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根他們從龍悍家裡回來,第二天早上,龍悍就交給他們五萬元的現金,還有一張存摺,存摺上有八萬塊錢,存摺的密碼,龍悍也告訴了他們三個。他們顫抖着,從龍悍那裡接過了錢和存摺,張老根覺得自己的眼睛裡面有什麼東西想拼命的往外冒,長這麼大了,雖然手裡第一次拿了那麼多錢,但自己的激動,卻不是爲了這個原因,當從龍悍手裡接過這些東西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情感,你也許無法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因爲你不是小溝村的人。你無法明白在一個人均年收入只有兩三千元的地方,在一個很多人家裡的存款甚至不到五位數的村裡,在一個人人整天都爲了一些雞毛蒜皮,蠅頭苟利奔波忙碌的環境裡面,張老根手裡沉重的分量,那不僅僅是錢的數字能表達出來的東西,那裡面,有尊重,有信任,還有很多語言無法表達的東西。看着龍悍的眼睛,那一刻,說真的,張老根有種可以爲龍悍去死的念頭。張老根拼命忍住了眼睛裡面想要流出來的東西,都活到這把歲數了,說什麼也不也不能讓人看了笑話,他偷偷看了李偉華和唐子清一眼,兩人的眼睛都有點發紅,跟自己一樣。
幾乎是在當場,他們三個就表決心一樣的決定了怎麼來保管和使用這筆錢。張老根管錢,唐子清管帳,李偉華負責監督。
三人小心翼翼的拿着錢走了,走的時候,龍悍和他們說了一句話:“這筆錢,別省!不夠了我還可以再拿。”龍烈血是看着他們走的,在他們開門出去的那一剎那,彷彿是一種錯覺,龍烈血覺得,張老根的背似乎沒有那麼馱了,另外兩人的身上,似乎也有了一種無往的氣勢。龍烈血看向龍悍,龍悍的眼裡,是一種深沉的包容。
“人民的智慧與力量是無窮的”,這一次,龍烈血真正體驗到了偉人所說的這句話的意思。
幾乎才一個早上,整個小溝村似乎都動了起來了。當張老根、李偉華、唐子清他們三人拿着錢走了以後,他們並不是躲到什麼地方三個人商量怎麼用這筆錢。與之相反的是,他們走家串戶,召集了一大堆人來商量着怎麼用這筆錢,召集來的都是一個家裡的老爺們兒。這些人之中的共同特徵就是基本上沒有和劉祝貴家多來少往的,事實上,小溝村和劉祝貴家關係密切的那一兩家張老根他們三人根本就沒有打算請。
現在,張老根他們三人和他們請來的那一大夥老少爺們兒此刻正在李偉華家裡,裡裡外外的圍了兩層,而李偉華家的院子裡面,則是放了一地的農具,有好幾個人,是張老根他們跑到田裡把人叫來的,來的時候還抗着鋤頭。
“什麼,你說多少?”這是一個不可置信的聲音。
“十萬,我說是十萬,這五萬塊是前期的支用!還有八萬塊的存摺”隨着李偉華沉穩的嗓音,五萬塊錢和那張存摺靜靜的放在了大家圍繞的一張小桌子上。屋子裡一下子沒有了剛纔的嘈雜,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那方寸間不到一尺的地方,那幾疊100元面值的錢和那一張靜靜躺在那裡的深紅色的小本子上。正如同李偉華和張老根當初他們的反應一樣,大多數人的臉一下就紅了,還有的則是臉太黑了,看不清到底有沒有紅。
剛纔問話的那個聲音有一些顫抖,就如同他拿煙的手一樣,他嚥了嚥唾沫,有點艱難的把剛纔問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但沒有人嫌他煩,此刻大家心裡想得都和他一樣。
“李偉華,你說龍…悍真的,讓咱們給……王利直操辦這十……萬塊一回的喪事?”
李偉華回答道:“是的,大家都看到了,我沒有必要騙大家!不過這件事大家知道就好,不要往外傳。”
大家點點頭,大家心裡想的是大概龍悍怕財外露吧,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別的不說,就衝龍悍的意氣與豪爽,大家心裡面也只有一個“服”字。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做得了的,整個羅賓縣能拿得出十萬塊的人也許不少,但能像龍悍這樣爲了王利直拿出十萬的人則恐怕沒有。
張老根看差不多了,他敲了敲煙桿,把火滅了,他看到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就清了清嗓子,說道:“錢在這裡,大家幾十隻眼睛看着,難道會有假?也不怪大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人家 ‘仁義’啊!”張老根說到這裡,嘆息了一聲,但大家都在等他把話說完,“世人說,人走茶涼,王利直在小溝村,無親無故,現在走了,走得不明不白,可這茶,它涼了沒有?”說到這,張老根很激動,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那根菸杆敲着桌子,“龍悍已經告訴了大家,…沒…涼!今天請大家來,不要大家出錢,不要大家冒險,只要大家有主意的出個主意,沒主意的出把力氣,也算是大家對王利直的一點心意吧!”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都相信了,有的人心裡還有些慚愧,剩下的事情,就只剩下怎麼來花錢,怎麼讓王利直走得風光這件事情的討論上來了。
屋子裡一下子變成了農貿市場。
……
“我說,上次王大村的那個豹頭李他爸不在了,他送他爸的時候,可一連找了十多輛拖拉機,上面都坐滿了人,還有一輛小麪包,挺拉風的,要不,咱們也去找十輛……哦不,是二三十輛拖拉機,外加三五輛小麪包也給王利直威風一下?”一位老兄滿懷希望的說到,可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白眼!這個老兄挺委屈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
“一般村子裡辦紅白喜事,都會找鄉里鄉親的吃上一天飯,我看這次辦王利直的事,這飯,少說也要請全村的人吃三天。”看到衆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的那個肥肥的肚子,這位老兄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說道:“光吃一天的話,浪費的東西多不說,論風光,那也一般,三天的話我算了一下,主菜的話四頭豬就夠了,掌勺的師傅去外村請,用不了多少錢,村裡的婆娘多的是,幫忙的話也夠了,其於那些菜,村裡的地裡就有,不用錢,再加上酒水,咱們小溝村的人也不多,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一萬塊,這還是錢裡面的一個大頭了!”衆人看着他,眼裡的目光由疑惑變成了欽佩,衆皆稱“善”,後來,又經過大家的完善補充,主菜裡,又加了十隻羊,一頭牛。反正不是有十萬塊錢嗎!
……
說到請先生看日子勘陰宅,大家意見分成了兩種,一個是請王先生,一個是請木先生,這兩位先生在周圍十里八鄉的這一行裡都小有名氣,於是屋子裡面也分成了兩種意見,相持不下,連李偉華也沒有辦法。
看着大家在爲哪個先生更有本事這一點上爭論不休,張老根眯着眼睛看着,也不說話,只是把他那根菸杆放到嘴裡砸得吧吧響。看到衆人分成兩派差不多都要用拳頭來說服對方了,張老根又使出了他發言前的經典動作,用煙桿敲桌子,看到衆人不 說話了,都在看他,他這才悠悠倘倘的說道:“大家說的我都聽了,王先生本事大,李先生本事也大。可以說,他們兩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比另外一個差多少,可我們怎麼辦呢?我們總要選一個啊!”
大家知道他是有意要賣賣關子,但在此刻,也就由得他賣了,還有一個老兄很識趣的問了一句:“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我說啊,”他故意停了停,看到衆人都豎起了耳朵,“我們一個也不選!”
衆人炸鍋,搞了半天,出了個這種餿主意,大家都對他怒目而視。性急的已經開罵了。
“你個張老根,要作死啊”
“就是,說了半老天放不出個屁!”
……
張老根似乎吃了金剛丸一樣,用眼睛瞟了衆人一眼,絲毫不把別人的話當回事。
“哼,你們知道什麼,我說不請王先生,不請木先生,又沒說誰也不請,要請的話,也得請個更有本事的,七十里外,大周山封口鎮的胡先生聽說過嗎?”
何止是聽說過,簡直如雷貫耳。這個胡先生,有的叫他胡半仙,是這行裡鼎鼎大名的人物,方圓百里沒聽說過他的人不多,他雖然本事大,但相對應的,請他的報酬也大,一般人請不起。大家剛纔在討論的時候陷到了習慣性思維裡面,沒有把自己當“有錢人”,而現在的情況是,大家在愁怎麼把錢花出去。
張老根一語點醒衆人,衆人一下子由唾罵變爲讚歎,“高,實在是高!”
看來,古人的話沒有騙人,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
討論一直持續到中午的時候才弄出個大概來,而幾乎到下午的時候,被分配到了任務的人,懷着各種心情,已經開始動起來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胡先生最先被張老根請來,胡先生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瘦小老頭,穿着一件灰黑色的唐裝,禿着腦袋,話不多,看樣子有點像舊社會的教書先生,可是要他出馬的價錢可比教書先生貴多了。這類先生一般收的錢的尾數要麼帶六,要麼帶八,而這位老先生接這種小活,出動一次的價錢最便宜的是1880元,沒得談,還要包吃住。最關鍵的是他還要看人,如果他不爽的話,你就是出再多的錢也沒有用,曾經就有個土老闆出到8880元的價錢都沒能請得動他。說真的,在張老根請他來之前,張老根自己都沒有把握能不能把他請來,而當張老根說出來意後,那個胡先生想都沒有多想,就對張老根說了兩個字:“走吧!”。害得張老根還以爲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個胡先生很好說話嘛,跟傳聞有些不一樣。
因爲胡先生他家離小溝村太遠,往來都是車接車送的,他來的時候就住在張老根家,到了晚上,村裡一些今天知道張老根去請人的就慕名而來,大家都很想看看“胡半仙”。雖然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但就賣相上來說,大家都覺得胡先生除了精神好點,眼睛亮點,其它的,就是一個平常的老頭,有的人甚至對他產生了一定的懷疑。而胡先生除了定下下葬的日期,再約定明天去看一下陰宅以外便不再有所表現,害得有些人失望而歸。
而下葬的時間定的是四天後的下午兩點。
晚上,劉祝貴家。
劉祝貴一家人還有幾個屬於他這個圈子的人又聚在了一起。
“今天張老根、李偉華、唐子清他們三個人約了村裡其他一些人在張老根家不知道嘀咕什麼,弄了一早上,到了下午才散了!”
“我看見張老根今天晚上帶來了一個小老頭,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就住在了張老根家,好多人往張老根家跑,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其中的一個村民甲說道。(這種人,實在是懶得給他想名字了)
劉老二看了一眼劉祝貴,說:“我看自從龍悍回來以後,這幫刁民就蹦起來了,看着誰都覺得鬼鬼祟祟的,龍悍一天不走,這些刁民就一天也老實不下來,爸,我看我們得想個法子把龍悍弄走了纔好,要不然他一天在村裡,那些刁民一個個都像吃了金剛丸一樣,照這樣下去,準出什麼事!”
劉老大聽了,想了想,有點遲疑的說道:“會不會爲了王利直的事龍悍要想煽動大家來鬧事啊!”
“我看不會,現在這個樣子反而有些像那些刁民要煽動龍悍來鬧事一樣!”村民乙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商量了大半天,也沒有商量出什麼結果。
像往常一樣,看大家都說得差不多了,劉祝貴來總結髮言,這一招是他往鄉里的領導身上學的,可惜平時沒有多少機會拿來用,在小溝村開會的時候,那些刁民要麼七嘴八舌,讓他插不上話,要麼他在說的時候那些刁民一下子七嘴八舌起來,久而久之,在小溝村開會,雖說是開會,可實際上都是像在傳達通知,他一說完,會就散了。這一點,在私下裡讓他有些窩火,這些刁民,怎麼就不能學學他去鄉上開會時那種臺上領導講話,臺下一呼百應的樣子呢?這個小小的願望,看來也只能在家裡實現一下算了,可惜,就是聽衆太少了,日他孃的。還有就是那個龍悍,我又沒招你惹你,你爲什麼老是和我過不去呢,那些刁民要死要活關你屁事,你吃多了抱石頭砸天去呀,幹嘛老來小溝村攪和呢?還有那個狗日的王利直,你他媽的怎麼就那麼不經打呢,平時見你牛鞭羊鞭的吃了不少,可你他媽的關鍵時候怎麼就不硬氣一點,再多活幾年也好啊,老子從你身上財沒撈到半分,反而破了不少,你這個狗日的,死了也好,要是活着的話,老子整得你想死也難。看着大家都在等他說話,那些人期待得眼神,讓他多多少少好過了一點,這種做領導的感覺,不錯!
“昨天我就去過鄉上了,王所已經答應了,如果這些刁民想搞什麼事情的話,他帶人馬上就到,同時我也瞭解了一下,這些刁民最近沒有往上面鬧什麼事,王利直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所以大家不用擔心,不過我們也不能放鬆,如果他們想搞什麼事的話,參與的人那麼多,肯定包不住多長時間,大家最近眼睛耳朵放寬點就是了,明天大家也多打聽打聽,看看他們究竟要搞什麼!” 劉祝貴這樣說,大家多少有些安慰,可劉祝貴心裡還是有點放心不下,私下裡,又對他的兩個兒子叮囑了一番。
第二天,甚至還不用打聽,劉祝貴就知道那幫村民們想要幹什麼了,他們想要給王利直辦喪事,現在全村的人都差不多都知道了.之所以一下子讓這件事情弄得路人皆知,是因爲有兩個人一下子不約而同的到了小溝村。
這兩個人就是王先生和木先生,叫先生不是因爲他們學問大,而是做他們這一行的人別人都那麼叫,要說學問麼,兩個先生在這一行裡算得上小有名氣,哪家有個婚喪嫁取,上樑問字的,都用得着他們,兩人以前都各自來小溝村來過一兩次,再加上做他們這一行的,別人對他們印象也很深刻,好巧不巧,兩個人居然都要去張老根家.人人說同行是冤家,平時兩人基本上就沒有在一起露過面,這下子兩個人居然一起露面,一起來到小溝村,還一起要起張老根家,這樣的事情,想不叫有心人注意都難了。而此時的張老根家,又是被一窩人圍住了,大家都想看看那兩個人來到張老根家想幹什麼,讓大家掉眼鏡的事發生了,那兩個人來到張老根家居然不是找張老根的,而是找胡先生,兩人對這個胡先生的態度簡直叫人摸不着邊,那份恭敬,讓不知道的人直誇他們是孝子,而胡先生則彷彿是習慣了一樣,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張老根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問他,胡先生喝了一口由木先生遞上的茶,不緊不慢的說:"當初看這兩個人比較上進,在機緣巧合之下就指點了他們一下!"看到王先生和木先生沒有反對這種說法,旁邊的人大吃一驚,連張老根也不例外.
張老根問王木二人:“這麼說,木先生和王先生都是胡先生的徒弟啦?”
張老根的話問得二人一下子有些尷尬,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木先生臉上微紅,沒有說話,王先生倒是挺乾脆的說道:“我們都受過先生指點,可是均無緣拜入先生門牆之下,這次知道先生出山,就過來拜訪先生,希望能爲先生鞍前馬後,也希冀能再一沾師澤。”王先生這話說得挺文的,有大半人都沒聽懂,不過聽懂的人就吃驚了,連張老根都沒想到胡先生這麼大本事,先生本事大,那些昨天還稍有懷疑的人都在暗罵自己白癡,而張老根的臉上,則就像抹了一層油一樣。
見到大家很興奮,都在問這問那,那個一直不說話的木先生難得嚴肅的告訴大家:“在先生面前,各位還是不要再稱呼我爲先生了,我實在擔待不起,大家看得起的話就叫我一聲老木吧!”王先生連忙點頭稱是,在王木二位的堅持下,小溝村衆人的口中,王先生和木先生沒有了,多了一個老王,一個老木。
因爲村子不大,王木二位也沒有刻意掩藏,再加上他們又名聲在外,在一般的農村裡,時刻都是大家關注的對象,在他們陪着胡先生在兩個小溝村村民的帶領下去看王利直陰宅的時候,這點事也就傳到了劉祝貴的耳朵裡面。知道了這幫刁民這兩天忙着的事就是爲王利直辦喪事,劉祝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看來,龍悍還挺識趣的嘛,沒鬧什麼事,不就是辦個喪事嗎,哈……哈,老子也不會掉一根毛,由得你們這幫窮鬼折騰去,媽的,還害得我緊張了好久。劉祝貴這樣想着,心裡面同時在琢磨着怎麼在這件事情過後好好整整張老根他們幾個比較積極的人!哼,跟我鬥!劉祝貴冷笑着,騎上他的自行車往鄉里去了,下午,鄉里還有個會。
當小溝村的村民們還沉浸在對胡先生的驚奇當中的時候,小溝村的村民們又迎來了一次新的衝擊,就在胡先生帶着王木二人去堪陰宅的下午,小溝村裡來了幾個和尚,要說是和尚的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在要爲王利直要辦喪事已經不是秘密的小溝村,請幾個和尚來超度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像林清寺的那些和尚就是村民們經常去請的目標.而這次請來的和尚卻不一般,準確的說是以前小溝村的,包括附近幾個村的人,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辦喪事的時候會去請他們。這不說是那幾個和尚沒本事,恰恰相反,而是那些和尚的名氣太大了,雪玉山飛來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正因爲他們名氣大,所以自然的,價錢也就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了的,平常的和尚,幾個人念三天的經,那也就是千把塊左右就可以了,而雪玉山飛來寺的和尚,兩千塊錢恐怕連一天都不行,如果僅僅這樣的話,村民們還不至於太驚奇,可是這些和尚裡有一個人,卻震撼了村民的神經,那個人是雪玉山飛來寺的智光大師,如果大家平時想見智光大師的話,那得親自跑百把裡地去到雪玉山飛來寺,還不一定見得到,智光大師在村民們的印象裡,一直是那種高不可攀的人物。這下子,看到這個原本見一面都不容易的人物出現在小溝村,小溝村一下子就像炸了鍋,特別是有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們,更是說什麼也要來親自看一下智光大師,智光大師的光頭、白眉,在小溝村人們的眼裡,似乎都有了幾分神仙中人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