好意思的掀開了被子,臉上雖然還有點青,但是的確沒什麼大礙了。
走出了門,沈澄給董康的媽媽又表態了。
女人在哭。
董康的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工人,很淳樸,在那裡聽了王斌已經說了半天,對着沈澄在誇:“你是個好警察。”
沈澄哭笑不得:“大叔啊,別刺激我了。中午去喝酒?這樣,我請董康全家,董康,扶着你媽,我陪你爸爸。中午我們喝好。下午幫你們出氣。如何?”
老實的家庭其實在意的就是公平。
沈澄這樣的處理,結果落地他們不好意思了。董康的父親在罵:“這事情也有我兒子不好,他不去賭,不和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來往,怎麼會有這樣子的事情?”
“哎,大叔,年輕人喜歡玩玩也正常。你們年輕的時候是沒條件嘛。那時候啥的?紅寶書幹革命是吧,武鬥過沒有啊,我看你也蠻壯的。哈哈。”
看他嬉皮笑臉地居然翻自己地案底,心虛的董康地老頭有點尷尬:“我,我也就是脾氣不好。”
“是嘛,那董康這樣你也有責任,遺傳嘛。”沈澄嘿嘿着。
一句話終於說的董康的母親破涕爲笑。
見她也笑了,沈澄放心了:“走吧。走吧。”
請着他們上了車,沈澄親自開車到了飯店。進了房間請二老上坐。董康和沈澄一起。老馬也作陪。菜已經提前點好了,這裡是費偉名搞的新場子。知道是沈澄的事情。早親自來安排了。他也擠了進來坐下。跟着風大罵鄭暉。
杯盞交錯。
中間時段,鄭暉進來賠罪了。
沈澄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看着他給董康的父母敬酒,然後和董康喝酒道歉。鄭暉魂不附體的沒事情就看看沈澄。董康看着這個傢伙現在的樣子,心裡五味俱全。
“你的兄弟勞改,這次凡動手的全部處理,包括你,拘留十五天,自己去準備行李吧。”
“是。”
沈澄看看鄭暉,邊上董康的父親連忙站了起來:“這個,沈澄啊,事情就算了吧。我們承情了。鄭暉也是講義氣,誰也有朋友嘛,真正犯錯的又不是他。”
董康也趕緊說情。
沈澄搖頭:“該如何如何,這個事情就不必說了,大叔,我不是作秀。也不是讓他來,賠罪後,讓你們開口我好下臺。從一開始我就很明確二點,道歉是道歉,懲罰是懲罰。法律不是我個人收拾這些朋友的武器。這是他們該得到的懲罰。只不過我儘量的懲罰重一點。”
“雷哥,我,我先去準備。”
澄點點頭看了下老馬。
老馬趕緊跟鄭暉出去了。
走到外邊,老馬看着鄭暉那癟三樣子樂呵:“嘿,打我啊。”
“你!”
“輝子,沈少這麼做是爲你好。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他怕你再沉下去,變成胡軍啊。你說我們現在日子過的這樣,何必出這些事情呢?中國哪裡有黑社會,你看大飛他們都轉型了,你的匪氣要收收。”
“哎呀,你別嗦,我不是知道錯了麼。我哪敢跟他氣?這事的確不地道,我認。”
“真的?”
鄭暉火了:“你非要說我是假的?”
“那就好。我不想看到你心裡有意見不說。或者有其他想法。兄弟,私下和你說一句。沈少這個人,對人好,但是對人也狠。我都沒想到他這次這樣處理。說了你別不開心,這麼做纔是個做大事的人。你,千萬要記得,離了他,你什麼都不是。”
“我知道。我是真服他的,真的認。這次是我不對。”
“那我就放心了。我想想我自己,也是運氣。做他的朋友很開心。做敵人的滋味,我也嘗過了。哎。到今天,他一吼我還緊張。不提了。不提了。等他見你的時候,你好好的說說,千萬記得,有什麼說什麼。瞞着藏着,反而讓他火。我進去了。”
“哦。哎老馬,雷哥說要做你女婿的,你怎麼還怕他?”
“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