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夜沫的房間之後,離洛又來到了影寒的房間。
影寒武功不錯,且洞察力嗅覺都敏銳的異於常人,只是一個照面,便看出了來人是離洛。他手中的寶劍微微放向一邊,起身道:“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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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離洛來找他,必然事出有因。
“寒,上次交給你的那個毀容的男子呢?”離洛曾經將與白菁一起劫持夜沫的男子交於影寒,讓他找機會將他放入將軍府,替自己報仇。已經有些日子了,可還沒有消息,而白菁這次更是出手將夜沫推入了王熊的攻擊範圍。
她,是在找死!
“那人失敗了。”
影寒冷冷的面上,多了一份肅殺,若不是夜沫說他出手殺他會污了他的手,她早就一劍結果了她的姓名。一劍結果她,好像太便宜她了,應該要萬箭穿心。
那日在四國宴上,帶上面具扮演沐雲傾的人便是他。
“那日,我助他潛入白菁的房間,卻不知爲何會被白菁的貼身丫鬟晚霞撞見。那姑娘好手段,先是佯裝服軟,後來便將他引到了一處陷阱。被抓後,便被雲氏秘*死了。”
離洛聽着影寒的話,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本就不是什麼聰慧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被白菁利用並且殺人滅口。
“我聽說昨日,白菁害夜沫陷入險境?許不需要我去殺了她?”
影寒說這話的時候,一身靜漠。只有一雙猶如黑豹般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着獵物,帶着幾分殺意。
離洛沉吟幾分,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是不必了,既然她沒死,墨香肯定會從他身上下手。”
“墨香?!”影寒有些驚訝,一雙眼睛中全是不可置信。“墨香沒有死?而且,墨香怎會需要從白菁身上得到東西。”
墨香的墜崖,當日便是充滿蹊蹺。
紅妝說是離洛殺了墨香,他始終不信。今日看來,墨香的死本身就是一場鬧劇,一場演給其他人看的一場鬧劇。
墨香是該憎恨於離洛的吧,畢竟他曾經搶走了他的東西。
而紅妝和他,則是沐天爲沐國太子謀劃江山所挑出的幫手。之所以說是沐國太子,而不是離洛,那是因爲當時離洛尚且不是太子。
十幾個皇子,從小就通上百上千的孩子一起,受盡最嚴苛的訓練。或死,或殘,而離洛便是那脫穎而出的人。熬過了艱辛的歲月,十幾個小皇子只活下了三個,其中還有一個瞎了一隻眼睛。而那幾百名稚童,只活下了不到十人。
而他們兩個,便是離洛自己十個孩子中挑選出來的,最後跟隨他一起,潛伏到了滄國。
都言虎毒不食子,沐天爲了沐家的江山,不惜讓自己的孩子互相爭鬥,直至死亡。人,果然比虎更可怕!
“墨香就是晉國太子軒轅飛羽。”
話落,影寒的眼底又是一片驚異!
月落,日出。
夜沫一夜好眠。
“沫沫,沫沫,我來看你啦!聽說你的腳崴了,我特地來探病的!”
“鳳皇女,你太大聲音了,我們小姐還在睡覺!”
“她又沒有成親,怎會疲累?這個時候,該起來了。”
“鳳皇女,這,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羞臊之聲十分明顯。
“哈哈,小姑娘好沒趣,不如我的沫沫來的爽氣!”
“……”
夜沫:“……”
門外那一聲蓋過一聲的叫喊,就如同一大清早的集市。綠柳還讓鳳嬅小點聲,她的音量可是好不比鳳嬅低啊。
轉身開門。
“我就說吧,你家小姐定是起來了,你這小丫頭還不信。”鳳嬅看着夜沫只將外衣披在身上就開了門,大大咧咧的說的道。一雙眼睛還不自覺的往屋內看,似乎想看看裡面有沒有男人。
……鳳嬅還當自己是她?在臥室裡面藏了人。
這裡可是滄國,她若是這麼做,一定會被抓去浸豬籠。
綠柳看見自家小姐只將外衣穿戴整齊,甚至連腰帶都沒有繫上,連忙去替她整理衣服:“小姐,你怎麼能只穿這樣就出來了呢?”說完,還不忘看了看鳳嬅帶來的美貌男子,一臉防賊的表情。
那名男子正是當日在四國宴上見過的男子,鳳嬅叫他小三兒。其實小三兒本名爲玉三郎,是鳳嬅的結髮夫郎,小三兒是鳳嬅爲他娶的暱稱。當鳳嬅將這件事得意洋洋的跟她說時,她只覺得滿腦黑線。
她差點以爲這小三兒是鳳嬅的第三個侍郎呢,這個三字,就是數位編號。
四國宴散去後,夜沫還替鳳嬅開藥的時候,他還偷偷的要了一方補身子的藥,想要乘着這次於鳳嬅遠行要個孩子。
這種事,夜沫不能私自做主,於是看向鳳嬅。
鳳嬅遙遙的衝她微微點頭,用口型說道:“給。”
事實這鳳嬅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塵,她似乎早已明瞭他的想法。
在鳳國,女子應允爲男子添丁,便是極大的恩惠。就如同滄國,有孩子的皇妃則個個揚眉吐氣,沒有孩子的往往晚景淒涼,無枝可依。
若是這個小三兒,真的可以有自己的子嗣,那麼他以後的日子必然會一帆風順。
此刻,那小三輕輕的別過頭,不去看夜沫。一張白皙的俏臉,比鳳嬅的大紅衣裳還要豔麗,那眼裡,盡是羞怯。
鳳嬅哈哈一笑,對綠柳道:“我們家小三兒可不是你們滄國的老爺們,純的很呢!我還沒說你們家小姐輕薄了我們家小三兒,你反而還懷疑我們家小三輕薄你家小姐。”
夜沫看了一眼那男子含羞帶臊的眉眼,真的好像自己輕薄了他一般。
只能說這鳳國的男子,比起滄國的女子更加小家碧玉。
將鳳嬅和小三迎進屋內,自己站到屏風背後整理乾淨,走了出來。
“沫沫,趕快給我講講昨天狩獵場究竟發生了何事?聽說有王熊暴亂,是不是真的,本來以爲是無聊之極的宴會,我就沒有去的說!還聽說,你最後身臨險境,究竟是什麼情況啊,快說說……”
鳳嬅一副興趣濃厚的樣子,一股腦的坐在了夜沫對面的位子上,想要聽她說個明白。
正倒茶回來的綠柳,聽見鳳嬅說到身臨險境,氣就不大一處來。她興致直,口又快,將茶杯端到鳳嬅面前後便說道:“什麼身臨險境,還不是三小姐推了我們家小姐一把。”
“三小姐?那個三小姐。”
鳳嬅結果綠柳遞來的茶,剛剛掀開茶蓋,就嗅到滿滿的玫瑰香。泛着微微紅色的茶水,飲下一*齒留香。
綠柳聽見鳳嬅問道,就回答道:“就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啊,是我們小姐的姐姐。她可壞了,總是欺負我們家小姐。”
她一早就覺得這鳳皇女格外親切,在四國宴上還幫着自家小姐說話,沒由來在她面前就特別自然。跟着夜沫時間久了,膽子也大多了。
於是她代替夜沫,將狩獵會上的所有事情都說了。當然,省卻了自家小姐暗自惡整徐家小姐的事情,只說她突發病症。
說道白菁,鳳嬅有了點印象,就是那個長的像朵牡丹花一般,卻沒什麼氣質神韻的女子。在四國宴上,就是她將夜沫推上了舞臺。好像還是滄國的帝都雙姝,這眼光?難道這滄國的男兒,盡是耳聾瞎眼神昏之輩嗎?
其實但是那個情況,誰都清楚,那白菁只是想要拉夜沫下水。
這王熊事件,已經不能算是欺負了,根本就是謀殺。
“有此姐姐,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
鳳嬅搖頭,刻意擺出一副非常高深的模樣。
夜沫聽見她如是說,不由挑眉:“好,我可沒看出好在哪裡。”
“亂世出英雄,你在逆境中生長,當然比一般人更加堅韌。也許沒有那些挫折,你也只是這滄國一個沒趣的官家小姐。”鳳嬅揚了揚手中的茶,繼續道:“沫沫,你這裡的茶水都比別的地方好喝。”
她說的沒錯。
若不是白薇在將軍府裡飽受不公平待遇,最後還被逼的跳下假山而亡,那麼她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的白薇,依然是一個躲在荷苑,默默無聞唯唯諾諾的四小姐。
這些話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於是岔開話題說道:“你這次來將軍府就只是爲了來看病。”
鳳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看了小三兒一眼:“其實,自從你上次爲小三兒配了一記藥吃了以後,小三兒在那些方面已經好很多了,而且不會消瘦憔悴。我在想,有沒有什麼適合所有男子吃的這種寶藥,我想帶一些回宮。你知道,我的夫郎比較多。”
夜沫:“……”
綠柳遮住眼睛往後退了一大步,就好像聽見了什麼可怕的話語,還驚叫一聲:“呀!”
她怎麼能說這些呢?
叫完以後,連忙去捂住夜沫的耳朵,自家小姐可是沒有出閣的大姑娘,怎麼能聽這些話!
就連小三兒,也是一臉嬌嗔的看着鳳嬅,好像在怪鳳嬅爲什麼當着他的面,說這些話。
夜沫扒開綠柳捏的她耳朵疼的小手,往日萬分給力的大腦竟然有些當機。
寶藥?
夜沫腦袋有些疼,她想不通,鳳嬅竟然將她當做賣沒有副作用增加男子牀上能力的藥的藥商了。
夜沫輕出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鳳皇女,我真的不是賣寶藥的。要想完全沒有副作用,這藥真的要因人而異!但是,若是鳳皇女真的需要,你可以幫諸位夫郎的情況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研究研究。”