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盜一拳砸斷牢房橫木,咔嚓一聲斷成兩截,獄卒嚇得趴在地上,不時餘光偷偷看着,那一拳如果打在身上不死也要斷幾根骨頭,想到平日所做的那些事,這個時候報復,可是要吃苦頭。
手腳之上鐵鏈被林風手中繡春刀斬斷,那一刻徹底恢復自由,林風站在那,看着通天盜,通過一些細節驗證自己的判斷,如果真是冤枉,方纔舉動倒也正確,一旦不是,林風同樣找到足夠理由殺人。
一道身影閃身跳出,回身看去,林風手持血刀面色冰冷看着自己,渾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輩子就沒怕過,這一刻無形中被林風發出氣勢所折服。
“還不走,等着再被人抓不成?”
這是什麼地方,縣衙大牢,只有前後兩個出口,前門自是不用說,修建時已經考慮在內,出口不僅狹窄,同樣需要經過數道石階才能衝上,外面出口只有一個,勉強一人能夠通過,想要從裡面攻破前門衝出幾乎不可能做到,唯一希望只有後門,一個原本不應該存在的門,爲了利益而開,這一刻同樣成爲生路。
通天盜躍出牢房,並沒有一個人直接離開,站在那看着林風,林風臉上露出笑意,索性賭一把,賊也好,惡人也罷,一旦放錯了人,日後出去作惡,唯有親手將其擊殺。
林風斗身形躍出,順勢將牢門關上,咔的一聲,上面銅鎖按下。
“英雄,放了我,我也是被狗賊餘大同冤枉的。”
隨着通天盜逃脫,關在旁邊牢房幾人紛紛伸出雙手,眼神中透出懇求看着林風,一生之中能夠改變命運的事必然不多,此時就在眼前,只要對方同意,彎刀劈開銅鎖,從這裡逃出去必然不是難事,天大地大,總有藏身之處,總好過在這裡受苦。
通天盜回頭罵了一句,“你小子做了那麼多壞事,官府不殺你,老子同樣滅了你,恩人,隨我來。”
“好。”
兩人一前一後直奔後門而去,身後傳出不堪罵聲,通天盜冷哼一聲,完全不放在心上,邁開大步,畢竟是盜賊出身,速度絲毫不慢。
林風腳下速度極快,那些莫名出現的記憶中有一種可以增加雙腿速度方法,隨氣息而走,應該就是所謂的輕功,相比飛檐走壁要差上許多,不過是減少雙腿奔行時對身體消耗而已。
喊聲陣陣,後門不知何時聚集十幾個衙差,大牢接近縣衙,手持棍棒堵住出口,砰的一聲,通天盜飛起一腳,這一腳下去整個後門直接飛起,驚呼聲陣陣,幾人閃躲不及遭受波及,一聲怒吼,有如猛虎般衝出。
啊,哎呦,慘叫聲陣陣,林風邁步走出,看得清楚,一人衝近,一拳發出,速度算不得快,任憑對方棍棒打在手臂上,棍棒之上力道十足紛紛斷裂,那一刻拳頭隨之接近,每一次出拳,必然有一人倒下。
不過瞬間,十幾人倒在地上來回翻滾,算是幸運,通天盜善用拳腳,那一刻只是傷人,換成林風,血刀過處,幾乎無人生還。
“痛快。”通天盜哈哈大笑,看着倒在地上十幾人,這口氣總算是出了。
“恩人,何往?”
“縣衙。”
“縣衙?那種地方可是去不得。”
“林風別無選擇。”
“林風,血刀林風。”通天盜退後兩步,看着林風,眼神中透出敬畏同樣帶着幾分疑惑。
“你見過我?”林風看着通天盜,一個是賊一個是兵,兩人之間或許曾經有過交集,林風急於知道穿越而來這個人的過去,那些零散記憶無法拼接在一起,只有弄清過去發生的事,才能真正理解眼前的危機。
林風清楚,自己所面對的困境不僅僅是殺死一個人或者一羣人那樣簡單!
通天盜搖頭,“如果見過,通天盜早就變成無頭盜。”
“林風真的那麼可怕?”
通天盜淡然一笑,“一切只是傳言而已,算不得什麼,管他好人壞人,通天盜就認一個“情”字,命是你救的,不管刀山火海,陪你走一趟。”
“走。”
縣衙大院,胖縣令急得腦門上都是汗,眼前站着幾十衙差,一個個兵器在手如臨大敵。
書中暗表,大牢內發生變故快速傳回,林風衝出大牢,同時帶走通天盜,一個林風已經難纏再加上一個通天盜,這個時候應該是衝着自己這邊而來。
“大人。”
一人快步跑入,胖縣令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樓主如何說?”
“放人。”
“放人?就這麼放人?”
“樓主只說大人照做就好。”
胖縣令長出一口氣,“也罷,來人,把抓來的那個姑娘放了。”話音剛落,兩聲慘叫傳出,接着是兩名衙差,整個人從外面飛進來,正是守在門口兩個人。
一人站在門口,有如黑塔一般,右手向前,一人隨之走出,面色陰沉,手持繡春刀,雖然不清楚對方再次抓走秀兒目的,應該和自己有關,死在大牢裡三個人,隱約聽清,爲首之人是總捕頭,手下稱之爲香主,這些人又受何人指使,餘大同只是一個八品縣丞而已,從當日眼神中流露恐懼能夠看出對自己錦衣衛身份極爲忌憚。
如果不是餘大同,莫非是眼前這個胖子不成。
“縣衙重地,何人如此大膽?”
“你祖宗。”
通天盜扯着脖子罵了一句,整個三江縣都清楚,胖縣令、餘大同一丘之貉,誰身上都不乾淨,平日裡最恨的就是這種人。
“辱罵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好大的官威,胡亂抓人又當如何?暗中與賊人勾結草菅人命又當何罪?”林風邁步上前,氣勢逼人,血刀在手,守在前方衙差腳下忍不住緩緩向後退去。
胖縣令冷哼一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切要講證據,何時見過本官胡亂抓人,勾結賊人草菅人命是否有證據?若真有,本官自會秉公辦理。”
“好一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三江縣縣丞餘大同勾結兇狼,要證據我有,要人證同樣有。”
胖縣令哈哈大笑,“告訴他。”
身後之人上前,“餘大同勾結兇狼,爲禍三江縣,縣令大人忍辱負重最終將其擊殺,兇狼衆人同樣伏誅。”
“餘大同死了!”
通天盜拳頭握緊,如果當日不是餘大同,如何會有這場牢獄之災,一年,足足一年,被人關在陰暗潮溼大牢之中,手腳被鐵鏈捆住,每天飽受屈辱,那些日子不堪回首,一心想要找餘大同報仇,得到的確是對方的死訊。
“人過留影,雁過留聲,就憑你一人之言,未免太過兒戲。”
“擡過來。”
胖縣令面無表情,時間不長,衙差擡着餘大同屍體來到近前直接放在地上,只見餘大同胸口位置向內凹陷,必然是胸口位置遭受致命一擊。
胸口要害,位置重要,人出招那一刻同樣擔心被人所圖,出手有所考慮,雙掌或者兵器顧忌到身體前方要害位置,一旦生變可以快速反應。
餘大同已死,這是任何人無法改變事實,面色漆黑雙眼緊閉,這一刻完全沒了往日囂張氣焰,整個人躺在那一動不動。
真的是餘大同!林風認得,通天盜更是熟悉,如果不是這個人,如何會有這場牢獄之災,餘大同在三江縣爲官多年,論出身算不得優秀,論背•景,不過是跟着太祖皇帝上過戰場,論本事更是平平無奇,能夠在三江縣耀武揚威自有其獨特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