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亞王國雖然在接下來的一系列安排當中,並沒有沒針對諾汗公國的舉動。但是喬吉並不會對此掉以輕心——咬人的狗往往是不叫的。
雖然喬吉最先預想當中的報復並沒有到來,不過他卻並沒有放鬆這方面的警惕性。他始終認爲之前瓦爾騎士他們的戰果,與穿越前奧匈帝國皇位繼承人斐迪南大公夫婦被塞爾維亞族青年普林西普槍殺的薩拉熱窩事件相當。
雖然露西亞王國的那種不宣而戰的做法實質上更加的惡劣。但是事實上露西亞王室寧可王儲夫婦同時遇難,也不願意讓這兩位傳奇的鎮國強者出現任何的問題。
畢竟安柳科的家族在整個西大陸的統治階級當中,都是以強大的生育能力而出名的。再加上他們家族的成員當中,男性一個個都滿身肌肉,身高體壯。甚至有傳言說這個家族中有着獸人的血統。
這個家族的整體人數往往變得龐大起來,甚至到了令相當一部分他國的統治者嫉妒的程度。這樣一來備選的繼承人絕對不在少數,王室當來盯着繼承人之位的當然也就有着相當的羣體。這些傢伙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在暗地裡感謝着某些人的舉動呢!
不過就算是這樣,喬吉依舊感覺到戰爭的腳步還是一步一步的在悄悄地臨近。而他現在覺得自己最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開始戰備。
掀起布簾進入了工坊的喬吉開口問到:“克萊德·曼特爾先生,改進型的紙甲的情況怎麼樣了?”
眼前這位站在工作臺前僅僅有着喬吉一半身高的小傢伙摘下了眼前的護目鏡說到:“情況還不錯!對紙漿方面的改良可以說是相當的成功。新出來的產品不僅僅是是在強度方面有着相當程度的提升,對於火焰與雨水的抵抗能力更是有着與以往幾乎是兩種不同物質一樣的提升。”
“也就是說這種盔甲以後的防護能力,能夠比擬真正的鍊甲衫了嗎?”喬吉略感到有些興奮地問到。
克萊德·曼特爾先生爬上了一旁那好像是爲了墊腳而專門安置的矮凳說到:“不!不!不!光光是就這點變化還做不到這種程度,不過將來後期的鍊金處理工業將會簡化非常多。這樣一來製造的成本大約將會比原先減低百分之十五,製造的時間也將會節省原先的百分之二十五。”
可惜即便是加上了這麼一個高度,他依舊是隻能夠仰視着喬吉。不過因爲角度的關係,對方的脖子在接下來的時間當中應該不至於會太過於痠痛。
“居然是這樣嗎?如果您的說法沒有錯的話,我們博勒姆領今後紙甲的常量最少也將會增加百分之二十。”對於這種與自己的預想並不太相同的結果。喬吉的表象並不是失望,反而他顯得相當的興奮。
克萊德·曼特爾先生暴跳如雷的叫到:“關於我的專業能力,即便是勳爵大人您也不能夠隨意懷疑的啊!”
“不!不!不!我並不是懷疑您的專業水平,只不過是有些興奮罷了。”喬吉連忙解釋到。
克萊德·曼特爾先生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他有些沮喪的說到:“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就以鎧甲而言它們本質上的防護能力並沒有得帶有效的提升。耗費了這麼長時間,花掉了那麼多金幣,最終纔得到這樣的結果。勳爵大人您就用不着再安慰我了。”
喬吉略微斟酌了一番之後說到:“或許對一件盔甲而言,防護能力的提升非常的重要。但是對於公國目前所需要面對的情況而言,方便生產與減少消耗的意義更大。”
戰爭本就是兩個國家之間綜合國力的大比拼,先期的軍事能力或許能夠在短時間內佔到上風。但是如果無法快速結束戰鬥的話,越往後工業與農業的生產能力和人口以及民衆向心力的比重佔得越大。
精良的裝備如果不能夠形成碾壓性質的優勢的話,數量上的優勢往往能夠起到更重要的作用。在穿越前的二戰當中,蘇德雙方之間的裝備風格以及最後的結果可以說正是最好的佐證了。
克萊德·曼特爾先生聽到這裡之後表情變得比之前更加的難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身前的皮圍裙,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原本在他腳下的矮凳之上。
房間之內的一下子安靜的掉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喬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這樣的氣氛。過了一會兒克萊德·曼特爾先生有氣無力的開口問到:“勳爵大人您認爲這即將爆發的戰爭將會持續那麼長時間嗎?”
喬吉皺了皺眉頭略加思索的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畢竟對於這種事情,並沒有隱瞞的必要。等待戰爭真正開始之後,局勢朝那個方向發展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雖然我也不想面對那樣的戰爭,但是現實往往是由不得我們選擇的。過不上多久露西亞王國,科魯茲王國還有我們諾汗公國三國之間必有一場大戰。大國之間的較量並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分的出來的,持續幾年的相互對抗……”喬吉說着說着自己也變得有些沮喪起來。雖然是一名騎士預備役,但是不同於這個世界的靈魂使得喬吉對於戰爭,特別是大規模的戰爭有着一種天然的抗拒心理。
不過就像喬吉剛剛所說的那樣,現實往往是由不得世人進行選擇的。戰爭就像是喬吉預想當中的那樣發生了。不過露西亞王國這一次宣戰的對象,既不是剛剛給予他們重大損失的諾汗公國,也是不之前他們的刀鋒所指科魯茲王國。
誰也沒想到的是,之前露西亞王國當中的大規模軍事調動不僅僅是一種威懾。等到露西亞王國安柳科八世宣戰之時,那數萬鐵騎就順勢越過了邊境線向着周邊那些小國的腹地進軍。
這意想不到的變化使得諾汗公國還有科魯茲王國的高層們都有些錯愕不已。但是受到襲擊的那些小國或許是因爲之前就對露西亞王國抱有很大的戒心,或許是因爲之前對於大兵壓境的應對。
面對着那來勢洶洶的入侵者,這些實力上並不強大的小國做出了驚呼是教科書一般的應對方案。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種行爲就像是垂死掙扎一般,僅僅是能夠略微拖延一下露西亞鐵騎的腳步。
露西亞南方的蘭福德公國,那灰濛濛的天空中飄着陣陣細雨,雷德曼城當中的路人匆匆而行,就算是披着雨披也沒有什麼用處,細雨隨風而舞,沾得到處都是。
高聳的城牆之上每隔二十碼左右距離便站着一個士兵。他們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雨水之中,沒有了焦距瞳孔好像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一樣。不過更多士兵無奈地躲在城牆之下。可惜的是雖然城牆邊上有一排簡易的棚子用來擋風遮雨,卻抵擋不住那潮溼陰冷的寒風。
在這即將進入夏天的時節當中,那一股的冷意卻始終縈繞在這些士兵的心頭。外部的環境僅僅是一個催化,更重要的是心靈之上那沉重的負擔。三天前的那一場戰鬥的潰敗,嚴重影響了蘭福德公國官兵們的士氣。
貝爾舍姆阻擊戰的主要目的是阻止敵人的進攻,掩護大量平民向國都方向轉移。同時也是爲了公國當中那些貴族私兵能夠有更加充裕的時間集結。種種的考量逼着蘭福德公國北方的主力軍隊,不得不在平原之上與敵方正面交鋒。
那一日北邊的天邊,出現了一條黑線,潮水一般的黑線。密密麻麻的然後就響起了“嗚嗚嗚嗚”的蒼涼號角與“咚咚咚咚”的雄壯鼓曲。雖然因爲距離了十餘里而顯得有些模糊,卻是微而不弱,甚至可以從中激勵出一股金戈鐵馬的氣氛來。
綿延達到了好幾公里長的騎士站在了遠處的緩坡底端,然後就見到了一個銀灰色鎧甲的男子策馬而出,拔出了佩劍,從陣前疾馳而出。
用他的那一把璀璨奪目的佩劍直指天空,劍身上反射而出的耀眼光澤即便是隔着老遠,蘭福德公國的官兵們依舊能夠覺察得到。
這種行爲再加上作爲騎兵卻毫不忌諱地選擇了緩坡底端作爲自己的衝鋒起始點。這完全表現出了一種對蘭福德公國官兵們的蔑視。
可是對於敵人這種近乎是自大的表現,蘭福德公國的指揮官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對方那整個隊伍上,始終是瀰漫着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殺氣。那殺氣渾然一體,雖然遠遠的隔着,也能令人幾乎連心跳呼吸都要被徹底窒住!
隨着那長劍的揮舞而下緊接着,露西亞王國的騎兵,便排成了有如矢鋒的陣型,若潮水一般的開始策馬加速衝擊了而來。
更底層士兵絕望的是露西亞王國騎兵的這一次潮水般的衝鋒,組成最前方的錐形陣的人馬上,竟是多出了一層淡紅色的光芒,彷彿是被那已經血腥的殺戮氣息所籠罩。
那是或許是擁有着戰爭領域的神邸的賜福,也有可能是某些特殊的法術道具的加持。但是無論是哪樣都將會使得這原本就實力非凡的騎兵部隊變得更加的強大。
見到了這股無法形容的威勢,那些原本撐着超長槍站在第一線的士兵們統統在心裡頭感覺有些不妙,甚至都生出有一種想要後退的衝動。但是在他們身後那些基層的軍官,還有手中拿着長刀的督戰隊員們同樣給予了他們相當大的壓力。
此時從天空上的高處往下看去,赫然是騎兵的巨型洪流,悍然衝入到了前方的人海當中。當那些鐵騎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之時,守軍當中有大約數十人撕開了手中的卷軸。
超長槍方隊的前方的地面開始變化,泥土突破了上面覆蓋着的草坪慢慢的隆起,最後形成了幾十道交錯在一起的厚重石牆。這石牆並不高,差不多也就是十英尺左右,但其厚度卻僅僅是五英尺,不過其長度卻大概在四十到五十英尺之間。
這些相互之間略帶着間隔的石牆,歪歪斜斜的在前方呈現出一種波浪形的排列。看似雜亂的石牆,前後兩排正好將那些手中舉着長槍的士兵們與衝鋒當中的鐵騎隔絕開來。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那些原本腳下有些不穩的士兵們全都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就好像是那並不厚實的石牆能夠給予他們心理上一種足夠的安全感。
蘭福德公國多年培養出的奧法尖兵在這一個發揮出了他們應有的作用。現在因爲天資問題而在奧法領域走不長遠的初學者,不得不轉向這種同修奧武的領域當中。但是與魔戰士以及暮色之刃這些,體系完整有着一定前途的職業相比它卻顯得有些暗淡無光。
畢竟這一職業曾經一度作爲法師的精英衛士和強力法師代理而存在的。對於過去的競爭者成爲自己現在的跟班,這些所謂的‘高貴者’同樣抱着一定的防備之心。所以這整個體系被塑造出來之時,本就有着相當嚴重的缺陷。不像是其他職業還有轉回追求奧法道路之上的機會。
可惜的是對於某些耗費了家中大筆金錢財富,卻又常年原地踏步的人來說。這或許是他們能夠尋找到的最好選擇了——學習魔法可不是什麼便宜的事情。
當然僅僅是依靠着這麼幾十道突然出現的石牆,肯定不能像是堤壩那樣,將潮水一般涌來的騎兵給擋住。不過是騎兵畢竟也是血肉之軀,而以戰馬的靈性使得它們即便是被矇住了雙眼,也依舊能夠感覺到前方的異樣。
常年的訓練使得這些優秀的騎手駕馭者戰馬,可以毫不猶豫地衝撞向手持長矛的敵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會將自己的腦袋往石頭上撞。從這點可以看得出,最起碼在法術的選擇之上蘭福德公國還算是有所準備的。
相對於冒險當中常用的油膩術與織網術。前者往往會被一跳而過,尤其考驗施法者的時機把握。而後者在強大的集羣衝鋒之下瞬間都將會被拉扯撕裂。反倒是某些冒險當中看起來並不好用的法術,在這時候才顯得樸實剛健。
雖然有着部分位於中部的騎兵沒能夠成功轉向,而被裹挾往前撞在前方厚重的砂岩之上。但是大不多的騎兵們下意識的操縱自己的戰馬繞行,就奔騰的江河水遇到了巨大的礁石——激盪與分流同時進行,好在5英尺厚的整體石牆禁受住了考驗。
可即便是在厚重的石牆之後,面對着成建制的騎兵衝鋒之時。士兵們依然可以感覺到那種撲面而來的凌厲氣勢——之前的視覺衝擊在他們的心中留下強烈的震撼感。
整個騎兵軍團只要還在成建制的衝擊,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穩步推進的鐵牆,以山巒傾塌之勢力碾壓而至!任何是目睹的人都會生出,必須以一己之力硬抗這數千鐵騎的悍然衝擊的感覺——就好像是生處於汪洋當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在衝擊之下支離破碎。
繞過石牆的露西亞王國騎兵們,調整好姿勢開始向着蘭福德公國步兵方陣的側翼發動了衝擊。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上,無論是範圍性的攻擊法術還是限制法術,都難以發揮出原本應該有的作用。
不過就當雙方馬上就要開始接觸的時候,在這些騎兵坐下那些疾馳馬匹,卻在一陣陣的爆鳴聲當中紛紛人立而起、淒厲驚嘶。鍊金物品雷鳴石再次奏效,脆弱的耳鼓遭受重創的馬匹一時之間全然無視了自己主人的指示。
最前列的騎兵紛紛落馬,衝擊的陣型在最前端爲之一滯。不過在這樣的戰場之上,他們立刻就被後面的同伴們給淹沒。但卻也使得整個衝擊陣型的速度爲之一緩。可即便是這樣那道鋼鐵的洪流,卻是仍舊是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將三層的步兵方陣接連鑿穿!
但是即便是這些明顯參差不齊的雜牌軍組成的三道防線,憑藉着超長槍的威力依舊給予了衝鋒的騎兵的壓力。他們的攻勢可以說是到了那裡便有所遏制。雖然僅僅是遏制而已,但是正所謂“強弩之末,不能入魯縞;衝風之衰,不能起毛羽”得益於這前三排的犧牲,那衝鋒起來的數千騎兵漸漸地慢了下來。
而後隱藏在人羣之中的騎士們,開始發揮出他們真正的實力。其中一位有如磐石一般利於亂軍之中。手裡那15尺長的斧槍有如死神的鐮刀一般。每一次的舞動都會出現清晰的淒厲筆直光芒。橫七豎八的斧光交織成了一片,那雪亮的光芒在這位騎士的身前有如一道生與死的分界線。
騎兵們的血肉之軀連帶着那厚實的鎧甲,在這凌厲的長斧面前被一刀兩斷。而後那槍身一掃就好像是被當做垃圾一樣帶到一旁。噴涌而出的鮮血在半空中帶出一道道的弧線,就好像是一朵朵綻放的妖異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