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淞望着她祈求的眼神和那串串的淚簾,艱難地點了點頭。承諾,就是一份責任。
他從此得扛起這份責任,直至戰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屠盈盈這次沒有甜笑出聲,分開吳淞,又說道:“老公,我又懷上了。今天上午檢查出來的結果。”
吳淞聞言,欣喜若狂,又蹦又跳,激動淚流,抱起屠盈盈,旋轉了好幾圈。
繼而,他在屠盈盈的淚眼中,在張新枝的瘋言瘋語中,揮手道別。
不過,進入碼頭之後,他把船票撕掉,又買了一張去東京的船票。
他要報仇,要找黃放天、周清清、羅秀珍(碧島珍秀)、安藤中洲、川島芳子、花田倉井、野昭利德這些人問清楚,爲什麼要偷拍他和周清清、羅秀珍在一起的相片,以此激怒屠盈盈,導致他和屠盈盈流失了一個孩子。
但是,此時的野昭利德,已經率領安藤中洲、川島芳子等人去了東北,籌建他們更大更嚴密的特務網去了。
吳淞在東京呆了幾個月,沒有找到這些人,心頭一陣失落。恰好,山田穀本回東京探親,遇上吳淞。
他告訴吳淞,野昭利德等人去了東北,“918事件”就是野昭利德等人策劃的。
吳淞只好憤怒地乘船回國。
這次,他直接在膠島下船,進城面見屠剛。
這個時候。
韓復渠和劉珍年的大戰一觸即發。
戰雲密佈。
但是,停戰了兩年的膠城卻是越來越繁華了。
普通老百姓哪知道又將會出現一場大戰?
碼頭。
天藍水碧,巨浪拍岸。
城裡熙熙嚷嚷,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吳淞戴着墨鏡,白衫衣配着黑西褲,很酷的樣子。
沒有任何人迎接他,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此時回來。
他拎着一隻小皮箱,走出碼頭,招手叫來一輛黃包車,乘車直奔入城,然後來到大華米鋪。
這裡已經改成快刀門武館,館主便是薛建。
不過,沒有掛牌。
因爲吳淞前兩年離開部隊之後,屠剛也把吳淞任用的那批快刀門親信,清洗出去了。
現在,在屠剛的部隊擔任各級軍官的,主要是原來屠家的衛兵晉升的。
“師父?你,你,你回來了?太好了!”薛平恰好出門,打開大門,看到吳淞拎着一隻小皮箱,愕然驚問,結結巴巴的,太激動了。
“噓!別吭聲!你偷偷的引我到辦公室去,然後,你們幾兄弟和冷子華一起過來見我。”吳淞豎指於脣,示意薛平別大聲嚷嚷,然後,他低聲吩咐薛平幾句。
“嗯!”薛平激動淚下,顫顫的伸手,接過行李,領着吳淞,沿着走廊,來到側邊廂房辦公室落坐,又熱情的端茶倒水。大華米鋪是前店後院,弟子們練功,都在後院。
吳淞呷了一口茶,便自己去關房門,低聲問薛平:“書呆子,城裡是什麼情況?屠家是什麼情況?部隊又是什麼情況?”
薛平抹抹激動的淚水,傷感地說道:“師父,你和師母出國之後,我們快刀門的弟子,陸陸續續被屠剛清洗出來了。我爹孃又在上海。
爲了謀生,所以,我建議大哥重新辦起快刀門武館,授徒爲生,靜候你歸來。
我們知道你一定會很快的回來的。國內一直都不平靜,屠老賊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心裡都清楚。一有風吹草動,屠老賊必定會讓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