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淞頭也不回,揚長而去,連宿舍都沒回去。因爲剛纔朱勁生派人來叫他的時候,他已經把昨夜拿到了那現大洋,都藏在他身上了。
他怕離開不了斧頭幫,所以,故意激怒朱勁生。
現在,朱勁生趕他走,吳淞高興還來不及!
吳淞發現,通過混入幫會來打探屠盈盈的下落,其實是枉費心機,根本不可能。
而江湖險惡,也不適合自己。
阿貴聞訊,急帶着一大幫人,前來跟蹤吳淞。
朱勁生七孔生煙,掀翻了辦公室,踢翻了坐椅,摔碎了好幾只杯子。
吳淞發現阿貴帶人來跟蹤,便找來一輛黃包車,讓黃包車伕拉着他滿城的亂轉,在一處小巷裡,他發現跟蹤自己的人,沒跟上來,便扔給黃包車伕一塊銀元,下車鑽進另一條小巷裡,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快刀門武館。
薛建一人在後院裡練功,看到吳淞回來,甚是高興。
吳淞說道:“我決定,給兩大匪幫製造混亂,讓兩大匪幫相互殘殺。然後,我們幾個,端掉害人的鬼刀會和斧頭幫。”
薛建給吳淞端茶倒水,頻頻點頭,說道:“師父說的是,徒兒已經掌握了常遇冬和杜勝昆與日笨人勾結的鐵證。很有可能,常遇冬和杜勝昆本來就是日笨人。而且,那個方芸,暗中與常遇冬也有來往,估計,她不是一般的歌女,很有可能,方芸也是日笨女人。”
吳淞瞬間瞪圓了眼珠,憤怒異常,心頭也是一陣失落。
薛建見狀,有些害怕,因爲吳淞這人,長相較爲奇特,發怒起來,很兇的,武功又高,如猛虎,似怒獅!人見人怕!
吳淞看到薛建步步後退,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樣子可能很可怕,便鬆開拳頭,笑道:“薛建,你好好練功,若有可能,我讓你和薛康當斧頭幫的正副幫主。至於師父,若果再在膠城等不到盈盈,只能南下上海。我有一個要求,就是你把令弟薛平交給我帶走,我希望他能當我的師爺,俞明和秦珠也不錯,一個廚子,一個丫頭,可以服侍我的日常生活,我幾個人有伴,到了上海,也相互有個照應。”
薛建鬆了口氣,笑道:“師父,我們兄弟倆都不想當斧頭幫的正副幫主。如有可能,我們想跟着你,一起闖江湖,闖闖上海灘。聽說那邊比膠島更剌激!”
吳淞點了點頭。
中午時分,吳淞懷揣兩把勃郎寧手槍,彆着雙截棍,西裝革履,來到了金品海鮮大酒樓,獨自一人,點了滿桌子酒菜,坐在靠落地玻璃窗的位子上,津津有味地品嚐各類海鮮!
他發現了阿貴帶人跟蹤自己的身影,心裡暗道:老子就故意來金品樓吃午飯,嘿嘿,阿貴必定會派人去報告朱勁生!
這下子可好,朱勁生必定會以爲老子投靠鬼刀會。
老子就能敲朱勁生一筆錢,然後殺了楊立銘,再去天涯海角,尋找盈盈下落。如果找不到盈盈,那麼,我就回五峰城,暗中守候今蓮師妹。
雖然,今蓮成了我的嫂子,但是,我尊重她就是。我和大師兄、嫂子一起生活,豈不美哉?
嗯,有了錢之後,我還要去偷偷的看望張員外,無論如何,他是我恩師!也要看望西門近這個小畜生!
此時的吳淞,因爲被逐出師門,因爲被通輯,因爲遭到屠剛的算計,因爲失去了妻子,因爲失去了心愛的人。
他的心開始發生變化。
他不再講究什麼德藝雙馨的江湖臭規矩!
他要出人頭地,他要賺錢,他要富甲一方,他要擁有勢力。畢竟,他的師父張員外以前是軍界的明星,詭計多端的人,教出來的徒弟,自然或多或少會有些策略的。
更重要的是,他念念不忘屠盈盈和潘今蓮,並不想在膠島久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