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方丈!”
無情,無癡,無怨,無悔,四個和尚大聲叫着。愛睍蓴璩顯然的,是因爲空靜方丈的傷勢太重。
“我爲主子注入些內力!”無情焦急地叫着,伸手按在方丈的背心上,催動自己的內力,輸給方丈。
納蘭凰嫣和鳳鑾爵被他們焦急的大叫聲驚到,轉頭走到方丈的面前。納蘭凰嫣說道:“要是你們信得過,就讓我爲方丈施針急救,不然,他命在旦夕之間。”
無癡怒道:“你胡說什麼?!我們主子只是受了重傷,只要好好休養就沒事,又怎麼會命在旦夕?”
納蘭凰嫣癟癟嘴道:“這人命關天的事,我怎麼會胡說八道?這位方丈原先受了極重的傷,還好象被蛇毒侵體,雖解了個七七八八,卻毒素未曾清理乾淨,如今又加新傷。他能活着撐着,已經是非常人所及了。”
無情問道:“姑娘意思是有本事救我們方丈嗎?”
“只是試試吧,只有七,八成的希望,要不要施救,你們決定。要是一不小心治死了,那也是常有的事。”納蘭凰嫣最討厭別人拿質疑的眼光來看她了。這醫生只是醫者父母心,她也只能盡心盡力罷了。這和尚傷得這麼重,誰知道他會不會瓜掉?
沒想到,這時候方丈倒是開口道:“阿彌陀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姑娘若願意出手相救,老納感激不盡!其實,剛剛姑娘已經救了老納一命。老納這殘軀,不敢有勞姑娘!”
納蘭凰嫣聽了這老和尚甚爲有禮的話,倒是覺得自己出言不遜了。她當即拿出自己隨身帶着的一粒藥丸來道:“請方丈先吃了這粒解毒丸,我自有辦法救治方丈。”你不敢有勞本姑娘,本姑娘倒要醫你一醫了。
方丈接過,並無半分遲疑地放入口中吞下,雙掌合十,閉目說道:“既然姑娘要救,那就有勞了!”
四個光頭和尚見自己的主子對納蘭凰嫣禮貌有加,又因爲剛纔她以琴聲嚇走了曲風老鬼,對她的態度早已不同,便靜默一旁守着,聽候納蘭凰嫣的差遣做事。
這老和尚也真怪!自己的命在旦夕之間,自己不急也就算了,還象是她要求着救他一命似的。算了!她也不想跟一個重病患者計較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納蘭凰嫣當即取了銀針出來,以嫺熟的手法爲他施針護住了心脈和各大要穴之後,再吩咐四個大和尚把方丈抱回方丈的禪房治理。
無情小心地抱起方丈,所有人跟着回去。
結果是納蘭凰嫣在方丈的牀前忙碌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額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鳳鑾爵不停地爲她印着,爲他的女人心疼了半個時辰。
鳳鑾爵瞧着牀上已經沉睡着的方丈,心下已經確定他就是先皇鳳天承,心裡實在是說不出的鬱悶。顯然的,鳳天承第一眼看見他們的時候,就應當能認出他們的身份來。因爲他鳳鑾爵不但穿着龍袍,他的臉也是一個生招牌,連那曲風都能因他的臉而確定他就是當今的少年天子鳳鑾爵。
但是,鳳天承並沒跟他相認,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施主。他默默地爲嫣嫣抹着臉額上的細汗,心思卻已百轉千回,他要叫他一聲父皇嗎?叫了他又會應答嗎?他要問他爲何出家做了和尚嗎?問了他又會解釋嗎?是他自己願意出家的?還是被太后納蘭錦儀逼的?瞧他的樣子,他猜測着多半是有一個什麼重大的因素在裡面吧?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孩兒嗎?知道的話,還甘心忍着,讓他坐在那個皇位上嗎?
種種疑團在他的心中糾結着,他一直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誰,生母又是誰?他想過要查處,也真的暗中查過了。但除了知道自己是被偷龍轉鳳來的,不是鳳天承和納蘭錦儀的孩子之外,就什麼也查不出來。而鳳天承知道他是誰的孩子嗎?知道他的父母是誰嗎?還以爲他已經不在世上,早已經駕崩了,哪想到他會甘願在這龍泉寺中做一個和尚?
納蘭凰嫣爲方丈做足了所有的救治工作後,突然把所有的人都摒退出去,只留下鳳鑾爵道:“你們都先出去,我還有最後一個關鍵的步驟不想讓你們看着。你們四個都到門外去守着,只留下我的男人即可。”
四個大和尚面面相覷,最終還是信任地退了出去。畢竟,如果沒有這兩個人,他們可能都已經死在曲風的手裡。更何況方丈點着頭,示意他們出去。
其實是納蘭凰嫣上次救治過西度國的太子和他的手下之後,西度國的太子好得甚爲迅速,而他的兩個手下卻拖了個幾天才復原。她思來想去,得出的一個原因就是,一是西度國的太子體質特別,二是她的血有治傷的奇效。所以,她想試試把自己的血取些出來餵給方丈,所以不想讓那四個人看見。
鳳鑾爵上次沒看到納蘭凰嫣爲救西度國的太子而取自己的血喂入西度國太子口中的鏡頭。此刻見到納蘭凰嫣要他扶起方丈,突然要方丈張開口來,她取刀割自己的手,不禁嚇得他驚呼道:“嫣嫣,你要做什麼?要取血就取我的!”
納蘭凰嫣橫他一眼,“噓”聲道:“別出聲,不要大驚小怪!我在救人,你配合就好,別誤了我的事!”
鳳鑾爵立時禁了聲,但擔心明顯的寫在他的臉上。這樣的情景讓他覺得,他象個孩子,他的女人太強悍了!太優秀了!可是,他的女人也讓他從裡到外都心裡折服了!能擁有這麼優秀的女人,他何其有幸!
方丈很合作,並沒有多大的驚疑,就張口把納蘭凰嫣滴下來的血吞食入腹。但是,儘管他表面非常淡泊,心下也是有些波瀾起伏的。就算他已經在這龍山寺上修佛幾年了,但心中的塵念又豈能盡去?沒想到這兩個孩子還會跟他有這一段緣份。
納蘭凰嫣只餵了約半碗的血就止住了。然後,叫鳳鑾爵放下方丈,讓他躺平休息。
鳳鑾爵放下方丈後,爲納蘭凰嫣包紮傷口,心疼得醜臉都糾結了起來,直捧着她的手埋怨道:“你怎麼割自己的血?要割你就割我的,要不,就割外面那幾個大和尚的,幹麼割自己的?”儘管他心裡隱約地知道,她割自己的血,是因爲她的血液裡融入了那顆血珠,有治傷解毒救人的奇效。但是,他就是心疼得不捨之情滿溢出來,恨不得那割疼的手不是她的,寧願她來割自己。
嫣嫣已經做完了該做的,瞧鳳鑾爵一臉疼惜她的樣子,不由得開心地笑了,伸手捏捏他的臉道:“瞧你!就那麼一點血,又死不了人,你慌什麼?我想過了,要是我的血真有治傷解毒的奇效,就讓你也喝上些,你臉上的這些舊痕一定會去除的。我想讓你恢復你原來的相貌!”
“我纔不要喝你的血!我寧願就這樣子。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不許你嫌棄!”鳳鑾爵沾膩的眼光瞧着嫣嫣,視線緊鎖着她的臉,手中的絲帕在她的臉上印了又印,那動作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來了。這女人在他的心中越來越重要,重要得,他的目光一刻也移不開去了。
納蘭凰嫣咬着櫻脣,感覺到他的溫柔,那絲絲的情意流進心間,蜜一樣的甜膩,情不自禁地嘟起小嘴,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波”了一下,嗔他一眼,說道:“我這樣子象嫌棄你嗎?”
“嗯,是不象,象愛極我了!”鳳鑾爵一雙鳳目彎起,笑意明顯。要是換作從前,他想起自己的身世,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必然又要自傷一陣,難過很久的。但對着嫣嫣,他笑了!那些關於身世的問題敵不過眼前的女人給他投來一個嬌嗔的媚眼,更何況她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倆個人沾沾膩膩的,在這禪房裡癡迷傳情起來,納蘭凰嫣波他一下,他又啄吻她一回,四目相投,便再也分不開去,這可苦了守在外面的四個大和尚。
四個和尚守在門外,呈緊張狀態地貼在門口,機警仔細地聽着裡面的動靜,心裡有着一千一百個的不放心。不時聽到裡面有聲音傳出來,他們的心跳就止不住地劇烈跳動着。
無情和無癡在外面走來走去,搓着雙手。無怨和無悔貼着門板聽了一回,無悔有些理智道:“小皇后不象那女人,她的眼睛就不象。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明眸善睞,純淨無害,她是在救方丈。”
無怨兇道:“既然你那麼放心,那你又緊張什麼?瞧你的樣子!什麼清澈如水,純淨無害。你難道不知道,所有最惡毒的女子都有一張最迷人的臉,最純淨的眼睛嗎?哼!狐狸精的眼睛也是明眸善睞的!”
“……”
正互相之間猜測擔憂着,門卻“吱呀”的一聲開了,納蘭凰嫣和鳳鑾爵眼對眼地走了出來,納蘭凰嫣笑問道:“你們在談什麼狐狸精呢?”
四個大和尚尷尬地退後一步,無情驚問道:“我們方丈怎麼了?”
“那麼擔心,你們自己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納蘭凰嫣嘴角勾着笑,挽起鳳鑾爵走了。
四個大和尚連忙推門進去,走到方丈的牀前,齊齊叫道:“主子!”卻只一眼,就驚得瞠目結舌!然後又都笑逐顏開!喜不自勝。只見他們的方丈面色紅潤,吸呼正常,竟似完全復原的樣子,不禁大感驚奇。無情忍不住輕聲地叫道:“主子,你覺怎麼樣了?”無癡小聲責怪道:“別吵!我看主子是睡着了。”
沒想空靜方丈睜眸望了他們四個一眼,平靜地說道:“老納好多了!你們休息去吧!放心,老納的命保住了。那姑娘的醫術天下無雙,出神入化,竟能起死回生。”他語氣平平,看不出他心裡想什麼。但是,他這次下山去,先是遇羣蛇圍困也就算了,還遭到兩派高手伏擊。他手中確是掌有一枚武林令,但這武林令在他的手中多年,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運用。原以爲這次可以圓寂了,哪想到納蘭凰嫣居然能起死回生。
“啊!那……姑娘的醫術當真了不起!我們不該對她出言不遜。”無悔驚歎道。
“阿彌陀佛!替老納去多謝那位姑娘!明天他們要走時,記得叫那姑娘來此一趟。”
鳳鑾爵和納蘭凰嫣回到自己睡的廂房裡,納蘭凰嫣一下子攤開躺在牀上,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鳳鑾爵,那和尚真是先皇鳳天承麼?”
“嗯。”鳳鑾爵坐在牀上,因納蘭凰嫣這一問,便有些沉默了。
納蘭凰嫣見他聲音悶悶的,便“咻”地坐起來,坐到他旁邊,伸手摟着他的腰,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問道:“你不開心了?他……以前待你好嗎?”
“好!”鳳鑾爵只說了一個字,就不願多說了。過去的事情,那些記憶只要想起來,他還是難以平靜。
納蘭凰嫣想問他很多事,但見他只說了一個字就閉口無語,便無聲地伏在他的背上,摟抱着他,突然輕輕地柔聲說道:“爵爵,我會在你的身邊陪你!過去了的事,你要是不願意說,我們就別想了,反正都過去了,啊?”她一邊說一邊用臉蹭着他的背。
鳳鑾爵渾身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猝然地回身把她抱進懷裡,緊緊地摟抱着她問道:“你真的不會離開我嗎??”那些記憶象潮水一樣,令他渾身冰冷,找不到一絲的溫暖,他不想回到過去。這一生之中,就只有嫣兒能讓他心中添上了一點星火,在他的心裡燃起了溫暖的火苗。
“嗯!不會。”納蘭凰嫣感覺到爵爵渾身顫抖着,不禁用力地擁抱着他的腰,頭枕着他的手臂,轉了轉,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緊緊地貼着他。
“要是,我是說假如,朕無論怎麼努力,你母后還是把那兩個女人接進宮裡呢?跟着,你母后也許還會爲朕選秀女入宮。近期內,朕不知能不能阻止這一切。你能相信朕,給朕時間嗎?”鳳鑾爵聲音顫抖,從來沒象此刻這樣,擔心着現在,還有未來。他已經不想在他的未來裡沒有納蘭凰嫣,或者說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絕對不能。如果沒有了嫣兒,他會回到過去的冰冷世界。
“只要你答應去努力,你不能我就幫你啊!我們一起面對,打敗母后!我要你只屬於我!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要把你分給任何一個女人!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別怕,我們有兩個人。”納蘭凰嫣說着,伸手摟着他的脖子,緩緩地將嘴脣送上去,輕輕地吻了他一下。
鳳鑾爵聽到她說要和他一起“打敗母后”這四個字時,渾身劇烈地一顫,心裡沸沸騰騰的,感動得一踏糊塗了。再被嫣兒情深款款地吻上了他的嘴巴,他熱血滾滾地,抱着她,修長有力的雙腿纏莢上她的身子,閉上眼睛,便把納蘭凰嫣抱着壓到了牀上,只是輕輕一吻,全身就象被電流擊中一樣,感覺是那麼的,蝕骨逍魂!
不知是誰吻誰,誰更主動,兩人纏綿悱惻地深吻着,穿着不多的衣裳很快地被退去,也許是剛纔被打斷的激情還在,鳳鑾爵那堅硬的巨龍很快就從背後戳進納蘭凰嫣雙腿中還絲滑的入口,挺動着腰身,側面絞纏着,難分難解。
急速的粗喘聲和細細的呻,吟聲交織着,讓這房間的溫度急劇地上升。
就在他們忘我地恩愛纏綿時,大門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敲門聲,一個聲音傳來道:“姑娘,我們給你送宵夜來了!可以開門進來嗎?”
這是那光頭和尚無情的聲音,當即讓鳳鑾爵怒吼一聲道:“不許進來!”他正激情無限地幹着他的女人,怎麼次次都有人不識趣地來打斷?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納蘭凰嫣不好意思地跟着說道:“等一會兒吧!”說着,不顧鳳鑾爵怒火沖天,便脫出了他的掌控,快速地穿好衣服,同時把鳳鑾爵的衣服也丟給他道:“穿上!別讓人知道我們在做!醜死人了!這裡是別人的地盤,不是我們家呢!”
鳳鑾爵咬牙切齒而又無可奈何地穿上了衣服,兩次被打斷,真是讓他超級的不爽加火大!不過,他的女人都把衣服穿好了,他還能怎麼樣?
最好這宵夜能讓他撲火,不然……他當真想拉人去砍頭了。
納蘭凰嫣打開門來,看到無情雙手捧着一個托盤,托盤上居然放着一個壺酒,一隻山雞,還有兩盅燉湯?不是吧?這麼豐富?他們不是和尚嗎?不是隻吃素嗎?怎麼又是酒又是雞的?晚上他們送來的食物只有飯和磨菇呢。
見納蘭凰嫣一臉的疑問,無情臉色潮紅地,吶吶着解釋道:“我們雖然是住在寺院裡,還做了光頭的和尚,但方丈並不規定我們要素食。這個,送你們,今晚送給你們的食物也許不合你們的胃口。同時,謝謝!姑娘醫術當真是高明得很,我們方丈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的臉紅是因爲今晚上他送來的食物是有意的簡單,而且,剛纔他在門外好象聽到裡面有些曖昧的聲音傳來,不知人家夫妻倆是不是正在幹那個?
原來是送食物來感謝她救方丈之恩的,納蘭凰嫣不客氣地接過,回道:“那就多謝無情無尚了!對了,我叫納蘭凰嫣。如果他ri你有心再還俗的話,可以去找我。”她看了這無情一眼。總覺得這無情和其餘的那無癡,無怨,無悔三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大約在四,五十歲的年紀了,光看身材就偉岸如山,如此忠心耿耿地追隨着一個出家的帝王,不離不棄,這種人,有情有義。她一看就覺得他們個個都是條好漢,留在這深山老林裡未免可惜了。
無情遞過飯食之後,抱拳道:“多謝小皇后!”說完轉身走了。
納蘭凰嫣把酒食拿進屋裡來,放到矮桌子上,對着一個香噴噴的山雞,這才知道,晚上吃的那些磨茹素飯挺容易餓的。自從穿來這古代之後,她很愛吃雞。以前在現代吃的那些雞跟這古代的雞相比,那味道實在是天差地別。何況這隻雞還是山雞呢!味道一聞就雞味十足,香得令人直流口水。
“快過來吃啊!你還坐牀上燥什麼?”納蘭凰嫣招手叫着鳳鑾爵。
鳳鑾爵慢騰騰地挪過來,坐到對面。他對食物挑嘴得很,油膩膩的雞在他看來沒象納蘭凰嫣那麼驚喜。他的火氣都還沒下呢。不過,看他的女人嘴饞的樣子,他坐下來便拿起了刀子,切下一隻雞腿來。
納蘭凰嫣很喜歡看鳳鑾爵用膳的樣子,那優邪高貴的動作是別人想模仿也模仿不來的,必須是從小被嚴格訓練,長期講究,有着帝王式的飲食習慣成自然,纔會有他這樣一舉手一投足都是藝術般的尊貴禮儀。在他的面前,她都不好意思太粗魯了!不過,幸好她也不是一個粗魯的女子。就算是她原本就不是一個粗魯的女子,應當說還是一個挺講究的女子,在他的面前比較着時,她就變得相形見拙了。
“吃啊!你看着朕發什麼呆?不是流着口水嗎?”鳳鑾爵遞過來一條方巾,輕輕一笑,用食盤裡的一條溼巾包起一隻雞腿放到她的嘴邊,示意她口水流太長了。
“知道啦,誰叫你那麼帥!你的容貌真的不能恢復!要是恢復了,那一定會害死很多女人!”納蘭凰嫣一邊接過他遞來的雞腿,一邊嘀咕着。
“算你有自知嘛!”鳳鑾爵將酒杯斟滿了,鼻子聞到那酒香味道:“不錯,是朕喜歡的梅子酒。”
“來!我們乾一杯!”納蘭凰嫣舉起杯來,咬一口原汁原味的山雞,吃得津津有味。
“先吃了雞,酒慢慢喝。這梅子酒喝進口裡香甜醇厚,其實後勁挺猛的。”鳳鑾爵拈杯淺抿了一口。
納蘭凰嫣喝了一口酒之後,“哇!”地一聲嬌語道:“這麼好喝的酒!比現代任何一種飲料都好喝!就算是品味享譽世界的波爾多法國皇后也比不上!這酒居然還能甜中帶有一點酸味!”
“嫣兒,你真的來自未來嗎?”鳳鑾爵突然好象漫不經心地問了這麼一句。
納蘭凰嫣僵了一剎間,掀眸問道:“你相信我說的?”她是跟他說過,但她一直以爲他不相信,當她發瘋。
“半信半疑。沒法相信,但卻不得不相信。而且,朕,寧願相信。”鳳鑾爵優雅地品着杯中酒,鳳眸中有着戲謔,但更多的是,認真。
“你會……害怕嗎?”納蘭凰嫣喜歡鳳鑾爵的睿智,他那張臉儘管“花”着,但他的雙目卻給人智慧深遠的感覺,那深邃如海的雙瞳讓她輕易地就跌了進去,然後不願爬起來。特別是,他的雙瞳中倒影着她的影子時,太讓她着迷了!
“有一些害怕。怕你……突然變回原來那個納蘭凰嫣,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鳳鑾爵有點小心翼翼地說着,嗓音柔柔的,有如天籟之音,目光緊緊地鎖着納蘭凰嫣,“怕你突然消失,然後……怕回到從前。”這是他最真心的話,他竟然輕易地在這個女人的面前示弱。
這個男人在她的面前說了一個“怕”字,讓她心中涌起了一陣憐惜之情,同時驕傲地嘟起嘴巴愛嬌地問道:“我有那麼重要麼?”
“有!你比什麼都重要。”鳳鑾爵無比肯定地回答,跟着卻問了一個問題,“假如有一天,我真不做皇帝了,你願意跟我浪跡天涯嗎?”他心中隱隱的,有了某種模糊不清的念頭,就這麼問出來了,“假如,換鳳鑾珏做皇帝……”
納蘭凰嫣正咬着雞腿,聽到這裡,突然笑靨如花道:“好啊!要是你不做皇帝,我們找一個山水如畫的地方,做一對平平凡凡的夫妻,那該多好啊!”
鳳鑾爵一聽,突然也笑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嫣嫣的心根本就不在乎那榮華富貴,在乎的只是他是否一心一意。所以,他突然眉眼帶笑,嘴角一挑,椰榆道:“那樣,你就可以一個人獨佔着我,不用擔心我納其她的女人了?”他是真心地笑了。
納蘭凰嫣怔怔地望着他的笑容。她不知道的是,鳳鑾爵從沒在其他人的面前笑過,她是唯一看到他笑的女人。
“是啊!你要敢納妾什麼的,哼!小心我……”
“不會的,朕向你保證不會。明天我們回去,待上朝時,朕就在金鑾殿上讓太后娘娘收回她的懿詣。”
“好啊!我跟你上金鑾殿,一起鬥太后!”納蘭凰嫣突然興趣很高,想起歷史上多的是妖妃,她要不要也做個妖妃呢?不過,她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后呢,“我是皇后呢,可以上朝的麼?”看來,她得了解一下這個時空的規矩了。再說了,就算是原有什麼規矩,也是人爲的,陳規陋習就得革故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