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範遙發現衆人圍在一塊很大的原石前,原來是這個展廳的石王啊!時不時有人上前仔細看着,京城的幾人在激烈的討論着,依稀可以聽到“什麼老坑,黑烏砂皮,皮薄沒有霧花……”衆人似乎都拿不定主意,袁師傅也上前看了起來,不斷用手電打着皮薄的地方依稀可以看見點綠色。半天過後,袁師傅也衝陳老闆搖了搖頭拿不定主意。這塊石頭太大了,這一塊就要八百多萬。範遙好奇的走上前去用手摸着,一股平淡的反應傳了過來比起上一塊要差了很多,範遙搖着頭說到:“這塊太大了,太笨了,搬着都費勁,不好玩,不能要。”衆人一陣無語地看着範遙像似在看傻子一樣,這樣任性的可是不常見的。
袁師傅好像想通了什麼對陳老闆說:“咱放棄吧,看看別的。”陳老闆聽罷好笑地看着範遙似乎也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京城的衆人看着範遙的反應也是一陣好笑,像是要教育打臉敗家子一樣決定買下這塊石王。周老闆見石王被賣出一陣開心,當即要爲客人親自解石。
這時,範遙被不遠處的一塊原石吸引了,這是塊黃色帶灰的原石,表面光滑無比,放在這裡簡直格格不入。範遙看了編號“0166”重量10KG,產地:露露河。範遙看着這塊石頭,石皮看起來很厚,石皮下似乎能看到很多霧氣般的絮狀物。
袁師傅看到範遙在看這塊石頭趕緊拉住小聲說着:“範老弟,這塊石頭放這裡很久了,和他同批來的都賣了,買下的都賠了。圈裡都知道伊洛瓦底江支流露露河的料子綠好但是裂多,像這塊這樣的透過石皮都能看到這麼多霧的,即使綠再好,你看看這價格200萬啊!估計肯定還是賠錢貨,老弟這次可別再任性了啊!”
王廠長也過來說着“那批料子來的時候剛好我也趕上了,同批都或多或少有着裂,就這塊出奇的光滑,但是霧太多了,料子也不是太大,除去厚石皮,即使異色也很難回本啊!”
陳老闆也過來說着:“我對這塊石頭也有印象的,這可是當時的“石王”就是小了點,當時價格可是380萬,很久沒人要就掉到這價格了,後來說啥也不掉了。”
範遙聽着衆人都這麼說也有點想放棄,想着還是看看吧,於是手摸了上去感受着這塊原石的波動,範遙吃了一驚這塊竟然比剛纔自己買下那塊大的還要強烈一點,看來感應到的靈氣多少和石頭體積果然沒有關係,但是這價格確實太貴了,可惜看不到裡面。範遙急的撓了撓頭,袁師傅和陳老闆看着範遙的動作又有點疑惑了,心想:“難道剛纔自己猜錯了,範遙真的是拼運氣亂猜的。”
鸚鵡瞅着範遙糾結的模樣似乎有點鄙視,飛到了石頭上口吐人言:“要了。”範遙撓頭直接改成了捂頭,心想:“這傻鳥,倒是比我乾脆啊。想着這吃貨倒也沒坑過自己,要麼就買了要麼就放棄,倒是真讓鸚鵡小瞧了。做事何必太過糾結呢!”範遙心境似乎什麼地方通了,精神力竟然變得更加輕快。
“要了,聽它的,買下來給它做曬鳥石。”周圍被鸚鵡吸引來看熱鬧的都捂起頭來,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範遙。陳老闆和袁師傅趕緊離開範遙一丈遠好像在表示我們不認識他。服務員來不及驚訝,像似怕範遙反悔趕緊說到:“先生這塊作爲曾經的石王,要在這解石的,諸位這邊請。”
看熱鬧的衆人跟在服務員後面向解石臺走去。只見周老闆在解石臺上忙碌着,京城的衆人臉上露着失望。人羣中有人說着:“唉……可惜這麼大的石料了,冰種菠菜綠居然起霧了。在他們手裡雕出來倒也不會太虧,只是白忙了一場。”另一人說着“可不嘛,這麼多批料子的石王就沒什麼大漲的。”
突然開始說話的那人發現了什麼,繼續說着:“老刁,你快看,這不是那塊露露河的石王嗎?居然被那任性的敗家子買去了。這下有熱鬧看了。”周老闆用毛巾擦了把汗,把最後一點石皮擦了去。服務員和他做了彙報,周老闆從解石臺上下來,說到:“沒想到小兄弟這麼有魄力,居然把這塊石王買下了。這是寄賣在我這的,這樣吧,我的佣金就不要了,看在陳老闆和王廠長的面子上我算你180萬好了。”周老闆喝了口水像是甩包袱一樣繼續說道:“我這就給你解出來。”
周老闆和王廠長趕緊後退怕待會兒一起被衆人取笑,範遙心裡也是一陣緊張,雖說省了20萬,但是這可是180萬的東西啊!“咔咔咔,呲呲呲……”被助手收拾好的解石臺上,周老闆認真的解着石,剛纔的石王也令他臉上無光。“哇,幸虧沒有買,這石皮夠厚的啊。”人羣中一人的話語引來衆人的附和,陳老闆和王廠長捂着頭。
“出綠了,這綠……”“帝王綠,裡面居然沒霧。”突然前面的兩道聲音打斷了衆人的嘲諷聲,人羣頓時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解石的“呲呲”聲,王廠長和陳老闆聽到帝王綠頓時也忘記剛纔的尷尬往前擠了擠。
只聽前面又傳來了聲音“這水種……玻璃種……漲了,這下想虧都難。”
“出紫了,這大片紫,”周老闆更用力地抓着石頭,不知道是因爲激動的,還是怕擦偏了。“呼”一刻鐘過後,周老闆擦着汗甩着胳膊呼出幾口濁氣,好似大氣都不敢喘。剛纔聊天的被稱作老刁的趁着這空檔說到:“先不解了吧,500萬我買下了”另一道聲音也傳了出來“我給700萬。”範遙心想哪有半途而廢的,都解開看看吧,於是說到:“繼續解吧,解開看看啥樣的。”
周老闆喝了口水,臉色通紅特別是聽到出價的聲音,不知道是精神高度集中累的還是爲自做主張省了20萬憋屈的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隨着原石的全貌馬上露出,又一聲驚呼“出紅了,綠紫紅,長壽升官發財,全佔了。好寓意,這是大漲啊!”有人按奈不住又引發了競價比拼,隨着全石的解開一個活似彌勒形象的玻璃種翡翠全部解了出來。後背披着紫衣,通體帝王綠內裡透着絲絲紅韻連帶着外面的地方一個鮮紅的凸起,好像可以雕點財物。京城的那撥人裡禁不住傳出了聲音“好一塊渾然天成的料子,稍一修飾就是一件驚世之作。笑佛賜壽,紫衣披身加官進爵,手捧鴻運財源廣,不得了啊!”衆人聽罷更加瘋狂,價格不斷攀升,一路突破了兩千萬。
陳老闆難掩激動之情盯着這塊極品翡翠,範遙說到:“陳老哥喜歡就給你了。”
“什麼,哦,我,真的太謝謝老弟了,有了這塊料子今年的珠寶大賽我就不用發愁了。”範遙和衆人說到:“謝謝大家的喜愛和捧場,這塊石料已經是陳老闆的了,大家不必加價了。”說罷向大家鞠了一躬表示致歉。周老闆已經有些臉色鐵青了,這塊料子居然都看走眼了最後還被自己減價甩賣了。似乎想看看範遙其他料子怎麼樣,於是說到:“範小兄弟這運氣果然逆天啊,連廢了的石王都能賭到暴漲,何不接着這熱乎勁再開幾塊藉藉運氣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周老闆這手也是神來之手,只是辛苦周老闆了。”周老闆擡起了那塊鰻魚大裂縫的石料解了起來,“高冰種血翡,開裂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大漲啊!”
隨着原石不斷被解出各種高品質夾雜着品質一般的石料出現在衆人眼中,開始嘲諷範遙的人們似乎都覺得自己看走眼了,原來這小子不是地主家傻兒子而是在扮豬吃老虎啊!不知不覺被他挑去這麼多好石料,這次的石料出這麼多好翡翠,不愧是老坑的料,那豈不是說明還會有很多好原石。醒悟過來的衆人紛紛向高級廳裡奔去,開始了瘋狂的買買買。本來鬱悶的周老闆見此情景心情纔好了過來,似乎還該感謝範遙了,於是交代了幾位解石師傅把範遙一行人的原石都給解出來。
京城的那位灰白頭髮的老者遞給範遙一張名片,說着:“小兄弟深藏不漏啊,有機會來京城歡迎來做客啊!”
範遙微笑着迴應:“很高興相識,到京城一定會去叨擾的。”衆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選購,範遙不想太過招搖隨便選了幾塊。袁師傅和陳老闆都明白了範遙果然不是簡單的人,誰再把他當傻瓜誰纔是真傻。
看着幾人都完成了選購,陳老闆提出了意想不到的想法“我覺得咱們和範小兄弟的結識,似乎不斷好運連連,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合作在一起合夥開一家珠寶行啊?”
蔡錦萊第一個贊同道:“我是求之不得,我可以多出力的,希望各位不要嫌棄啊!”
王廠長說道:“這個主意不錯的,這樣我的銷售渠道可就拓寬了。”
範遙說道:“我沒什麼意見的,難得大家看得起我,就是怕拖大家後腿兒。”
陳老闆看諸位都不反對連忙說道:“範小兄弟不必謙虛了,你這手辨玉的運氣足以勝任我們的顧問了,讓小蔡多出點力,雕刻交給老王了,我來出資好了,這下我也算開拓大陸市場了。”
幾人心下一陣歡喜都認爲這是個不錯的注意,以前被範遙武力折服,現在對範遙辨玉的本領更是歎爲觀止,都希望和範瑤綁在一起共同發家,居然沒什麼心思繼續看原石了,跑到了休息區討論起股權分配的問題。
幾經討論四人一致同意按此方案執行:範遙的所有翡翠原石折價三千五百萬,其中那塊三色玻璃種帝王綠範遙只要了兩千五百萬,那塊血翡作價六百萬,剩下的亂七八糟的料子價值四百多萬。陳老闆非說這塊帝王綠雕好了最低也是價值八千萬佔了範遙大便宜了,非要把買原石的錢給付了。
範遙拿出了一千五百萬投入其中並且擔任辨玉顧問佔了35%股份;陳老闆同樣出資一千五百萬並且負責珠寶設計工作,也佔了35%股份;蔡錦萊以山城的珠寶行加上翡翠折價了四百萬,負責以後門店運營佔了15%股份,王廠長出四百萬,負責雕刻運輸工作佔了15%股份。四人準備保留山城的門店加以升級,同時在魔都和羊城還有錢塘加開門店開拓市場。幾人敲定以後簽了一個初步協議,也沒什麼興趣再看原石了,決定喝一杯慶祝一下。周老闆送走了興趣缺失的京城顧客走了進來,得知衆人也要離開,於是拿來購買清單和陳老闆籤起了送貨合同。陳老闆則打回電話,讓公司直接匯款。
飯店裡,周老闆安排了滿滿一桌子地方特色菜,像什麼大救駕,土鍋子,棕包,稀豆粉,還有鸚鵡看了直吐舌頭的罈子雞。周老闆提了杯酒,說着:“難得一起和陳老闆還有王廠長一起吃個飯,還有這兩位小友,爲了相識和再次相聚乾一杯。”說罷看了看沒什麼食慾的鸚鵡繼續說:“範小兄弟,你這隻鸚鵡看似不凡啊!我怎麼總覺得在哪裡看見過啊!”邊說邊揉着腦袋,袁師傅也跟着思索起來,突然兩人有點驚恐互相看了眼一同說道:“祭壇。”袁師傅接着說:“我看這隻鸚鵡也感到奇怪,偶爾的氣息似乎在哪遇到過,它剛纔的那句“要了”像在我心底說的一樣,今天你這一提醒,還真和祭壇那裡的感覺很像。”
範遙又聽到了“祭壇”,趕忙問道:“能說說那個祭壇嗎?”周老闆說了起來:“傳說那邊的翡翠國在遠古時候被強敵入侵,敵人釋放了無數的毒蛇蝗蟲,災難肆虐到了帕崗附近的山裡。這時一隻神鳥出現了,它似乎能影響控制那些毒蛇,毒蛇進入山裡就不見了,至於那些蝗蟲則被它口吐火焰燒死無數,剩下的七七八八都被它吃個乾淨。人們管它叫太陽神鳥,給它修建了祭壇感謝它的幫助,也希望得到它的護佑。後來消息被毀滅之神知道了,山裡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人。說來奇怪,從那時候起那座祭壇竟然散發着奇怪的感覺。而神鳥居住的山裡至今也無人敢深入了。”周老闆吃了口菜繼續說着:“很多年以前,我被請去參觀他們的祭祀,遠遠地竟然感覺自己潛意識想進到山裡一樣,更神奇的是我親眼目睹了祭品自己向着山裡走去。”範遙心裡想着,能控制影響動物不是和這隻鸚鵡一樣嗎?說不定還有什麼淵源呢?周老闆和袁師傅都好奇這鸚鵡的來歷,但是出奇的沒有問出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範遙的身手和辨玉的本領。
衆人酒足飯飽賓主盡歡後回到了住處,範遙向衆人提出了準備先回錢塘一趟,但是還放心不下“水牛”,他相信“水牛”不是無信之人,肯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於是讓王廠長留意一下,又讓陳老闆往範慧婷的賬戶再匯五百萬以備不時之需。蔡錦萊則回山城重新組建升級珠寶行,陳老闆和袁師傅帶着三色翡翠準備乘機先回香島,王廠長將和市場的運輸隊伍一同押解石料回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